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韩子毅龙椿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以为嫁给真爱,结果他让我替他杀人韩子毅龙椿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八字过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韩子毅的心冰封许久,他总觉得,在他懂事后的这十年少年时光里。真正让他活下来的,不是米饭,不是馒头,是仇恨,对父亲的,对大哥的,对母亲的仇恨。这份仇恨让他活了下来,这份仇恨让他长大成人。甚至这份仇恨还为他塑造出了更加崭新坚固的人格血肉,好让他刀枪不入,向死而生。然而那天夜里,龙椿替他结束了这数十年如一日的仇恨。他对她说出“多谢”的瞬间,是他泪流满面从仇恨中脱身的,寂寞瞬间。他胸腔里的仇恨被清洗了。这之后,他关了电灯,躺在自己的下人房里,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心口。他问自己,如今没了仇恨,那来日,他要靠什么活下去呢?他短暂的迷茫起来,又在这份短暂的迷茫里,想起了龙椿携刀而去的背影。她的背影笔直硬朗,像一位十足坚定又很有本事的厉害盟友,这让韩子...
韩子毅的心冰封许久,他总觉得,在他懂事后的这十年少年时光里。
真正让他活下来的,不是米饭,不是馒头,是仇恨,对父亲的,对大哥的,对母亲的仇恨。
这份仇恨让他活了下来,这份仇恨让他长大成人。
甚至这份仇恨还为他塑造出了更加崭新坚固的人格血肉,好让他刀枪不入,向死而生。
然而那天夜里,龙椿替他结束了这数十年如一日的仇恨。
他对她说出“多谢”的瞬间,是他泪流满面从仇恨中脱身的,寂寞瞬间。
他胸腔里的仇恨被清洗了。
这之后,他关了电灯,躺在自己的下人房里,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心口。
他问自己,如今没了仇恨,那来日,他要靠什么活下去呢?
他短暂的迷茫起来,又在这份短暂的迷茫里,想起了龙椿携刀而去的背影。
她的背影笔直硬朗,像一位十足坚定又很有本事的厉害盟友,这让韩子毅感到了心安。
那晚,韩子毅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想到这里,韩子毅莫名一笑,然而这一笑的代价,是他挨了一记来自护士小姐的眼刀。
“这位先生,麻烦你不要笑,你这样我怎么上药?”
韩子毅闻言抹平了脸,开始面无表情起来。
值大夜的护士给韩子毅上完了药后,只嘱咐了一句这几天不要沾水,就打着哈欠回医疗宿舍里睡觉了。
韩子毅顶着夜半的晚风出了北平医院。
他现在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他这人记仇,却也记好。
龙椿替他了去了心腹大患,让自己提前接下了父亲的司令部。
这是个大恩情,他不能不记在心里。
至于她今天这一掐么......
韩子毅嘴里啧了一声,有些好笑的垂下了眼。
他想,算了,跟个丫头片子计较什么呢?
虽然这个丫头片子凶的离谱,但她也确实还是个丫头片子嘛!
莱副官看着韩子毅逐渐回暖的表情,就知道往日那个怀柔斯文的司令又回来了。
于是莱副官上前几步,认真看了看韩子毅的脸。
“司令”
“嗯?”
韩子毅一边往汽车上走,一边回头看向莱副官。
莱副官看着月光下挂了彩的韩子毅,不由得一乐。
“北平府里这位小姐,不好笼络吧?”
韩子毅不置可否的一笑:“她是个老实姑娘”
“老实姑娘能给你挠成这样?按说白小姐也算泼的了,可跟这位小姐比,她都算个名门淑女了”
两人坐上汽车后,韩子毅一边捂着脸打哈欠,一边眯着眼睛笑。
“她有气当面撒,没背后调理我,就已经算是老实人了,梦之和她不一样,梦之有点儿小聪明,但自身没什么本事,所以也就只敢在嘴上厉害,平时看着泼,其实都是虚张声势”
莱副官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调笑似得回头问向韩子毅。
“那你心里最喜欢谁?我看北平这位,可不像是个能容人的主儿啊”
韩子毅靠在后座上,略有懒散的看向街上霓虹。
“我喜欢谁要紧吗?她俩一个喜欢我老子留下的钱,一个喜欢我老子留下的权,我算个球”
韩子毅说这话时太平静,反而生出了一点自嘲的幽默感。
莱副官听了这话,险些笑的背过气去。
韩老帅留下的凯迪拉克汽车,被他在北平街道上开的摇摇晃晃,仿佛跳起了汽车交际舞。
韩子毅见他乐的没完,便也跟着笑了两声,这一笑又扯动了他脸上的伤口。
龙椿一愣:“女人?什么女人?”
“像是个留洋回来的小姐,长相穿戴都很时髦的,再详细的我还没深查,阿姐要想知道,我回去就查”
龙椿“哦”了一声,后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她心里琢磨起来,想着要去敲打敲打韩子毅才好。
他们俩如今还是新婚时节,倘若闹出什么婚姻不和,她不得器重的传闻来。
那她还怎么借他的势,出去狐假虎威,交际经营呢?
走走停停之间,龙椿带着柏雨山进了香草厅,又恰逢小柳儿在厅中的圆桌上摆饭。
自从杨梅走了之后,小柳儿便接替了杨梅大管家的位置,兢兢业业的打理起了柑子府。
现如今她做这些备饭奉茶,迎来送往的差事已经熟练了。
毕竟杨梅病了那么久,从杨梅缠绵病榻的时候,她其实就已经接手这一大摊子事了。
龙椿走近圆桌边坐下,见桌子上满是凉菜,便问:“雨山今天回来,怎么尽上些凉菜?”
北平人家里,凡是待客宴请,最少是四凉八热,作为当地大户的柑子府,自然也是有这一套规矩的。
小柳儿一边晃荡着身后的大辫子,一边给龙椿摆下碗筷,又再摆了一碗米饭,一道凉甜汤。
“阿姐,今儿是七月半,不开灶的呀,大师傅一早就上山烧纸去了”
龙椿捻起筷子愣了愣,心里泛起一阵无奈,喃喃道。
“我也是过糊涂了”
柏雨山先龙椿一步动了筷子,夹了一块凉拌茄子放进龙椿面前的空碗里。
“阿姐多吃点吧,今天日子阴,说不定到了晚上,小杨还要回来看咱们一眼呢,到时候咱们在院儿里坐坐,叫她看看咱们,也算了了心事了”
今天柏雨山刚进柑子府的时候,迎面就碰上了小柳儿。
小柳儿手里抱着一个大托盘,托盘里垒着一摞摞的糖糕。
往日这些甜丝丝,油滋滋的东西,都是龙椿的最爱,可今天小柳儿手里这一盘糖糕,看着却不像是有人动过的样子。
柏雨山对着小柳儿问道:“怎么往外端?阿姐不吃?”
小柳儿一撇嘴,她对柏雨山这个好脾气的大哥哥很有安全感,故而在他面前总是有一说一。
在他面前,她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不似在龙椿面前,她总是要赔着小心,生怕自己犯错挨骂。
小柳儿叹了口气,有些幽怨道:“阿姐说她没胃口,让把这些糖糕端到神仙庙里给小叫花吃”
柏雨山闻言眉头一皱。
“阿姐这样多久了?”
“小杨姐走了就这样了,唉,柏哥你既然来了就劝劝阿姐吧,这几天阿姐都没怎么吃饭,天天就背着手在园子里溜达,溜达一会儿叹一口气,溜达一会儿叹一口气,脸都饿的削尖了,你说这怎么得了呢?万一阿姐把自己活活饿死了,那咱们这一大家子人还怎么活啊!”
柏雨山对小柳儿天真臆想不置一词,因为他知道龙椿不是个会轻易死去的女人。
他伸手摸了摸小柳儿的脑袋,只说。
“不会的,阿姐就是心里苦”
“苦了不更应该吃点甜的吗?”
“......我跟你说不来个正经话”
......
龙椿看了看自己碗里的凉拌茄子,只觉得嘴里还是发苦,跟杨梅走的那天一样苦。
本来这几天她胃口就不好,难得开一桌饭,还都是些凉东西。
龙椿索性搁了筷子,把刚才柏雨山给她的那包椰子糖拿来吃。
小柳儿今年只有十六岁,还是个十分幼小的丫头。
她见龙椿一连撕开两颗糖纸,吃了两颗糖后,就好奇兮兮的伸出手来。
“阿姐,这是什么糖,我怎么没见过?给我也吃一个吧!”
龙椿不小气,伸手在纸包里抓了三四颗出来后,就把剩下的所有糖都给了小柳儿。
“都给你,饭我不吃了,我回屋换身松快衣裳,到后院儿歇个午觉去,你俩把门守好,人不许进,狗也不许叫”
“是”
小柳儿和柏雨山齐齐答了话。
龙椿回了卧房后,便从柜子里找了一套蓝绿色的绸子凉褂换上了。
这套凉褂上身是个坎肩的样式,领口还有一个一个小疙瘩似得盘扣,下身又是个五分半的短裤。
龙椿一穿上,便是露膀子露腿儿,活像个蹲在河边儿浣衣的风情小妇人。
龙椿一边将松散了的头发从衣领里掏出来,一边打着赤脚往后花园里走。
发丝飘荡,分花拂柳之间,她连衣领上的扣子也懒得好好系,就那么松松垮垮的耷拉着衣领往前走。
龙椿走到后花园的风雨连廊后,又打着哈欠往前走了几步,便到了她平时打盹儿用的一个小亭子里。
小亭子整个包在连廊之内,乃是个四角四面亭。
一面是供人步入的小青石板台阶,一面则正对着小野湖。
小野湖上时有过了水的凉风吹进亭子里,就很消暑。
余下的两面,则被几十丛狂开怒放的芍药,茉莉,栀子,牡丹花,密密匝匝的填满了。
亭子里还搁着一个宫廷内造的美人榻,据说是当年慈禧老佛爷御用的。
这美人榻所用的木料是金丝楠,上头的织物也是缂丝加苏绣,着实是个宝物。
龙椿睡没睡相的往宝物上一歪,又像只毛毛虫似得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片刻后她又伸出两只手,从裤腰里拽出一本书,并一把手枪。
接着她又把枪搁在身边,书正对着眼前捧好,目不转睛的阅读起来。
这书和杨梅的骨灰一样,都是龙椿搁在床头上的爱物。
给她这本书的人说:“龙小姐,这本《简爱》是外国的畅销书,国内的译本少之又少,即便是有,我一个报馆里跑腿的,也肯定是买不起,所以就只好自己翻译了,又用报馆里的铅字排了版,勉勉强强才做成了这一本,这个世道里讲女人的书太少,这本就是其一,希望你喜欢”
彼时的龙椿坐在一树花荫之下的石凳上。
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将这本自译自印的书翻看了两下。
“写女人的书少吗?没有吧,金瓶梅不就是写女人的么?还有玉蒲团,评花宝鉴什么的”
赠书的那位年轻先生坐在龙椿对面,听了这话当即脸红,急忙咳嗽了两声。
“你让我教你认字,我现在教你认得字了,你就去看这些书吗?”
“殷琪安?唔,龙小姐,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嗯......在哪里呢......我明明记得的......”
白梦之若有所思的皱着眉头,似乎已经话到嘴边,但就是想不起来细节。
龙椿看着她一笑,利落的从座位上起了身,又俯身下去拿起了自己的外套,轻声道。
“白小姐,我要走了”
白梦之本来还在捧着卡片仔细想,一听见龙椿要走。
她立时就不看卡片了,也连忙站起身来拉住龙椿的手。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呀?”
龙椿低头看了一眼白梦之握住自己的手,淡淡道。
“我还有事”
龙椿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神色不变,口中也只是平铺直叙,并无威胁或恐吓的模样。
可白梦之看着龙椿的眼睛,只觉她的眼神霸道专断,倘若自己再纠缠下去,那下场一定不会好。
白梦之小心的吞了一下口水,缓缓松开了拉扯龙椿的手。
不知为何,她直觉龙椿不喜欢自己拉她。
接着,她又不好意思的道:“那......好吧,咱们好像已经聊了很久了,谢谢你龙小姐,你留的这个电话,真是帮了我大忙了,日后你来了天津一定要联系我啊!哦,对!我也得写个卡片给你,让你知道我住在哪里,到时候你好找我嘛”
说着,白梦之就像只绿蝴蝶似得飞去了柜台上。
她急匆匆的找伙计要了卡片和笔,飞速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地址。
可等她再一回头,龙椿却已经不见了。
此刻,唯有一支毛绒绒的芦苇,躺在两人相谈过的格子布咖啡桌上。
白梦之快走了几步看向店外,却再也不见龙椿的身影。
白梦之叹了口气,有些丧气的坐回了咖啡桌前,这一坐之下,她才看见桌子上搁着的二十块大洋。
这二十块大洋十个一摞,整整齐齐的叠在咖啡桌上,像是两只小山。
她惊讶的张了张嘴,这些钱用来结账,显见是太多了。
那多出来的,是龙小姐看她眼下没钱,特意留给她用的吗?
白梦之小心的将大洋搂进手心,又感叹,这个龙小姐,为人还真是仗义。
她和她不过是萍水相逢,她居然还能这样慷慨解囊。
她刚才扯她那一下太鲁莽,她还以为自己惹到她了呢。
真没想到,她居然还给自己留了钱。
这份人性,可真是比她那些老同学,还有韩子毅这个吝啬鬼强多了!
白梦之握着大洋坐在咖啡店里发呆,一直到那个长相西化的小伙计来叫她,说店要打烊了,她才灵光一现的想起来。
“啊呀!这个殷琪安!不就是那个上海王吗!”
小伙计莫名:“啊?”
殷琪安其名,琪安是表字。
此人大名叫做殷如玉,乃是上海滩的头号人物。
若说青帮是沪上黑帮的龙头,那殷如玉,就是和青帮老爷子们平起平坐的凤尾。
白梦之之所以听说过这个人,是因为她在法国留学的时候,常跟着阔人男友出去交际。
有一日夜里,白梦之挽着男友,自信的走进了巴黎一家古堡式酒店。
酒店一楼设下了跳舞场,跳舞场四际,又围着各式肤色的年轻人。
他们都是各国来的留学生,家里花了大把金钱把他们送到这里,只为让他们学习法国佬那脏兮兮又华丽丽的艺术史。
白梦之一进去就看向了跳舞场中心,她自身舞跳的不错,也很爱看别人跳。
“所以?”韩子毅挑眉。
龙椿再叹气:“所以我就把你当成京师大学堂里那种小少爷了,那帮小少爷对结婚这事儿吧,都崇尚什么自由恋爱,两情相悦,很不兴门当户对的老一套,所以我就想跟你扯个谎,说自己喜欢你,没准儿你脑子一热,也就应了我了”
韩子毅脸上仍是笑,他眸子垂着,目光追随着龙椿踩在石砖走廊上的赤脚,莫名有些心猿意马。
“后来呢?”
“后来你真的应了我了,还叫我去杀你老子和你大哥,然后我就明白了,你根本不是什么大学生少爷,你和我一样”
“怎么一样?”韩子毅问。
龙椿背着手一笑,眼角眉梢俱是开朗的模样。
“都是畜生嘛”
言尽于此,廊也尽于此。
韩子毅想了想,原来在龙椿眼中,自己的为人,就是畜生么?
哈,还挺精辟。
晚间的柑子府掌了灯,今日七月半,府中的灯火足足多添了一倍。
一时间,东西跨院里的电灯亮着,主院里的二十八个宝塔灯台也亮着。
就连香草厅里,也把平时那个不大开的大水晶灯开了。
小柳儿见龙椿一个午觉从中午睡到了晚上,便打起香草厅的纱丝帘子,端了个板凳坐在门口等着龙椿睡醒回来。
龙椿和韩子毅一道走出连廊的时候,小柳儿很吓了一跳,怎么外人进了柑子府,自己却不知道呢?
龙椿走近她跟前,抬手狠捏了一把她的脸,笑骂道。
“你就跟着柏雨山混吧,这么大个活人进来了,你俩也不知道的?”
小柳儿捂着脸,眼圈儿登时就红了。
“哪儿能啊!前门是小军他们守着,我在中厅没动,柏哥在后园小门上守着,今儿一天也没见人进来啊”
龙椿回手一指韩子毅,只问小柳儿。
“那他是从天上飞进来的,还是从地里钻进来的?”
小柳儿幽怨的看着韩子毅,恨他恨的牙痒痒。
自从杨梅走了以后,她最怕自己做不好龙椿交代的事,让人说她,叫她没脸。
韩子毅一见小丫头愤恨的眼神,当即便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你也别怪她,我到的早,副官不知道北平的路,把车停到你园子东面了,你这宅门儿又大,再找正门得走老远,我看你院墙不高,就翻墙进来了”
龙椿闻言一皱眉,翻墙进房那是做贼的路数。
韩子毅这么做,也太没规矩了。
他们这些走夜路的人家里,最怕的就是有人趁夜翻墙,暗下杀手。
这都不是死不死人的事了,而是一旦有人这么做了,不管有没有死人,那都等同于在向龙椿挑衅。
龙椿冷冷看了一眼韩子毅,本来还不错的心情,忽而变得糟糕起来。
她的柑子府从未遭过贼,也从未有人敢偷偷摸摸进府触她的霉头。
韩子毅翻墙进府这事儿,真的晦气,简直就是破了她柑子府百邪不侵的好风水。
小柳儿见龙椿黑了脸,心底暗暗一乐。
韩子毅不知道龙椿的忌讳,她却是知道的。
她也觉得这个军阀敢冒然进来柑子府,实在是有些轻狂了。
这人但凡在北平道上打听打听,就知道柑子府这个地界儿,乃是个集焚化炉,埋尸地,及酷刑房构建而成的邪恶府邸。
旁人躲都来不及的地方,他还敢不请自来?
哼。
小柳儿坏坏的一眯眼,心中暗想,等着挨收拾吧,你个没规矩的少爷秧子!
小海知道大老板是做什么生意的,是以他是一句不敢多说,一句不敢多问,只兢兢业业的发动车子,载着月光和主家,一路驶向了察哈尔。
晚上十点,龙椿和朗霆到了察哈尔。
朗霆从奉天调来了人手,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的小伙子。
在一处僻静地里,龙椿没有下车,朗霆独自下车和小伙子们接了头。
密谈几句后,他们便趁着夜色,一人从后备箱里拿了一把机关枪出来。
朗霆低头贴在车窗上的缝隙里,轻声道。
“阿姐坐车到丝厂附近等着,我们分散开溜进去,藏在暗处等他们进丝厂,到时候他们冒头就死”
龙椿默不作声降下车窗,仰头贴在朗霆耳边问了一句。
“炸弹呢?”
朗霆咽了口唾沫:“昨晚上就叫人埋上了,放心吧阿姐,他们就是些烟土贩子,咱们连日本的特务头子都杀过,这些烟鬼再精,还能精的过那些特务吗?”
龙椿“嗯”了一声,又伸手抱住朗霆的脑袋,捋着他的发茬儿狠狠揉弄了一把。
“去吧,等太阳一出来,咱们就回家”
......
夜里十一点,龙椿怀里藏着两颗日式手雷,背上背着一把机关枪,腰上还揣着两把钢刀。
龙椿窝在丝厂房顶的最高点上,以便朗霆他们火力不济的时候,自己随时可以顶上。
刚才朗霆让她在车里等,这是照着以前的规矩来的。
从前不论是朗霆还是柏雨山,亦或是小柳儿。
他们第一次出手杀人,或者要杀什么大人物的时候,龙椿都会坐在汽车里,一边嗑瓜子,一边等着他们完活。
用小柳儿的话说,这是阿姐在给他们壮胆呢。
今天的龙椿,原本也是应该待在车子里的。
可她让小海把车开进了一片芦苇地里后,就独自下了车,悄无声息的进了丝厂。
她坐不住。
她心慌。
她感觉自己像是找了一份新工作一样。
今天她是刚入职的第一天。就莫名有种,得处处看人脸色的心慌。
烟土贩子和大头兵进入丝厂时,龙椿趴在房顶上松了口气。
大头兵那边只开了一辆汽车,烟土贩子这边也只有一辆卡车。
这两伙人加在一起,撑死了也就二十来个人。
朗霆只要没蠢到向自己人开火,那他们干掉这些人,就跟大象踩蚂蚁一样。
一片黑云遮住白月光。
暗夜里的第一声枪响炸开了。
在烟土贩子和大头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被一片密集的子弹墙打倒了。
朗霆这崽子着实够狠,人家明明都已经倒下了。
他却还是指挥着小伙子们,对着这些尸体持续扫射了一分多钟。
片刻后,朗霆从暗处走了出来,却不想拉着烟土板子的卡车上,还坐着一个人。
朗霆也没害怕,举起枪就对汽车夫打去。
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再片刻,手无寸铁的汽车夫当场被打了个脑袋开花。
世界再度寂静。
龙椿见状从房顶上站了起来。
她用冰冷的眉眼斜睨过一片血腥的丝厂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朗霆和小伙子们无一伤亡,纷纷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走向他们的战利品。
这些小伙子早就跟着朗霆杀过不少人了,是以分起赃来也格外利索。
几个人将尸体拖起来,又把人家怀里的纸钞票,手上的金戒指。
再加之汽车里载来的金条和现大洋,通通都搜刮了出来,一点儿油水也没有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