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明媚，林凡敲响了市长公寓的门。

这次登门并不是市长侯长耀召唤，而是他那个长得国色天香的夫人陈嘉仪。

“来了！”

房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正是陈嘉仪那张绝美的脸蛋。

此时的她脸不再冷若冰霜，反倒带着些许慌乱，确定来人后，闪身让他走了进来，并且迅速关上了门。

“陈姐，您找我有事吗？”

林凡拘谨的站在客厅里，连沙发都不敢坐，即便鼻息里都是陈嘉仪的体香，却不敢把视线多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毕竟人家老公可是市长，而他不过是个借调的科员。

陈嘉仪则坐在了沙发上。

“我听说你失恋了，这几天郁郁寡欢的连班都不上了？”

“我是在休年假。”

林凡没想到，陈嘉仪竟然一开口就提及这件事，急忙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我知道，你虽然是借调的，但秘书处的重要文件都是你亲自操刀，而且相当出彩，但所有功劳都被别人抢走，你这个才子就连个署名权都没有，难道你不想升迁吗？”

陈嘉仪一双桃花眼，死死的盯着林凡的表情。

“想能有什么用，我认命了。”

林凡苦涩的笑着，办公室里的那些人，不是这个局长的亲戚，就是那个部长的家属，自己父母面朝黄土背朝天，能够进体制对他来说已经是极限了，至于升迁的机会，每一次都被安排给了别人，而他除了脏活累活，什么都得不到。

“看来你是需要激励一下了，我先给你看样东西！”

这一刻，林凡有一种错觉，莫非陈嘉仪是故意做给他看的，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打消，毕竟人家是市长夫人，而他又算得了什么呢。

陈嘉仪已经从沙发下摸出一个手机，起身递给林凡：“看过这个，你应该就有斗志了。”

“斗志？”

接过手机的林凡，好奇的划开了手机屏幕，此刻手机正播放着一个视频，画面正对着一间卧室的大床，而当看清躺在床上悠然自得抽着烟的人，林凡不由楞了一下，这不是副市长郭宝明嘛。

就在他疑惑之时，一个身影出现在画面内，而这个高挑身材的主人，正是前女友李慧珍，这一刻，林凡的脑子都有些充血，本能的点击了停止播放。

“为什么停下来？”

陈嘉仪的声音在林凡的耳边传来，吓得他本能转头。

“我已经猜到这里面是什么内容了。”

“既然已经都在眼前了，不如看看更直观一点，我陪你一起看！”

陈嘉仪莞尔一笑，拉着林凡坐在了沙发上，伸出玉指点击了一下播放键，屏幕上的画面立刻动了起来。

“现在知道她为什么把你踹了吧，女人都被偷了，能不能有点斗志？”

“可人家是副市长，我又能怎么办？”

林凡心中自然恨得牙根痒痒，但也很清楚自己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面对着江宁的二把手，他一个小小科员，根本无力回天。

“副市长有什么了不起，我帮你就一定可以扳倒他！”

“你要帮我扳倒副市长？”

女神主动投怀送抱，还信誓旦旦要帮忙，这让林凡一头雾水，回过头看向近在咫尺的绝色脸蛋，她的红唇距离自己不过几厘米。

“没错，我不仅可以帮你报仇，还能让你平步青云，把所有曾经看不起你的人都踩在脚下，你愿意吗？”

这突然的变故让林凡有些慌乱的放开了陈嘉仪，可她却好似知道什么一样，指了指不远处的屏风道：“你先去躲一躲，有些事我以后再跟你解释。”

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可林凡还是抱着手机，快速躲进了屏风后，透过缝隙，他也看到了走进来的人，正是副市长郭宝明，而他也带来了一个劲爆消息。

“嘉怡，我刚刚收到消息，上午开会的时候，你们家老侯被纪委的带走了！”


“老朱，你可算是醒了，你真吓死我了！”

看着病床上醒过来的朱德福，坐在一旁的张彩妮才长出了一口气。

“都是小事，这次是忘带药了。”

还有些虚弱的朱德福摆了摆手。

“还小事呢，大夫都说了，要是再晚一会可就真的出大麻烦了，以后别玩这么刺激的事了，这次要不是遇到小林，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张彩妮锤了一下朱德福的肩膀，这老东西五十多岁，就喜欢玩这种新奇的事。

“他没认出我吧？”

陷入半昏迷的朱德福，并没有看到林凡的模样，现在只担心自己的身份外泄。

“他是你们秘书处的秘书，怎么可能不认识你，不过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出来罢了。”

张彩妮拿过一个橘子，拨开递给朱德福。

“秘书处的，糟了！”

听到这话，朱德福沉着脸道：“那种鬼地方连个鬼影都没有，他怎么会出现在那，搞不好这家伙就是偷偷跟踪咱们过去的，就是想要偷拍威胁我，结果这次还他妈撞枪口上了，不知道这小子留了什么证据。”

“不至于吧，他说是去那边钓鱼正巧遇上我呼救，就跑过来看看。”

张彩妮眨着眼睛，她可不懂这里面的人情世故。

“老侯今天上午才被纪委的抓走，晚上就让我遇到他，这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这里面肯定有事。”

朱德福拧着眉道：“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干什么。”

“好吧。”

张彩妮无奈的拿起电话，拨通了林凡的号码，很快那边就传来了林凡的声音：“张姐，有事吗？”

“林凡，你在干什么呢？”

“我刚回家洗了个澡，准备一会打车回水库，我车还在那边呢。”

“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怎么还能让你打车走呢，这样，你给我发个位置，我现在送你回水库……就这么定了……”

在朱德福的示意下，张彩妮和林凡约定了见面的地方，不多时，越野车就来到了小区门口，而林凡早已等在那里，见到来车，他立刻迎了上去。

“张姐，不用那么麻烦的，我打个车就回去了，朱市长不是还在住院，身边没人怎么行啊。”

“老朱已经睡了，我也没啥事，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这一脚油门的事算得了什么，赶紧上车吧。”

张彩妮对着林凡招了招手，于是他这才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一路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天，半个小时后，就到达了水库旁。

此刻已经是夜半时分，下了车的林凡指了指路边自己停着的车道：“张姐，我车在这了，你先回去吧，我再钓会鱼。”

“我回去也没什么事，既然让我遇到高手了，我怎么也得好好学习一下。”

张彩妮将车停下，这可是朱德福要求的，一定要见到林凡的鱼竿才行。

“这种野钓也不一定能有鱼，而且这大晚上的，往湖边的路不太好走，要不改天咱去钓鱼场吧。”

“没事，野钓才有意思，我还没试过。”

“张姐，你慢点。”

“叫姐多显老，以后没人的时候，就叫我彩妮姐就成。”

此刻，湖面一片安静，临湖的位置摆放着钓箱，两根鱼竿架在那里，旁边还有揉好的饵料，这么一看，林凡刚刚确实是在这边钓鱼。

这让张彩妮最后的戒心，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却不知这一切，都是林凡按照陈嘉仪的要求，刚刚跑回来布置的。

林凡坐在了钓箱上继续开始钓鱼，而张彩妮则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看着他帅气的抛竿，让她的心现在还有些加速呢，于是她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林凡闲聊着。

“这里距离我们那边好像有点远吧，你怎么听到的声音？”

“我刚开始没听清什么声音，还以为是小女孩给爸爸过父亲节呢。”

坐在钓箱上的林凡，自然也无心钓鱼，刚刚手掌上的绵软和鼻息中的发香还都在，再加上陈嘉仪的指示，他必须要认真对待。

“讨厌，你这是糗我嘛！”

听到这话，张彩妮笑的是花枝乱颤，尤其胸口的那两团更是上下跳跃着：“我看你不仅是听到了，是不是也看到了啊？”

“我……没看太清楚。”

“你还是教我怎么钓鱼吧。”

张彩妮给了他一个满是爱意的白眼后，主动走到了湖边。

“没问题，不过钓鱼也是一种危险的事情，我来保护你！”。

“对，就这样发力……用腰往前顶之后，再往后收……手腕顺势往前甩……”

“我困了，就先回去睡觉了。”

“行，我送你上去！”

林凡自然不敢直接硬来，哪怕他觉得就算是强行，张彩妮也不会拒绝，但毕竟太过危险，于是便扶着她，向着陡峭的山路走去。

“你现在是老朱的救命恩人，等晚一点我给你发位置，今晚咱们一起吃个饭。”

“你也不用拒绝，对你来说是小事，但对他来说那就是天大的事，况且这市里想跟他吃饭的人太多了，你要把握这次机会，毕竟有些对你来说天大的事，对他来说不过是小事，我们都是靠别人吃饭的人，有些事你比我懂，他那么大岁数了，退了休之后不也得有人补上，所以你得抓住一切机会，让别人也有机会靠你！”

“那现在我就靠你了，等我成了，你再靠我！”

“行，咱们彼此依靠！”

一语双关的话语，让两人会心一笑，有些事不捅破比捅破还有意思。


“你来干什么？”

林凡怒视着蔡魁，他刚才没有询问父亲，因为他知道就算是问了，父亲也不会说，毕竟这些年他在村里是出了名的老实人，吃亏是福是他常挂在嘴边的话。

“当然是签合同，你爸把你家地卖给我了，否则就你家这破院子，老子才不乐意进呢。”

蔡魁从兜里掏出一包中华，抽出一根叼在嘴上，这才将一份合同丢在了炕上。

“卖地？”

林凡一愣，侧过头看向父亲，在农村，耕地那可是一家人的命根子，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出让的，毕竟这也是唯一活命之本。

“嗯，就是西山那块地……卖了就卖了，这几年粮食不值钱，正好卖了的钱给你做首付，你在城里也供套房，毕竟这么大岁数了，得娶妻生子了。”

父亲拿起合同，大字不识几个的他，也看不懂，只能递给林凡：“正好你回来，要是看着没问题就签了吧。”

“那可是十亩地，一年就算是种玉米也能得大几千，你就给五千块钱，你想得还挺美的！”

林凡接过合同扫了一眼，便直接丢在了炕上：“谁都知道，镇里要从西山开一条隧道过来，就是要从那片地过来，到时候的补偿款恐怕得翻几十倍，你这点钱还是自己留着吧。”

这消息还是刚刚跟常婉云回来的路上她说的，前几天已经有测量队过来勘探了，一旦隧道修通，从镇子回来也就十五分钟，到时候周边几个村子都会受益。

“补偿款……你想得还挺美。”

蔡魁叼着烟卷笑道：“你当你是谁，村子里登记在册的才有补偿款，谁告诉你说，那十亩地能拿钱的，如果我没记错，那就是片撂荒地，现在国家要求退耕还林，信不信老子明天就叫人给你刨了！”

“你敢！”

林凡冷着脸道：“你真以为你能在村里只手遮天嘛，你要是敢乱来，我不会放过你，这世上有的是讲理的地方！”

“哟哟哟，你在跟我讲理是吧，你他妈真以为在市里当个破文员就牛逼轰轰了，你少在老子面前耍官威，我还告诉你，只要老子愿意，明天就能让你从市里滚蛋，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跟我叫嚣，老子认识的人，都是你高攀不起的。”

蔡魁撇着嘴，林凡刚开始进入体制，他确实不敢再跟以前一样欺负他们家，可沉寂了几年也发现了林凡在里面郁郁不得志，于是这以后简直就是变本加厉，谁让他爹好欺负呢。

“好啊，那我就看看你怎么让我滚蛋！”

林凡冷哼一声，此刻的他可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小透明了，只要顺利，过些日子他就可以回到镇上任职，虽然官不大，但收拾一个村长，那绝对富富有余。

就在两人僵持之时，里屋门被一脚踹开，蔡魁的儿子蔡旭亮冲了进来，直接一把揪住林凡的脖子：“林凡，他妈的，是不是给你点脸了，你真他妈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呢？”

“是不是人物我不知道，但你这架势是准备强买强卖嘛？”

看着昔日的同学，林凡冷冷地笑着，上学的时候因为自己学习好，处处被他孤立，还把他的书都给撕了，可就这样，他还是考上了大学，而这个混蛋却名落孙山，只能当了几年兵后，回村跟着他爹混迹，据说现在是村里的民兵队长。

“老子就强买强卖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你个废物东西，赶紧给我把字签了，否则老子连你的腿也给你打断！”

黑壮的蔡旭亮恶狠狠的瞪着林凡，这一幕吓得炕上的父亲急忙白手。

“都是乡里乡亲的，别动手啊，不就是卖地嘛……我签就好了……大家长辈都是好兄弟，和和气气的多好。”

“不能签！”

林凡一把夺过父亲手里的合同，直接将其撕碎：“我就不信，他们两父子还能无法无天嘛。”

“他妈的，老子今天就无法无天给你看！”

看着撕碎的合同，蔡旭亮直接一拳打在林凡的脸上，直接将瘦弱的林凡打倒在地，而一旁的蔡魁，则抱着肩膀笑看着林凡：“看到没，这就是跟老子作对的下场，给你钱你就接着，就算是不给你钱，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林凡捂着不断流血的鼻子，他知道这时候不能再激怒这家伙，否则就凭自己握笔杆子是身体，根本打不过两人，到头吃亏的是自己，但心中无尽的恨意，让他已经无法掩饰眼神中的恨意。

“看什么看，你个贱种不服是不是，今天老子非要打断你的狗腿，让你知道老蔡家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本就喝了点酒的蔡旭亮，此刻反倒上了头，眼见林凡一脸不服的表情，竟然直接抄起门旁边立刻的木棍，那碗口粗的棍子，是晚上顶门用的，说话间抡圆了就往林凡身上砸去。

“别……别啊……”

看到儿子要受伤，炕上的老父亲急忙挣扎着，却为时已晚，眼看林凡就要头破血流之时，一个人影从外边跑了进来，撞在了蔡旭亮的肩头，也正是这一撞，将那木棍撞歪。

当林凡看清来人，不由心中一暖，因为她正是自己初中、高中的同桌祝芷萱，现在人在县小学当老师，当然，她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蔡旭亮媳妇。

“蔡旭亮你疯了……你这会打死人的！”

祝芷萱看着一旁被木棍砸断的柜子，这家伙竟然下死手，这要是砸在林凡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你……你竟然护着他？”

蔡旭亮气呼呼的转过头，愤怒的瞪着祝芷萱，她的到来简直就是往他的怒火上又倒了一桶汽油，因为同届的都知道，作为校花的祝芷萱一直都喜欢林凡，两人也算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六年同桌情中不言而喻的暧昧，要不是因为祝芷萱高考失利，两人分隔两地，恐怕已经花熟蒂落了。

“我护着他怎么了？抢占人家耕地，你这是不讲理！”

祝芷萱气呼呼的瞪着蔡旭亮，可话音未落，蔡旭亮一个嘴巴打在她那娇嫩的脸蛋上，巨大的惯性，直接将她打倒在地。


包间里，三人坐在那里，沉默不语。

但很快包间门就被推开，接到店老板通知的李传春端着酒杯，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

不过，当看到坐在那里的林凡，他表情不由一怔，再看坐在朱德福身边的张彩妮后，他的脑子都快不够用了。

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张彩妮和朱德福的关系亲密，现在他突然明白，这堂堂江宁三把手，为什么叫他过来了。

不过相比起来，自己还有个当官的爹，所以他还是没有把林凡放在眼中，于是也没有理会林凡，而是直接端着酒杯，来到了朱德福的面前

“朱叔叔好，没想到这么巧，竟然在这里遇到您，前段时间我父亲还说您身体不好，也不知道最近怎么样了！”

端着酒杯的李传春也算是吃过见过，所以说起话来，感觉是那么真诚。

“我这身子也就这样了，凑合活着，否则能怎么办，我要是倒了，那我身边人还不得被人欺负死啊。”

却不想，朱德福阴沉着脸，根本就没有跟他有任何客套。

“朱叔叔这身子骨一看就很硬朗，怎么会倒呢，我想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李传春没想到朱德福的话语如此刁钻，急忙陪着笑道：“这位一定是阿姨吧，之前要是我有什么做得过分的地方，还请包容我这个小辈不懂事。”

“我这都是人老珠黄的丑八怪了，哪敢怪你这正当年的官二代。”

张彩妮同样沉着脸，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转过头看向朱德福：“分管处的处长官职是不是很大，毕竟你现在都快退休了，咱可不能随便得罪大人物，咱要不要敬人家一杯酒，别到时候给你上眼药可就不好了。”

“呵呵！”

张彩妮的阴阳怪气，让朱德福冷哼了一声，那种不屑已经昭然若揭，而这句话，吓得李传春都脸色大变，他爹算起来也不过是个副处，就凭朱德福这江宁的三把手，随便一个马仔那都是他爹的顶头上司，就算是节假日，他爹想要送点礼，尽尽孝心，那都是排不上队的。

“阿姨，您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可是一直都很尊重朱叔叔的，之前是我年少无知，说错了话，还请阿姨看在我人小不懂事的份上，饶我一次。”

李传春急忙端着分酒器，走到张彩妮的面前道：“阿姨，我自罚一壶，还请您消消气，今晚这顿饭算我请您和朱叔叔吃的，下次有机会，我让我爸再请您二位好好吃顿饭。”

“老朱虽然是清廉，但堂堂副市长，还不至于到吃不起饭的地步吧，你这酒我们喝不惯，你请的饭我们更咽不下去。”

刚刚和林凡各种开车的张彩妮，现在完全是另一幅模样，那略有些尖酸刻薄的话语，刺的李传春脸色通红的说不出话来，至于朱德福则一直坐在那里，沉着脸也不说话。

林凡也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在朱市长面前，这个在大学里不可一世的官二代连个屁都不是，赔礼道歉也毫无意义。

“阿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一次，只要您解气，要我干什么都行。”

李传春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跪在地上求饶。

“我哪敢让你这官二代的少爷干什么，只求你以后别再欺负我弟弟，毕竟他一个清水衙门口的人，可惹不起你们这种人，要不还是让我弟弟给你赔礼道歉吧。”

张彩妮阴阳怪气的话语，让李传春瞬间明白过来，虽然心中万分鄙视林凡这种靠着裤腰带往上爬的关系户，可还是疾步来到林凡面前，点头哈腰。

“林凡，咱们可是大学四年的同窗，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天生嘴巴臭，就爱说点便宜话，我刚才真的只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可千万别生气，求你跟叔叔、啊……姐姐说两句好话，放我一马，以后我就是你的小弟，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面对着李传春的服软，林凡却并没有理会，而是看了一眼张彩妮，而她也心领神会，知道林凡这是在等一个信号，也是一个底线。

“弟弟，做人腰杆子要直一点，别那么没骨气，咱不惹事也不怕事，人家怎么对待你，你就怎么对人家，出了事有你朱叔叔给你扛着呢。”

张彩妮说完，朱德福依旧没有开口，只是坐在那里，直视着林凡，很明显，这是对他的一个考验，也是想看看他怎么处理这种突发的事情。

“老同学，你可是官二代，怎么能给我敬酒呢，这酒我要是喝了，岂不是让你低了身份，这酒得我敬你！”

朱德福和张彩妮的暗示，让林凡整个人的心态在这一刻开始黑化，笑着伸手拿起桌子上的啤酒直接站起身来，不等李传春明白过来，竟然直接将其倒在了他头上。

“怎么样，喝我的酒，好不好喝？”

从未有过的畅快，让林凡握着酒瓶子的手都有些颤抖，回想之前被这厮欺负的日子，这一瓶啤酒真的只是小菜一碟。

“这酒好喝……太好喝了，多谢老同学敬酒！”

而对于这样的羞辱，李传春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任凭啤酒给他来了个透心凉。

一瓶酒倒完，林凡都不由感叹，这家伙现在跟狗一样的温顺，还真是够贱的，若是换了自己，恐怕真做不到。

“好了，既然误会解除了，就算了吧。”

眼见差不多了，朱德福这才挥手把点头哈腰的李传春赶了出去，随后在张彩妮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这才站起身来，走到林凡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你叫我一声叔，以后我亏不了你，大夫让我这几天好好休息，所以我就先走一步了。”

“叔，我送你！”

林凡急忙起身，却被朱德福摁住了。

“不用，有些事装心里就好了，不要被有心人看到，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你也喝了酒，就别开车了，让彩妮送你回去，顺便跟你聊聊这官路的事。”

朱德福说完，便拉开门走了出去，这句话却让林凡有些发懵了，莫非自己刚才报复李传春的举动太过分，惹他不高兴了，如果是这样，那他真是惹了大麻烦。


“那小子就是个二逼，真以为自己会写点东西就能出人头地呢，结果写出来之后，连个署名权都没有……”

“他以为交了个漂亮的女朋友就能结婚生子了，结果没几天就被人踹了，就他那穷酸样，一辈子也就那么穷样了，所以上大学有屁用，农村人就是农村人，一辈子别想翻身……”

“这年头没关系，再硬的笔杆子也不能当饭吃……”

“怎么样，这个礼物不错吧？”

“确实不错，你是懂得讨我喜欢的，所以你放心，这次的事我一定帮你办好，让你好好地在家里扬眉吐气。”

“那一切就拜托姐姐了！”

“放心，你好就是大家好。”

张彩妮则换了个位置，坐在了林凡身侧，用脚丫踩着曲丽萍的肚子，另一只手则伸到了桌下，揪着她的头发，不断的往下压。

“姓林的，你他妈笑什么？老子就骂你了，你敢怎么地！”

谢志福打着酒嗝，愤怒的瞪着林凡，今天下午他被曲丽萍叫到办公室可是狠狠的抽骂了一顿，这种没缘由的臭骂，将他这些年游手好闲的老底都给掀了出来，而且晚上下班，更是将他从卧室赶到了客厅，所以他把这一切都归罪在林凡身上。

“你骂的，很舒服！”

林凡坐在那里，笑看着谢志福，如果他知道每骂一句，他老婆就要挨个嘴巴的话，不知道还敢不敢这么骂人了。

而一旁的张彩妮深知这其中奥妙，笑得花枝乱颤的趴在桌子上，不过那双脚却没有停止，反倒变本加厉的踩着曲丽萍的胸口，而她也不敢作声，只能在这种折磨中蜷缩在桌下，更加卖力的服侍着林凡，以求得他的宽恕。

“你……真贱！”

林凡的回答，直接把谢志福弄不会了，拎着酒瓶的他一时间无地放矢，好在服务员赶了过来，最终将他和那桌狐朋狗友送出门外。

“好了，现在应该没有人打扰了，出来透透气吧。”

林凡笑着将门关上后，直接将曲丽萍从桌子下面揪了出来。

因为闷热，她的身上已经满是汗水，不住大口喘息的她头发凌乱的倒在榻榻米上，哪还有白天在办公室里的半点傲娇模样。

“曲主任，你这御夫术可是很差，天天跑到外边乱咬人可不好。”

“今晚你没事？”

“那个老东西去外地了，今晚我归你了。”

张彩妮伸出手指，勾着林凡的下巴。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平静了好一会，曲丽萍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爬到床边开口在林凡耳边低语道：“我想起一件事，你跟人社科的楚诗函关系不错……我听她科室的主任说，她的来头很大，就连侯市长都得给她面子，要是有机会，你办了她不就平步青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