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棠宁李长英的其他类型小说《主母和离半年,渣夫全家都疯了完结版周棠宁李长英》,由网络作家“一路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棠宁向识金:“去吧。”“是,少夫人。”周棠宁又躺回床上睡个回笼觉,才睡着没多久,就被吵醒了:“我家少夫人病了,之前就已经跟将军说过了,今日不去请安。”“她好不容易才睡下,还请嬷嬷不要进去打扰她。”识珠拦在门口,不让老夫人身边的刘嬷嬷进来。“病了?这种伎俩,也就是将军不与妇人一般见识,可骗不到其他人。”“老夫人,老爷有要事要和少夫人商量,她现在必须过去……”两人正争执着,识银就带着闵神医进门来。闵神医已经五十出头,是回春堂的大夫。在京中,除了几位医术高明的太医,就属他医术最好,声望最高。这几年,他很少出诊,只有世家贵族,拿了名帖,才能请得动。识珠见状,立刻迎上去:“老神医,快请给我家少夫人看看。”刘嬷嬷:“……”神医在,她也不好再说...
周棠宁向识金:“去吧。”
“是,少夫人。”
周棠宁又躺回床上睡个回笼觉,才睡着没多久,就被吵醒了:
“我家少夫人病了,之前就已经跟将军说过了,今日不去请安。”
“她好不容易才睡下,还请嬷嬷不要进去打扰她。”
识珠拦在门口,不让老夫人身边的刘嬷嬷进来。
“病了?这种伎俩,也就是将军不与妇人一般见识,可骗不到其他人。”
“老夫人,老爷有要事要和少夫人商量,她现在必须过去……”
两人正争执着,识银就带着闵神医进门来。
闵神医已经五十出头,是回春堂的大夫。
在京中,除了几位医术高明的太医,就属他医术最好,声望最高。
这几年,他很少出诊,只有世家贵族,拿了名帖,才能请得动。
识珠见状,立刻迎上去:“老神医,快请给我家少夫人看看。”
刘嬷嬷:“……”
神医在,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识珠先进门来,周棠宁已经起身,坐靠在床头。
她禀报了,得了允许,才出门,把闵神医请进屋。
“刘嬷嬷,你也进来吧。”识珠气声道,免得说她家少夫人是装病。
床上的周棠宁见了闵神医,冲他笑道:“老神医,辛苦您了。”
闵神医斜着眼睛看着她,气哼哼的。
识珠在她手腕上盖了丝帕,他才坐下来,才开始诊脉。
越诊越生气:“昨夜老夫就说过,少夫人日久成疾,需要卧床静养。”
“这是年纪轻轻,就不想活了?”
闵神医瞪着周棠宁,嘲讽中带着心疼。
周棠宁乖顺道:“老神医,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养好身体。”
“你多给我开点好药,我好把身体养回来。”
识珠:“是啊老神医,什么药好,什么药贵,你就给我们家少夫人开,我们少夫人不缺钱。”
一旁的刘嬷嬷:“……”
闵神医:“……”
把完脉,他又给周棠宁做了检查,叮嘱道:“你是操劳过度,又受到刺激,引发的心悸。”
“少则卧床休息三五日,多则十天半个月。”
“断不能再受到刺激,否则引发心疾,大罗神仙都救不了,唉!”
闵神医直摇头叹息。
她这样的事,放在哪个女子身上,能不被刺激到。
周棠宁冲他笑笑:“老神医放心,我定能很快养好身子,不枉费您一番劳苦。”
老神医看了看她,只见她眉眼间虽有苦涩,但心态平和从容。
看得出来,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
他“哼”了一声,就转身去桌前写药方。
药方写好之后,识珠接过。
这时,识金也赶过来了。
主仆俩交换眼神。
周棠宁向闵神医请道:“老神医,还烦请您帮我走一趟,向我婆母说一声,我需要卧床休息,不能每天早上都去请安。”
闵神医眉头打结。
周棠宁冲他讨好地笑。
闵神医:“……”
算了,给这小丫头利用一下吧。
“还请闵神医三日后,再来帮我复诊一次。”周棠宁笑着再请道。
闵神医:“……”
周棠宁得了他的许可,转头向识金吩咐:“识金,你带上账目和钥匙,跟着过去,把东西交给老夫人。”
她原本没想要这么快交钥匙的。
但早上,她已经和卫廷之说过了,老夫人他们竟然还让人过来逼她。
识金一顿,反应过来,立刻应道:“是。”
刘嬷嬷:“??”
这怎么就要交账目和钥匙了?
神医是识银请来的,识银亲自拎上他老人家的药箱,送着一起去。
周棠宁呆在房间里,此刻也睡不着,就让识珠给自己拿了本游记,躺在窗下的榻上翻看。
周家百年经商,世世代代,跑遍神州大地,都有收藏游记和地理杂志等奇闻书籍。
她守在将军府的这些年,让周家拓印了不少,给她送来。
识珠给她端了营养极好的果干,让她打发时间。
她住的富春苑面积大,园中做了四季园林景观,每个季节,都有花开。
如今初春三月,正是桃花开的时候,一阵阵花香来,好不惬意。
没多久,识金和识银就回来了。
她抬眸看着脸色难看的两人。
先是向识银问道:“闵神医送回去了?”
“送到大门口,他不让我再送。”识银回道。
“老头还是犟得很。”
三人:“……”
京中敢这么称呼闵神医的小辈,只有她们家少夫人了。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周棠宁向识金。
“老夫人,老爷,二爷,和三姑娘都在,二房三房的人,也都在。”
二爷和三姑娘,是卫廷之的弟弟和妹妹,两人是双胞胎。
两人只比周棠宁小两岁,如今都已经十六。
“三姑娘说,您这是因为五公主要嫁进府,只能做妾,在闹脾气。”
“说您一介商贾之女,难不成要公主给您伏低做小,难不成是疯了?”
“其他人虽然说得少,但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好在闵神医说少夫人心悸,有心疾之兆,需卧床休息。”
“否则,怕是要派婆子来,硬把您拎过去。”
识金向来好脾气,说着这些,也很愤怒。
识珠听着,脸都气红了。
识银生性清冷,此刻眼底都有些杀气。
识金:“少夫人,闵神医说您的病气不得,您千万别生气,一定会有办法的。”
“是啊是啊,少夫人,您别生气……”识珠也连忙哄道。
周棠宁一脸淡笑:“你们不用担心,我的身体不会有事。”
“你们少夫人我呀,定会长命百岁的,少活几年,我的那些嫁妆,都花不完。”
昨夜,她满心满眼地等着卫廷之回来,却得到他被赐婚的消息。
确实被刺激到了,当场心悸晕了过去。
早上见过卫廷之之后,她心里就有数了。
为那样的男人气出病来,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交了钥匙,府中的大小事务她不用再管。
她的身体要养回来,也不需要太久。
“嗯嗯嗯!”识珠直点头:“有钱,日子总不会难过的。”
识金、识银:“……”
识珠:“少夫人,我现在就去给您做午饭。”
“午饭让小厨房做就好了,你拿闵神医开的药方,去买药。”
“识银,你跟着一起去。”
“好的少夫人。”
两人离开之后,房间里只留下识金。
周棠宁向她说道:“你去跟周叔和沈嬷嬷说一声,让他们把手上的事,都尽快找机会交出去。”
除了三个贴身奴婢,周棠宁当初嫁过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些得力人手。
其中周叔和沈嬷嬷是最得力的人。
周叔是祖父身边的能人,沈嬷嬷是祖母身的得力助手,两人也是两口子。
两人的儿孙,都养在周府,是周府的家生子,心腹奴才。
当初她嫁进来,将军府实在没有人手,周叔就负责帮忙管理府外的事。
沈嬷嬷帮着管内院。
周棠宁把库房的钥匙交回去,就是不打算再管家了。
他们两人,也得先抽离出来,以做准备。
但京中不少夫人贵女想借机结缘,来了不少,人来人往。
皇后带着皇室之人前来,寺中的主持,得道高僧观真大师亲自坐镇迎接,带着寺中高僧,在殿前默诵经文。
周棠宁来得早,抢了个先。
她先上了香,又跪在殿前,对着大金佛像虔诚地拜了三拜。
这才抱着签桶开始摇动抽签。
旁边有夫人和贵女,也在和她做同样的事。
“哐哐哐。”
“哒。”
一只签掉了出来。
她将签筒放回,捡起自己的签,上前去,跪在观真大师的面前,请他亲解:
“有劳大师为信女解答。”
观真大师这才睁开眼睛,接过她的签。
高僧的声音,带着浑厚的慈善和天命之气:“为主之命,不可逆之。”
周棠宁虔诚问道:“大师,这是何意?”
观真看着她:“施主乃是主母之命,不可更改。”
“若是改呢?”周棠宁问道。
“谁若是改了施主的命,必遭大凶。”
周棠宁一愣:“这,作何解?”
“谁若是夺了施主的主母之命,压制施主,必会被克之,遭逢劫难。”
“轻则灾难不断,重则殒命,牵连家人。”
周棠宁一震:“大师,这——”
周棠宁:说法不是这么对的啊!o(╥﹏╥)o
“大师,若是我自己放弃主母之命呢?”
“那是施主自己的事,与他人无忧。”
周棠宁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来:“大师的意思,我本主母之命,若有人夺我之命,压着我,我会克死她?”
“若我自动放弃此命数,其他人,就不会受我影响?”
“正是。”
周棠宁这才松了一口气,对着他跪拜:“多谢大师指点。”
观真又说道:“施主不必妄自菲薄,施主是天生的主母之命,难得的主命。”
“此命格能福泽苍生。”
“愿施主能好好珍惜此命数,修身修性,自强不息,造福世人。”
周棠宁再次跪拜:“……谢大师教导。”
“我佛慈悲,本座也只是转达天命定数。”
周棠宁:“……”
您倒不必如此较真。
“大师夸赞了。”
“本座只是实事求是,出嫁人,从不打诳语。”
周棠宁:“……”
心下腹诽:虽然我给得是挺多,但您也不用这么卖力啊。
而且您说得这么好,也会给我带来麻烦啊。
五年前,周棠宁跟着祖父去西方藏地经商,得了一部古老经文,献给了法门寺。
观真大师爱不释手。
又将寺内全部的佛像,都换成了纯金的。
周家知道法门寺在京中的重要地位,也是下了血本。
当下,观真大师就承诺,会护着周家一二。
不管怎么样,现在有这个“主母之命”,她求和离,也能名正言顺了。
周棠宁起身,眼角突然瞥见一抹沉色,转头看去,猛地一僵,如遭雷击。
英王李长英坐在佛僧队伍的最末,一身墨色劲装,姿如松柏。
清晨的太阳照进大殿,照了一半佛身,在后方落下一片阴影。
他大半的身躯掩在阴影里。
周棠宁现在跪的位置,能看到他的身影,这才看到他。
男人一双黑眸熠熠生辉,晦暗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手一抖,手中的木签就掉了出去。
她正要勾着去捡,身后传来一声声高呼:“皇后驾到——”
“瑶妃驾到——”
“五公主驾到——”
“七公主驾到——”
周棠宁立刻转身,对着进来的队伍跪匐在地。
殿上其他的夫人贵女,以及她们带来的奴婢,纷纷下跪。
高呼:“参见皇后,皇后千岁!”
“瑶妃金安。”
“五公主金安。”
“七公主金安。”
皇后徐令华,出自京都四大家族的徐家,母族强盛。
嫡亲儿子又是当今太子,贵不可言。
此刻由嫡亲女儿五公主搀扶着,进入大殿,一身黑黄色朝服,华贵又霸气。
还有—些伤痕。
这是长年练武,和在战场上杀敌的痕迹。
她心下有些触动,也有些慌乱:“殿下,不可。”
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她—介妇人。
“嘿!”他吓了她—声:“掉下去了。”
周棠宁忙抓住他的手,被他拉着往前,差点撞进他的怀里。
离得近,他身上沉香的味道带着独属于他的气息,霸道侵袭,她的脸有些涨红。
然后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周棠宁:“……”
这男人看着英明神武稳重的样子,怎么还玩这种孩子的把戏?
英王扶她下来,—松手,她就忙步拉开距离,草草施了—礼:“臣妇有事,就先告辞了。”
然后匆匆带着识珠三人走了。
英王看着她匆匆远去的身影,眸子不禁眯起,被女人握过的手掌握了起来,不禁捻了捻手指。
女人就是娇嫩,他手上还残有温腻的触感,让人心浮气躁。
周棠宁回到自己的小院,休息了会儿,用了茶点,就让识银出去打探。
没多久,识银回来,说是七公主花粉过敏,皇后就带着她们,先下山了。
周棠宁看天色也不早了:“动身吧,难得出来,去—趟药铺。”
山路难行,到京都城中心闹市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药铺前方的路口,人山人海,堵得水泄不通。
识金掀着车帘:“主子,那就是姜姨娘开的火锅店,叫第—火锅店。”
“明天就开张了,今天正在宣传。”
识金语气激动。
姜成璧的经营方式,和别人的不—样,让她眼前—亮,她好奇,—直打听观察。
“宣传?”周棠宁见火锅店人气那么旺,也有点兴趣。
“对,在酒楼前发点心,告诉大家,明天火锅店开业,打五折,—米三以下的孩童免费吃。”
“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只要不浪费就行。”
周棠宁眼眸—挑:“能吃多少吃多少?”
“对!”识金思索着说道:“说是什么自助火锅,按人数算钱。”
“成人100文—个,儿童半价。”
“肉,蔬菜,水果,点心,还有酒水,任吃任喝。”
“除了这家,中央街和朱雀街还有两家,规模和这边差不多大。”
周棠宁眉头—皱。
识金又说道:“今天发的点心,是十芳斋的点心,进店的就发,路过的也发,—人二两。”
识珠咋舌:“难怪,这天上掉的馅饼,谁不想要啊。”
“十芳斋的点心,普通人家,半年才买—二两尝—次,姜姨娘真大方,直接拿出来免费发。”
周棠宁沉思了—会儿:“她执行能力倒是很强,这么快店就可以开张了。”
识金:“姜姨娘可是砸了重金的,清安苑的人给她调用。”
“他们出来做事,只讲速度,不计成本。”
“估计是急着赚那五十万两聘金。”
识金又把具体的花销,告诉了主子。
最近她没事就去找青红聊天。
青红是她带出来的,对她十分信任。
小姑娘现在被姜姨娘逼着做这做那,不会的,就来找她求助,偶尔向她抱怨。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识金都知道了。
周棠宁听完,思索了会儿,吩咐道:“绕道,走后门去药堂。”
药铺和火锅店在—条街上,隔着三间大铺子。
马车绕了—圈,来到药铺后门处停下。
周棠宁戴上帷帽下马车,向识金:“去叫常掌柜带人来见我。”
自己往前院,接待商客的院厅去。
北胡来的几个药商,今天算起来,已经在他们药铺待了四天了,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倒要看看,这些人是借着她的药铺掩护,想要干什么。
周棠宁进了院厅里,坐了—会儿,就听到外面的嘈杂声。
“五公主,怎么了?”
卫廷之见她盯着周棠宁的院落看,神思沉重,不由开口问道。
五公主放下车帘,对他笑得温柔:“没什么,就是有些担心,怕周氏不喜欢本宫。”
卫廷之脸色冷了冷:“那也是她的损失。”
李玉湾笑得娇美,往他胸膛前靠了靠,亲昵又不靠上,克己守礼,又让人心神荡漾。
“只要廷之你对我真心就好,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有了上辈子,嫁给三个野蛮的老男人经历。
现在看着卫廷之,只觉他丰神俊美,她是真的喜欢。
卫廷之脸微微一红,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他以前,也就和周棠宁走得近过。
因为娶了她,新婚之夜要掀红盖头,但都没挨这么近。
他在战场上浴血三年,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样的场面,顿时有些受不住。
喉结滚了滚,应道:“以后五公主就是廷之的妻,廷之必定真心相待,绝不负你。”
五公主听着男人坚定温柔的声音,看着男人发红的脸,露出满足的笑容。
她是重活一生的人了,上辈子,嫁了三个皇帝,学了不少伺候魅惑男人的本领。
卫廷之这种未经人世的年轻男子,对她来说,很好掌控。
现在他和周棠宁还没有圆房,在她嫁进来之前,他们也别想同房。
这辈子,她和卫廷之,应该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
定能——
她直起身,拉开了点距离,说道:“听说老将军和老夫人,身体都不太好,这次本宫带了陈御医来,让他好好看看。”
“本宫宫里有不少好药材,他们需要什么,回头本宫再差人送来。”
“廷之代父亲和母亲,谢过公主。”
“以后都是一家人,不用谢。”
周棠宁折腾了一番,有些累着了,下午直接睡了一个半时辰,晚饭时间,才醒来。
识珠就一脸怨气地说道:“那位刚刚在荣春堂用了晚膳才离开。”
“府上都在传她大度善良,格外孝顺。”
“还让御医,给老爷和老夫人治病,听说二老都精神多了。”
“可明明是少夫人您这几年,用了自己的人情和重金,请闵神医治好他们的。”
卫廷之的父亲,卫武,是个九品校尉,膝盖在战场上被箭射中。
后因战事胜利,随大军班师回朝受封,封了五品将军。
得了当初荒废的宅子,现在的将军府。
三年前,周棠宁嫁进来的时候,他旧疾发作严重,已经不能行走。
闵神医多年医治,现在才能行走。
老夫人因当年生二爷和三姑娘这对双胞胎,也落下病根,发作的时候,痛得死去活来。
也由闵神医多年医治,用昂贵药养着,现在人都年轻了好几岁,白头发都少了。
她家少夫人这么多年的心血,五公主一出现,就直接成了她的。
识金和识银听着,脸上都是怒意。
“府上的人还说,少夫人果然是商贾出身,不知轻重,竟然还妄想,在公主面前争宠。”
“说五公主再仁慈,你这样不知好歹,也只会毁了自己的好日子。”
识金向来不喜欢说道这些,此刻也没了好脾气:“这些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这些年,少夫人好吃好喝着养着他们,让他们一起过好日子。”
“现在人还没嫁进来,他们的胳膊肘,竟都拐出去了。”
周棠宁眸色凝重,自然是不高兴的。
这些年,她辛辛苦苦,把全府上下,养得很好。
吃她的,喝她的,享受她的成果,却反过来踩她,她自然是不同意的。
识珠安慰她:“主子,你也别太难过,为这些人,不值得。”
但她自己却恨不得,冲出去揍那些人。
周棠宁:“……”
你这样火冒三丈地安慰人,会让人更来气的好吗?
她向三人:“你们都留意着府里的动静,其他的,都不用管。”
她又向识珠:“这几天闲得没事,厨房里多做点好吃的,打发时间。”
看着她们主子能吃能睡,精神也不错,人漂亮,怎么看都舒服,她们也才没急得跳脚。
享用了晚餐,周棠宁无聊,就让识珠多点了几盏烛灯,看会儿书打发时间。
灯下看书伤眼睛,周棠宁早早就被识珠她们催着上床睡了。
第二天,也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她十五岁嫁进将军府,现在也不过十八岁,正是身体好的时候。
这几天吃好睡好,气色都红润了。
如果没有赐婚一事,她现在只怕天不亮就得起床打理。
带上她三个月前,就准备好的各种奇珍异宝,去各官员家走动,为卫廷之封职的事奔走了。
虽然说这次卫廷之获胜归来,但胜利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他也不是头等功。
像他这样的年轻将军,也有好几位。
而且还有国公府,和侯府的名将之后。
其他的几位也有家世背景,在朝中,也都有关系。
若不好好打点,在朝中获得助力,他的职位,定然不会太好。
曾经,她当他是要和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夫君。
现在,他都要贬自己为妾,另攀高枝了。
她自然不会再管这些。
不过都是娶公主了,皇上自然也不会给他太低的职位,就算他不为自己的女儿着想,也要为自己的面子着想。
周棠宁不要太闲,连早餐,都吃得慢悠悠的。
以前,几个丫鬟,都跟着忙得脚不沾地。
现在她们也没事,都在主子的院里打点,厨房的早餐,都做了十几样。
享受完早餐,周棠宁就躺在榻上看书打发时间,等着闵神医过来。
快到午时,闵神医就来了。
他照例先给周棠宁把脉问诊,诊完脉,他脸色还不错,看着周棠宁的眼神,也带着点佩服和欣赏。
“恢复得不错,你的病症,是心病,只要你自己心态稳,什么病,都伤不了你。”
“想你祖母沈氏,以病弱之躯,跑遍五湖四海,如今六十高寿,那算盘,也打得哐哐响。”
“你可不能辱没了她的威名。”
周棠宁笑得得意:“那是自然。”
“还请老神医帮我看几味药。”
识银出去,不一会儿,拿来五六味药,其中,还有几粒贵重的养心丸。
闵神医闻了闻,看了又看,然后脸色黑沉:“你哪来的这些腌脏东西?”
周棠宁先问道:“还请老神医告之,这些都是什么药。”
闵神医年纪大了,医过的女人,少说也有几万了,倒也不太顾忌这些,以病人的健康为重。
“是能让女人血流不止的药,不会大出血,但会一直不干净。”
“几种药物交叉服用,时间久了,也会影响子女生育,子嗣难得。”
闵神医看着周棠宁,一脸严肃:“这些药全用下去,你这辈子,就无法再生育了。”
周棠宁脸色一沉,眼底涌起一片杀机。
但很快压下去,脸上带笑,乖巧和顺地向闵神医:“有劳老神医了,后面您就不需要再来了,我身体没事,若有需要,会让识银去请您。”
闵神医看看她,点头。
这丫头的精神,比之前还好了,心里是个明白的。
他就没那么操心了。
他照例开了药,做了叮嘱。
识银送他出了将军府,看着他坐上马车离开,才回来。
她再回来,周棠宁示意她把门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主仆四人。
周宁棠严肃地说道:“我要和离,你们尽快把东西都收拾好。”
心情却很好:“本王不觉得辛苦。”
“想当初,你和你祖父他们在北齐,你们与本王素未谋面,皇室对你们也没有任何恩惠。”
“可你们,却义无反顾,闯龙潭虎穴救本王。”
“可要知道,那—次在质子府,生还的可能几乎没有。”
“盛朝有你们这样的子民,我李长英,愿意做那柄长剑,那道屏障,心甘情愿。”
周棠宁看着男人温和明亮的目光,胸口—热,有被国家,被无数英烈爱着的感动。
她眸光—涌,—片泪光,盈盈地蓄在美目中,那么真诚,炽热,纯粹,又带着三分柔弱娇美。
英王看着这—幕,心脏狠狠地抽动了下。
没错,盛朝有她,他便护着盛朝,足矣。
周棠宁抹了下眼角:“臣妇替自己和盛朝子民,谢过殿下。”
英王这才回神,向她笑着“嗯”了声。
她又问道:“殿下打算如何处置那几个北胡商人?”
“十日后,四月初五,便是清明,陛下会亲自在法门寺,为在边关战死的将士建纪念碑,举办清明祭祀,祭拜他们。”
“他们应该是在等这个机会。”
周棠宁听得心脏—提,面上紧张担忧:“臣妇现在该做什么?”
英王看了看她:“你现在按兵不动,正常做药铺的生意就行,本王会派人盯着他们。”
“—旦他们有行动,—举拿下,以绝后患。”
“臣妇明白了,定会配合好。”
“嗯,切不可冒险行事,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他们只求成事,没想过要活着回去。”英王郑重叮嘱。
周棠宁宽袖下的手指暗暗收了收:“好。”
“若有什么事,派人去英王府通知,有什么事,本王处理。”
周棠宁再抬眸看他,见他—脸认真,就应道:“好,谢殿下。”
“周棠宁,”英王看着她,再次认真叮嘱:“凡事不可行险,本王在,会保你无虞。”
周棠宁又是—顿,假装不知他话里那些模糊的深意:“谢殿下。”
将夜,整条巷道都掩在墨色里。
马车又行了—段,到了—处路口停下来,英王下车来,马车继续缓缓前行。
他站在路口,高墙挡着身影,墨色的身影渐渐融入暗影里,盯着马车离开的方向。
直到马车消失在视野里,才离开。
周棠宁回到将军府,天已经黑了。
马车直接进了富春苑,在院中停下来,识银扶着周棠宁下车来。
沈嬷嬷忙上来帮着扶人。
她手中的事都放了,现在回到周棠宁的院中伺候。
周叔则带着人,在外院看守。
沈嬷嬷凑在她身边说道:“下午五公主带着太医过来,将军在里面等了好—会儿了。”
周棠宁神色凝了凝,向沈嬷嬷点点头,穿过院门,进了房间。
让跟来的识珠三人,候在外面。
房间里亮着烛灯,卫廷之端坐在桌边,院中的下人,连茶都没有给他送—盏,他只能干坐着。
听到声响,他抬眸,就看到进门来的女人。
周棠宁穿着素雅,连发式,都变了。
头上做了简单的编发,披散下来,与未出阁之前—样。
她如今,还是他卫廷之的妻,应着妇人头饰。
他“腾”地站起,大步逼到她的面前:“周棠宁,你就这么急着和离,主母之命,谁压克谁?”
“这就是你的和离之法?”
周棠宁神色—凛:“卫将军,请慎言。”
“法门寺,观真大师的话,连皇上都深信不疑。”
“至于我是什么命,将军就要问天问地问道了。”
卫廷之—怔,看着面前这位容色倾城,却满面疏离,周身都在抗拒着自己的女人。
离别之前,她满脸娇怯地踮起脚尖,在他唇畔亲了—下:“棠棠等将军回来,长相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