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部门主管到齐，加上程婉也才8个人。

会议室最前面的投影屏上显示着几个加粗加黑的标题大字。

【水天苹果策划案的评估与复盘】

看着这标题，秦寻心里默默地吐槽。

曰！

又是不愉快的一天！

又不能摸鱼了！

程婉走上前去，站在讲台后面，开始主持会议。

她扫视一圈，视线在夏宁身上多停留了一秒。

昨天晚上，她忽然收到夏宁的信息，让组织今天开一场复盘会。

一般这种会议都是在策划案实施之后，已经投放市场，并且取得了一定效果之后，才会开的。

这昨天才去，今天就开。

有些不合理。

但是她也没多问。

就当夏总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吧！

想要自己的心上人在人前显圣！

今天只要突出秦寻的能力就好！

拍马屁嘛！

她还是擅长的，很擅长的！

程婉面带微笑。

“橡树的小伙伴们大家好！”

“大家都知道，昨天我们公司的策划师带着他的美女小助理夏宁，去了陇原省水天市，和一个颇有实力的农产品批发商洽谈合作。”

“如今他们俩凯旋归来！”

“大家鼓掌！”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掌声。

夏宁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程婉从哪里判断出是“凯旋归来的”？

而且“凯旋”和“归来”怎么能放一起用？

语法错误！

程婉的视线落在了秦寻脸上，面带微笑，开门见山地问道。

“秦寻，我在网上查过了，这个赵老板很有实力，出手一向大方，那他准备给多少钱的策划费用啊？”

秦寻站了起来，非常骄傲地伸出了三根手指。

程婉看见秦寻骄傲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拍马屁拍对方向了，惊呼道。

“三十万？”

“哇哦！”

“这老板果然很看重我们公司，这也多亏了秦寻和夏宁的努力。”

“大家鼓掌！”

掌声响起来。

很热烈！

开门红啊开门红！

公司赚得越多，他们的绩效就会越多。

秦寻虽然年轻，但是能力还是强。

在掌声中，秦寻慢慢放下了手，弱弱地说道。

“三千。”

程婉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吓得一张脸都快变形了。

“三千万！”

秦寻：“……”

“没有万。”

程婉偷偷看了一眼夏宁，见她面无表情，自己脸上的笑容也彻底收敛了。

没有万。

那就是块了？

三千块？

两个人的飞机票来回都不止三千了好吗？

你们这是去献爱心呢？

真的要把慈善事业搞到底？

程婉看着秦寻。

“三千……三千。”

“啊……”

她绞尽脑汁，组织着语言。

“公司还在初创阶段，口碑比金钱重要，我们能和实力强大的公司合作，也可以为我们以后接业务做背书。”

秦寻看见程婉脸色不怎么好看，安慰道。

“三千，只是暂时的。”

程婉心里又生起了希望。

“定金？”

秦寻摇了摇头。

“不是。”

“我们还没签合同，这三千块是给我和夏宁的辛苦费。赵总人很好。”

程婉：“……”

她在职场沉浮十几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过像秦寻这样的勇士，也是头一次见。

她看了一眼夏宁，见她脸色不好看，转头对着秦寻说道。

“这三千块就抵你们的差旅费吧！”

财务主管：“有道理！”

秦寻觉得没道理。

他摇了摇头。

“这三千块，我花掉了，给我们替赵总拍摄的广告视频上，买了15万的流量。”

程婉：“……”

果然，真诚是必杀技。

秦寻杀人不见血。

她忽然觉得有些掌控不了局面了。

缓了缓。

程婉挤出一丝笑容，看着秦寻。

“都没谈成合作，你还给他的广告投钱推流，你人……还怪好的嘞。”


“网上都扒出来了！姓夏是不是？”

“小夏！！！”

秦寻妈妈是个爽朗的人，人称母张飞，嗓门不小。

他担心这话被身旁的夏宁听见了，赶紧转头，果然看见她一脸震惊地盯着自己。

他对夏宁歉意的一笑。

然后，对着手机说道。

“妈，我真的没有女朋友。”

“你知道的，我从小就不爱跟女孩子玩，从来只和男生玩，怎么可能去谈女朋友。”

手机那头沉默了，似乎被气得不轻。

秦寻身旁。

夏宁听见他的话，隐隐约约感觉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赶紧转过头，假装认真地玩手机。

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社会在发展，时代在进步，要尊重每个人的性取向。

过了一会儿。

秦寻手机里夏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人家大妹子都说看见了，那个小夏上了你的车。”

秦寻纠正道：“是电动车。”

秦妈：“那也是车！”

秦寻有些无奈。

“妈，我现在还在实习，应该先搞事业，先买车，再买房，然后再考虑结婚的事情。”

秦妈声音更大了。

“买车，买房，不就是为了娶老婆。”

“你现在有机会直接跳过前两步，直接娶老婆，为什么不娶？”

“你知道现在娶老婆有多难吗？”

“那个姑娘既然能上的电动车，就能上你的床。”

“过年之前，你一定要骗到手！”

“要是不小心搞大了肚子，我替你带孩子！”

“不然，别回家了！”

嘟——嘟——嘟——

秦妈一套组合拳，把秦寻干懵逼了。

还没来得及还嘴。

对方就挂了电话。

此时，他忽然感觉到一股凝如实质的杀意。

转头看去，只见夏宁冷着一张脸，却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像山里的妖精。

要吃人呐！

柳依依低头喝着奶茶，只当什么都没听见。

秦寻脸上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你别听我妈乱讲。”

只见夏宁眉头还是缓缓皱成了一个“川”字。

不管哪个女孩子听见，身边的男人时刻准备着，把自己骗上床，还要搞大肚子，心情都不会很好的。

没有当即给上一巴掌，已经是修养很好了！

秦寻看了看夏宁，犹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又看了看柳依依，她像一只随时要吃掉自己的老狼。

为了彻底解决两个麻烦，他心里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秦寻叹了口气，看着两个女士，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其实……我喜欢男的。”

只见夏宁眉毛高高挑起，想到他刚才躲瘟神一样躲柳依依，眉毛又缓缓落下。

她安慰道。

“呃……没关系的……都挺好。”

秦寻看着夏宁，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是一个秘密。”

夏宁点点头。

“秘密。”

秦寻又转头看向一脸震惊的柳依依，一脸郑重地嘱咐。

“这是一个秘密。”

柳依依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觉得刚才被他躲着也不是太丢面子的事情，轻声笑道。

“秦先生，你放心，我嘴巴从小就严。”

她眼中带笑，微微闪烁，明显不信。

不过，秦寻在夏宁心目中的形象，顿时就……就……柔媚了起来！

奶茶店里的气氛似乎更加尴尬了！

夏宁时不时看一眼秦寻，想着平日里他对自己毫无绅士风度，视线也从不在自己身上过多停留，更别提往不该看的地方瞟。

她有些信了！

不过……他平常那么爱说脏话，说得花样又多，又难听，貌似也不太像。

难道他又在骗我？

三人继续喝奶茶。

气氛比奶茶店里空调吹出的风还要冷。

秦寻见夏宁三番五次看向自己，就知道她没彻底相信。


秦寻脱了上衣，露出了健硕的上半身，在众人的目光中，旁若无人地走进了泳池，钻进了那一堆红苹果当中。

他潜入水里，立即钻出来。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用手抹了抹头发，在用手指梳了个三七分。

夏宁站在岸边，拿着手机对准了秦寻。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有些发烫，脸色渐渐向着红苹果的颜色靠近。

岸上站着的十几号男员工，一脸戏谑地看着秦寻。

就像在看猴子。

不过那些女员工……

一个个扭扭捏捏，想看又不好意思看，于是就侧着身子扭过头来看，还偷偷掏出手机偷拍。

嘤嘤嘤……好可爱的弟弟啊！

可惜的是……他怎么穿着牛仔裤入水？

不应该脱得只内裤吗？

赵德海穿着一身粉色T恤，衬得他现在的脸格外的黑。

他放眼看了一下漫山遍野的红苹果。

叹了口气。

……

秦寻冲夏宁比了一个ok的手势，见她点了点头，随手拿起一个漂浮在水面的苹果，扬起展示。

“宝宝，水天的苹果，水天的人。”

说着，拿起树枝把苹果捅开……

除了露得更多。

这个视频和刚才那些果园里拍的，毫无变化。

动作，台词一模一样，

视频拍完。

秦寻泳到岸边，抬起头，看着一脸苦大仇深的赵德海，问道。

“赵总，方案就是这么个方案。”

“等晚上，我们剪辑好视频，发给你，你找个模特复刻这些视频，然后上传到你的豆音号。”

“再花些钱投豆加买些流量就好。”

赵总低头看着秦寻，见他一脸自信。

他想说几句脏话，但又说不出口。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满山的红苹果，忽然悲从心来，眼睛渐渐湿润了。

天不但要亡我，还要耍我啊！

这个秦寻是谁派来的逗比？

突然！

赵德海一个大跳，蹦进了泳池里。

犹如蛤蟆跳水，溅起好大一片水花。

秦寻吓了一跳，游开一些，见赵德海的头露出了水面，问道。

“赵总，聊得好好的，你怎么突然就跳水了呢？”

赵德海抹了一下脸上的水，语气激动。

“秦先生。”

“这就是你的创意？”

“我也是一个活了快60年的老同志了，也是一个要脸的人啊！怎么经得起你这样折腾？”

“你还想把视频放我豆音号上？”

“我不要面子的啊！”

“我那些亲戚朋友，生意伙伴看见了，我这辈子还抬得起头来吗？”

秦寻笑着安慰道。

“赵总，你相信我，这一个视频，绝对流量爆炸！”

赵德海双手划拉了两下，离秦寻远了一些。

仿佛他就是一个瘟神。

“流量炸不炸，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快要炸了！”

秦寻跟着游过去，劝说道。

“赵总，只要这个视频爆了，你们水天的苹果不就打出名号了吗？”

“那销量不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只见赵德海游得更快了，把他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销量高不高，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现在血压非常高！”

秦寻叹了口气，看着他逃离的背影，一脸真诚。

“赵总，你相信我。”

“我是不会拿公司信誉和个人名誉开玩笑的。”

听见这话，夏宁眉头微皱。

公司信誉？

你看得比鹅毛都轻。

个人名誉？

你脸皮比谁都厚！

这两个东西，在你那里都是不存在的。

只见赵德海无奈地回头，看了秦寻一眼。

虽然他不是广告行业的，但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肉跑。

这两年看过的广告策划案，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个顶个的好看！

只是没啥用！


他赶紧在下面回复。

“他没有卖，我这里有卖，进我主页，正宗水天苹果。”

不一会儿。

很快，楼主就有了回复。

【大叔，一边玩儿去吧！我要买的不是苹果，是姐心中的蠢蠢欲动。】

赵德海：“……”

他的脸黑了！

什么蠢蠢欲动？

我看你就是馋人家小伙子的身子。

你下贱！

赵德海气得把手机往床上一摔，走出门，扯着大嗓门吩咐道。

“小礼，你把秦先生的电话给我。”

门外有声音传来。

“哪个秦先生？”

赵德海气得一拳捶在门上。

整条走廊都安静了！

“昨天的那个小伙子啊！”

“那个大帅哥啊！”

“那个整天‘宝宝，宝宝’叫的大帅哥啊！”

小李的声音响起。

“好的，赵总，已经发到您的手机里了。”

赵德海走回床上，发现手机界面退出了视频，再点进去，却发现视频不见了。

牛胖胖爱吃小熊饼干的主页里，什么都没有。

他大惊失色。

“隐藏了？”

“不会是删了吧？”

“这小帅哥生我的气了？”

忽然。

赵总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昨天人家说要拿我的豆音上传的。

我真是目光短浅，破产都活该。

虽然这一条视频目前才5万点赞量。

但这仅仅是过了一个晚上，加早上几个小时而已，如果再发酵下去，登上热搜也不过就是几天的事情。

到时候，水天的苹果会全国皆知。

赵德海看了一眼窗外漫山遍野的苹果树，喃喃道。

“这几十万吨苹果有销路了！”

他跑下床，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出门大喊。

“小礼，买三张去海城的飞机票，越快的越好。”

“叫上公关部最好看的那个……，不，最会来事的那个小柳在飞机场集合！”

赵德海回到房间，拿起手机，从抽屉里翻出一盒没开封的手表，一脸苦笑。

这就是网上说的今天你爱答不理，明天你高攀不起？

得了！

当面负荆请罪去了！

……

海城。

午休时。

秦寻趴在桌子上睡觉，忽然感觉胳膊有人推了推，睁开眼睛一看。

就看见了夏宁那张万年冷淡的脸。

他睡眼惺忪：“有事？”

夏宁问道：“你把你的视频隐藏了？”

刚才她忽然好奇秦寻视频的点赞量，想要去看一看，没想到，视频直接没有了。

秦寻趴在手肘窝上，轻轻点了点头，继续闭上眼睛睡觉。

可是夏宁却跟只烦人的苍蝇一样不依不饶。

“你为什么要删除？”

秦寻睁开眼，说道。

“赵总给我买了1万的豆加，把我吓得直接隐藏了，免得被他占了我的便宜。”

“我们还没签合同呢！”

夏宁：“……”

呵！

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一点亏都不肯吃。

忽然，她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给你买了一万的豆加？”

“他在水天，都刷到你的视频了？”

……

正在这时。

门外一阵闹哄哄的。

前台小妹有些着急的声音响起。

“哎！你们别往里面闯啊！”

“请问你们找谁呀？”

“哎！”

“工作重地，闲人免进啊！”

赵德海熟悉的大嗓门响了起来。

声音凄凄惨惨，像失去了老公的村姑，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我找秦寻秦先生！”

“秦先生！”

“秦先生，你在哪儿？”

“你到底在哪儿啊？”

秦寻瞬间精神了！

他慢慢直起身子，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打开电脑。

再从夏宁办公桌上抽出一个文件夹，打开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时不时点点头。

“嗯~嗯~嗯~”

夏宁瞟了一眼那页文件，空白的。

“……”

这孙子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她用眼神剜了秦寻一眼，赶紧起身，一路小跑到门口。


秦寻：“喂？”

夏宁大声怒斥：“你叫大姐从华成大道一路跪到仙二桥？”

秦寻：“是啊，怎么了？”

夏宁怒斥道：“你还是人吗？”

秦寻不乐意了：“你给我5万，我也跪！”

夏宁闻言一窒，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好贱！”

秦寻声音有些冷：“看来你家真是挺有钱的，不知民间疾苦，不知道5万块的份量。”

“所谓的营销，就是要让更多的人知道。”

“连你都刷到了，还打电话过来骂我，那网上不是更多人想要刀了我？”

夏宁一怔。

他说得似乎是对的。

一条普普通通的求助视频，在他以富家公子趾高气扬的语气评论了一下之后，确实得到了升华。

一下子，从单纯的求助视频。

直接抓到了一些流量爆点。

仇富！

欺骗！

尊严！

苦难！

施暴！

夏宁沉默了。

她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虽然有时候跟不上秦寻天马行空的脑回路，但她确实是一个从小就很聪明的人。

一下子就知道了这个视频能爆的关键点。

大部分的网友，可能并不是真的想看到大姐得到救助，只是想看到施暴者得到报应！

但只要能传播，引起社会的轰动，就有很大的概率筹到钱。

她语气温和了很多。

“秦寻，你自己小心一点，骂你的人会越来越多，而且现在人肉技术很发达。”

沉默了一会儿。

手机那头秦寻的声音传来。

“她只管救女儿，骂名我来背。”

“谁要敢上门真实我，那就会扑个空……嘿嘿，我这两天住公园。”

忽然。

夏宁眼睛有些发酸，觉得秦寻以身为棋子，入局献祭自己，有一种苍凉的悲壮感。

他的身形瞬间伟岸了起来！

虽然是个摸鱼大王，但确实有几分真本事。

而且是个真男人！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邀请他住自己家时。

秦寻的声音又传来。

“小夏，今晚，你加班把策划案补写一份，明天给我过目。”

“写得不好，就给你穿小鞋。”

电话挂断了！

夏宁看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

“给我穿小鞋？”

“你一个实习生要给我公司老总穿小鞋？”

“道法天罡！”

“你死公园里去吧！”

洗完澡。

夏宁打开了电脑，让保姆泡了杯咖啡，开始写策划案。

码子如飞，眼睛渐亮。

一个小时后。

她抬头看了一眼窗外。

月亮清朗。

夜幕下，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有一个男人缩在长椅上，缩成一团，在夜风中，蚊子堆里瑟瑟发抖吧！

他真的……我哭死。

……

海城一家洗浴中心。

秦寻泡完澡，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睡公园？

傻比才睡公园。

后半夜泡个澡几十块钱，还能白嫖睡一晚。

……

第二天。

夏宁早早地来到了公司，坐在工位上，旁边空荡荡的工位，不禁有些担心。

秦寻不会在公园都让人给找到了，打进医院了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已经是8点55分。

离上班时间只有5分钟了。

他听见办公室里今天格外热闹。

大家都在讨论。

“你们昨天晚上刷到本地新闻了吗？有一个海城富家公子要给5万块钱，要一个可怜的母亲跪三步一跪，一直从华成大道跪到仙二桥。”

“畜生！真是畜生啊！”

“我真想刀了他！”

“什么海城富家公子，我看就是一个躲在网吧吃泡面的穷吊丝，在网上口嗨而已。”

“同意！我在那位妈妈底下评论了，让她不要相信他，不要被她践踏人格。”

“我捐了二百。”

“可是这个妈妈真的很缺钱，她不会真的去跪吧？”

“苦命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虽然可能是假的，但……唉……”

“我诅咒海城富家公子被车撞死！”

……

听着大家言语激动，夏宁脸色有些不好看，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昨晚，她已经给程婉下了命令，今天开紧急会议。

务必抓住这一波流量，彻底把公司名号打响。

只是可怜了秦寻。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在8点59分56秒的时。

秦寻走进了办公室。

夏宁松了一口气，看着他一脸轻松地坐到工位上，笑着嘲讽道。

“你还真卡点的高手。”

秦寻坐下，转头看着夏宁。

“小夏，策划案给我看一下。”

夏宁说道：“昨天晚上我就交给了程婉……程姐。”

秦寻睁大了眼睛。

“我还没看呢！”

夏宁笑道：“这叫先斩后奏，你教我的。”

秦寻冷哼一声。

“你等着我给你穿小鞋吧！”

突然！

程婉走了出来，拍了拍手，大声喊道。

“大家停一下！”

“紧急会议，全体都有，现在三分钟内，全部到办公室去！”

大家愣了一下。

看程婉的神色，似乎发生了大事。

难道公司要倒闭了？

三分钟后。

大家坐到了会议室。

投影仪的屏幕上有一份PPT，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标题。

《公司营销策划案》

大家看着这份标题，都是一脸懵逼。

怎么回事？

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时候就多了一份营销策划案？

营销什么？

程婉站在前面，看着会议室的众人，说起了开场白。

“最近公司半个月一直没有开单，经过公司高层讨论，是我们橡树公司名气太小的原因，所以让策划部策划一场以‘慈善’为主题的营销活动。”

“争取打出公司名气，一炮而红！”

“这是策划组的方案，已经通过了公司的批准。”

秦寻有些惊讶。

这么快的吗？

此时，程婉鼓起了掌。

“让我们有请公司的策划师秦寻，上来给大家讲一下。”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

在大家眼中，秦寻不过是一个讨喜的实习生而已。

并不期待他能做出什么惊艳的策划案。

秦寻看了夏宁一眼，走上台，接过程婉手里的翻页激光笔。

“大家好，想必有些人昨天已经刷到了海城富家公子，让一个孩子患病的母亲，从华成大道一路跪到仙二桥的视频。”

“嗯……”

他停顿了一下。

“那个人海城富家公子，正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