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澜厉珒的其他类型小说《热门小说全能团宠,大佬归来A炸天苏澜厉珒》,由网络作家“安若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呀你……”苏翰林戳了下苏澜额头,对她的话很不赞同,“你这是以暴制暴,治标不治本,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以暴制暴怎么了?”苏澜振振有词:“现在这个时代,不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么?想要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就只能用拳头让那些找我麻烦的人闭嘴!”说完,苏澜又举了例子。“比如那天有人在网上黑我,说我和厉珒二叔有一腿,姑姑破天荒出来替我澄清,说那个同厉珒二叔共进烛光晚餐的人是她,这是为什么?”说到萧笛,苏翰林眸色显而易见的沉了沉,不待他出声,苏澜又道:“还不是因为厉珒让她这么做的。”“可姑姑是什么人啊,她可是爸的亲妹妹,在娱乐圈红了近二十年还屹立不倒的影视巨星,如果不是厉珒拳头比她大,说的话比她有分量,她那么讨厌我,她会出面帮我?”苏翰林...
“你呀你……”苏翰林戳了下苏澜额头,对她的话很不赞同,“你这是以暴制暴,治标不治本,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以暴制暴怎么了?”
苏澜振振有词:“现在这个时代,不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么?想要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就只能用拳头让那些找我麻烦的人闭嘴!”
说完,苏澜又举了例子。
“比如那天有人在网上黑我,说我和厉珒二叔有一腿,姑姑破天荒出来替我澄清,说那个同厉珒二叔共进烛光晚餐的人是她,这是为什么?”
说到萧笛,苏翰林眸色显而易见的沉了沉,不待他出声,苏澜又道:“还不是因为厉珒让她这么做的。”
“可姑姑是什么人啊,她可是爸的亲妹妹,在娱乐圈红了近二十年还屹立不倒的影视巨星,如果不是厉珒拳头比她大,说的话比她有分量,她那么讨厌我,她会出面帮我?”
苏翰林眉头紧锁。
萧笛不喜欢苏澜,这是一个隐患,随时都有可能会给苏澜带来巨大的危险。
这就是苏翰林今天坚持要送苏澜来片场的原因。
他要找萧笛谈判。
他不允许当年苏澜遭人遗弃差点丧命的悲剧再重演。
车子抵达片场后。
苏澜向苏翰林挥手告别:“爸,谢谢你今天送我来片场,回见。”
苏翰林坐在车内,慈眉善目地看着苏澜只有八十多斤的小身板:“厉珒说的对,你太瘦了,要多吃点。”
“知道了爸,我会把自己养胖起来的,回去吧。”
“有空了常回家看看爸,虽然那个家给你的感觉不是很美好,但那里毕竟是爸爸从最小长到大的家,也是你的家。”
苏翰林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的缠着苏澜说话。
目中的眼神,是那样的依依不舍。
见他这样,苏澜才倏地意识到,过去她这个做女儿的有多么的不合格。
“好。”
车门关上,苏澜转身朝片场走进。
风很大,吹得她眼睛生疼,她拢了拢外套,迎着越发刺骨的寒风,咧嘴笑了开。
此刻,心情一阵愉悦。
她终于得到了世上最奢侈的幸福。
——被爱。
待苏澜走进拍摄影楼之后,苏翰林才敛回目光,命司机将车开到一旁的路边等着,不多时,萧笛的车如离弦的箭般疾驰而来。
苏翰林来片场看她了。
这是她被逐出苏家后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嘎——
因为车速太快,刹车时,车胎与地面产生了剧烈的摩擦,从而发出了一道异常尖锐刺耳的声音。
苏翰林下意识地抬眸循声望去。
萧笛的车就停在他车子前方两米处。
她坐在驾驶位上,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呼吸好像很急促。
因为是冬天的关系,萧笛呼出来的气很快就在空气中凝结成了一团白雾。
她没有立马下车。
心跳很快。
那种感觉,就像心脏似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
真丢人!
又不是十八九岁情窦初开的小少女。
萧笛迅速敛回目光,拿起貂绒外套披在身上,下车后边走边整理发型。
苏翰林司机开门下车,待萧笛一走近,便将后座车门替萧笛拉开。
“萧女士,里面请。”
萧笛没有向司机道谢。
只弯身钻进车里,目光笑盈盈地对上苏翰林的双眼。
“哟,今天是天下红雨了么?每天都日理万机的苏董事长,竟然会有空来见我这个上不得台面的戏子。”
苏翰林眉头不悦一挑。
“研歌,非要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和我说话?”
“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妈不是时常都觉得我这个戏子丢了苏家的脸,让她在一众豪门阔太跟前抬不起脸,当年我刚宣布进军娱乐圈之后,就不准我踏入苏家大门半步的。”
“苏妍歌,你明知道妈不认你当女儿并不是因为这件事!你再这样阴阳怪气的,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苏翰林怒了。
看着眼前的苏翰林,萧笛不由得想起了过去。
“苏翰林,你对我生气的模样,倒是还同我刚认识你那会儿一样。”
萧笛十八岁那年,苏翰林意外从父亲口中得知,他还有一个妹妹,从小就是独生子的他,知道这件事后非常高兴,四处打听妹妹下落,想将萧笛接回苏家。
刚认识那会儿,萧笛并不知道苏翰林是她哥,因为有几次在大学校园里被恶霸欺负,都是苏翰林替她报的仇。
没有谈过恋爱的她,便把这种爱护当成了爱情。
她生来倔强,不听管束,时常惹苏翰林生气,苏翰林让她学钢琴,她就非要去弹吉他。
叫她跳芭蕾,她便去玩街舞,把穿衣的风格定在名媛淑女,她就穿朋克装,打鼻钉,手臂,脚踝,处处都是纹身。
总之,苏翰林越不让她做的事情,她就越要做,因为这样,苏翰林就会生气,苏翰林一生气,就会怒气腾腾地出现在她面前,像刚才这般骂她。
为了得到苏翰林的关注,她不断的惹他生气,像个愚蠢的、不懂事的幼儿园小朋友。
“找我什么事?”往事不堪回首,萧笛回神过来,凝着苏翰林双眸问,“在我这,你可是出了名的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听说你最近接拍的这部戏是和澜澜联袂主演。”
听到苏澜的名字,萧笛下意识地眯了眯眼:“你怕我会在剧组欺负她?”
“妍歌,因为我的关系,我知道你不喜欢澜澜,可她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亲侄女,我最疼爱的女儿,希望你不要因为我们这一代的恩怨迁怒她。”
萧笛咬牙,脸色一下就变了。
“苏翰林,这是你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的同我说话,如果今天不是为了苏澜那丫头,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会来剧组探我的班?”
亏她还以为苏翰林是为了别的事来找她,譬如陪她过生日,送她生日礼物。
“妍歌,澜澜是我最爱的女儿,你如果善待她,就还是我的妹妹,我的家人,否则……”
“你居然威胁我!”
萧笛的眸中布满了哀痛和愤怒。
苏翰林说:“芷柔不见了后,澜澜是我最珍爱的人,这些年,我亏欠了她很多,让她吃了很多苦,我不会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包括你。”
“还有,以后在公共场合,记得不要直呼我的全名,记得叫我哥,免得被人误会。”
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厉珒,从小就过着众星拱辰的生活,习惯了养尊处优,习惯了他人的卑躬屈膝,习惯了女孩爱慕的眼光。
素来都是他用不容违背的语气命令他人,敢不给他正眼,将他厉家少爷威严踩于脚下,藐视他为尘埃的女人,苏澜是第一个。
像他们这种豪门贵公子,在遇到这种挑战性极高的女人时,多半都会被激发出强烈的胜负欲。
尤其是陆浩初。
陆浩初身为在远东扬名立万的陆氏集团总裁之子,一身跋扈嚣张之气,自然要比寻常公子哥的气焰还要跋扈茂盛。
“哇,好大的口气!”
陆浩初双手环胸,嘴角噙着不屑的笑走到小苏澜跟前,瞥了眼她身侧的小史蒂芬,声音冷嘲热讽。
“别以为你宰杀了那条没用的狗,救下了你旁边这条同样没用的狗,就真当自个儿是所向披靡的大英雄了。”
陆浩初将嘴凑到苏澜耳畔,腔调油腻的说着挑起小苏澜下巴。
“实话告诉你,爷刚才只是想看,到底是我家中豢养多年的猎狗厉害,还是你和你旁边没用的贱狗厉害。”
眸中,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得意。
仿佛苏澜和史蒂芬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任凭插翅也难飞。
苏澜微微侧头,凛冽寒光透过染血的头发丝儿,森冷地对上陆浩初的双眸,然后嘴里呸了一声,啐出一口唾沫喷在陆浩初脸上。
“你——”
陆浩初何时受过这种屈辱,当下指着苏澜就起了杀心,他命令一众家丁。
“打!把这两畜生给我狠狠地往死里打!”
霎时。
陆家仆人手中的棍棒就毫不留情地落在了苏澜和史蒂芬身上。
苏澜瘦弱的身躯被打来倒在地上毫无招架之力。
她抱着头,目光穿过人墙,撞进了厉珒的眼里,却没有求救,只是森冷的,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好似要将他的模样刻进脑海,像仇人一般牢牢记住。
蓦地。
她张嘴狠狠地咬住了一个陆家家丁的小腿。
“啊——”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苏澜小小的身躯有着巨大的能量,硬生生地将那家丁腿上的肉给咬了一块下来。
腥红的血,滋了她一嘴,再配上阴森狠戾地目光,将她衬得宛如地狱修罗,凶狠可怕,众人似乎都被她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
他们手中的棍棒停顿了下来。
苏澜缓缓起身,迎风而立,一头混杂着雨水和血的头发,被狂暴的风吹的猎猎作响。
手里。
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
厉珒看到了。
是她之前用来杀狗的那把刀。
“啊——”
雨幕中,她一路大叫着,卯足了全身的劲奔向陆浩初,一跃而起,双手抱刀,对准陆少初的胸口破空而下。
“小心——”千钧一发之际,厉珒用力拽了陆浩初一把,但还是晚了一步,匕首嗤一声刺进陆浩初身体。
“啊啊啊——”他抱着腿一阵长叫,疼得满头大汗。
“少爷!”
“少爷!”仆人群拥而至。
“腿!我的腿!”陆浩初疼的落下了泪,他手指苏澜,“贱人,快给我杀了那个贱人!”
厉珒没有理他,只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便命令一众陆家人:“伤口很深,怕是伤到了筋骨,赶紧送去医院,当心腿废了。”
“那两个小畜生怎么办?”
一人看向苏澜,这时的史蒂芬已经被人打晕了,而苏澜则被一名壮汉一脚踹来在一旁卷缩着。
厉珒无声的盯着她单薄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交给我。”
就这样。
他从陆浩初属下的手中,把她和史蒂芬接收了过来,等陆家的人离去后,他亲自送她和史蒂芬离开。
苏澜全程缄默,不同他说话。
直到快要分别时。
她才开口。
“今天的事,我欠你一个人情,但是,我不会谢你,因为在我眼里,你和那个姓陆的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着,她又用刀割下了一绺头发,递予他。
“不过,我这人不喜欢欠人情债。所以,这绺头发你拿着。”
“将来若是还能遇见,若是你我还能认出彼此,只要你有需要,只要我能做到,只要你拿着这绺头发来找我,我必将竭尽所能,还你这恩情。”
那个晚上,对苏澜,对史蒂芬,对陆浩初,甚至是他,都是一个充斥着地狱气息的永生难忘之夜,事后,苏澜和史蒂芬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没人知道他们俩去了哪里,陆浩初在医院醒来非常生气,还一度扬言要代表陆家和厉家断绝生意往来。
陆浩初姑姑更是在上下打点关系,深怕史蒂芬会突然现身去告她。
因为将史蒂芬从孤儿院领养回家,经常给没病的史蒂芬打针吃药,并让他穿上各种奇装异服供她玩乐的富婆,正是陆浩初的姑姑。
史蒂芬视陆浩初姑姑为洪水猛兽,那晚前去陆家做客,才会乘机逃走,陆浩初得知之后,便亲自带队,命人牵着猎狗一路追捕。
厉珒碰巧那天也在陆家做客,被陆浩初拽着前来观赏,这才有了他和苏澜初见的故事。
缘分。
有时候真的是一种奇妙的东西。
十三年前,厉珒不曾想过多年以后还能与苏澜相见。
而且,还是以未婚夫的身份。
垂眸。
目光落在肩部。
弯唇笑了开。
上面有一根头发。
是苏澜的。
前些日子,他也是得了苏澜一根头发,便交给堂弟厉明杰的院长老丈人拿去化验。
结果显示。
DNA吻合度高达百分百。
命运的红线早在十三年前,就将他和苏澜紧紧的绑在了一起。
*
今天几乎一整天,苏澜都在各种闹心的事中度过,等她走出地下车库,上了街道边上自己的车时,心里才稍微的舒坦了一点。
史蒂芬一扭头便看到了她气呼呼的模样:“怎么了小姑奶奶,那姓厉的小子又欺负你?”
“开车。”苏澜一把将那厉珒送她杏色晚礼服扔来将头遮住,显然不想再提方才在车内被厉珒欺负的糗事。
看样子输的很惨。
史蒂芬摸了下鼻子,发动引擎,车子驶出一段距离后,怕苏澜会闷着,又开口道:“小姑奶奶,有件事,你说奇怪不奇怪,我总觉得厉珒很面熟,就像很久以前就在哪里见过似的。”
“天底下所有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是你一见如故的爱人。”
苏澜就着史蒂芬不爱女人这事调侃,猛地一把将脸上的裙子拉下,眨着一双美眸好奇地问史蒂芬。
“女人给你的感觉真就那么恶心?”
史蒂芬脑海立即浮起陆浩初姑姑那张邪恶的脸。
“嗯,恶心。”他淡淡启唇,非常恶心,恶心至极!
苏澜盯着他的侧脸,美眸中闪过一道心疼:“小姐姐,如果在往后的日子,你又遇到了那个老女人,你打算怎么报复她?”
苏丹雪突然觉得情况不妙,立刻四下寻找慕韶华。
苏家财大气粗。
很快,那只红翡翠手镯就戴在了苏澜手上。
苏翰林打量苏澜佩戴这只手镯的模样,仿佛看到了苏澜母亲的影子。
不由得弯着眼眸笑道:“这镯子还是澜澜戴着好看。”
“谢谢爸。”
晃眼间看到苏丹雪惊慌失措四处寻找慕韶华的模样,心里估摸着苏丹雪也明白这只手镯重现苏家意味着什么。
苏澜道完谢,便紧跟着苏丹雪而去:“爸,你自个玩,我去见个朋友。”
二楼。
萧笛倚着栏杆喝酒,将苏翰林陪苏澜说话时的开心模样尽收眼底。
咕咚咕咚~
一阵清脆响亮的吞咽声。
像极了在沙漠中口渴了数月的旅行者。
萧笛把红酒当水喝。
倏地,旁边伸出了一只纤长的手,向她递来一瓶酒。
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鸽子蛋,
很眼熟。
“嘁。”
萧笛嘴里发出一道鄙夷,将来人手中的酒瓶接过来,一边倒酒,一边话语尖酸刻薄地开口。
“他又不爱你,成天戴着个戒指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慕韶华目光落在萧笛手上,右手无名指戴着一枚同她一模一样的鸽子蛋钻戒。
不由得同样看不起萧笛的扯了扯唇:“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他。”
萧笛听了没接话,只是目不转睛地凝着宴厅中的苏翰林,再次将杯中酒仰头一饮而尽。
慕韶华哪里肯容她装傻,微勾着唇角。
“研歌,他是你哥,无论你对他的感情有多深,你和他之间都隔着一条巨大的无法跨越的鸿沟。”
“因为你们是兄妹,永远都不能在一起,不然当年爸妈就不会因为你对翰林使了那种手段,就将你逐出苏家。”
“闭嘴!”
萧笛对慕韶华的忍耐已经抵达了极限。
她紧攥着酒杯,目光宛如扼住了慕韶华的脖子一般凶狠。
“慕韶华,当年的事,你再敢往嘴外吐出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慕韶华听了,很不以为然。
伸手将萧笛手中的酒瓶夺过去,替自己满满的倒上了一杯。
“研歌,这天底下想要我死的人有很多,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她从容的喝着酒,丝毫不把萧笛眸中浓烈的杀意放在眼底,萧笛盯着她,心里爬满了虱子,她觉得慕韶华很恶心。
可偏偏她又和慕韶华是同一种人。
“呵……”蓦地,萧笛勾着唇低低的笑了起来。
“慕韶华,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她抬起头,目光诡异地落在正行色匆匆朝慕韶华这方走来的苏丹雪脸上。
“你的致命伤,回来了。”
宛如地狱里的判官,只一句,便宣判了慕韶华接下来的命运。
慕韶华波澜不惊:“没有人能打败我,你不能,你哥不能,他的女儿苏澜也不能!”
“呵……”
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心底常年藏着一段不轮之恋,心理扭曲的缘故。
萧笛此时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格外的阴森可怖:“慕韶华,太自以为是的人,下场往往都会很惨。”
“丹雪,正事要紧。”慕韶华不再理会萧笛,倏然转身,姿态极傲、极冷地打断了苏丹雪走向她的脚步。
“妈,那个手镯……”苏丹雪气喘吁吁地站在慕韶华前方两米处,一脸地忧愁。
“无碍。”
慕韶华回的很是轻松,仿佛毫不在意那个司机是否归来,往后有是否会将她出卖。
她从苏丹雪跟前走过,面无表情,身姿挺拔,步履沉稳。
苏澜躲在暗处,秀眉紧蹙,这样城府极深的慕韶华,可不是一般的不好对付。
倒是萧笛。
苏澜万万没有想到,萧笛当年被逐出苏家的真相,竟然是……因为喜欢苏翰林。
是的。
苏翰林是萧笛一生挚爱。
早些年他俩认识的时候还不是兄妹,萧笛对苏翰林一见钟情,十八岁那年母亲病重过世,却在临终前告诉她,她是苏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心爱之人在一夕之间变成哥哥。
萧笛不服,不甘心,想与天抗争,便在苏翰林酒中下药,不想却被苏老太撞了个正着。
苏家老太爷恼她不争气,在一怒之下,便将她逐出了苏家,并倒死都不愿承认自己有过她这样一个女儿。
这段丑闻成了苏家秘辛。
知情者甚少。
萧笛一走二十年,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光芒万丈,而苏翰林则成了她心中触摸不得的那根刺。
真真是竹篮子打水。
白废功夫。
一点对慕韶华不利的线索都没听到。
苏澜转身。
不料一回头,就在不远处看到了厉水瑶,厉水瑶双手环胸,冲她直得意的笑。
“啧啧,真没想到你们苏家竟然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苏澜冷着脸从她跟前走过。
“你不怕我把这桩丑闻说出去么?”厉水瑶明着威胁,苏澜视而不见,萧笛的死活与她何干?
“我知道四嫂不在乎萧笛阿姨,可是苏伯父呢?苏伯父那么爱你,难道他的名誉和苏家的颜面,四嫂也不在乎?”
厉水瑶脸上挂着甜美祥和的笑容,一声四嫂,唤的好生讽刺。
想起苏翰林那张慈爱的面庞,苏澜眼一闭,终究还是心软地停下了脚步。
“厉水瑶,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嘛,想和四嫂喝一杯酒,聊聊天,冰释前嫌,不知道四嫂愿不愿意赏脸。”
这种受人要挟的感觉不好,非常不好。
苏澜咬着牙回头,咧嘴,笑。
“赏脸,必须赏脸,谁叫我是你堂嫂呢,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堂妹的,必须给!”
苏澜一低头服软,厉水瑶立刻就高兴得呵呵笑了。
“四嫂别着急啊,我还有个朋友想认识你,此时就在偏厅里候着,你可千万不要改变主意说不去啊,否则,我这张口无遮拦的嘴,难保不会出去乱说啊。”
苏澜看着厉水瑶得意洋洋的样子也觉得特别欠扁。
“带路!”
脸上的笑容冷沉了几分。
虽然很生气,却没有选择的余地,她可以不顾萧笛苏家的死活,却不能对苏翰林不管不顾。
这个父亲是真的爱她。
苏宅的偏厅很大。
几乎相当于一栋别墅的客厅。
右边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户,左方是一个风格高雅漂亮的跃层客房。
客房外边的旋转楼梯扶手上斜倚着一个男人,身高大约在一米七八左右,身材有些消瘦,长得和他的头发一样——油腻。
苏澜打量男人的时候,男人亦在打量她,倏地那男人就克制不住的笑出了声。
苏澜微微蹙眉,随后顺着那个男人的目光望过去,便定在……
“啊!不——”
厉水瑶抱头大叫,柜台上理发的工具被她抱起来砸了一地。
苏丹雪看着厉珒冷酷离开的背影,腾一下就瘫坐在了地上。
她浑身都在抖,抖的变成停不下来的骰子。
杀鸡儆猴。
厉珒今天这一出明显是故意做给她看的,厉珒在用这种方式警告她。
今天厉水瑶欺负苏澜,掉的是头发,下一次如果轮到了她,掉的就会是头颅。
太可怕了!
苏丹雪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厉珒,但与恐惧比起来,她心中更多的,是不服!
凭什么是苏澜?
明明她才是温柔娴淑人人称赞的名媛千金,她苏澜只是一个从乡野农村里捡回来的贱丫头,她凭什么能得到厉珒的喜欢?
凭什么?!
苏丹雪头上青筋迸现,在心底声嘶力竭地吼叫——凭什么?!!!
“为什么?四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明明知道这头长发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厉水瑶眼泪婆娑的凝着厉珒的背影,难过的撕心裂肺。
这世间,还有什么比自己最宝贝的东西被从不设防的亲人摧毁,还要令人伤心难过的呢?
苏澜看了,禁不住勾唇笑了开。
早就听说厉珒在商场上,是个杀人不见血的狠角色。
如今瞧了,才知道他不负虚名,完全配得上笑面阎王这个称呼。
“是苏澜……”
苏丹雪透过门,看到了苏澜笑魇如花的脸,她的双手用力地攥成了拳头,指甲嵌入掌心肉里,目光中充斥着浓烈的恨意。
“瑶瑶,学长是因为苏澜,所以才会这样对你。”
“为什么?”厉水瑶茫然懵懂地问道,“那个贱人又不是我四哥的谁,我四哥为什么要为了她这般伤我?”
“因为,苏澜是我姐,是学长选中的未婚妻。”苏丹雪手撑着地面缓缓起身,目光阴冷地瞪着门外的苏澜。
苏澜,别以为厉珒喜欢你,有他为你撑腰,就能为所欲为,你夺走了我心爱的男人,我苏丹雪……与你不共戴天。
今生,我必将穷极一生,毁你幸福,抢回厉珒,让你生不如死!
苏澜在门外,将苏丹雪满面仇恨尽收眼里。
她双手环胸,嘴角带笑,一双美眸泛着淡定从容的光。
叮~
手机蓦地进了条消息。
是厉珒。
——车库见。
苏澜:“……”
有病啊?
苏澜狠狠的瞪着拿着手机从她跟前走过,又不曾看她一眼的厉珒,仿佛她对厉珒来说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路人。
但他发来的信息,又是那么的撩人。
像极了一对正在搞地下情的恋人,抓紧一切时间和机会偷偷见面。
车库。
苏澜如约而至。
“厉先生。”
钻进车里,唇边荡开一抹甜美的笑:“你刚替我教训厉水瑶的样子,真真是帅到了人神共愤。”
她的赞美素来都不会发自真心,厉珒早就领教过了,因此并没有为此高兴的找不着北,只扭头对上她媚眼如丝的眸。
手掌。
擒住下巴。
嗓音低沉暗哑:“我刚替你解决了一个那么大的麻烦,你打算怎么答谢我?”
苏澜微笑。
“厉先生想要怎样的报答?”纤纤玉手剥开西装外套,覆上玄色衬衫,“这样可好?”
苏澜笑盈盈地仰视着厉珒,像妖精。
厉珒凉凉薄唇,立即抿成了一条线。
俯首。
一秒噙住她。
苏澜美眸睁大,美眸中闪烁着玩火自焚的后悔。
很明显。
厉珒攻了她个措手不及。
“你,你,你耍赖!”
苏澜低吼的嗓音伴着恼怒:“今早从我家离开的时候,不是说好除非我哭着求你,否则你绝对不会再乱碰我一根手指头的么?”
厉珒唇边荡出一抹腹黑。
“是你犯规在先撩的我,而且,我方才碰的可不是你的手指,是唇。”说到唇,厉珒目光深了些,他又想起了那个晚上。
他吻了苏澜千百遍,却每一遍都让他记忆犹新,挥之不去。
宛如中了一种名叫苏澜的毒,深入骨髓,病入膏肓。
苏澜的感觉却不是这般美好。
“骗子!”美眸狠狠瞪他。
厉珒掀动薄唇给她一个绝代风华的笑:“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话落,从旁拿起宝蓝色丝绒盒子,打开,是条仙气十足的杏色晚礼服。
“这是……?”
似乎是没想到厉珒会送自己裙子,苏澜睁着一双美眸,面色怔怔地看着那条裙子。
“喜欢么?今晚的战袍。”
厉珒深邃漆黑的眸盈着笑意,嗓音是令人沉醉的暖。
苏澜此时的感受,自己都说不清楚,有喜欢,又惶惶不安。
有人在网上散播谣言,替她摆平,得知厉水瑶与她在美发店发生冲突,就立刻前来为她教训厉水瑶。
这样的厉珒,对她好到无可挑剔的厉珒,她没法不动心。
可是……
“厉珒,你不该对我这么好,再这么下去,你会把我宠坏的。”
不可以动心,她千辛万苦来到这座城市,不是为了谈恋爱。
复仇,才是她的使命。
谈情说爱,只会浪费时间和精力,并拖慢她复仇的脚步,和磨灭她的意志。
所以、
不能动心。
绝对,不能!
见她垂着头,眉头紧锁,惶惶不安,厉珒却是勾唇一笑邪魅。
“小澜澜,是就这样慢慢的将你宠坏,还是让你在那种事上将我宠坏,你自己选。”
想起他说的那种事,脑海里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晚上,他势必要吃了她,她一定要在上。
一时间,面红耳赤。
心又乱了。
不行!不行!不可以在那种事宠坏他!厉珒这厮,是头精力充沛的野兽。
“谢谢你的裙子。”苏澜对着厉珒灿烂一笑,伸手拿过礼服,便要下车。
啪嗒。
不想,车门却被锁死。
苏澜拧眉,灿烂笑容一秒消失,被愤怒取代。
“我都已经说过谢谢了,你还想做什么?”
难不成真要在光天化日下在这车库里玩点什么刺激的才肯放她走么?
厉珒眸子里掠过一丝浅笑。
盯着苏澜那双晶亮美眸,脑子里一瞬想到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一话,霎时很想知道被他激怒后的苏澜,战斗力会是何等惊人。
“吻我。”
薄唇轻掀。
像帝王一般发号施令。
“会。”
厉珒斩钉截铁的一个字传来,苏丹雪立刻欣喜至极。
“真的吗?”
她脸上的笑容很灿烂,她看着镜中笑着落下了泪的自己。
“学长,如果没有姐姐,你真的……真的会让我代表苏家嫁进你们厉家么?”
“嗯。”
“我还有一个堂弟没结婚,他对你印象不错。”厉珒话音落下,干净利落的便将电话给挂了。
苏丹雪脸上的笑容僵住,心一瞬跌落谷底。
前一秒心花怒放,下一秒面如死灰。
从天堂跌入地狱。
大抵就是苏丹雪现在的感受。
什么叫冷酷无情,什么是将人、心、玩弄于鼓掌之中的高手,今日总算是在厉珒身上见识到了。
苏丹雪心如刀绞。
啊——砰砰砰——
半晌后,她歇斯底里的发了狂,把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都抱起来砸了个粉碎。
“丹雪——”
慕韶华一来就看到她歇斯底里发狂砸东西的画面,细长的高挑眉瞬间皱出凌厉的弧度。
“你这是做什么?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妈……”
苏丹雪转身望向慕韶华,宛如在绝境中看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激动。
她哭着大步向前,用力地抓着慕韶华的手。
“妈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喜欢厉珒,我想做他的妻子,我不能失去他……我真的不能失去他……你去告诉爸,让他不要认苏澜那个小贱人做女儿,把我嫁给厉珒好不好……”
苏丹雪瘪着嘴泪流满面,把脸上耗时了一个多小时才化好的妆都哭花了,这是她第一次不顾形象的失声痛哭,也是她第一次这么丧心病狂地要求慕韶华。
“糊涂!”
慕韶华一把甩开她的手,声音异常凌厉:“能不能带点脑子?你父亲那么疼爱苏澜,岂会因为你我一句话,就改变公开承认苏澜是他女儿的主意!”
“连妈都没有办法了吗?”
苏丹雪伤心欲绝。
“妈你那么聪明,如果连你都没办法了,你让丹雪往后该怎么办呀?我真的不能失去厉珒,嫁给他做厉太太是我一生的梦想。”
苏丹雪泣不成声地再次抓紧慕韶华的手。
“妈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好不好,那年你既然有办法让那个臭丫头从苏家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你也一定能的对不对?”
苏丹雪满是期待的望着慕韶华,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她相信只要慕韶华肯帮她,她就一定能稳稳当当地坐上厉珒妻子的宝座。
慕韶华没说话。
只心疼的看着苏丹雪。
“妈……求你了……”苏丹雪无力地跪下,抱着慕韶华的腿嚎啕大哭。
“没有厉珒,我会活不下去的,我真的会活不下去……”
看着苏丹雪,慕韶华沉沉地叹了口气:“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女儿。”
苏丹雪知道自己哭赢了,她猛地抬头,欣喜地对上慕韶华双眸:“妈,你有法子把苏澜再次赶出苏家的对不对?”
慕韶华将苏丹雪从地上扶起。
“我没有法子将她赶出苏家,但是你要知道,厉家是根基比我们还要深厚的豪门世家,无论是厉老爷子,还厉珒的父母,他们都绝对不会允许,厉氏集团的总裁夫人,是一个名声坏透了的女人!”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了?”
苏丹雪因慕韶华一句话茅塞顿开,她眸中划过一道狠戾。
“我只要毁了苏澜,让厉爷爷厉伯父厉伯母还有厉珒对她失望,让她失去嫁给厉珒的资格,我的机会不就来了么?”
“虽然厉珒学长现在并不爱我,也说过,即使没有姐姐,他也不会娶我,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能嫁给他,能够成为最后的赢家,在他身边待一辈子,他想不想娶我又有什么关系了?”
脸上挂着一抹近乎癫狂的笑,苏丹雪猛地回转过头,凝着慕韶华双目闪闪发光。
“我只要像妈妈当年打败苏澜的妈妈一样,取代苏澜嫁给厉珒,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就是幸福了,对吗,妈妈?”
慕韶华面色恍惚地看着眼前几近走火入魔的苏丹雪。
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那时候为了得到所谓的幸福,也曾如斯癫狂。
“叩叩……”倏然间,门外传来了两道象征着礼貌的敲门声。
“收拾好了再出来。”
慕韶华丢下苏丹雪,转身走出房间,门口站的是一位中级女管家。
是她心腹,祥嫂。
“夫人,老爷找你,已在房中等候多时。”祥嫂道。
“在我房间?”慕韶华面色有些讶异。
“是的,夫人。”
奇怪。
慕韶华蹙着眉头朝前走,她和苏翰林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
在她还没有顶着姐姐的身份进入潜进苏家以前,苏翰林和真慕韶华就已经开始分房睡了。
正是因为苏翰林的不爱,苏翰林的毫不关心,她才能顶着慕韶华的身份在苏家逍遥快活二十余年,仍没被发现。
卧室内。
地上狼藉一片,衣服,首饰盒,各种抽屉,堆的满满都是。
“老爷,你这是在我房间找什么呢?”
慕韶华站在门口,看着地上的那一片狼藉,直觉得无处下脚。
苏翰林快步从房间内走出来:“那个红翡翠手镯去哪儿了?”
红翡翠手镯?
慕韶华眉头微拧:“什么红翡翠手镯?”
苏翰林一听这话,眸子一瞬就微微的眯了起来:“你不知道?”
“我有那么多个红翡翠手镯,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哪一个?”
慕韶华缓缓抬脚进入房间,用弯腰捡东西的方式避开苏翰林充满了审视的目光。
“就是二十三年前,澜澜出生那天,我让你好好保管的那一个。”
“噢,你说那个啊。”慕韶华直起腰,回头对上苏翰林的双眸,“我弄丢了。”
“什么?”
“弄丢了?”苏翰林似乎没料到慕韶华会这样回答,他一脸震惊,眉梢眼角之间,震惊,不可思议,逐渐转换成愤怒。
“怎么会弄丢?我不让你好好保管吗?!”苏翰林说话的声音,一下子就提高了N个区域。
慕韶华撇开头。
“我也不想弄丢,可是那年,我带两个孩子出去旅游,澜澜一眼就看上了我首饰盒里的那个红手镯,还哭闹着要带出去玩,我实在是拗不过她,就由着她去了,哪晓得她后来会走丢,所以,那个手镯也就……”
苏翰林浓眉一挑:“你是存心的对不对?”
“什么存心的?”
慕韶华纤纤玉指从首饰盒上抚过,里面装的,全是流光潋滟的珠宝,而这些,全部都是属于她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