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沉萧浮的其他类型小说《陆沉萧浮的小说修仙大佬在七零重回巅峰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多糖不加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浮依旧在何晓云家吃的午饭,今天何主任应该有点忙,所以并没有回来。萧浮在何家看了一下午的书,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斤云片糕。下午的空气闷热地很,萧浮走在路上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路上,她一直在想邮局遇到的那个青年。或者说是梦里那个引诱她又将她害死的知青。她一直觉得梦里的萧兰花并不是她,可在看见那个知青的时候,心中涌现的恨意却是那么清晰。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不方便动手,萧浮认为那一刻,自己是很想亲自打他一顿的。可仔细想想,如今那位知青还什么都没有做。“萧兰花,可算是堵着你了!”一个尖嘴猴腮的黑瘸子从灌木丛里钻出来,他身后还跟着四个二流子,有两人嘴里还叼着狗尾巴草,眼神里充斥着令人恶心的肮脏算计,“听说你现在地也不下了,还见天地往城里跑,那陆老...
萧浮依旧在何晓云家吃的午饭,今天何主任应该有点忙,所以并没有回来。萧浮在何家看了一下午的书,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斤云片糕。
下午的空气闷热地很,萧浮走在路上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路上,她一直在想邮局遇到的那个青年。
或者说是梦里那个引诱她又将她害死的知青。
她一直觉得梦里的萧兰花并不是她,可在看见那个知青的时候,心中涌现的恨意却是那么清晰。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不方便动手,萧浮认为那一刻,自己是很想亲自打他一顿的。
可仔细想想,如今那位知青还什么都没有做。
“萧兰花,可算是堵着你了!”一个尖嘴猴腮的黑瘸子从灌木丛里钻出来,他身后还跟着四个二流子,有两人嘴里还叼着狗尾巴草,眼神里充斥着令人恶心的肮脏算计,“听说你现在地也不下了,还见天地往城里跑,那陆老二就这么有钱?买的什么呀,让我看看?”
萧浮忽然就笑了。
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梦里两个恶心的男人都凑齐了!
萧浮甚至怀疑是天道见她有仇不能报,特意给她送了个沙包来出气。
可她的笑落在熊老三等人的眼里却像是主动绽放的花蕾,在枝头摇曳着、邀请别人的采撷。
“两个月不见,你好像比以前更好看了!”熊老三搓着手靠近,笑得淫邪,“是不是因为有了男人的滋润,连身上都香碰碰的?那个陆老二干瘦干瘦地一定没办法满足你,咱们这么多人……啊!”
熊老三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脚踹倒,萧浮随手捡起一根断木就往他身上招呼,打的熊老三嗷嗷惨叫。跟着来的二流子见状要来拉,可萧浮是谁?修真界的天才剑修,就算手里只有一根朽木,她也能照样要了他们的命!
不过片刻功夫,五个人整整齐齐地躺在路中央,全身没有一处不疼的。
“你们应该庆幸,这个世界杀人是犯法的!”萧浮留着一句话便扬长而去,出了一通气后,简直神清气爽,连步伐都轻快了几分。
而熊老三等人好不容易爬起来后,却只能灰溜溜的回家。
胡金凤下工回家看见伤痕累累的小儿子,顿时心疼地要掉眼泪:“我的儿啊,是谁打的你?快跟妈说,妈帮你报复回去!”
熊老三爆炸地推开胡金凤:“你别管!”他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被一个瘦巴巴的女人给打了,还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丢人!
另一边,陆沉见了一个人后,急匆匆地跑回家,一推门就看见萧浮在给大黑喂云片糕,萧浮抬头看他:“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思思呢?我给她买了云片糕!”
“你没事吧?我听说熊老三去堵你了!”陆沉喘着粗气,一路跑回来喉咙干地疼。
萧浮淡笑:“他啊~被我打了一顿。”语气轻松。
陆沉这才放下心来,然后无奈地看着朝萧浮手里的云片糕嗅的大黑,他总觉得这狗过的比人还要舒坦!
“你是不是给它吃的太好了?”想了想,陆沉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萧浮仿佛顿时明白了什么,站起来对陆沉笑道:“张嘴!”
然后陆沉就被塞了几片甜甜的云片糕。
好像是狗剩下的?
陆沉用力嚼了几下,逼自己忘掉这个事实。
思思回来的时候,看到嫂子专门给自己买的云片糕高兴极了,她小口小口地咬着,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看的陆沉心疼。她妹妹吃的,还没有狗一口吞下去的多。
“嫂子,我想给大花带两片可以吗?”思思紧张地看着嫂子。
大花是她在这里交到的第一个好朋友,之前大花的哥哥摘了野果,还特意给她留了小半颗,虽然不不好吃,但她却很开心。
“这些都是你的,你想怎么分配都可以。”萧浮掰开一半递过,思思开心地扑到萧浮怀里,软软地说着“谢谢嫂子”,萧浮忽然怔愣了片刻,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
大花得到好朋友的馈赠后,两个人的关系更加亲密了,然而一下午的功夫,她珍藏在床头,用作业纸小心包裹的云片糕不翼而飞了,她焦急地去找妈妈,结果妈妈说:“你弟弟身体不好,你是做姐姐的,有了好东西居然敢藏起来,你这是吃独食!”
大花哭了:“你们总是说弟弟身体不好,他能跑能跳比隔壁的二狗子还烦人,犯了错永远是我不对,家里有好吃的永远都是他吃,我一点也吃不到,弟弟才是吃独食!”
稻谷收割之后,就要进行翻土、灌溉,抓紧在8月之前把晚稻种下去,期间还要给稻谷脱粒、晒干,所以这段时间大队的每个人都很忙。
除了萧浮。
萧浮依旧在家里看书,偶尔去山里找找草药、果子,去河里叉鱼、抓虾。
这天萧浮准备晚上吃白灼河虾,谁知看书看得太入迷,一不小心又糊了。
思思看着锅底黑乎乎的大虾小心地问:“哥哥,我们把壳剥了还能吃吧?”
“不能吃了!”陆沉摇头,这次糊地太厉害,连他也拯救不了。
萧浮不好意思地站在门边上补救道:“要不我再去抓一篓子?”河里的虾不少,就是太会藏,大队很多人都不知道有虾。
“今天还是吃红薯糙米粥吧。”陆沉麻利地洗过,收拾战场,然后对萧浮说,“以后我回家做饭,你别做了。”
双抢开始后,萧浮就主动担负起了做饭的重任,但很可惜……萧浮似乎和厨房八字不合,这已经是她第五次弄坏食材了,家里的粮食不多了,双抢才过去一半,不能再浪费。
“你干了一天的活多累啊,正是成长发育的时候,太过劳累容易长不高。”萧浮不喜欢做饭,但她又不上工,没有道理心安理得地让累了一天的人回来给她做饭。
至于浪费食材?
浮云仙君从来不考虑这些。
大山、大河甚至她脑海里的知识都是她的物资来源。
陆沉目光沉了沉:她又说我长不高!我在大队已经算是高个子了!
“那你把要吃的准备好,等我回来烧火。”陆沉抿抿嘴,还是退了一步,他不想成为萧浮嫌弃的矮子。
“行!”
箱子走过的地方便会留下一片铺设均匀的石头路,因为泥浆和地少,天气又热,很快就干了,看起来只有一层细密的石头,就算是下雨天也不用担心踩到泥浆。
好是好,就是为了这么一小片的地,专门做一个箱子,值得吗?
陆沉这么想着,便问出了口。
萧浮轻笑:“家里的红薯快吃完了吧?”
“嗯……”陆沉低下头。
萧浮继续道:“你觉得能用它换点粮食吗?”
“这……谁会要?”陆沉觉得悬。
“不知道啊~”
第二天萧浮依旧没有去上工,反而拉着陆沉去了大队长那里,想要跟大队借粮。
家里能吃的就剩下一小罐的蜂蜜了,陆沉和萧浮是什么情况,大队里的人都知道,萧浮不想频繁出入山林引起别人的注意,就把主意打到了大队的存粮上。
再有就是老萧家那边天天有人来喊自己上工,烦得很!躲是躲不开的,只能想办法让他们自己不来。借粮就是个很好的办法。
大队长也清楚他们小夫妻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倒是没有为难,立了条子,准备等年底分粮食的时候,再从陆沉的工分里扣,陆沉也没有意见。
两天后,房子的框架建完,萧浮也把整个院子都铺上了小石头,期间陆红旗和两个表哥来过一次,见到整整齐齐的石子路非常喜欢,就把箱子带了回去,等陆沉开始给房顶铺茅草的时候,陆红旗带着一小篮子红薯过来,说是他们村借箱子的还礼。
陆沉不禁感慨:“还真能换粮食啊?”
“也就稍微有余粮又讲究的人家愿意铺石子,想要大范围普及是不可能的。”萧浮看到小孩眼中的期盼,毫不客气地泼冷水。指望一个破箱子赚粮食,还不如上山打猎来的靠谱。
陆红旗却异常兴奋:“兰花啊,你这个箱子到底是怎么做的?按照你说的和了泥沙,再打开阀门一拉,出来的石头整整齐齐地,一点缝隙都没有,简直神了!”
毕竟简单的铺石子小孩子就能完成,只是比较费时间罢了,而小孩子最多的就是时间。若非没有特别之处,也不会有人家心动来找陆红旗借。
“很简单的,箱子的上层是石子和泥浆,中层是一个排序的小机关,最下层就是一个排列好的传送带,阀门打开后往前一拉,拉出来的就是早已排列好的石头。”为了那个传送带,萧浮牺牲了好大一块布呢,想要再做两身衣裳是不可能了,好在陆沉表示他可以不要新衣服。
浮云仙君没有舍己为人的圣母精神,当然是先紧着自己。
至于做衣服的人选,萧浮委托了陆红旗,如今布料在陆红旗大儿媳手里,家里剩下的蜂蜜就是报酬。
陆红旗也没有说不要,毕竟人情是有来有往,况且干活的是她儿媳,人家既然出了力,当然要拿点好处,否则她不就和那些恶婆婆一个样了吗?
这天,陆沉丢掉了拐杖,缓慢走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陆红旗和两个表哥见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才几天啊?就敢这么用力,腿不要了?
这么想着,陆红旗就开始责备陆沉,陆沉解释:“我这腿真的快好了,拿着棍子反而不方便,萧浮说我再吃三五天就可以完全康复了,到时候正好赶上农忙。”
农忙工分多,陆沉又舍得下力气,当然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
“还是要当心些,不着急的。”陆红旗依旧不放心,“大不了大姑帮你把那个箱子推销到别的大队?你不知道,自从你大表哥那天把咱家院子铺了,大队那些人路过的时候都说你大姑家里干净,听说东西是你媳妇做的,都夸你媳妇能干呢!你现在不要想那么多,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大姑你放心,我知道轻重的。我是家里的顶梁柱,妹妹和……萧浮都要靠我养,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陆沉和大姑再三保证,大姑才放心。
饶是如此,大姑还是不肯让陆沉上屋顶,只让他在下面递茅草,再做点轻省的活。
萧浮没有参与其中,她照旧在大黑身上绑了两个小竹筐,带着它去了河边。这会儿还早,不少没上工的女人们在河边洗衣裳,看见萧浮后都笑着打招呼。
“兰花啊,你也来洗衣裳?”说话的是萧婷,大队长的孙女,萧浮的堂姐。以前萧浮还在老萧家的时候,萧婷就经常看见她带着全家人的衣裳过来洗,萧婷见了没少劝萧浮别那么笨。
十几岁的女娃,不仅要上工,还要负责全家人的衣裳,就算是头老黄牛也禁不起这么造。
“我来抓鱼。”萧浮也回应一个微笑。
然后河边的人都看见她身后的大黑,不禁纳罕:“这哪儿来的大狗?不会咬人吧?怎么还背了一对筐?”
萧浮又解释:“这是我前几天路上捡的,特别听话,不咬人。”说着,朝大黑招招手,大黑甩着油亮水滑的大尾巴小跑过来,大脑袋主动往萧浮手心蹭,就像个撒娇的娃娃。
村民们顿时放松下来,也和萧浮玩笑,说她怎么好运气,捡到这么乖的狗,萧浮只说她也不知道,然后编了一个普通又很符合逻辑的相遇故事,大黑算是在村民面前过了明路。
萧婷拧干衣裳,见萧浮真的拿了一只削尖的竹竿往水里走,便喊道:“兰花,你真的要插鱼?”
“对啊。”萧浮没有抬头,仔细用神识捕捉鱼类的踪迹。
萧婷又说:“这里的鱼个头小,刺又多,还特别机灵,不好插的,我们这边这么多人洗衣裳,就算有也吓跑了,你应该去远一点的地方插。”
“这条河就这里好下去,远点的地方就算有鱼,万一出了什么事,连个人都不见不着,村头老黄家的小子不就是为了抓鱼没的吗?兰花你别听她的,宁可什么都抓不到,也不要去冒那个险,为了一条鱼,不值当!”穿墨绿色褂子的青年女人扬声叮嘱道。
萧浮接收到了善意,抬头一笑:“我知道的,谢谢提醒!”
“要不你等我们都洗完了再来插吧?”
萧浮的手紧了紧,面露喜色:“不用!我看到鱼了!”
何晓云去找了何主任,何主任听后沉吟了片刻,说:“这样,你刚好今天休假,把人带到家里去看书,我中午回去亲自考校一下。”如果真是个人才,错过就太可惜了。
国家为什么在国际上没有话语权?还不是因为缺少专业的人才!
何晓云家在医院的家属区,三层的红砖楼房,往来的都是衣着体面的城里人,何晓云一进去就有不少人和她打招呼,还好奇地盯着萧浮看了好几眼。
本以为萧浮会有些局促,谁知人家大大方方地,有人招呼就回应,没人理会她也不拿正眼看人,瞧着倒比何晓云还从容。
何晓云心里对她的评价就高了几分。
家里没人,何晓云去爸爸书房拿了几本书到客厅,又给萧浮倒了热水,还抓了几个大白兔奶糖放在茶几上,让萧浮别客气。
萧浮点头道谢后就开始看书,专注地仿佛没有察觉到何晓云的打量。
她看书很快,一个小时就看完了一本,中间喝了两次水,还去楼道尽头的公共卫生间上了厕所。等何主任回来的时候,萧浮已经把三本书都看完了。
彼时何晓云正在做饭。
听到开门声,厨房的何晓云歪着身子往外看了一眼,然后笑道:“爸爸回来啦?稍等,我炒个红薯叶子。”
何主任和萧浮相互问好,然后瞥见了茶几上的书,状似随意地问:“看了多少?”
“都看完了。”萧浮不卑不亢,连脸上的微笑都格外得体。
何主任不相信:“年轻人可不要随便说大话!”
萧浮笑而不语,显然不接受何主任的教导,何主任认为这小姑娘纵然有天赋,到底年轻,心里生出想要挫她锐气的念头,当即随便翻了一页考校起来。
他以为萧浮会慌张、会紧张,谁知人家答地从容不迫,甚至提出了一些到了何主任这个程度才会接触到的理论,这场考校不知不觉间竟成了诡异的学术交流。
等到谈话结束,何主任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渐渐放低了姿态。
四十多岁的老男人脸上有点挂不住,恰好何晓云端着菜出来,喊了一句“吃饭了”化解尴尬。
萧浮在修真界呆久了,并没有不在别人家吃饭的高尚情操,何主任见她一句没推辞,又觉得她这是大气使然:“你之前说的那个老先生,真的只给你留下几个药方?”
“您真是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住您。”萧浮淡笑,随即眼睛里闪出一抹惋惜和哀伤,“老先生还送给我几本掉了封皮和扉页的手写书,可惜有一天我忙着给家里人洗衣服,忘记给年幼的堂弟做饭,堂弟一生气就把书给我烧了。”
啪!
何主任顿时一拍桌子:“糊涂啊!你没有救回来?”
“我从火堆里捞了一半出来,火星不小心烫到了堂弟的手臂,二伯娘就把剩下那半丢进了茅厕里。”萧浮不疾不徐地说着,双眼微微眯起来,仿佛陷入了回忆,“已经好多年了,就算想找也找不到了。”
何主任对萧浮的天赋非常欣赏,当即从自己的书架上挑了好几本他认为有用的书,并嘱咐萧浮一定要用功,看完了就来找他,要是有不懂的,就那个本子记下来,到时候一并问他。
萧浮真诚地道谢后便带着书走了,临走前何主任还不忘惋惜老先生留下的书。在他看来,天赋固然重要,在后天的教育和努力一样不可或缺。
像萧浮这样的村里姑娘,自学能学到几乎能与正统医学生比肩的程度,那几本书功不可没。
手写书啊……极有可能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大夫一生的心血!
萧浮丝毫没有骗了人的负罪感,事实上,她编造的故事至少有一半是真的。
因为那几本书其实是她“游手好闲”的爸爸费尽心思给她找来的启蒙书,家里没办法送她上学,可爸爸希望她能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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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林医生等何主任来上班专门去了他的办公室:“主任,小萧怎么样?”
“天赋是有的,就是太年轻的,总免不了急躁自傲。可惜她连小学毕业证都没有,否则我倒是能把她调过来给你当实习生。”何主任对萧浮非常满意,但也担心水满则溢。
林医生谦逊地笑了笑:“我怕是做不了她的老师,能相互学习我就很满意了。”萧浮教她的那一手止血技法,直接改变了林医生的应对态度。
虽然被卞副院长批评了,但林医生还是和孙主任、姚医生说好,私下把这一手交给她们。毕竟她们遇到无法止血的情况要棘手地多,能救一个是一个。还有普外的,不过在没有过硬的临床实例之前,想这些还太早。
何主任低头沉思了片刻,说:“你说,我要是给她找关系去考个毕业证怎么样?”
“这不好找吧?”林医生凝眉,“不如直接让她去念高中,就是他们家条件恐怕不允许。”
何主任顿时不高兴了:“她一开口就敢跟我要20块钱,8块5的学费都出不起?这丫头精明着呢,就算家里没有,只要她想上,她就能弄到学费。”怕就怕她骄傲过头,连上都不想上。
事实的确如此。
萧浮回家后,陆沉见她一直在看书,便提了一句:“你既然喜欢看书,那我赚了钱送你去上学好不好?”
“不好!”萧浮头也不抬。她对学校教的知识毫无兴趣,看书是为了了解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免得自己拿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来,引起太大的关注。
一个人一生该学的东西,她在宗门已经学地差不多了,没有必要再去和一群真正的少年少女坐在一起。
“那你想去医院上班吗?”医院虽然门槛高,但陆沉觉得还有操作空间的,先从临时工做起,以何主任和林医生对她的看重,转正并不难。
“不想。”萧浮答地格外干脆。
她没有那么无私的奉献精神,剑修的人生追求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并非救苦救难、济世悬壶。
陆沉不说话了,他无声地叹息,眉头深锁。
何晓云不明所以,萧浮却盯着床上如枯柴般的人陷入了沉思,因为这股煞气和当初附在大黑身上的几乎—模—样,所以那—日大黑之所以发疯,极有可能是机缘巧合之下替前主人挡了灾。
“小云,你来了!”于巧巧看见何晓云,她们曾经是高中同学,后来于巧巧进了厂,何晓云则去了工农兵大学,虽然分开了—段时间,但何晓云回到家乡当实习护士,她们又重新走动起来。
叔叔生病的事全家都很着急,昨天晚上两人碰见,于巧巧就忍不住和好友倾诉,今天好友就上门来探望了,于巧巧不由得心里—暖,连忙跑过来握住了何晓云的手。
于巧巧经常在叔叔身边走动,身上不免沾染了—点煞气,虽不至于让她落得和叔叔—样的下场,可这两天也是憔悴地厉害,双眼都凹陷了下去,眼下是厚重的乌青。
萧浮不动声色地借助何晓云抹除于巧巧身上的煞气,于巧巧顿觉身体—轻,不过她也没有在意,只觉得这是见到好友之后的心情开怀的效果。
何晓云介绍道:“这是萧浮,我的……朋友,她是路过的。”
何晓云曾经想要喊萧浮“老师”,但萧浮没有同意,只让何晓云喊名字。
在修真界,“老师”可不是随便当的。—旦确定的师徒关系,徒弟就会成为师父的责任。何晓云只当萧浮是高风亮节,不在意浮名;事实上,萧浮—直认为自己终有—天会回到修真界,她不愿意与这个世界牵扯太多。
“你好。”于巧巧矜持地点头问好。
萧浮回应之后,说:“听说你叔叔生病了,为什么没有去医院呢?”虽然从大黑那里得到了—点信息,但大黑毕竟是条狗,如今不过是灵智初开,人类的很多东西它其实都不懂。
萧浮想要得到更多、更全面的信息。
于巧巧叹了口气,将两人拉到—边,将事情慢慢道来。
她的叔叔名叫于争游,在国营饭店做了六年的厨子,—向为人和善。十多天前不知为何忽然就晕倒在后厨,被其他人送去医院后,医院只诊断出是劳累过度,让回家休息。
可这—休息就出了大问题。
首先是进食越来越少,觉越来越多,—开始家人们都没有留意,三五天后,整日都躺在床上的人开始皮肤松弛,有时候怎么叫都叫不醒,家人们着急又往医院送,医院也查不出原因,采用了—些刺激性的治疗手段后,于争游确实清醒了—段时间,但很快又陷入沉睡,甚至越来越瘦。
有时候于巧巧都怀疑她叔叔是不是撞邪了!
可这种话她不敢说,所以也没有跟萧浮她们提,只说家里用尽手段也唤不醒叔叔,医生来检查,探测到生命体征越来越弱,让家里有点心理准备。
于争游的妻子儿女都在前些年去世了,所以他把对孩子的爱转移到侄女于巧巧身上,于巧巧非常伤心。
萧浮不方便接近于争游,干脆先—步告辞,然后叫出躲在暗处的大黑,让它去确认十几天前于争游究竟去过什么地方,接触过什么东西。
时间已经过了十余天,按理说是有—点困难的,但大黑经过萧浮的点化,敏锐度已经远超普通狗子。
大黑刚走,何晓云就从于家出来了,萧浮疑惑地看了她—眼,她无奈地笑笑:“我还要上班的。”
于是两人又结伴走了—段路,路过小夏家的时候,小夏妈妈正和—个青年对骂,青年被骂的面红耳赤,放了两句狠话就走了。
萧浮认得他。
他就是当初撞了祝老太太又留下5块钱的自行车青年。
小夏妈妈胸口起伏,追着青年的背影又骂了几句,这才回过头,看见萧浮和何晓云后瞬间变了脸色,笑眯眯地小跑过来:“小萧、小云啊~你们怎么在这里?是来看我们小夏的吗?”
萧浮只能点头,来都来了,进去看—眼吧。
小夏非常高兴,直说她这几天都乖乖吃药泡药,问萧浮姐姐什么时候给她进行下—步的治疗,她如今对未来充满希望,整个人就像是朝阳下—朵摇曳待放的花蕾。
“你这个病要长期治疗才有效果,不可以太心急,否则对病情没有任何帮助。”萧浮倒是有快速治疗的办法,可惜经不住查。特殊时期,谨慎为要。
小夏点点头,略有些失落。
何晓云安慰道:“既然萧浮姐姐都向你保证了,你也—定要相信她啊!”
“嗯!我相信两位姐姐!”
两人只略坐了—会儿就走了,出门的时候,萧浮问小夏妈妈:“你和刚才那个青年有什么过节?我看你们吵地很厉害。”不知为什么,萧浮总觉得那青年有点问题。
小夏妈妈恨恨道:“小夏的腿就是被他的粮车给压成这样的!虽然他赔了钱,可谁稀罕他的钱?我只想我的小夏健健康康的。以前他见了我还不敢抬头,现在去了白药厂工作,腰杆子硬了就敢跟我逞威风!当初跪下来求我不要告他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小夏妈妈越说越气,心中的恨意也越来越浓烈,—缕细微的气息在她身上浮动,萧浮敏锐地察觉到,伸手按在她肩膀上,那股气息还没有开始发育就已经被扼杀。
萧浮垂眸,淡声问:“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应红日,以前也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最近几年似乎是认识了什么人,收拾的人模狗样的,谁知道心黑成什么样!”小夏妈妈依旧咬牙切齿,却并没有像方才—样体生怨气。
人类—生总会遇到点什么不顺心的事,但想要具现怨气,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要么需要有切实的难以磨灭的怨恨,要么有外力为引、将怨恨扩张。
如今看来,小夏妈妈属于后者。
那么,外力的来源会是那个叫应红日的青年吗?
带着疑惑,萧浮和何晓云分别,再次见到大黑的时候,大黑带萧浮去了—个地方,而萧浮正好对上应红日的眼睛。
那是—双深邃如渊的眼睛,这—刻的应红日格外有魅力,谁能想到,这样—个人刚刚被小夏妈妈骂的无法回嘴,只能愤然离去?
“同志,我好像见过你。”应红日微微—笑,露出和善的笑容。
大队终于迎来双抢,陆沉的腿也好利索了。兄妹俩一大早吃了饭,就去记分员那里领活,然后投入紧锣密鼓的劳作之中。陆沉干的是收割的活,思思和村里其他小朋友一样,带着一个小挎篮在后面捡穗子。
有个叫大花的小妹妹没怎么见过思思,便好奇地凑过去和她说话,三两句套出了思思家里的情况,大花又问:“那你哥哥是哪个?”
思思指了指前面高高瘦瘦的哥哥,大花顿时惊呼一声:“你哥哥真厉害!”同样的时间下地,陆沉收割的面积比大花的爸爸还要多一倍。
思思骄傲地昂起头:“我哥哥就是最厉害的!”
“那你嫂子呢?”大花问。
“唔……嫂子在家看书。”
这下大花更惊讶了:“你嫂子不来上工吗?”
“嫂子不喜欢干农活。”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花和她妈说:“妈,我也不爱干农活,可不可以在家看书?”
大花妈累死累活上工,中午还要管一大家子的饭,刚端上来就听见女儿的话,当即把碗重重地砸在桌子上,一把将大花往门外推:“不干活就别吃饭!”
“思思的嫂子就可以不干活,我还是小孩子,我为什么要干活!”大花委屈地哭起来。
于是下午的时候,整个大队都知道萧浮怕累怕晒不上工,还有不少人去问陆沉:“你媳妇这么懒,娶回家干嘛?”
陆沉:“关你屁事,我愿意!”
这些人在陆沉这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转而去问老萧家的人。
刘艳珍尤其心烦,因为不少人问她,是不是她家的姑娘结了婚都这样。天可怜见啊,她家兰花在家的时候是最勤快的!一定是陆家小二给惯的!
下工的时候,刘艳珍专门去了村尾找萧浮:“你这丫头怎么比猪还要懒?全大队都在看你的笑话,你自己丢脸也就罢了,还要害的你姐姐妹妹们一起没脸?明天就给我上工去!”
萧浮一面收拾笔记一面答:“给你上工啊?我不去!”
“死丫头,翅膀了硬了?我一把屎一把……”刘艳珍说着就要开始撒泼。
萧浮赶紧出声:“停!一会儿我还要吃饭呢,别说这么恶心的东西!对了,我家的粮食都是在大队借的,要省着吃才撑得到年尾分粮,就不留你吃饭了!”
“好你个不孝的白眼狼,居然要赶我走?我……”
“汪!汪汪!”大黑呲牙大叫,吓得刘艳珍连连后退。
这时候陆沉带着思思回来了,见到刘艳珍后,陆沉眼中闪过一丝嫌恶。刘艳珍不信陆沉能忍受萧浮一直懒下去:“陆小二!你不管管你媳妇?别人都能下地,偏她金贵些?她以前在家时,每天赚的工分能顶一个男人,你可以不要被她给骗了,她比谁都皮实!”
“赚得多有什么用,我一分拿不到,还不如让她在家给我洗衣做饭!”陆沉讽刺一笑。
刘艳珍顿时明白了,他俩就是故意的!为了逼自己去大队把萧浮的工分转到陆沉名下。
没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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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谷收割完后,陆沉又黑了一个度,就连思思也像个煤球似的。为了避免中暑,萧浮特意天还没亮就去山上找药草,给这兄妹俩煮了解暑的药,每天喝一大碗。
思思人小没有什么太大的感受,陆沉却觉得喝了药身上的力气更足了。
“明天我要去何主任家,他答应我的20块钱奖金下来了。你们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一并在百货大楼买了。”吃完饭,一家人在院子里纳凉,萧浮又去弄了小半罐的蜂蜜,兑了开水放在井里,这会儿喝起来冰冰凉凉的。
“你买你自己需要的,不用考虑我们。”陆沉说。
思思捧着蜂蜜水抬头看看嫂子,又看看哥哥,终于什么也没有说。谁知嫂子忽然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问她:“我们家思思想要什么呀?”
“我没有想要的。”思思摇头,大姑教过她,要做个懂事的孩子。
萧浮也没有再追问,手指在小姑娘头顶打着旋:“那我明天买点鸡蛋糕或者云片糕回来怎么样?”
“好呀~”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
第二天,萧浮起地很早。
没办法,天气太热,就算是早上也热。她又没有交通工具,全靠一双腿走到城里。今天何晓云又休假,钱也是她转交的。一同转交的还有何主任留下的题目。
自从何主任发现萧浮根本没有问题可以问他之后,他就转变了策略。
他需要知道萧浮到底自学到了什么程度,考试无疑是最省事的检测办法。
萧浮就在何主任家把题目写完,然后问何晓云:“我一会儿要去百货大楼,你要一起吗?”
“好啊,刚好我要去邮局取包裹,百货大楼就在邮局对面,咱们可以一起去。”
于是两人挽着手臂到了百货大楼,作为这里的“老主顾”,何晓云向萧浮推销了不少好东西,可惜钱还是太少了。萧浮只买了一点不需要票的调味料和两斤云片糕,离开的时候看到一双塑料凉鞋,问了价格之后,囊中羞涩的萧浮默默拉着何晓云走了。
“你要是还能给我爸爸药方,他就能再给你申请奖金!”何晓云看出萧浮很想买。
“这个不急。”萧浮只是觉得凉鞋穿着凉快才想买,在修真界穿惯了各种奇珍法衣的浮云仙君对于凉鞋的品质是有一点嫌弃的。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邮局,一个穿着灰色旧中山装的青年抓着邮递员的袖子:“劳烦同志你再看看,真的没有我的包裹吗?你看看名字是不是有写错的?”
邮递员不耐烦地甩开:“说了没有就没有!还名字写错了?邮局寄包裹之前都要反复确认的,怎么可能写错!”
青年颓然地看着屋子里堆积如山的包裹,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他真的被家族抛弃了!
“同志,麻烦查一下有没有何正伟的包裹?”何晓云挤到青年前面朝邮递员甜甜一笑。
青年转过身来,萧浮也同时抬头,两人目光相接,一者惊诧中带着强烈的恨意,一者面色惨白无奈裹挟着深切的不甘。两人不约而同地移开视线,然后错身。
“萧浮?你怎么了?”取到包裹的何晓云摇了摇出神的萧浮。
萧浮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可能有一点中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