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小说 女频言情 迟冬嗅蔷薇小说陆锦安宋闻溪
迟冬嗅蔷薇小说陆锦安宋闻溪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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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

    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锦安宋闻溪的女频言情小说《迟冬嗅蔷薇小说陆锦安宋闻溪》,由网络作家“九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派出所放人的时候通知了家属,但宋闻溪没有来接,而是让他走回家。陆锦安没有意外,如果不是自己即将入职林县警局,再加上父亲的英雄勋章,还有林局作保,光是这次流氓罪就能让他前途毁掉。回到家已经是黄昏,距离入职还有两天时间,陆锦安站在院子外,望着里边的三人。院子里,陆念琛在荡秋千,身后站着宋闻溪和顾少琛,他们一左一右的推着秋千,陆念琛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宋闻溪一边宠溺整理儿子的衣领,一边柔情看着顾少琛。夕阳的余晖落在三人身上,院子里的空气飘荡着幸福的味道,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而作为这个家真正的男主人,却被排除在外,估计就算死在外边,宋闻溪母子也不会担心吧,因为身边已经有人陪伴。陆锦安走进院子,面无表情朝里边走去,正在打闹嬉戏的三人脸上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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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放人的时候通知了家属,但宋闻溪没有来接,而是让他走回家。

陆锦安没有意外,如果不是自己即将入职林县警局,再加上父亲的英雄勋章,还有林局作保,光是这次流氓罪就能让他前途毁掉。

回到家已经是黄昏,距离入职还有两天时间,陆锦安站在院子外,望着里边的三人。

院子里,陆念琛在荡秋千,身后站着宋闻溪和顾少琛,他们一左一右的推着秋千,陆念琛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宋闻溪一边宠溺整理儿子的衣领,一边柔情看着顾少琛。

夕阳的余晖落在三人身上,院子里的空气飘荡着幸福的味道,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而作为这个家真正的男主人,却被排除在外,估计就算死在外边,宋闻溪母子也不会担心吧,因为身边已经有人陪伴。

陆锦安走进院子,面无表情朝里边走去,正在打闹嬉戏的三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仿佛他的出现,打扰他们的家庭聚会。

宋闻溪皱起眉头,看着陆锦安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陆念琛摆着臭脸,叫嚣着:妈妈,你什么时候跟废物保姆离婚,我不想要他做我的爸爸,我要顾叔叔做新爸爸。

宋闻溪脸色微变,瞪了儿子一眼:别乱说话,他毕竟是你爸爸,再怎么样不能随便羞辱。

陆念琛闹起来:我才不要坏人做爸爸,我要顾叔叔做新爸爸。

宋闻溪俏脸冰寒,刚要继续教训,顾少琛笑了笑:童言无忌,不要放心上,闻溪,锦安刚从派出所放出来,你去安慰一下,毕竟你们还是夫妻。

宋闻溪脸色变幻,原本就想去看看,可顾少琛这么一说便停下脚步。

她板着脸:有什么好看,自己做错事还觉得理所当然,这种人就要去改造,以前对他太好了,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顾少琛心里暗喜,看得出宋闻溪对陆锦安的失望,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离婚。

宋闻溪嘴巴上这么做,但接下来十几分钟心不在焉。

顾少琛尽量表现出温柔的一面,希望能俘获宋闻溪的芳心。

只可惜他好几次问话,都没有得到反馈,扭头看去,发现宋闻溪已经走向仓库,顾少琛的脸色瞬间阴沉,心中不免涌出强烈妒忌。

差一点点,陆锦安就要被以流氓罪定罪,至少判个十几年吧。

到时候没有他的阻碍,便能与宋闻溪在一起。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陆锦安关了两天被放出来,打乱了他的计划,而且从宋闻溪的态度看,并不是真的要跟他离婚。

看来必须加把劲儿,不然努力挑拨那么久会前功尽弃。

仓库里,陆锦安收拾好东西,将一个小包藏在被子下,等时间一到便离开这个冷血无情的家。

他拿着离婚协议书,神色明灭不定,估计宋闻溪早就想离婚了吧。

亏得自己这段时间疑神疑鬼,生怕出现变数。

这是什么?

就在陆锦安盯着协议书出神时,宋闻溪来到仓库,脸色微变,想要抢过来看。

离婚协议书。

陆锦安不但没有闪躲,反而大方递上去,反倒让宋闻溪缩着手。

宋闻溪听到离婚两个字,心头一颤,涌出莫名的恐惧,但很快觉得不是,陆锦安这么爱他,如此在乎这个家,怎么可能会离婚。

估计又是发脾气。

宋闻溪冷笑:这次要不是少琛帮你求情,你早就被判刑了,还拿离婚吓唬我,有本事你直接离开吧。谅你没有那个胆量。

陆锦安眯眼,露出讽刺的笑:顾少琛替我求情?

这是他听见最大的笑话。

顾少琛恨不得他判刑吧,那样就能与宋闻溪在一起。

宋闻溪是同样的心思,没必要在面前假装好人。

宋闻溪点头,神色严肃:希望这次教训能让你重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陆锦安,我们结婚七年,你怎么变成这样呢?以前你的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陆锦安懒得争辩,在宋闻溪眼中,他什么都是错的。

待会儿吃饭的时候,你跟少琛道歉,事情就这么过去,陆锦安,别让我失望。

宋闻溪高高在上的样子,陆锦安已经不想再见。

他轻轻应了一声,不就是想要道歉吗?

只要能安静的离开,他什么都愿意做。

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变心的女人和白养狼的儿子,回到家乡继承父亲的警号。

他希望下半辈子再也不见。

宋闻溪做好饭菜时,陆锦安平静的上桌,却没有动筷子。

你什么意思?

见陆锦安神色麻木,以为还挑衅,宋闻溪俏脸冰寒,看到你就烦。

宋闻溪做了一桌子菜,想着缓和关系,但看不惯陆锦安的态度,起身回房间。

客厅里安静下来,陆锦安没有解释,也没有争辩。

前几天刚说过,他对海鲜过敏,可宋闻溪怎么做的?

她只知道顾少琛喜欢吃海鲜,却从未考虑过他。

陆锦安无比庆幸自己回老家的选择,还有两天,他就能彻底离开这个地方。

顾少琛眼珠子转动,瞥了一眼宋闻溪离开的背影,忽然露出阴笑。

念琛,你是喜欢顾叔叔还是爸爸呢?

顾少琛故意给陆念琛夹了一块鱼肉,笑问起来。

陆念琛瞪着陆锦安,哼哼唧唧:我当然喜欢顾叔叔,希望你能做我的新爸爸,你这个废物保姆,为什么不跟妈妈离婚,赖在我家做什么?

陆锦安听着儿子残忍的话,却没有半点情绪波动,他早就对宋闻溪母子失望。

顾少琛本想逼着陆锦安发狂,但挑拨没有起到效果,又心生一计。

他站起身,端着海鲜汤走到陆锦安面前,忽然将汤泼在他脸上,陆锦安心中狂怒,想要反抗,双腿却被陆念琛抱住。

陆锦安瞪着眼睛,只觉得背脊发凉。




夜风吹过小窗,陆锦安躺在潮湿的褥子上,望着院子的栀子花。

在签下离婚协议后,本以为能彻底解脱。

但随风而落的白花,如同他们曾经坚定不移的爱情,破碎不堪。

额头上的伤口尚未愈合,心脏传来一阵绞痛,陆锦安长长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眼睛的泪水打湿枕头,阴仄的仓库更显得凄冷。

就在陆锦安昏昏欲睡时,一双手从后面抱住,他身体僵硬。

宋闻溪呼吸变得急促,双手在心口游荡,空气中弥漫情爱的气息。

陆锦安刚要有所反应,忽然闻到妻子身上的复古香水,只觉得胃部一阵翻滚,推开宋闻溪,趴在垃圾桶呕吐起来。

宋闻溪脸色难看,俏目在黑暗中喷 射出愤怒的火光。

她觉得自己主动,已经给足陆锦安台阶,对方竟然不给面子,怒火高涨的甩了他一巴掌。

以后别来求我!

仓库的门被重重关闭,宋闻溪含怒离开。

陆锦安吐了很久才恢复点意识,望着窗外的冷月,觉得自己这七年过的无比可笑。

从老家辞掉警察的职位,陪着宋闻溪下海经商,吃尽苦头。

原以为苦尽甘来,婚姻终于能够长久。

宋闻溪身上的香水,像是一击重锤,狠狠砸在心头。

七周年纪念日前几天,陆锦安发现宋闻溪购买一款奢侈品香水,还以为是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如今看来是他自作多情。

那款香水是送给顾少琛的礼物,宋闻溪与他有什么样的亲密动作才能在身上留下洗不掉的味道?

饶是决定彻底离开妻儿,陆锦安的心如同被一把钝器千刀万剐。

院子里的栀子花落,就像是宋闻溪当年的承诺,敌不过岁月的侵蚀。

在泪水与疼痛中,陆锦安熬过冰冷的夜晚。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窗外,阴暗的仓库,这个自从顾少琛回国后,陆锦安睡了半年的地方,绽放光明。

他走出仓库,宋闻溪母子已经不在家。

或许是昨晚上的拒绝,使得宋闻溪非常生气,故意冷暴力,等着他跪下道歉。

但陆锦安不会再卑微维护这个破碎的家,也不会在意那对母子的感受。

自从答应张叔回去继承父亲的警号,经过一夜的折磨和思考,陆锦安已经没那么在乎那对母子。

宋闻溪母子不在家,他不用五点钟起床做早餐,以前担心妻子身体太劳累,儿子营养跟不上,他走遍整个城市询问老中医,精心制造一顿顿药膳。

他也不会再因为宋闻溪彻夜不归陪着顾少琛而伤心难过,爱情和婚姻就是握在手中的沙子,越是用力,消失越快。

陆锦安反而希望那对母子最好不要回家,这样就能安静度过半月,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他开始整理房子,把宋闻溪赠送的礼物堆在院子里。

十六岁宋闻溪跟他表白时送的木偶,十七岁在河边打猪草发现那朵栀子花以及十八岁宋闻溪削发明志赠送的一缕青丝。

曾经的宋闻溪多么爱陆锦安,那时候的生活条件差,送的礼物不值钱,可在陆锦安心中是无价之宝。

陆锦安哪怕离开老家也舍不得宋闻溪送的每一样礼物,觉得那是爱情的美好见证。

只可惜顾少琛出现后,宋闻溪再也没有送过一样东西。

反而顾少琛每天都能受到一样样名贵的礼盒。

火焰在礼物堆中缓缓燃烧,像是陆锦安对宋闻溪的爱,化作一堆灰烬。

就在礼物快烧尽的时候,宋闻溪带着儿子回到家,当看到火堆里的那个小木偶,似乎想起什么,脸色大变。

宋闻溪不知道为何,心中淌过一丝恐慌,对上陆锦安那双平静的目光,像是要失去极为重要的东西。

她走到火堆前,声音变得颤抖:陆锦安,你怎么能烧......

陆锦安无视宋闻溪愤怒的质问,转身朝家里走去,丢下一句冷淡回应。

东西发霉了,留在家里会让念琛过敏。

宋闻溪脸色变换,得到解释后如释重负,不禁露出冷笑,暗怪自己多心,以她如今的条件,陆锦安怎么可能舍得离开。

确实该丢了,之前就叫你别留着,烧掉后以后再买更好的。

陆锦安脚步一顿,嘴角露出嘲讽。

不但宋闻溪送的一切礼物,连她和儿子,陆锦安也不打算要了。




或许是想起从前,心里多了一点愧疚,宋闻溪特意做了一桌子菜。

陆念琛不情不愿踹了一脚仓库的门,叫了一声废物出来吃饭,便回到客厅摆弄玩具。

陆锦安出来,看着厨房忙碌的倩影,不知道妻子在搞什么鬼,不过目光落在餐桌上,看着那一样样海鲜,心中不免有些悲伤。

宋闻溪自从下海后,陆锦安便一直陪在身边,凡事不用她操心,包揽所有家务。

这应该是宋闻溪结婚来第二次做饭,第一次是两人领证那天,她握着陆锦安的手,眸子闪烁着爱情之光, 承诺以后会好好照顾他。

可结婚七年,宋闻溪只做了两顿饭,而且这顿饭都是他过敏的海鲜。

要知道1987年冬,这边的生活条件比老家好很多,生活物资也极大丰富,但想要弄到一大桌海鲜,需要高价购买各种票。

还有十几天要离开,陆锦安不想节外生枝,尚未落座,宋闻溪端着汤从厨房出来:待会儿少琛上门做客,你老实点,不要无理取闹。

陆锦安身体僵硬,呆呆看着眼前的女人,他天真以为宋闻溪转性,看来又是自作多情。

他终于记得喜欢吃海鲜的是顾少琛。

难怪宋闻溪会不辞辛劳,弄了一大堆人家爱吃的东西,反倒是对他这位名义上的丈夫,连最基本的海鲜过敏都不知道。

陆锦安的沉默,在宋闻溪看来又是挑衅,她的脸色瞬间阴沉:果然是从小地方出来的,别总觉得每个男人像你一样小气,少琛是留学归国的高材生,国家需要的栋梁,哪像你一样废物。

有这个吃醋的劲儿,去多学点东西不行吗?整天板着脸,你现在拥有的好生活,是我打拼出来的,别给脸不要脸。

说完将汤狠狠砸在桌子上,滚烫的汤水溅射在大腿上,陆锦安却没有半点痛觉。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宋闻溪冷哼一声,还要继续数落,忽然听见门铃声,俏脸立即多处一丝红润,小跑着出去开门,儿子也马上放下玩具,扑入进门的顾少琛怀抱。

顾少琛一边摸着陆念琛的小脑袋,一边握着宋闻溪的小手:辛苦了。

说完就像是进自家一样,顾少琛麻溜的进入厨房,我来帮你。

他只是瞥了一眼陆锦安,便不再关注,仿佛将他当做空气。

陆锦安神色麻木,望着厨房里有说有笑,宛如恩爱夫妻的一对,换做以前肯定会冲上前将两人分开,骂顾少琛流氓,有作风问题。

但现在他安静坐着,心中无比冷静。

有人伺候,他何必去做牛做马。

陆念琛凑上前,小脸透着得意:废物保姆,看见了吗,顾叔叔跟妈妈多般配啊,你怎么还不离婚, 滚出我家,我想要顾叔叔当新爸爸。

面对儿子恶毒的嘴脸,陆锦安内心没有波澜,望着院子里凋零的栀子花:你很快就能实现。

陆念琛听不懂话里的意思,为自己的行为感到骄傲,挑衅看了一眼便走到厨房,从后面抱着顾少琛。

夕阳的余晖落在三人身上,晕出一层讽刺的光,他们看起来多像是一家三口。

而在欢声笑语中,光线在他们的身后拽出一道狭长的阴暗,陆锦安坐在影子里,如同身在另外一个世界。

宋闻溪带着儿子去洗手,顾少琛坐在陆锦安对面,温润的脸上露出炫耀:实在不好意思,念琛这孩子对我很依赖,闻溪也还记得我最喜欢的海鲜,搞得陆先生显得有些多余。

这不是顾少琛第一次挑衅陆锦安,自从他回国后,宋闻溪像是丢了魂,无条件相信对方,陆锦安曾辩解,抗争过很多次,但得到不过是宋闻溪愤怒的质问和耳光。

顾少琛瞥了一眼卫生间,从怀中掏出一枚勋章,陆锦安看到后脸色剧变, 露出不可思议。

饶是对宋闻溪失望透顶打算离开,可看到勋章的瞬间忍不住心寒。

这是父亲殉职前留下最后的纪念。

当年求婚成功,陆锦安表达爱意,特意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送给宋闻溪。

宋闻溪握着勋章,深情的眸子踊跃着激动的泪水,说会一辈子好好保存。

但这枚勋章出现在顾少琛手中,说明宋闻溪早不记得当初的承诺,随手将他最重要的东西送给顾少琛。

勋章的光像是一根钢针,狠狠扎进陆锦安的心脏,疼得浑身痉挛。

顾少琛嘴角弯起,露出残忍的笑:换做我是你,早该滚出这个家,只可惜不识时务,待会儿给你上一课。

他拿起勋章,在陆锦安震惊目光中,狠狠砸在桌子上,又摊开手,摆出无辜的样子。

不好意思,弄坏了。

陆锦安眼睛赤红,再也控制不住,一拳砸在顾少琛脸上。

顾少琛没想到他那么凶猛,想要反抗来不及,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陆锦安心怀愤怒,很不得将顾少琛碎尸万段,可尚未打出第二拳,后脑勺挨了重重一击。

他缓缓转身,看到宋闻溪愤怒的俏脸以及手中的凳子。

凳子上残留着他的血迹,破碎的心再次撕 裂。




陆锦安做梦没想到儿子那么恨他,帮着外人谋杀自己,他死死盯着养了六年的儿子,心中涌出无限悲凉。

趁着他分神,顾少琛把过敏的海鲜统统往他嘴里灌,即便陆锦安反抗也无济于事。

过敏反应很快起来,陆锦安喉咙起泡,浑身肿 胀,差点无法呼吸。

顾少琛见陆锦安失去反抗能力,拿起汤盆往额头上砸去,但听见惨叫一声,他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宋闻溪闻声冲出来,脸色剧变。

顾少琛在地上打滚,叫的那个痛苦:锦安,我错了,别杀我,我没有破坏你们夫妻感情......

宋闻溪眼睛赤红,脸上充满愤怒:陆锦安,你干什么?

陆锦安过敏严重已经无法言语,趴在地上,艰难朝门口爬去,他还不想死,再过两天就会回老家。

宋闻溪见他不说话,觉得是因为妒忌才对顾少琛下手。

她含怒冲上去对着陆锦安踹了一脚,又扇了两个巴掌,咆哮起来:你为什么一定要伤害少琛,他是无辜的,有种冲我来啊。

陆锦安张开嘴巴,希望妻子能帮她拨打救护车,可惜无法说话,又看向儿子。

陆念琛哭起来:妈妈,是废物保姆欺负顾叔叔,他觉得是顾叔叔抢走妈妈,想要杀了顾叔叔。

宋闻溪浑身僵硬,满脸不可思议:陆锦安,你疯了。

她摇摇头,眼睛充满愤怒和恨意,上前搀扶起顾少琛,满脸的怨恨变成关心,少琛, 你没事吧,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陆锦安抓住宋闻溪的脚,用尽力气才说出一句话:送,送我去医院,过,过敏,不然我会,会死的......

宋闻溪闻言大怒,记恨他伤害顾少琛,一脚将他踹开,怒吼:那就去死啊,像你这种妒忌成性,因为一点小事情就想杀人的畜生,死了最好。

说我不再理会陆锦安的恳求,带着顾少琛慌张离开。

陆锦安望着远去的三人,心中涌出一阵苦涩。

他缓缓闭上眼睛,感觉到呼吸快停止,内心悲愤不已。

但很快又觉得解脱。

要怪就怪自己眼瞎吧,竟然相信宋闻溪这个狠毒的女人。

可当年她不是这样的啊?

陆锦安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十五岁那年,宋闻溪一家被斗争,家里快饿死了,寒冬腊月,他提着一袋子面去宋家。

宋闻溪哭着说一辈子不会忘记他的恩情,将来要嫁给他。

陆锦安因为这句话记住了好多年,也付出好多年。

但现在他后悔了。

如果知道婚姻会是这个结果,在宋闻溪全家要饿死的时候,他就该冷眼旁观,不再插手。

陆锦安再也坚持不住,昏迷过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再次来到医院,躺在病床上,陆锦安从主治医生口中得知,是隔壁邻居听到吵闹,过来查看发现他躺在地上拨打了救护车。

主治医生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想到医院给家属打电话,对方不但没来,反而诅咒病人去死。

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估计都要绝望。

陆锦安感觉到主治医生的同情,内心很平静。

他最终活下来,也会很快离开。

当宋闻溪将他丢在家里等死,便断掉最后一点情义。

陆锦安不但没有爱,反而充满恨意。

在医院呆了一天,陆锦安不顾医生的反对强行出院,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里,收拾好东西。

当他提着尼龙袋,走到院子,没有再回头看了一眼曾经温馨的家。

从今往后,他会彻底与那对狠毒母子断绝关系,再也不要相见。

经过院子里的栀子花,这是他搬进新家,畅想未来美好生活种下的希望。

陆锦安只是瞥了一眼,一脚将栀子花踩碎,朝外边走去。

这一株宋闻溪最爱的栀子花,这一段他呵护七年的婚姻,这个他维系七年的家。

再也不要了。

陆锦安拿着提前买好的火车票,决然离开,没有回头多看一眼。

他要离开这里,回到老家,开启新的人生。




宋闻溪提着带血的凳子,发现陆锦安脑袋不断流血,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要上前查看。

可随着顾少琛惨叫,她的深眸涌出心疼。

仅存的一点愧疚消失,变得愤怒起来。

没想到你妒忌心那么强,手段那么狠毒,如果我不在家,你是不是要把他打死,陆锦安,我对你太失望了!

宋闻溪冲上前,抚摸着顾少琛的脸庞,满脸担忧,再也没去看陆锦安一眼。

陆念琛上前踹了陆锦安一脚,小脸蛋充满愤怒:敢伤害顾叔叔,我要打死你这个废物保姆。

陆锦安趴在地上,死死攥着损坏的勋章。

任由儿子小腿踢在身上,鲜血爬满了脸颊。

如同一只从地狱爬出来的冤魂。

宋闻溪搀扶着顾少琛,声音冷漠:你的行为令人恶心,我先带少琛去医院,如果他有什么事情,我不会放过你。

大坏蛋,打死你!

陆念琛又揍了陆锦安一顿,然后一起搀扶着顾少琛朝门口走去,得意邀功,顾叔叔,我帮你教训坏人,厉害吗?

顾少琛没有说话,摸着陆念琛的小脑袋,回头望着死狗一样的陆锦安,脸上露出得意。

家里安静下来,地板上的鲜血已经干涸,陆锦安爬起来,捧着父亲留下的勋章默默流泪。

这是父亲引以为傲的勋章,送给儿子希望他将来能勇敢坚强,为国效力。

可是他不但辜负父亲的期待,七年来把他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更损坏了父亲的荣誉勋章。

陆锦安无比后悔,当初就不该陪着宋闻溪下海。

如果当年宋闻溪表白,他会第一时间掉头就走,再也不想与她任何联系。

宋闻溪早就忘记当年的承诺,也不记得陆锦安克服多少困难才接受她的表白。

1976年,社会刚结束动荡,可斗争意识根植在普通人心中,由于宋闻溪成分不好,就算长得漂亮能干,也没人敢要,那时候她便是人见人嫌。

宋闻溪家里揭不开锅,是陆锦安冒着被斗争的风险,半夜提着一袋子面去救济。

宋闻溪由于家里穷,被强迫嫁给几十公里外的瘸子,是陆锦安冲到对方家里,说这个女孩儿我要了。

宋闻溪走投无路,不得已下海经商时,遭到众人嘲笑,是陆锦安不顾亲朋的反对和嘲笑,毅然拿出父亲留下的抚恤金帮她创业。

如今宋闻溪靠着服装厂成为知名女企业家,却忘记了当初是谁一步步陪着她,更忘记了领证那天抱着陆锦安,哭着说这辈子不分开。

诺言犹在耳边,人心却变质。

这些年,陆锦安活得还不如一条狗,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陆锦安拖着受伤的身躯来到医院,不待医生问诊便晕了过去,当他醒来的时候,入眼的是洁白的病床,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主治医生过来检查, 皱起眉头:伤的那么重,你的家属呢?

陆锦安张开嘴巴,却没有回答。

主治医生本来想要报警,毕竟陆锦安的伤势不像是摔跤,反而像是被人谋杀,不过在陆锦安的解释下,主治医生才罢休,临走前露出同情的目光。

这年头给自家老婆打成这样,也算是他在医院遇见的头一个。

陆锦安有苦说不出,只能躺在病床上,对着窗外发呆,正好瞧见医院的大院里,宋闻溪冲着医护人员发火,她不相信洛少琛只是一点皮外伤,必须进行全面检查,钱绝对不是问题。

好在1987年的医院风气淳朴,不吃宋闻溪这套,直接将他们赶出去。

陆锦安神色平静,从未见过宋闻溪如此在乎一个人的样子,或许她从未忘记过顾少琛,真正爱的是对方吧。

可宋闻溪似乎忘记了,当初顾少琛就是嫌弃宋家的成分不好才选择抛弃,远走他乡。

陆锦安在医院呆了一周,这段时间,他喜欢望着老家的方位,计算着离开的时间,只可惜主治医生不同意,不然他会住到离开的前一天。

住院期间,妻子宋闻溪似乎忘记他,从来没有寻找过,估计在陪着顾少琛风花雪月。

陆锦安回到冷冷清清的家,餐桌上的海鲜大餐还没有收拾,散发着臭味,地板上藏留着暗红色的血迹,说明宋闻溪七天来没有回家,而是忙着照顾顾少琛。

他如往常一样将家里收拾干净,没有宋闻溪母子,反倒是乐得清闲。

陆锦安希望最好在离开前不要回家。

可惜事与愿违,当他把家里收拾干净,依靠在沙发上休息,宋闻溪母子回家,还带着顾少琛。

作为你伤害少琛的弥补,在养伤的这段时间,他就住在家里,你负责照顾。

宋闻溪不给陆锦安说话的机会,一把将拽抓起来,推到行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