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诗诗陆昶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暗恋大佬成了粘人精林诗诗陆昶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流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诗诗,醒醒啊,醒醒……叫府医,快叫府医……”一个妇人凄凄切切的声音。林诗诗醒转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半截身子倚在姨母余夫人的怀里,听到的就是上面的话。“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她一个激灵,就从余夫人怀中滚落。“诗诗,我是姨母啊,别怕,姨母在这里,没人敢伤害你。我可怜的孩子,被人欺辱成了这样,家门不幸……呜呜呜!”余夫人抹着眼泪,又过来拉林诗诗的手,一边狠狠剜了旁边面墙而立的男子一眼。林诗诗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男子身材欣长,背脊笔直,就算是衣衫凌乱,依然能感受到对方的松玉之姿。陆昶?“我没死?”林诗诗脱口而出。余夫人的眼泪掉得更欢畅了。“诗诗,你不会死的,该死的人不是你。姨母拼了这条命,也要护住你。姨母对不住你死去的父母,呜...
“诗诗,醒醒啊,醒醒……叫府医,快叫府医……”
一个妇人凄凄切切的声音。
林诗诗醒转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半截身子倚在姨母余夫人的怀里,听到的就是上面的话。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她一个激灵,就从余夫人怀中滚落。
“诗诗,我是姨母啊,别怕,姨母在这里,没人敢伤害你。我可怜的孩子,被人欺辱成了这样,家门不幸……呜呜呜!”
余夫人抹着眼泪,又过来拉林诗诗的手,一边狠狠剜了旁边面墙而立的男子一眼。
林诗诗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男子身材欣长,背脊笔直,就算是衣衫凌乱,依然能感受到对方的松玉之姿。
陆昶?
“我没死?”林诗诗脱口而出。
余夫人的眼泪掉得更欢畅了。
“诗诗,你不会死的,该死的人不是你。姨母拼了这条命,也要护住你。姨母对不住你死去的父母,呜呜呜……”
屋子里站着的几个夫人一开始神色有些尴尬,她们是来府上做客的,没想到随府上主母在后院转一圈,却碰到这样的难堪事。
听到林诗诗喊“不要杀我”,这是被人欺辱了,还差点被杀人灭口?
这……这也太嚣张了。
众人齐齐用怜悯的目光看向林诗诗,用喷火的目光射向背立的男子。
男子依然半垂着头,一动不动的对着墙站着。
林诗诗转头,越过几个夫人,就看见自己的贴身丫鬟秋云已经走到了门口,准备去喊府医。
眼前的一切不是六年前的事么?
自己不是被沈玉娇连灌了三天极寒之药,活活腹疼死了么?
林诗诗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真真切切的!
这不是梦?
自己重生了!
困在后宅,生不如死的那段岁月,她曾在心里反反复复揣摩过这一幕。
她曾经想,如果回到从前,她识破那些魑魅魍魉的阴谋诡计,作出不同的选择,是不是就不会一生如此凄惨。
所以,再回到这一刻,纵然隔着六年的时光,几乎是本能的喊道:
“秋云,回来。”
秋云迈出去的腿一顿,收了回来。
余夫人眼里迅速闪过一丝寒光,拉着林诗诗的小手心疼的道:
“诗诗,让府医过来瞧瞧身子,姨母不能让你有任何闪失。”
林诗诗心里冷笑,你哪里是担心我的身子,你是想把这丑事弄得人尽皆知,把我和你的继子钉在耻辱柱上,好任由你摆布吧!
林诗诗面上却是不显,拢了拢松垮的衣裳,露出难为情的表情,羞愧道:
“姨母,我刚才跟大表哥有些误会。让大家见笑了。今天是姨夫的四十大寿,姨母快招待各位夫人去席上。让秋云帮我收拾收拾,这些家里的事情,容后再向姨母禀明。”
几位夫人面上的神色变得疑惑起来,怎么回事?
刚刚,这林小姐还哭天抢地,一副清白被人玷污后寻死觅活的贞女烈妇样子,并真的晕死过去。这会听着,倒不是这么回事了。
还说这些是家里的事,言外之意,不就是在说我们这些外人,应该回避嘛。
说起来,也确实是人家后院的事。
“诗诗,你莫怕,莫管他是什么身份,姨母豁出这身皮,也要为你做主。你二表哥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伤心,可怜你与他……咳咳咳……”
余夫人嘤嘤嘤哭诉,仿佛被欺辱的人是她。
林诗诗看着她这副做派,只感到恶心。
旁边的几个夫人闻言,打消了转身离开的心思。其中一个五十开外,两鬓染霜的富态夫人上前一步道:
“林小姐,你受了什么委屈,只管说出来,朗朗乾坤,管他是什么妖鬼蛇神,我鲁国公夫人今天这事就要管到底。”
“算我一个”
“还有我”
……
其余几位夫人也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林诗诗垂眸,掩下眼底的冷笑,姨母真是高明,把京城有名望交际面广的鲁国公夫人都叫了过来,见证这一切。
怪不得上一世,陆昶只能被迫放弃宗子之位,卸去羽林卫中郎将之职,狼狈远走西北边境。
而自己名声尽毁,得姨母“怜悯”,带着父母留下的巨额家财,嫁给二表哥陆旭为妾。她被困在后宅之中,家财全被姨母哄骗走,姨母放任陆旭的正妻沈玉娇往死里磋磨她……
林诗诗眼前浮现了前世,自己血淋淋凄惨而悲凉的短暂一生。
而一切的不幸,都是从今天开始……
当时,镇国将军府家主陆怀喜四十大寿,大宴宾客,林诗诗的姨母余月扶是陆怀喜的继室,当家主母。
林诗诗的父亲林卫是宁海富商,林诗诗从小在宁海长大,十二岁那年,母亲余月瑶将她送往在京城做县丞的外祖家,为女儿以后的婚事铺路。
十四岁那年,林卫夫妇出海的船只出事,外祖母得知后气急攻心猝死。姨母余月扶将林诗诗接入镇国将军府,如今已两年。
林诗诗与余月扶的儿子陆旭朝夕相处,互生情愫,余月扶似乎也乐见其成,林诗诗以为,她以后会嫁给表哥陆旭为妻。
谁承想,突生变故。
镇国公陆怀喜生辰这天,府里下人丫鬟过来人说,陆旭在府里的别院等她,林诗诗想也没想就去了。
结果,推开门进去,里面空无一人,她以为是表哥跟她玩闹,往里一直走到厢房,低垂的围帐里,隐隐约约有个男子的身影,她绷住笑走了过去。
撩开帘帐,却是胸襟大敞的大表哥陆昶。
陆昶是陆怀喜的前夫人崔氏所生,府中嫡长子,他刚牙牙学语时,生母便去世了。
陆昶被养在老将军膝下,老将军临终前,将八岁的陆昶送入西北军营旧部,一直到十八岁才回京,加入羽林卫,两年做到了中郎将。
林诗诗时不时会在府上碰见他,但因为他与姨母关系微妙,他又是个冷面人,所以见了要么绕开,绕不开也就打个招呼,唤一声“大表哥”。
在她心里,姨母余氏的儿子陆旭才是她真正的表哥,没有外人的时候,她就直呼陆旭“表哥”,而不是“二表哥”。
余氏扑打着,尖锐的指甲划破他脖子上的皮肤。
“陆昶,你要是还算个人,你就主动把亲事退了,去祖宗牌位前叩头认错。诗诗喜欢的是旭儿,你这样强取豪夺,你得不到她的心。”
这些话比她的指甲还要锋锐,割碎着他的心。
他如冰雕的脸上全是冷然,一丝神采也没有。
“夫人,何故失态?”
芳姑姑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神情严肃。
“芳姑姑,你评评理,诗诗和旭儿早就互通心意,我这个做母亲的,一直等着找个何时的日子把他们的亲事定下,这世上哪有这样狼心狗肺的兄长,连弟弟的女儿都抢,可怜我的旭儿,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陆昶,我要跟你拼命。”
余氏目露凶光,此时哪里想像一府主母,倒像乡间田野撒泼的村妇。
芳姑姑同情的看了一眼陆昶,大爷还是过于厚道,才被她三言两语压住了。
“夫人,此言差矣。林小姐今天走的时候,还给大爷留了话,等着大爷早日登门过礼。至于林小姐与二爷之间,只怕是二爷的一厢情愿,夫人,应该多劝劝他才是。夫人刚才说的话,以后,二爷该如何面对他未来的嫂嫂?”
说着,芳姑姑掏出一个紫色荷包,递给陆昶道:
“大公子,这荷包是林小姐亲手缝制的,她让老奴转交给你。”
陆昶幽暗的眸子突然迸射出光芒,伸手接过那精巧的荷包,上面有玉兰花,还有一个“陆”字。
这种东西,岂能乱送,自然,也不能乱收。
“大爷,你收了这礼物,可知意味着什么?”
芳姑姑慎重的问道。
陆昶点头,他自然知道。
“大爷,女子名声大过生命,林小姐没有父母护持,你可要多担待,莫让她受了委屈。”
陆昶点头,他都听明白了。
不管林诗诗用情如何,她是真的要与他成亲的,她是看重名节的女子,自然不愿意被余氏这样攀咬。
余氏在看到那荷包里的时候,就已经懵了。
林诗诗怎么如此决绝?
芳姑姑转身走了,有些事情,还得他自己去面对。否则,等林诗诗嫁进来,大家的关系也不会消停的。
余氏目光闪了几闪,强作镇定道:
“陆昶,诗诗是被迫的,被迫的,这个荷包是她绣给旭儿的,对,是为旭儿绣的。”
陆昶握着荷包的手颤了颤,突然冷冷的开口:
“继母大人是不愿意见到儿子我成亲?这要是传出去,只怕对您名声不好。我与林小姐的事情,虽有些误会,但也是你情我愿,没有强迫,若继母大人继续横加阻挠,儿子也只好请族长大人出面,帮我主持公道。”
陆昶罕见的说了这么多话。
他面沉如水,声音更是泛着冰凉,让人不寒而栗。
余氏恨得牙齿咯咯作响,道:
“那荷包是诗诗为旭儿绣的,你是一个强盗,强盗。”
她目光阴狠,就要膈应膈应他,谁愿意成亲的对象心里放着的是别人,这个别人还是自己的亲弟弟。
她要让他一辈子膈应。
甚至不愿意继续待在府上。
“继母大人,请自重。”
陆昶不再搭理他,长腿一伸,往屋里走去。
“你这个强盗,抢弟弟女人的强盗。旭儿的屋子一堆诗诗送的荷包,连旭儿穿的衣服都是诗诗亲手做的。一个荷包就把你美的,那不是专门给你绣的。”
余氏在身后喊道。
陆昶进屋,门窗紧闭,只冷冷的传出来这么一句话,不再搭理余氏。
余氏又说了些难听话才走。
陆昶站在门背后,面色苍白。良久,才有勇气举起手里的荷包打量,拿针线、配色都十分高雅,手艺精湛。
她怎么可能绣荷包给自己,正如余氏说的那样,是绣给陆旭的,中间转了心意才给自己的吧。
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她既然下了决心,那他便要护她周全。
还有余氏,他得让她再也闹腾不起来。
“龙一龙二,你们现在就去林小姐府外暗中看守,有什么情况及时回来。”
她单身一个女子,又极为貌美多金,万一被人盯上了,或者府中有刁奴……
第二天一早,他刚起来,还没出府当值,龙一就匆匆返回。
“主子,小的两个一前一后守在林府,今天三更刚过,就看到有十几个流浪汉在那里鬼鬼祟祟。小的跟了半天,发现他们是被人收买过来,就等天亮有人经过时,要往林府扔臭鸡蛋和烂菜叶。”
“嗯……”陆昶示意他继续。
“小的与龙二将他们引到旁边,揍了一顿,把他们的头脑主关起来了。其它的人都驱散了。主使他们的人,他们也说不上来,说事成之后,今晚在皇城庙再给他们余钱。”
陆昶冷哼一声,没想到余氏手伸得这么长,她不仅不放过自己,也不放过林诗诗。
她针对自己,他能理解。她要搞臭林诗诗,这是为何?这姨母,不是表面的那样关怀备至啊。
他因为自己横刀夺了爱,这几天涌起诸多愧疚,一再退让忍耐,现在突然便消散了,要说有,那也仅仅是对林诗诗。
“他们不会只有这一招,我们要发起进攻。打乱她们的节奏。”
他后悔没有早点行动,以至于现在很被动,不知道余氏安排了哪些手段,那就只能主动攻击。
陆昶对着龙一耳语一阵,龙一脸上马上浮现钦佩的神色。
天色刚亮,陆昶如常走出府门,当值去了。
余氏安排忍冬去林府周围悄悄看看热闹。
忍冬刚走没多久,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成群结队的来到镇国将军府门前,领头的几个大声吆喝:
“余夫人,我们来领赏钱来了。你让我们去林府门口叫骂扔臭鸡蛋,我们已经派人去了。”
“快给钱给钱!”
“施舍点早餐也行啊!”
“我昨晚去林府门口踩点,还被府上的侍卫打了。好歹多给点医药费。”
……
几十个乞丐围着镇国将军府,十分的惹人注目。
守门的小厮进去告诉了余氏,余氏一听,吓得面色苍白,怎么围堵到她府上来了,搞没搞错。
“忍冬呢,快从小门把忍冬叫回来。”
当时是让忍冬去联络的这些乞丐,得让她赶紧回来把他们弄走。
见几位夫人都被余氏挑起了正义感,要为自己出头,林诗诗垂眸掩下眼底的讥笑。她重来一生,绝不会再被余氏牵着鼻子走。
只是眼下,这局势对自己很不利。
她与陆昶白天宣淫,名声肯定是毁了,只看如何不往最坏的局面发展。
“姨母,各位夫人,你们一定要给诗诗做主啊。我被二表哥叫到这所别院的时候,恰好贴身丫鬟又被姨母身边的忍冬叫走了。我刚进了这个屋子,屋外就被人下了锁。然后就见到了被人下了药的大表哥,诗诗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嘤嘤嘤……”
林诗诗想起前世的身世,悲从中来,眼泪断线了的珠子一般,倒是真真切切的在哭。
她内心却已是转了八百圈,要怎样措辞,才能挽回一些局面。
她没有说是府上丫鬟让她过来的,而说是陆旭让她过来的。
叫走春雨的,是府上其她丫鬟,但那个丫鬟当时说的是忍冬找春雨,林诗诗省略了这一步,直接说成是忍冬。
加上屋子被人锁了,陆昶又被人下了药,显然,这背后是有人在做局。
这些夫人都门清,陆昶是余氏的继子,不是亲儿子。
大家都在后宅中浸润多年,不消多想,就在心里暗暗把余氏当成了主谋。
果然,几位夫人脸色变了。
虽然她们没有说话,但看向余氏的目光里,满是不屑。
余氏一愣,显然很意外,她没想到林诗诗会说这么一段话,但又挑不出她的毛病。。
“诗诗,你二表哥正忙着招待客人,哪里有功夫喊你来这里,你莫不是被人诓骗了?傻孩子,你是不知道自己长得多好看,有些男人心思多么龌龊,不惜一切手段。”
余氏试图把脏水泼到陆昶的身上。
这种时候,陆昶是没有办法为自己辩驳的。上一世,他也是什么都没有说,甚至没说自己被人下了药,用沉默认下了所有的罪名。
“姨母,到底是谁想陷害我?快让姨夫去报官吧,不把这坏人抓出来,诗诗害怕啊。嘤嘤嘤……”
余氏又是一愣,报官?哪有失了清白的女子主动要求官府来调查的,林诗诗今天是咋地儿了?如果真的报了官,以巡捕营的手段,很难不把事情搞个水落石出。
“诗诗啊,你别糊涂,这事官府一来,你的名声就毁了。”
“姨母,那你说怎么办,现在,这么多人都知道了,传到外面去,诗诗以后还怎么活?诗诗不想活了,呜呜呜……”
林诗诗扑在余氏的怀里,哭个不停。
余氏只觉得头都大了。
鲁国公夫人在几个夫人里面,年纪最大,名望最高,她不悦的让秋云去把门栓上,没眼力劲的丫鬟。
随后她走近一步道:
“林姑娘,今天的事,就屋里这些人知道,女儿家的名声要紧,我这把年纪了,今天保证,出去以后,绝不会说出去半句。”
其她几个人夫人见状,自然也赶紧说了类似的话。
余氏气得脸都变了形,却不得不摆出一副慈母心肠,安慰林诗诗道:
“诗诗放心,你的名声最重要,姨母自然会封好下人的口。”
鲁国公夫人这会对余氏已是十分不满,她认定了余氏就是背后主使。这个女人,不惜牺牲自己的外甥女,去陷害自己的继子,还把她们几个来府上做客的卷入这趟浑水。
刚才,她差点就上了余氏的当,成为余氏的刀。
鲁国公夫人再度开口,说话就很不客气:
“余夫人,府上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管幕后主使是谁,你这个当家主母都脱不开干系。我本是外人,不该干预镇国将军府上的事,可要往远了说,你也该随陆怀喜叫我一声表姑,今天这事被我碰上了,我就多问余夫人一句,平时,你就是这么当家的?这一下,就把两个孩子毁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事要是传扬出去,你自己的两个孩子也要受牵连。”
林诗诗心里对鲁国公夫人充满了感激,她没有长辈撑腰,以她的身份,是没有办法直接指责余氏的。鲁国公夫人这几句话,等于直接扇了余氏一巴掌。
你余氏,就算这事不是你做的,你作为当家主母,也脱不了干系,你的儿女,也要被这事影响。
鲁国公夫人身份比余氏不知道高出几个段位,今天她能过来,也是看在两府祖上的交情上。
余氏哪里敢在她面前抢白,讪讪的道:
“表姑教训得是,晚辈大意了。这件事,一定会查个清楚,还两个孩子清白。”
鲁国公夫人哪里会相信她的鬼话,但余氏当面给了她面子,她也就不打算过多介入,她与这两个孩子,以前也没有见过面。
林诗诗情知不能放过这个好助力,哪怕是狐假虎威也好,她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拜倒在鲁国公夫人跟前,带着哭音道:
“夫人,您刚才让诗诗别怕,要给诗诗做后盾,诗诗感激不尽,诗诗想起了过世的外祖母,平时也是这么跟诗诗说话的。可惜诗诗福薄,父母双亡,今天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一辈子的路,只怕不好走了。但今天诗诗发自内心的感激您,请受诗诗一拜。”
鲁国公夫人李氏年近花甲,府里的孙女也跟林诗诗差不多的年纪,见林诗诗一个孤女,投身在这镇国府,如今看来,只怕是羊入虎口,心里不禁动容。
她本不想多管闲事,但这孩子可怜又懂事,受了她这一拜,也不能白受。
叹了一口气,扶起林诗诗,怜惜道:
“乖孩子,以后遇事要多长几个心眼。事情既然发生了,你自己不妨想想,作何抉择。如果遇到难事,需要我出面的,你就让人来鲁国公送个信。”
林诗诗要的就是这句话,一边嘤嘤嘤点头,一边抓起鲁国公夫人的手臂,把小脸埋上去蹭了蹭。
林诗诗站起身子,又朝着另外几位夫人行礼叩谢:感谢她们为今天的事情,愿意守口如瓶。
有鲁国公夫人的态度在前面,几位夫人都十分友好的表达了对林诗诗的怜惜,并表示一定会守口如瓶。
林诗诗这才转头望向秋云,声音有些严肃,道:
“秋云,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敢泄露出去,我就把你发卖到苦寒之地。”
秋云赶紧拜倒在地,叩头连说不敢。
屋子里就剩下了陆昶、余氏和她院里的庄嬷嬷。
陆昶自然不会到外面去张扬自己的丑事。
余氏感觉到了压力,她看了一眼庄嬷嬷,只好道:
“庄嬷嬷是我的人,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诗诗,姨母会想办法护你周全的。”
“多谢姨母!”
林诗诗给余氏也行了一礼。
林诗诗不指望这些人都能管住嘴,但她相信,她们要去说,也只敢在背后嚼舌头,不会再掀起惊天风雨。
余氏表情难堪,不敢去看亲家母的眼睛。
她可是答应过沈玉娇,等她嫁过来,有了岳父的助力,要把陆旭立为宗子的。
可当才董老夫人那番话,就差直接明言陆昶是宗子了。
余氏只觉得眼前一黑,要不是陆怀喜在旁边及时搀扶了一把,就要跌倒在地。
“成何体统,你要当众出丑吗?”陆怀喜低低的呵斥。
余氏咬着牙根,勉强稳住了身形
“大哥,恭喜!”陆旭举起酒杯,眼睛里已泛着猩红。
陆旭突然开始恨他了。
他虽然是大哥,可在陆旭很小的时候,这个大哥就去了西北,所以,在他的世界里,他就是这个府上的嫡长子。
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着他转的。
他自己也足够的出色。
可自从陆昶回来,一切就开始变了。
以前对他赞不绝口的母亲,开始对他说,让他要更努力一点,他得想办法去争宗子之位。
这一切,都是因为陆昶步步高升。
他在府里一声不吭的,却一夜之间,夺走了他的女人,夺走了他的宗子之位。
以前,余氏让他多长个心眼,防备着这位大哥,他还不以为意,他是武官,自己是文臣,各有各的路。
可如今,果然是一山不能容二虎。
“二弟,恭喜!”陆昶淡淡的道。
陆昶的态度在陆旭看来,就是一种轻视。
如果说之前,他更多的是怨恨自己的母亲,怨恨造化弄人,此刻,他敢肯定,陆昶就是顺水推舟,他心里肯定在暗暗得意。
手中的杯子快被陆旭捏碎了,没有人注意到他发青的指关节。
董老太太因为身体的关系,中途就退场了,但陆氏族人一直坐在了那里。
陆旭一杯接一杯,脸上却没有笑意。
余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又担心他出岔子惹得亲家不高兴,只得强打起精神,让庄嬷嬷找个借口把陆旭带了下去。
陆珊珊在人群中,看到了王寂川,他怎么来了?还坐在大哥那边的席面上。
陆珊珊想,应该是陆旭给他的请柬。
但母亲不认识他,误以为他是大哥那边的人吧,这样也好。
今天的来宾中,毛林海和他的母亲钟氏都在,陆珊珊是不敢明着走过去跟王寂川打招呼的。
王寂川孤身一人前来,他穿着半旧的儒衫,在主家的安排下,与完全不认识的一干人拼成了一桌。
坐在他身边的一个中年人,十分客气,频频与他搭话,听说他是等着明年恩科的举子,对他更是钦佩。
“小老弟,你一表人才,明年定然高中,老兄我今天就敬你一杯。”
王寂川开始是出于礼貌,才回答了他的话,没想到这个人话越来越多,热情的不得了,他又不好意思在这种场合拂人面子,只好耐着性子应酬。
很快,男子喝得有点半醺了,话不仅多,还有些语无伦次。
“小老弟,你成亲了没有,我家有个侄女,才貌双全,我给你们牵线,呵呵呵……”
“我说的可是真的。你看看那边,那个镇国将军府的小姐,跟她就有七分像。不过,我敢打赌,我侄女比她更好。”
“刘大人,你又吹牛了,也敢拿你家侄女跟陆小姐比。人家陆小姐,和永定侯府的毛三公子好事将近了,你那侄女,八字还没一撇呢,又在这里忽悠年轻人。”
旁边有个穿蓝色绸缎的小老头笑话道。
“刘大人”一点也不生气,反而道:
“我说永定侯府的夫人带着三公子来赴宴,原来两府在谈亲事。呵呵呵呵……”
而沈玉娇,自然也是好看的,但与林诗诗一比,确实逊色不少。
一坐下,陆珊珊就开始发牢骚。
“大嫂,大哥怎么这么冷血,不让我进来,你的话也不中用,他哪里把你当这里的主子。”
这挑拨离间得这么明显,林诗诗哪里不懂。
“珊珊,你以前竟然没来过这里,很让我意外的 ”
林诗诗没接她的话,转而问道。
“有什么好来的,他那个人……他就不爱跟别人来往。诗诗姐,你以后的日子,你可……”
陆珊珊心疼的道。
林诗诗只是淡笑。
“哎,慢慢来吧。说不定处得长了,就好了呢。”陆珊珊见林诗诗也不说陆昶的闲话,只好自己给梯子。
她这次来,是有目的的。
她这两年吃的药,都是去京城最大的药铺去抓的,去了直接记在林诗诗的账上,或计最后去找珍宝楼结账即可。
上好的人参,一品的血燕,十年的阿胶,都是随她取用,连着余氏的吃用都顺便带回来了。
这次问诊完,伙计却让她先付药费。
“你这个新来的,真是不懂规矩。把你们掌柜的叫过来。”
陆珊珊娇斥道。
很快,掌柜的被叫了过来,客客气气的道:
“陆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陆珊珊眉毛一扬,把方子拍在柜台上。
“快给我抓药,我没时间耽搁。”
掌柜的抓过药方一看,道:
“陆小姐,今天又要人参燕窝?”
每次抓药,她就顺带着要人参燕窝。
“要,为什么不要。”陆珊珊颇有优越感的道。
掌柜的拿过算盘,拨弄了一会,道:
“这些原价是二百七十九两银子,你是老顾客,我今天就给您打个九折,再把零头抹了,一共二百五十两,您是现银还是银票?”
掌柜的说完,就直直的站着,等着陆珊珊付款。
陆珊珊杏眼圆睁,气道:
“什么银子银票的,不是一直都记账的嘛,你让伙计去珍宝楼去取。”
掌柜的胡子一翘,也一脸惊讶的道:
“陆小姐竟然不知?前几天伙计去珍宝楼结账,那边说以后除非有他们主家的印章,其它的账就不认了。您如果不付款,有印章也是可以的。”
掌柜的拿来账单,指着签名处道:
“烦请您在上面盖章。”
“这,这,我没有印章。这是谁说的?”陆珊珊怒气冲冲的道。
的摇摇头,两手一摊,道:
“这可不归我管。”
说完,去旁边算账去了,把陆珊珊晾在了一边。
新来的伙计走过来,似笑非笑的站着等在旁边。
陆珊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最后白了伙计一眼,拿起柜台上的方子,哼道:
“我回去问问清楚。”
等陆珊珊带着丫鬟出去了,掌柜的才从账本上抬头,眼里有些鄙夷。
“大嫂,我上次去药铺抓药,那掌柜的说,需得有什么印章才行,这是怎么回事?”
陆珊珊其实憋着一肚子气,但她看林诗诗从见了她,态度就淡淡的,莫名她有些心虚。
林诗诗“哦”了一声,道:
“我忘了告诉你了,我叔叔从宁海过来,我这边的生意就都交给他打理了。”
“你的店铺交给你叔叔打理了?”陆珊珊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是呀。珊珊,你也知道,这些事我向来是不懂的。叔叔经商几十年,是行家。他既然来了,自然就让他去打理。张妈妈帮我理理章就好了,我也落得轻松不是。”
林诗诗一脸单纯的样子。
“……那,那我以后去抓药,那印章,你……你给我一个?”
陆珊珊笑着道。
林诗诗耷拉下脸,看着陆珊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