第9章
顾明月大逆不道言语脱口而出,阖府瞬间寂静。
顾振中脸上暴起青筋,脑袋“嗡”的一声,身子气的颤抖!
生怕顾明月说出什么刺激叶氏的话。
脸色痛苦,眸色阴沉。
每每想到那荒唐一夜,他心里俱是悔恨和愧疚!
顾明月就站在顾振中和叶氏对面,看着半句话说不出来的顾振中得意极了。
唇角弧度渐渐上扬,又落下。
顾振中啊,每次妥协都是为了叶氏!
可,凭什么......
叶氏可以堂堂正正做顾家的女主人,而她母亲却连个妾室的身份都得不到!
还好有顾清萤这个蠢货......
叶氏眸色错愕!
简直不敢相信方才那话是顾明月说出来的.....
明月向来懂事听话,她一直拿这孩子当亲生女儿教养。
今日怎会如此荒唐!
叶氏措不及防后退,脸色瞬白。
声音颤抖:“明月,你怎能如此跟你爹说话?”
顾明月忍不住讥讽,跟她这装什么慈母!
“难道我不该如此?顾清萤嫁去侯府你给她置办十里红妆,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
“顾清萤私自搬走嫁妆,又可知我在侯府的处境?”
句句怨怼,终是让顾振中听不下去。
一巴掌扇过去,顾明月骤然倒地!
血顺着唇角流下!
“孽女,你还有脸说?昨日本该嫁去侯府的是清萤,你又做了什么?”
血顺着唇角滴在大理石板,顾明月幽幽抬眸。
“世子喜欢的是我,更何况....我允顾清萤为平妻,她不愿意还当场悔婚,难道怪我吗?”
“你....你.....”
叶氏面露痛苦之色,昨日她还找借口明月是被贺司南哄骗。
甚至劝告萤儿不要因为一个男人和明月闹翻.....
可今日,她是再怎么也说不出这种话了。
想到这儿,她差点站不稳。
顾振中连忙扶住踉跄的叶氏,拧眉:“还不快将这个孽女给我赶出去!”
“不给嫁妆,休想赶我出去!”
她话里威胁的意味明显,顾振中心里沉了沉。
“老刘......”
“顾明月,别人知道你有两幅面孔吗?”
顾清萤忽然出现,顾振中挥手示意管家老刘退下!
小女儿刚受了委屈,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如此轻易妥协....
顾清萤睨着地上的顾明月,嘲讽一笑。
“在侯府装的辛苦....回顾家就不知礼仪廉耻了?”
“刘叔,将她轰出去....”
顾明月眸子微缩,沉声喊道:“顾清萤,你敢?我现在可是世子夫人.....”
可笑!
她重活一世,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见管家和小厮不敢上前,直接弯腰扯着顾明月胳膊将人带飞。
“砰!”
顾明月被甩出顾家大门,关门声紧随其后。
刘叔目瞪口呆,忍不住张了张嘴。
顾清萤吩咐:“以后她再来直接轰出去!”
“...是!是!”
管家和小厮面面相觑,这是玩真的?
顾清萤回来时,顾振中正扶着叶氏坐下。
“萤儿.....”
叶氏嘴巴瘪着,眼眶含泪,甚是自责和担心。
“明月现在是世子夫人,你得罪了她可怎么是好?”
叶氏已然看清大女儿的嘴脸,明月怨怼自己没有给她准备嫁妆,更嫉恨萤儿将嫁妆搬回来。
可,她可记得昨日该是谁大婚!
又怎知她没有给她准备嫁妆!
叶氏委屈心痛,眼巴巴看着刚回来的顾清萤。
顾清萤唇角微勾,笑说:“您少担心有的没的,女儿自有应对之策!”
她有意无意看了眼顾振中。
顾振中眼眸沉沉,双唇紧抿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
“世子回来立刻叫他来见我!”
“是......”
贺母一路上脸色难看,心里觉得丢脸。
跟着顾明月过去,本以为会带着嫁妆回来。
哪里想到顾明月竟空手而归,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茶杯“啪”一声倒桌上,潺潺水流从桌子往下淌!
“刘妈,去如意馆!”
“好嘞~”
刘妈眼眸骤亮,这如意馆的点心和燕窝可是一流的。
她每次都能跟着夫人尝上一尝,那味道.....回味无穷!
如意馆,满是客人。
看衣物都是些达官贵人,里面不乏顶家世族的公子千金。
贺母每当这时都觉自豪,别人在这里吃饭需得掏钱预约。
而她每次来了就有专门包间,连如意馆东家都主动来见她呢!
那东家....长的是真俊俏!
她微微抿唇,小步往里走:“刘妈,问一下沈公子今日在吗?”
如意馆东家,沈骁!
如意馆的点心每日有限....很多达官贵人为了常年定制如意馆的点心和吃食都会跟沈骁有来往。
算得上小有名气了!
刘妈馋的直流口水,下意识问:“哪个沈公子啊?”
“..........”
贺母拧眉,不满道:“如意馆东家,沈公子!”
“哦~”刘妈恍然大悟。
沈公子她见过...长的那是风流倜傥。
比她家世子还俊俏几分呢!
“还不快去问!”
“奴婢这就去.....”
刘妈往前跑,累的呼哧呼哧喘气。
拽住小二:“沈东家在吗?”
小二打量她一眼,暗道现在随便是谁都能找东家了?
声音嫌弃,手摆了摆:“不在不在!”
“哎......”
小二走的特别快,刘妈哎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来。
贺母走来:“怎么说?”
“哦,夫人,沈东家不在!”
贺母失望拧眉,她明明看到如意馆东家的马车就停在外面啊。
“怎么会不在呢?你再去问问!”
“...........哦”
“算了,我们先进屋子...你再去请人!”
张氏带着刘妈,优越感十足的走到柜台:“三楼雅间....”
正在拨弄算盘的手指一顿,那人抬眸看向张氏。
定定说了两个字:“没!有!”
“怎么可能?”
“房间定出去了,回吧!”
贺母脸色微沉,这三年来那顶层雅间都是她的。
“谁定的?”
“是我”
男人声音肆意洒脱,悠悠漫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