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小说 其他类型 傲娇军嫂美又飒,冷面军爷被拿捏顾延卿岑婧怡小说

本书作者

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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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一方面松了口气,一方面又有些失落,忍不住猜测顾延卿是不是反悔了。

可没过多久,顾延卿就又回来了。

他头发湿漉漉的,先前身上的酒气被洗发膏的香味代替。

他凑近她时,她也能闻到专属于薄荷牙膏的冷冽味道。

‘他是专门去洗漱了吗?’

岑婧怡正失神想着这个问题,顾延卿就来到了她的面前……

当夜她确实不像今天这样侧躺着半边身子都麻了,但也是累的……

回想到新婚夜某些羞人的画面,岑婧怡脸颊和耳尖都烫得厉害。

她庆幸现在是深夜,没有人看得到她现在的窘态。

为了将脑海中的少儿不宜画面驱逐,岑婧怡摇了摇头。

等做完摇头的动作,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懊恼得无声捂住了自己的脸。

不过身后没有传来任何声响,看起来顾延卿并没有被她突然摇头造成的动静吵醒。

所以,他应该是已经睡着了吧?

这么想着,岑婧怡轻轻翻了个身,终于用平躺的姿势解决了自己僵硬疲惫的半边身体。

逐渐的,她也慢慢有了困意,最终进入了梦乡。

相比之下,顾延卿的入睡就显得困难多了。

几乎是到了凌晨,他才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大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感觉到似乎有人在靠近了他。

来不及做出任何思考,身体就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

“啊——”一声短促的惊呼紧接着响起。

岑婧怡被顾延卿用胳膊横抵着脖子,压在了床上,一只手也被顾延卿紧紧扣在头顶的位置。

她原本是想跨过床尾顾延卿的长腿,轻手轻脚地下床。

谁能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如此敏锐,并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岑婧怡余惊未定,心脏狂跳着。

也许是因为后脑勺磕到了床板,又也许是因为受到了惊吓,她的眼里有一层水汽。

原本眼神锐利,带着肃杀之气的顾延卿看到那双潋滟水光的眼睛,意识倏然回笼。

他眼里的杀意顷刻间褪去的同时,他也赶紧松开身下的女人。

“对不起。”他无措地往后连退了几步,和床上的岑婧怡保持着能让人感觉到安全的距离。

看着岑婧怡从床上爬坐起来,他愧疚地再次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没事。”岑婧怡握了握自己还有些疼的手腕,“我能理解。”

顾延卿作为一个经常出任务的军人,也许经历过无数次她根本无法想象的生死挑战。

因此,他有着这样敏锐的察觉力和下意识反应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不过她也确实是被吓到了。

她还从来没经历过像刚刚那样惊心动魄的瞬间。

顾延卿注意到她握手腕的动作,担心得眉头深锁。

他曾经通过身体的下意识反应,一拳正击毒贩的喉管,导致毒贩当场毙命。

刚刚的行为,莫不是也给岑婧怡造成了什么伤害。

他关切又自责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岑婧怡摇摇头,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我去洗漱了。”

说完,她就用脸盆装着牙刷毛巾等东西出了宿舍。

关上宿舍的时候,她才龇着牙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检查是否有肿胀。

现在正值炎炎夏日,床板上只是铺了一张凉席。

刚刚被按倒在床上那一下,她真是疼得都快眼冒金星了。

不过摸起来倒是还好,应该没有肿。


范佩佩心里憋了气,但忍着没表现出来。

她拿着岑婧怡的诗歌选集,站到距离‘评委席’有三米远的距离。

十分自信地随便翻开一页,然后昂首、挺胸,抿着唇清起了嗓子。

“咳咳!徐字(志)摩,《再别康桥》!轻轻滴(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滴(的)来!”

“我轻轻滴(的)招‘了招’手……”

岑婧怡听着就皱起了眉头。

范佩佩开头就把作者的姓氏念错了,后面更是出现了添字和错字的情况。

这些低级错误,就已经决定了范佩佩的应聘结果。

偏偏范佩佩没有丝毫自己念错了的自觉,越念越激动,越念越慷慨激昂。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时候,她选择朗诵表演者的样子,张开双手等待掌声。

可众人回应给她的,只有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寂静持续了漫长了几十秒,周围才响起大家伙的窃窃私语的声音。

“她念错了吧?照着读,咋还能叫她读错?”

“就是嘞,要是叫她当播音员,可别叫咱这附近的孩子们跟着学错咯。”

在场的众人虽然不一定能全文背下‘再别康桥’这首诗歌,但他们听也听过了几十遍,自然是一下就听出了不对劲。

范佩佩却浑然没有从大家伙的反应中察觉不对,只当大家是被她的朗诵震撼到了。

她迈着无比自信的步伐,走向岑婧怡。

将诗歌选集放在桌面上后,她微昂着下巴道:“快宣布结果吧,我要带我家虎子回家睡觉了。”

岑婧怡和左右两位评委对了个眼神再次确定了答案,然后向范佩佩宣布:“很遗憾,你没有通过选拔。”

范佩佩歘一下变了脸色。

“我哪里念得不好!你凭什么不让我通过选拔!”范佩佩厉声指着岑婧怡质问。

人群中抱着茵茵的顾延卿立马就站了起来。

范佩佩尖锐的声音还在继续:“你肯定是对我怀恨在心,以权谋私,故意不让我通过选拔!”

“好啊你!岑婧怡,你拿着鸡毛当令箭是吧!我要到领导那儿告你!”

“不用了!”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低沉地呵斥声。

顾延卿朝岑婧怡走去的脚步顿住,看着一个中年男人从人群后走出来。

从身后人们的低呼声中,顾延卿得知,这位中年男人便是副镇长,姓何。

也就是这位何副镇长负责的播音室,是他安排岑婧怡负责下一位播音员的招聘。

“呦!何副镇长,这大晚上的,您怎么来了!”担任办公室主任的男人从人群中跑出来,迎上去。

何副镇长已经走到了岑婧怡和范佩佩的面前,背着手,沉着脸。

“我听说你们职工宿舍今晚举办了娱乐活动,就想着过来凑凑热闹。”

来到发现是播音员招聘,并且现场的氛围十分不错,他还满意地直点头,觉得岑婧怡的工作做得不错。

没想到临了临了,他都准备走了,竟然还出现有人因为缺乏自知之明而质疑评审这种事。

齐大同这时候就赶紧从人群中跑出来,到何副镇长面前点头哈腰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内子无礼,让何副镇长您失笑了!我这就带她走!”

“事情还没有解决,带她去哪里?!”何副镇长不怒自威,上下扫了齐大同和范佩佩一眼。

齐大同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回肯定是躲不掉了,懊悔得简直想狠狠给自己两个大耳光。

他为啥要这么着急去将这个愚蠢的臭婆娘接回来啊!


有人持反对意见,想说男人也并非都会在外面乱搞。

可是转念想到顾延卿高大硬朗的形象,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婧怡啊,我觉得你王姐说的没错,你还是得跟着你男人去部队,看着你男人才行。你男人兴许不会主动拈花惹草,可架不住有女的硬往他跟前凑啊!”

“没错!就你家顾延卿那身板、那长相,在部队里还是个干部,这要放出去,不得被那些恨嫁的抢破头?”

“是嘞是嘞!今天我去幼儿园接我家小俊下学的时候,就瞧见有姑娘看你家延卿看得脸红!那会儿茵茵可就在你家延卿旁边呢,可见他要是一个人在外头,得有多招人!”

大姐们说得越来越有鼻子有眼,可她们的话并没有激起岑婧怡的担忧。

岑婧怡微微垂着眸,看起来有些失神。

坐在她身边的大姐轻轻推了推她的胳膊。

“婧怡,婧怡?你有没有在听我们说?大姐们都是过来人,说这些话都是为你好。”

岑婧怡抬眸对说话的大姐笑笑,“嗯,我知道。”

大姐问:“那你打算咋办?你要是脸皮薄,不好意思主动开口,明天等他来了,大姐们主动帮你提!”

“对!”大姐们齐声附和。

这让岑婧怡产生了一种错觉。

仿佛她们今晚开展的不是妇女们用来打发时间的座谈会,而是战争时期的地下聚会。

她们在商量的也不是婚姻上的鸡毛蒜皮小事,而是攸关生死的行动细则。

失神想着,岑婧怡有些想笑。

抿着嘴角忍了忍,她婉拒大姐们的建议:“不用了。留得住的,什么都不用做;留不住的,做什么都没有用。”

“什么?”热心大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岑婧怡不想再就着自己和顾延卿的事说下去。

她回头看了眼坐在床边吃糖的茵茵。

茵茵和她对上目光,眨巴眨巴眼。

母女俩在无声中好像完成了什么沟通。

茵茵小脚一晃滑下了床,走到岑婧怡身边。

小脸趴在岑婧怡的大腿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岑婧怡嘴角微勾,摸摸闺女的头,顺势对大家道:“茵茵困了,咱们改天再聊吧?”

闻言,大家只好拿起各自屁股底下的板凳,纷纷向岑婧怡告辞离开。

不过她们的话题还是没有终结,回去一路还在说着,到了门边也不舍得进屋。

“我咋听着婧怡这意思,是不想和茵茵她爸爸过了呀?”

“是吧?我也有这种感觉!婧怡对他要是还有感情,会这么淡定?”

“啥?你们的意思是,婧怡要跟茵茵他爸爸离婚呐?”

岑婧怡要跟顾延卿离婚的消息就这么传了出去。

第二天顾延卿来职工宿舍,都能感觉到大家看他的眼神变了。

自来熟张姐更是远远看到他就摇头,一脸地惋惜。

张姐是住在职工宿舍的职工家属,不用去上班。

她抱了一盆衣服在公共水龙头旁洗,身边也坐着几个洗衣服的妇女。

几个妇女边洗衣服,边聊着天。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岑婧怡和顾延卿的事情。

她们起初还忌讳着岑婧怡在宿舍,不敢大声说。

洗完衣服,到远处的树林里晾衣服时,彻底放开了嗓门。

“哎,你们说,婧怡想和茵茵她爸爸离婚,是不是跟那个姓许的中学老师有关?”帮着张姐晾床单的年轻媳妇儿说。

张姐沉了脸提醒:“你别胡说!”

“咦!我咋能是胡说呢?那个许老师老是来找婧怡的事,咱们可都是有目共睹的。要我说吖,那个中学老师还比茵茵她爸爸强呢!人长得虽然没有茵茵她爸爸高大帅气,但也斯文,工作稳定,最重要是离得近啊!”


“拿来吧你!”小男孩完全靠蛮力,将茵茵手中的麻花掰折成了两半。

茵茵在争夺间被他的蛮力撞倒,握着剩下的小半截麻花,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小嘴一撇,瞬间委屈得‘哇’一声哭了出来。

平常安安静静、不会说话的小家伙,这一会儿哭声格外嘹亮。

眼泪也飞溅般往外流。

小男孩猛然反应过来自己闯了祸,单手捏紧夺来的麻花,扭脸就要跑。

岂料一扭头,险些撞上了堵肉墙。

抬头看去,正好对上顾延卿有些阴沉的脸。

顾延卿长得高大,身上有股军人特有的冷肃气质。

别说是这么个五岁的小屁孩,就是部队里的兵蛋子,在见到他们的顾团长沉下脸时,都会吓得低头不敢与其直视。

小男孩捏着麻花的手心瞬间汗湿,在心虚恐惧两种情绪的催化下,也‘嗷’一声哭了出来。

顾延卿没有理会小男孩,绕过他,将地上哭得满脸泪的茵茵抱了起来。

“咋啦!虎子!”

这时,一个咋咋呼呼的圆脸女人从隔壁宿舍走了出来。

“谁欺负俺家虎子了!”

圆脸女人将小男孩往自己的身后一扯,瞪着眼就朝着顾延卿看去。

她本想找顾延卿算账,骂人的话都已经到了嘴边。

结果看到顾延卿那张轮廓过分立体分明的脸,又一口唾沫,把话咽了回去。

“嘿嘿~”她马上挤出了笑脸,一改方才的泼辣架势,有些忸怩地翘着兰花指将头发往耳朵后面捋。

“原来是顾同志啊!你好,我是虎子他妈妈,我叫范佩佩。”

职工宿舍就这么点大的区域,谁家发生点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晚饭后大家的闲谈。

更何况是发生在本身就极具话题争议性的岑婧怡身上的事。

早在昨天顾延卿离开前,所有人就已经知道他的身份。

范佩佩笑着向顾延卿伸出右手,想学文化人见面那样,和顾延卿握手。

可是顾延卿看都没看她伸出来的手一眼,一手托抱茵茵,一手轻拍茵茵的后背安慰。

他的目光有些冷峻,“让你的孩子出来,给茵茵道歉。”不容置喙的语气。

“道,道歉?”范佩佩一脸茫然,缩回了被晾在空中的手。

她将虎子从身后拉出来,“咋回事?茵茵妹妹咋哭啦?你欺负茵茵妹妹了?”

“没有~”虎子瞥了眼顾延卿,颤着声根本不敢承认。

“我没有欺负茵茵妹妹,我……我我就是和茵茵一起玩…… ”

“茵茵…茵茵妹妹要跟我分享她的麻花,我…我刚掰了一点儿,她就哭了。”

闻言,范佩佩立马装模作样地轻拍了虎子一下。

“你这实心眼孩子!人家茵茵叫你掰,你就掰了?”

“茵茵还小,正是护食的时候呢,咋可能真的给你分?”

“来来来,快还给茵茵!”

范佩佩夺过虎子手里的麻花,递过去给茵茵。

麻花上,都已经有了被汗湿的痕迹。

已经不哭的茵茵看着麻花,瘪瘪嘴,扭脸委屈地对上了顾延卿的目光。

事情根本不是虎子说的那样!

她很着急,可是她说不出话。

爸爸会信虎子的话吗?

还会为她主持公道吗?

对上小家伙盛着担忧的水汪汪眸子,顾延卿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后脑。

下一秒,收起所有面对茵茵时的温柔,面无表情看向虎子。

“是茵茵主动给你分享,还是你叫茵茵‘小哑巴’,还动手抢茵茵的东西?”

他的声音又冷沉了一些:“小小年纪,没有礼貌教养,还谎话连篇。”

“你再不说实话,向茵茵道歉,我就报警,让警察来把‘抢劫’还说谎的人抓走。”

一听说会被警察抓走,虎子立马就怕了。

他‘哇’一声又哭了起来,哭着认错:“不要!不要抓我,呜呜呜~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范佩佩的脸瞬间红了又绿,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

自己生的儿子,她当然知道是什么德性。

可这种孩子间的小打小闹,向来是几句话就糊弄过去了。

谁能想到看起来仪表堂堂的一个大男人,竟然跟一个孩子计较!

“向茵茵道歉。”

顾延卿对虎子的大哭无动于衷,再次重申。

“行了!”范佩佩将孩子一把扯到身后,上上下下扫视起了顾延卿。

“不就一根麻花吗,至于吗!看把我虎子吓的!要是出了什么好歹,你得负全责!”

顾延卿没有理会范佩佩的威胁,再次重复:“道歉。”

他的语气并没有变化,只是平静地重复。

可这对于虎子来说,已经是从来没有承受过的压力。

“对~对不起呜呜呜……”

虎子站在范佩佩的身后,一边用手背抹眼泪,一边道歉求饶。

“我道歉了,不要抓我呜呜呜……”

听到虎子真的给自己道歉了,茵茵还挂着泪痕的小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她开心地搂着顾延卿的脖子,枕靠在顾延卿的宽阔的肩膀上。

有爸爸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以后有爸爸保护她,别的小朋友肯定就不敢欺负她了!

感受到闺女的欢喜,顾延卿也弯了眉眼。

相较之下,范佩佩脸色难看至极,骂骂咧咧地扯着虎子回了隔壁。

她将宿舍门摔得‘砰’一声作响。

难听的话不停地穿透门板传出来。

“妈的什么玩意儿!头上不知道戴多少顶绿帽子,都快成绿毛龟了,还搁这儿把野种当成亲闺女护呢!”

“一个大男人,为半根麻花跟一个孩子计较,妈的活不起就问你岔开腿做生意的媳妇要钱花吖!”

……

听着这些诋毁岑婧怡的话,顾延卿腮帮子紧了紧,简直生出了想要动手让对方闭嘴的冲动。

可对方是个妇女,况且茵茵也在,他不可能跟一个妇女动手。

没有宿舍钥匙,他没法带茵茵出门远离这些污言秽语。

只能暂且按下胸口起伏的怒意,抱着茵茵进宿舍,关上门。

又在书桌上拿本故事书,尽量用生动的语调诵读,以转移茵茵的注意力,不让茵茵听见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中午广播时间只有半个小时。

岑婧怡结束了广播就匆匆往宿舍的方向走。

还没走近,就能听见范佩佩的骂街声。

“那一个月三十天,有二十天都往屋里领不同的男人!”

“要不是她和领导有一腿,就这样道德败坏的婊子,早就被赶出我们的职工宿舍了!”

“妈逼破锅配烂盖……”

虽然范佩佩没有指名道姓,但岑婧怡知道她在骂的人是自己。

从她搬进职工宿舍到现在,她已经和范佩佩起过好几次冲突了,范佩佩每次来来回回骂的都是这些词。

最开始的一次冲突,是有次大雨天,她和当时仅十个月大的茵茵被困在了食堂。

范佩佩的丈夫——齐大同刚好在食堂,就打着伞捎她们回来。

结果范佩佩一口咬定她勾引齐大同,站在她的门口骂了整整一个小时。

后来几次,都是因为虎子欺负茵茵。

岑婧怡冷着脸回到宿舍门口,敲门。

顾延卿很快开门。

“你回来了。”顾延卿脸色同样不太好看,言简意赅地将事情原委大致说了一遍。

“抱歉,是我……”顾延卿话没说完。

岑婧怡已经转身朝着传出骂声的隔壁走去了。


医生走了之后,留下躺在病床上虚弱的蔡金花,站在病床上哭得满脸泪的顾芳芳,以及站在床尾不远处的岑婧怡涂月华。

四人面面相觑。

“芳芳啊~”蔡金花虚弱地抬手,“你二哥在哪儿?快去把你二哥找来,就说妈快被他媳妇儿活活气死了。”

顾芳芳余惊未定,刚刚是她头一回坐轿车。

她都没能好好看看轿车里是啥样,被蔡金花浑身抽搐的样子吓得光顾着哭了。

这会儿见蔡金花没事,她心里又有点怨气,“我哪儿知道我二哥在哪儿啊!”

“那就回村里把你大哥大嫂叫来。”

顾芳芳逐渐冷静下来,瞥了岑婧怡涂月华一眼,明白过来蔡金花的意思。

“好,妈你在医院好好休息,我现在就回去找我大哥大嫂来!”

顾芳芳扭脸就跑没影儿了。

见状,岑婧怡和涂月华自然已经反应过来。

涂月华拉着岑婧怡退远了些,背对蔡金花悄声问:“怎么办?这老鳖精好像讹上我了,我要不要直接给她一笔钱?”

“别急。”岑婧怡依旧沉着冷静,“先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你主动开口提钱,她们只会更加贪得无厌。”

“嗯!那就听你的……坏了!”涂月华突然想到什么,“你是不是该去开广播了?”

岑婧怡也愕然反应过来。

刚才的情况着实太紧急了,她根本来不及考虑开广播的事。

病房里的墙上就挂着时钟。

她仰头看去,刚好十一点二十分,距离开广播就剩下十分钟的时间。

“还有十分钟,你现在开车送我回去,应该还来得及。”

“好!那咱们赶紧走!”

涂月华拉着岑婧怡就往外走。

“哎哎——”蔡金花从病床上坐起来,以为涂月华和岑婧怡是不想赔钱直接跑了。

她急得想下床追上去,不过转念想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于是又躺了回去。

没一会儿想到自己偷听到的内容,又开始担心涂月华会不会直接开车带着岑婧怡跑去外地,急得坐卧不安。

片刻工夫就把嘴角急出了一个火泡儿。

岑婧怡最终堪堪赶上开广播的时间,没有耽误工作。

结束了半个小时的广播后,她顾不上正是饭点,又和涂月华赶回了医院。

此时,顾芳芳已经带着顾大军李永芹赶来了。

一家四口凑着脑袋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

顾大军最先发现岑婧怡涂月华的到来,蹭一下就站了起来。

“就是你这个臭婊子动手打的我妈?!”顾大军瞪着眼睛,手指着涂月华,做出狠厉的表情。

涂月华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指,冷眼瞪了回去,“别用手指我。”

顾大军见事到如今,涂月华还敢这么横,抬起下巴一副要动手打人的模样。

岑婧怡及时将涂月华扯到了身后,自己面对顾大军。

“你想干嘛!”岑婧怡冷声。

顾大军没见过涂月华打人的样子,却是见过岑婧怡发狠的样子。

那年他晚上偷偷溜进岑婧怡的房间,就是想偷件岑婧怡的内衣,结果被岑婧怡发现了。

岑婧怡拿起床头的剪刀就朝他扎,挺着大肚子一路给他追出了家门。

从那天开始,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弟媳妇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但狠起来是不要命的。

再加上现在顾延卿还回来了。

顾大军有些怵岑婧怡,眼神闪了闪,气势瞬间弱了下来。

李永芹见状,上前一把拧住他的耳朵,将他扯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