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庆大夏的女频言情小说《趋吉避凶,从山匪开始打天下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夜未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齐王朝,陇右郡。卧虎岗,黑风寨。最近一段时间,黑风寨人心惶惶很不太平,丹霞山月神宫的女侠路经此地,听闻卧虎岗有匪作乱,顺手便给挑了。黑风寨四大当家,两死两重伤,小喽啰死伤无算。一时间,偌大黑风寨群龙无首,昔日无限风光只剩下眼前的落魄场景。正所谓树倒猢狲散!每天夜里都有人偷偷跑下山,一去不回。其实,这也正常,黑风寨的山匪原本是一批流民,恰逢大灾之年,实在活不下去了,才上山拦道做起了无本买卖。所求不过是一个活路!现在四大当家死的死伤的伤,官府那边又传来要上山剿匪的消息,不跑干什么?留下来给黑风寨殉葬吗?!“要么,我也跑路吧!”一栋石屋内,陈庆来回踱步,犹豫不定。不是他想走,而是大夏将倾,他一个不入品的武者,实在挽不起狂澜。“咳咳~”突...
大齐王朝,陇右郡。
卧虎岗,黑风寨。
最近一段时间,黑风寨人心惶惶很不太平,丹霞山月神宫的女侠路经此地,听闻卧虎岗有匪作乱,顺手便给挑了。
黑风寨四大当家,两死两重伤,小喽啰死伤无算。
一时间,偌大黑风寨群龙无首,昔日无限风光只剩下眼前的落魄场景。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
每天夜里都有人偷偷跑下山,一去不回。
其实,这也正常,黑风寨的山匪原本是一批流民,恰逢大灾之年,实在活不下去了,才上山拦道做起了无本买卖。
所求不过是一个活路!
现在四大当家死的死伤的伤,官府那边又传来要上山剿匪的消息,不跑干什么?留下来给黑风寨殉葬吗?!
“要么,我也跑路吧!”
一栋石屋内,陈庆来回踱步,犹豫不定。
不是他想走,而是大夏将倾,他一个不入品的武者,实在挽不起狂澜。
“咳咳~”
突然,陈庆觉得胸口憋闷,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剧烈的震动,牵扯到身上的伤势,让他皱了皱眉头,脸上闪过一抹痛色。
这具身体原来是黑风寨大当家的义子。
往日在黑风寨最风光的时候,那也是前呼后拥,有十几个小跟班。
但这一切都随着女侠的到来变了!
四大当家力战女侠,大当家、三当家被女侠当场斩杀,二当家四当家虽侥幸捡回一条命,却都身受重伤。
偌大黑风寨可不就群龙无首了吗!
前身也在那场大战中受了伤,这才让同名同姓的陈庆穿越而来。
经过一段时间修养,陈庆身体伤势恢复了不少,也眼看着黑风寨一天不如一天,曾经的跟班小弟如今早已不知所踪,不知道是偷跑下山了还是被女侠顺手杀了。
陈庆没时间没精力去调查这些事,风雨飘摇之际,保身才是当务之急。
跑的慢了,说不定就成了军爷账上的一笔功绩。
可是,跑能往哪跑呢?
没有户籍没有田地,那便是流民,连城都进不去。
大齐王朝连年遭灾,什么都缺,唯独不缺无家可归的流民。
“难啊!”
陈庆思索半晌,不由叹了一口气。
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窸窣的脚步声,陈庆神色微凝,回到床边坐在。
“咚咚!”
来人轻轻敲了两下门。
“谁啊?”
陈庆拖着虚弱的嗓音开口问道。
“陈堂主,二爷请你去聚义堂议事。”来人语气轻柔,没有一点山匪该有的气势。
“知道了。”
陈庆应了一声,并没有明确说去不去。
“陈堂主,你快点吧!别让二爷等急了。”来人交代一句,随即转身离去。
二爷也就是二当家,诨号铁爪,出了名的狠辣,至于真名叫什么,倒是无从得知。
“二当家伤势好了?”陈庆心里泛起了狐疑。
他的义父,也就是大当家死后,二当家坐上虎皮宝位,重整黑风寨,本是应分之事,但之前伤势太重,没有时间管理,所以才导致黑风寨乱象丛生。
众所周不知,任何组织任何机构,多数时候,大当家和二当家都不怎么对付。
他虽然拜了大当家作义父,但和二当家关系也不错,二当家当家做主,应该不会清算大当家留下来的势力吧?
毕竟,大当家人都死了!
陈庆心里有些忧虑,人心隔肚皮,难测啊!
大当家膝下无子,收了他这么个义子,看重的是他的武学天赋,平时对他教导有加,以至于以前那伙跟班小弟没少吹捧他为少寨主。
二当家叫他去,会不会趁机发难,拿他立威?
这一点,他不得不防!
不过,若是不去......肯定不行,二当家都派人来请了,不去岂不是不给二当家面子?平白落下口实,二当家收拾他连借口都不用找了!
陈庆微微迟疑,一时拿不定主意。
他看了眼窗外,天色快要黑了,这个时间点议事就很不正常,思来想去琢磨半晌,实在猜不透二当家的真实意图。
突然——
陈庆眉头一挑,两眼微眯,露出一抹惊奇之色。
“嗯?”
“这是我的金手指?”
在他的视野中,突然凭空出现一行字。
福祸相依,命由天定,事在人为!
没一会,字迹消失,变成了三个古怪签子。
随着陈庆心念一动,签子上慢慢显现出几行字迹。
中下签:二当家召集众人聚义堂议事,你不为所动,没有前去,二当家记恨在心,为将来埋下无名祸端。
中中签:二当家召集众人聚义堂议事,你前去参加,由于是大当家义子,被二当家排挤,闲置不用。
上上签:前去聚义堂途中,突然调转方向,去了李幼唐的住处,得机缘造化,武阶入品。
“武阶入品?”
陈庆狂喜不已。
这还要选吗?
肯定上上签啊!
他心中暗自记下,只见三只古怪签子消失,又出现了一行字。
切记!今日福,明日祸;往日祸,今日福;福祸相依,命由天定,事在人为!
陈庆微微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特地提醒我,即便选择了上上签,也不代表没有隐患?
陈庆眉头紧皱,思索了一会,道:“事在人为!是福是祸,由我自己来定!”
想到这,他便暗暗拿定了主意。
穿上外衣,推门而出,朝聚义堂走去。
“陈堂主!”
路上,遇见两个巡逻的小喽啰,纷纷和他打招呼。
他的靠山大当家虽然不在了,但也不是这些小喽啰可以招惹的。
不一会,聚义堂便出现在眼前。
但陈庆却没有进去,而是朝李幼唐的住处走去。
李幼唐不是别人,是大当家抢来的压寨夫人,只是还没来得及行房,黑风寨便被女侠给挑了。
“说起来,我应该叫李幼唐干娘呢还是叫干娘呢?”陈庆嘴角泛起一抹意味难明的笑意。
大当家是他义父,压寨夫人可不就是干娘嘛!
没多久,一处别致的小院出现在面前。
这就是李幼唐的住处!
大当家特地为压寨夫人安排的,不得不说,环境还不错,比他那石头房子强多了!
“玉骨花!”
陈庆看着手中山宝,已经知道其功效,当即一口吞了下去。
随着药力化开,他感觉到一股清凉沿着经脉游走,这股清凉所过之处,原本受伤的地方开始加速愈合。
陈庆盘膝而坐,不急不缓地搬运气血。
不知不觉,一天过去。
天色黑了下来。
但他仍旧没有停止修炼疗伤。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双臂、胸前肋骨有几处骨裂,按照正常愈合速度,即便他是入品武者,也得半月才能全好。
而在山宝玉骨花的药力滋润下,他的骨裂不仅快速愈合,全身骨骼强度也得到了进一步加强。
也就是说,气血没有壮大,境界没进步,可骨骼强度增加,更能抗打,战力得到了提升。
翌日,陈庆睁开眼睛,起身打了一遍虎啸拳,活动了一下筋骨。
只觉得精力充沛,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
算算时间,他进山已有三天两夜,是时候回去了。
抓着大虫后腿拖行,朝黑风寨方向走去。
到了黄昏,他才赶到寨子。
“是副寨主!”
“快看,副寨主拖着的是大虫!”
“大虫死了!”
“大虫被副寨主杀死了!”
负责巡逻的小喽啰发现陈庆,先是一惊,然后兴奋地吆喝起来,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寨主。
“陈老大!”
“副寨主!”
沈甲和陆元兆快速赶来,见陈庆没有什么事,这才松了一口气,把目光移向大虫的尸体。
“陈老大,你真的一个人把大虫杀了?”沈甲张着嘴,一副惊掉下巴的模样,不可思议的说道。
这头大虫的体型超过一般常见的大虫,实力绝不亚于入品武者。
而陈庆刚刚入品,便能猎杀实力这么强的大虫,说明其搏杀技法已有所成。
要知道,境界是境界,实力是实力,这两者有关系,却不是绝对的正相关。
“前爪哪去了?”
陆元兆上前查看,发现大虫一对前爪不见了,不由问道。
“送人了。”陈庆淡笑道。
送人?
陆元兆眉头微蹙,思索了几秒,没再多问。
“陆堂主,你找人把大虫拆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陈庆说着,转身便想去李幼唐的小院。
想必他不在这三天,李幼唐担心坏了!
“没问题,交给我。”
陆远笑着应了下来。
陈庆单独猎杀这么大的大虫,其威武神勇的形象算是立住了。
这对提升寨内的威望很有帮助!
随着陈庆威望提高,那寨主之位,不是不可动一动。
毕竟二当家坐上虎皮位,有点侥幸,很多人不服气,例如他这个执法堂主,便是如此。
“陈副寨主,急着回哪去啊?”
这时,铁爪得到消息,大笑着走了过来。
在他身后,跟着谭景、王岩鹤等人。
“见过寨主!”
陈庆抱了抱拳。
“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礼。”铁爪大手一挥,笑呵呵地说道。
既然他心里不爽不情愿,但陈庆单独猎杀大虫,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了仇,他也得做做样子,不能显得自己胸襟狭窄了。
甚至,不惜赞美之词夸道:“陈副寨主厉害啊,这么大的大虫,我单独对上,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杀。”
“副寨主威武!”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副寨主威武!”
“副寨主威武!”
众人跟着齐声大喊。
“王堂主,弄些酒肉,今晚兄弟们好好庆祝一下!”铁爪大声吩咐道。
“是!”
王岩鹤抱拳,笑着应道。
“来人,去把虎鞭取下来,给副寨主泡酒喝!”铁爪大笑连连,满脸红光,不知道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
“寨主,万万不可!虎鞭乃值钱之物,寨子最近钱粮吃紧,找人送去县城卖掉,换些粮食回来。”陈庆急忙拒绝道。
“哈哈!”
铁爪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去吧!莫让你干娘等急了!”
“......”
陈庆一阵无语,偏偏反驳不得。
毕竟名不正则言不顺!
只得抱抱拳,转身离开。
“可惜,这么大一张虎皮竟破了......咦,这大虫的前爪呢?”铁爪走上前,看了看大虫尸体,忽然惊异一声。
见没人回答,他看向陆元兆问道:“陆堂主,这一对前爪哪去了?”
“副寨主说送人了。”陆元兆没有隐瞒,如实说道。
送人?
铁爪眸光微沉,闪动了两下:“送谁了?”
陆元兆一笑:“副寨主没说,属下不知。”
不过,顿了顿,他又找补了一句:“后山偶有猎户进入,向来是送给了某个猎户。”
“咱们这个副寨主可真是大方,这一对前爪能值不少钱呢!”
铁爪笑了笑,待了一会正准备离开。
一个放哨的小喽啰突然风风火火跑过来,双手呈上一封拜帖,道:“寨主,一个自称是震威镖局的镖师送来拜帖,想要上山插柱香!”
震威镖局?
铁爪接过拜帖,打开了看了一眼,然后便扔给身边的谭景。
谭景看了看,拧着眉头道:“这震威镖局是陇右郡有名的镖局,听说单单入品武者就有十几人,从没来插过香,怎么这次......”
他没有往下说,因为这事透着古怪和不合理。
震威镖局实力强横,十几个入品武者,大当家、三当家等人都在时,也不敢去劫震威镖局的镖。
所以,震威镖局从附近走镖,从不进山插香,最多丢下一些茶水钱,便算给了黑风寨面子。
现在黑风寨实力大减,震威镖局反而客气起来了,又是送拜帖又是进山插香的,想搞什么?有何目的?
“寨主,既然拜帖都送来了,先见一见再说吧!”王岩鹤在旁开口道。
铁爪略微思索了一下,觉得王岩鹤说的有点道理,不管对方想干什么,见面聊一聊打探一下口风再说。
“人在何处?”铁爪开口问道。
“已到山门了。”
“谭堂主,你去把人带到聚义堂。”铁爪沉声道。
“是!”
谭景应了一声,转身朝山寨的大门走去。
“陆堂主,麻烦你通知一下陈副寨主,一起到聚义堂议事。”铁爪又道。
“是!”
陆元兆抱拳应道。
陈庆转头看去,只见李幼唐正满脸笑意地看着他。
“你醒了?”陈庆起身问道。
李幼唐横了他一眼,颇为无语地道:“都日上三竿了。”
陈庆闻言才注意到天色已经大亮,日上三竿有些夸张,日上一竿半还是有的。
“你看我做什么?”
陈庆见李幼唐目光在他身上片刻不离,不由笑着问道。
李幼唐瘪了瘪嘴,有些委屈又有些埋怨地说道:“我还没吃早饭呢!”
“?”
陈庆一愣,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李幼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义父抢来的这位到底什么来头?该不是哪家的大小姐吧?
不过,现在也不是询问解决此事的时候。
只听李幼唐说道:“这黑风寨没一个好人,我都不敢出这个小院,我听李婆子说,大当家死后,最近寨里头乱的很,你去给我弄一点吃的......”
越说声音越小,到了最后,声若游丝,脸颊爬上一抹霞色。
“等会!”
陈庆应了一声,准备亲自去给李幼唐弄些吃食。
确实如同李幼唐所说,寨里没有好人,好人谁来当山匪啊?别谈什么逼良为匪,匪就是匪,干的是打家劫舍的买卖。
李幼唐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出了小院,真的不大安全,尤其是大当家已经不在的情况下。
之所以没人敢来冒犯小院,是因为黑风寨最近太乱了,最底层小喽啰不敢,中高层忙着夺权保身,哪里顾得上这里?
也就天性好色的四当家胸无大志,偷鸡不成蚀把米,被陈庆当场斩杀。
“陈庆!”
陈庆刚转过身,突然被李幼唐叫住。
“什么事?”
陈庆转头看向李幼唐。
“李婆子......”李幼唐欲言又止,最后搪塞说道,“算了,没事,你快去快回。”
陈庆脚步没动,忽的一笑,道:“你是想问,李婆子是不是我指使的吧?”
李幼唐没有搭话,心下戚然,现在说这个,还重要吗?她的身子已经丢了。
“李婆子是受四当家张百书指使的......”
陈庆没有隐瞒,把事情解释了一遍,顺便也把寨子局势说了说。
李幼唐小嘴微张,面露惊容,暗自后怕,同时又有些庆幸,她宁愿失身于陈庆,也不愿从了张百书。
“最近在小院里待着,那都别去。”
陈庆交代一声,转身来到小院,把张百书的尸体装进麻袋,准备扔去后山,但却不见李婆子的身影,想来早已醒来,偷偷跑掉了。
陈庆没有去管李婆子,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角色,他随手都可以捏死。
回头问问李幼唐,看她想要怎么处理李婆子。
这么做,也算卖个好给李幼唐。
“陈堂主,这是去哪啊?”
陈庆拎着麻袋,刚走出小院门,迎面走来了一行人,为首的是一个满脸络腮的中年男人。
络腮男人名叫赵大郎,庄稼汉子出身,由于有几分蛮力,被任命为巡山堂副堂主。
“我去哪,轮得到你管?”
陈庆目光从赵大郎等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在后面的李婆子身上。
李婆子目光躲闪,不敢看陈庆,缩着身子躲在赵大郎等人身后。
想来是李婆子告的状,赵大郎这才带人前来。
而陈庆深知这些山匪的脾性,所以开口丝毫不客气。
“陈堂主,忘了告诉你,昨晚聚义堂议事,你没有去,二当家已经革去了你的练武堂堂主之位......”赵大郎双手托着大肚腩,向前走几步,来到陈庆的跟前,眯着眼冷嘲道。
“知道了,让开!”
陈庆不以为意,这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这是一个实力为尊的武道世界,黑风寨一群山匪,更是如此。
他要是没有武道入品,只能任由二当家铁爪拿捏,可他已经武道入品,全寨上下,只有二当家是他的对手,其他没有一个入品的,都是一些杂鱼,包括眼前这位赵大郎,除了几分蛮力,啥也不是。
“陈庆,大当家不在了,你该不是还沉浸在少当家的梦里吧?”赵大郎阴仄仄地笑道。
“好狗不挡道!”
陈庆懒得废话,和这些人讲道理纯粹浪费口舌。
“你骂我是狗?”
赵大郎指着自己的鼻子,见陈庆不置可否,重重点了几下头,大手一挥,大声道:“来人,给我们陈堂主松松筋骨!”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便见一道寒光闪过。
咔!
一声轻响,紧接着鲜血狂喷而出。
赵大郎只见自己一条手臂飞了出去,他满脸的不可思议,等到钻心的疼痛传来,他才捂着伤口发出凄声惨叫。
其他人顿时吓傻了,刚刚迈出的脚步停了下来。
李婆子更是哇叫一声瘫倒在地,地上湿了一大片。
“狗东西,学两声狗叫来听听!”
陈庆嘴角泛起轻笑,把刀抵在了赵大郎的喉咙。
赵大郎疼的浑身冒冷汗,刚刚还在惨叫,此时硬生生止了声,他满脸惊恐地看着陈庆,喉咙处的冰冷让他不寒而栗。
“陈、陈堂主,我有眼无珠......”赵大郎哆哆嗦嗦地说道。
他虽然是庄稼汉子出身,但人却不傻,要不然也不会坐上巡山堂副堂主之位。
李婆子前来告状,他火急火燎带人前来小院要抓陈庆,为的就是在二当家面前露个脸,讨好二当家。
整个黑风寨,谁不知道陈庆是大当家的绝对心腹?
二当家想要坐稳虎皮位,大当家的心腹要么被清除要么调换门头,而陈庆作为‘代表人物’,昨晚没有前去议事,这不是摆明了不给二当家面子,不服气嘛!
“当狗的,不会狗叫?”陈庆戏谑一笑,刀尖往前递了两分。
赵大郎喉咙处皮肤被划破,有鲜血流出,可他却不敢躲,先不说他断了一条手臂身受重伤,就算他没受伤,被人用刀抵住喉咙,他也躲不开。
“汪、汪汪、汪......”
赵大郎感受到陈庆冰冷的目光,在生与死之间,他选择了受辱。
“哈哈,果然是一条好狗!”
陈庆大笑一声,拎着麻袋转身走向后山。
跟随赵大郎前来的几个小喽啰,眼睁睁看着陈庆离去,动也不敢动,直至陈庆的身影不见了,这才敢上前去扶赵大郎。
黑风寨聚义堂。
铁爪坐在虎皮位上,脸色阴沉的可怕。
“寨主,您一定要给我做主啊!”赵大郎哭丧着干吼道。
语气饱含悲愤,又夹杂了一丝丝无能无奈。
他的断臂伤口已被包扎好了,但这么重的伤,痊愈以后也是残废一个,实力大不如前。
没了实力,这个巡山堂副堂主,他就坐不稳。
哪怕背后有人撑腰,也一样坐不稳。
山匪,说白了,刀口上舔血,实力为尊!
没实力,凭什么让手下小弟服气?
“来人,去把陈庆叫来!”铁爪沉声说道。
任谁都看得出,这位新上任的老大在压抑着怒火。
赵大郎是他刚刚提拔的副堂主,转头便被陈庆废了,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再加上昨晚议事,陈庆没有到场,难免让人浮想联翩,这位大当家的义子难道心有不甘,也想坐虎皮位?
只是这样做未免太不成熟了!
大当家驾鹤西去,没人撑腰,和黑风寨唯一的入品武者二当家作对,这不是找死吗?
“寨主,陈庆残伤同门,犯了寨子规矩,我去吧!”
铁爪的话音刚落下,执法堂的堂主陆元兆便从座椅上起身,上前一步,抱拳说道。
“你?”
铁爪眼眸微眯,盯着陆元兆看了一会。
执法堂是黑风寨第一大堂,主管刑罚,也是武力值最强的一个堂口,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好手。
这样的堂口自然掌握在山寨老大手中。
陆元兆是大当家陈彦行一手提拔上来的,和陈庆一样,都是陈彦行的心腹。
铁爪刚坐上虎皮位,一是没有合适人选,二是陆元兆没犯错,所以还没来得及安排自己的人上位。
陆元兆这个时候跳出来领此差事,明显想要袒护陈庆。
但却挑不出一点毛病,毕竟执法堂管的就是这个。
“好!”
沉默了片刻,铁爪忽的笑了起来,笑意凛然,泛着寒意,“陆堂主,此事交由你去办,我在这等着。”
“是!”
陆元兆一抱拳,转身离开了聚义堂。
“寨主,陆元......”
陆元兆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站出来想要告状,但刚一开口,便被铁爪抬手打断。
“不必多言,我相信陆堂主!”铁爪嘴角含笑,淡淡说道。
陆元兆秉公执法也就罢了,若非如此,等于送把柄到他手,刚好以此为由,拿下陆元兆的堂主之位,换上他自己的人。
......
......
“堂主!”
“这个差事吃力不讨好,您不该揽下来的......大当家走了,陈堂主大势已去,我们自身难保,没必要蹚浑水!”
陆元兆带人走出聚义堂,身边的左右心腹便忍不住开口道。
“废话少说!”
陆元兆瞪了眼左右,道:“你们以为我向铁爪服个软臣服于他,他便能放了我?不要忘了,执法堂历来都是掌握在寨主手中。”
左右心腹听了,默然无语。
道理他们都懂,可人就是这样,不到最后一刻,总是心存侥幸。
“陈庆去了哪里?”陆元兆转而问道。
“赵大郎说陈庆是从夫人小院出来的,然后拎着麻袋去了后山......”
“麻袋?他拎麻袋做什么?”
“不知!”
“走,去后山。”
陆元兆当机立断,带领手下前往后山寻找。
远远的,经过李幼唐的小院时,他看了一眼。
而就这一眼,他看见了陈庆。
“陈堂主!”
陆元兆立即调转方向,来到小院门前,见小院柴门紧关,他中气十足喊了一声。
陈庆刚把吃食弄来,还没坐下来,便听见外面有人叫他。
“你先吃,我去去就回。”
陈庆对李幼唐说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去。
“你、你小心一点。”
李幼唐脸上升起一抹忧虑之色,陈庆身上不仅是其自己的身家性命,还有她的。
陈庆微笑着给了李幼唐一个放心的眼神,阔步穿过小院,打开柴门。
看见门口的陆元兆等人,他微怔了一下,随即笑道:“陆堂主,找我有事?”
陆元兆建陈庆这个时候还笑的出来,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小子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是彻底摆烂不管不顾了?
“你砍了赵大郎的胳膊?”陆元兆问道。
“没错,是我砍的,陆堂主想要抓我回去问罪?”陈庆镇定自若地点了点头,承认道。
倒不是因为陆元兆以前是他义父一手提拔起来的,能袒护他啥的,而是基于自身实力,他没必要怕。
所谓的规矩,那是强者给弱者立的!
陆元兆不明白陈庆的自信从何而来,他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想抓你去问罪,而是铁爪想拿你立威......”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把陈庆拉进院子,重新关上门,小声说道:“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
陈庆拧着眉头想了想,有何打算?他真没想好,但好在武道入品,他有了自保本钱,选择多了起来。
“你是不是和李幼唐好上了?”没等陈庆回答,陆元兆又问了一句。
陈庆意味深长看了陆元兆一眼,点头道:“没错!李幼唐已是我的人了。”
不管他怎么认为,李幼唐就是陈彦行的压寨夫人!
陆元兆露出一副不出我所料的表情,轻叹了口气道:“实在不行,你带着李幼唐逃走吧!反正最近寨子跑了不少人。”
“我跑了你怎么办?”陈庆问道。
看得出来,这个陆元兆还算有点义气和良心,并没有因为大当家死去,立即转投二当家。
“我?”
陆元兆呵呵一笑,“最近山寨跑了不少人,我这个执法堂堂主严重失职,回头找寨主请辞便是。”
陈庆闻言若有所思,顿了顿又问道:“那些人是你故意放走的?”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故意的?”陆元兆笑着反问道。
说着,话音一转便催促陈庆道:“快点收拾一下,带着李幼唐走吧!这黑风寨你不能待了,铁爪不会放过你的。”
“来不及了!”陈庆淡淡一笑,“你信不信,二当家已经派人在半路堵着了?”
夜晚,篝火熊熊燃烧,偌大的练武场火光一片。
围绕着篝火,黑风寨众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匪气尽显。
二当家铁爪也来了。
黑风寨历经大难,虽然损失惨重,但总算重新稳住了局面。
新的势力格局渐渐形成,一是以二当家为首的巡山堂、山鹰堂等为一派,二是以陈庆为首的执法堂、练武堂等为一派。
除了这两派,还有一个重要堂口没有站队,那就是百善堂!
百善堂执掌钱粮,原本是三当家的嫡系,但三当家死了,堂主王岩鹤暂时没有表态站在哪一边。
“副寨主,我敬你!”
“好!干!”
推杯换盏间,陈庆喝了十几碗,已然有些醉眼朦胧,可依旧来者不拒。
武道入品后,这点酒水不算什么,随时便可逼出体外。
不知不觉,两个时辰过去。
眼见喝的差不多了,二当家铁爪等人接连退场。
没过多久,陈庆也准备离开。
不过,他并没有会自己的住处,而是去了李幼唐的小院。
“谁?”
“出来!”
刚到小院门口,陈庆眼神一寒,忽然驻脚,沉声喝道。
“陈副寨主,是我!”
这时,一个身影从角落阴影里走出。
“王堂主?”
借着朦胧月色,陈庆看清了来人,正是百善堂的当家人王岩鹤。
看其样子,应该在这里等了一段时间了,等他到了才现身,莫非是投靠他的?
若王岩鹤投靠他,那三当家留下的嫡系,基本上都会投靠于他。
想到这,陈庆脸色缓和了两分,主动问道:“王堂主,这么晚了,不去睡觉,找我何事?”
“陈副寨主,这边请!”
王岩鹤做了个请的手势,把陈庆引至角落。
“到底什么事?”陈庆再次问道。
王岩鹤微微沉吟了一下,低声道:“陈副寨主,你是老寨主的义子,深受老寨主器重,不知道老寨主可有留下什么遗物?”
“遗物?”
陈庆警惕地看了眼王岩鹤,不知道王岩鹤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指那株珍贵无比的血参?
“是的。”
王岩鹤点点头,无奈轻叹了一声道:“不瞒副寨主,寨中财物都是我来执掌,责任重大,大当家还在时,从库房取走了一副名画,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最近山鹰堂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官府想要对我们黑风寨动手,那县令我找人打听过,喜好书画,我便想着以此画讨好县令,解我黑风寨之危,但关键时刻,画却找不到了,所以才来找副寨主问一问,老寨主有没有留下什么遗物。”
“什么画?”陈庆闻言,目光微动。
王岩鹤回道:“葬王图!此乃名家所作,价值千金。”
“葬王图......”陈庆细细回想了一番,脑海中没有一点关于此画的记忆,顿了顿道,“此事我会记下,有消息就告诉你。”
“麻烦副寨主了,属下告退。”
王岩鹤抱了抱拳,转身离去,很快消失不见。
“大半夜的,找我只为了一幅画?”
陈庆满脸狐疑,对于王岩鹤的说辞半信半疑,据他所知,他义父陈彦行不是喜好书画之人,无缘无故从库房取画干什么?
除非这幅画有什么特殊的价值......甚至有可能,这幅画原本就是他义父的私人收藏,王岩鹤想要从他这把画诈走,特地准备了一套说辞。
陈庆一边思索着,一边朝小院走去。
小院的柴门已经从里面锁上,陈庆没有敲门,脚下用力,一跃而起,直接从墙头翻进院落。
然后悄步来到屋前。
“陈庆?”门后传来轻轻的呼唤声。
“是我!”
陈庆应了一声 。
随之,房门打开,他走了进去。
“怎么还没睡?是在等我吗?”陈庆笑着说道。
李幼唐面颊泛红啐了一口,道:“才不是呢!”
陈庆笑了笑,一把将李幼唐揽入怀中,然后公主抱,抱到了床上。
食髓知味,一番云雨过后,陈庆忽然问道:“幼唐,除了那株血参,义父可还有其他遗物?”
“其他遗物?”
李幼唐略一思索,摇摇头道:“没了!”
说着,转而又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刚才百善堂主王岩鹤找我,向我询问一幅画的事,我总感觉事情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里面肯定有事瞒着我。”陈庆面露凝色,缓缓道。
“什么画啊?”李幼唐好奇道。
“葬王图!”
陈庆话音刚落,李幼唐猛地一惊,便从他的怀里坐直身子。
“葬王图?你没听错?”李幼唐吃惊道。
“没听错,王岩鹤说的就是葬王图,怎么了?有什么说法不成?”李幼唐的反应,很出乎陈庆的意外,他不由奇怪问道。
李幼唐缓缓点了点头,道:“那就是了!”
“什么那就是了,快说原因。”陈庆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葬王图是前朝名家子墨先生所作,这个子墨先生出身皇家,由于酷爱书画,也被成为书画王爷,传闻这幅葬王图是子墨先生绝笔,里面蕴含了一个大秘密,前朝眼前大势将倾,难以挽回,便埋了一笔宝藏,为以后复国做准备,而这幅葬王图便是寻找宝藏的关键!”李幼唐娓娓道来,平静说道。
陈庆眉头轻蹙,如果真是这样,那王岩鹤千方百计寻找葬王图倒也说得通了。
只是......这么隐秘的事,他都不知道,李幼唐是如何知道的?
“怎么了?”见陈庆的目光有些怪异,李幼唐忍不住问道。
“没事!”
陈庆没有追问李幼唐的来历。
李幼唐是陈彦行抢来的,待在黑风寨已经小半年了,若是什么世家贵女,早就有人来赎了。
但懂的这么多,应该读过不少书!
他不问,是不想勾起李幼唐的伤心事,毕竟留在黑风寨不是李幼唐自愿的,问起来历,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徒增烦恼。
“睡觉吧!”
陈庆搂过李幼唐,不一会,便进入了睡梦。
次日一早。
李幼唐还在睡觉,他便早早醒来,来到小院中,练起了拳法。
伴随着他出拳,隐隐有虎啸之声。
这套拳法,正是陈彦行的拿手绝学——虎啸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