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小说 其他类型 生子后,我死遁逃离他的视线溪亭陟李杳
生子后,我死遁逃离他的视线溪亭陟李杳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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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

白鹤草

    男女主角分别是溪亭陟李杳的其他类型小说《生子后,我死遁逃离他的视线溪亭陟李杳》,由网络作家“白鹤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偏偏这死丫头脑袋转不过弯,直到李杳肺腑中最后一口气都要抽尽了陆凌也只是站在旁边干看着。李杳很想伸手去捂着自己的肚子,但是她不能。沙妩比陆凌聪明太多,她要是捂肚子,她肯定能看出来她有孕了。李杳不想死。她还没有去柳州。还没有浪迹天涯。还没有生下孩子。还来得及跟溪亭陟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见你师弟们的,我只是担心他们看不起我。“等等!”在李杳彻底窒息之前,陆凌出手一鞭子挥在沙妩手上。沙妩不得不松开李杳去抓陆凌的鞭子。李杳得救一般地瘫软在地上,猛烈地大口呼吸。这才叫窒息,和这个比起来,之前和溪亭陟亲嘴的喘不上气都算不上什么。李杳捂着脖子,揉了揉被掐疼的脖子,抬头去看陆凌。陆凌冷着脸,“你要杀了她?”李杳:“……”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她刚刚...

章节试读


偏偏这死丫头脑袋转不过弯,直到李杳肺腑中最后一口气都要抽尽了陆凌也只是站在旁边干看着。

李杳很想伸手去捂着自己的肚子,但是她不能。

沙妩比陆凌聪明太多,她要是捂肚子,她肯定能看出来她有孕了。

李杳不想死。

她还没有去柳州。

还没有浪迹天涯。

还没有生下孩子。

还来得及跟溪亭陟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见你师弟们的,我只是担心他们看不起我。

“等等!”

在李杳彻底窒息之前,陆凌出手一鞭子挥在沙妩手上。

沙妩不得不松开李杳去抓陆凌的鞭子。

李杳得救一般地瘫软在地上,猛烈地大口呼吸。

这才叫窒息,和这个比起来,之前和溪亭陟亲嘴的喘不上气都算不上什么。

李杳捂着脖子,揉了揉被掐疼的脖子,抬头去看陆凌。

陆凌冷着脸,“你要杀了她?”

李杳:“……”

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

她刚刚掐我那阵仗你没看见?

都恨不得往死里掐了还问是不是要杀她。

李杳再次合理怀疑溪亭陟这个师妹的脑子是不是有病。

沙妩抓着她的鞭子扬一边的眉头。

“师妹难道不想杀了她?”

陆凌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她拧着眉道:

“师兄身上的蛊还没解开,子母妖也还没有踪迹,她不能死。”

李杳都感动了,你终于说出“她不能死”这句话了。

天知道她刚刚等了这句话好久。

沙妩看向陆凌,忽而笑了。

“既然陆师妹要护着这个在溪亭身上下蛊的女人,那做师姐的自然不好插手,不过师妹,你可得注意好好看住她。”

“她啊,不仅会下蛊,还会蛊惑人心,要是让她见到了溪亭,溪亭不仅不会心疼师妹你替他寻解药,反而会站在这个女人身边呢。”

沙妩说完瞥向地上的李杳,轻柔地勾起嘴角。

“恭喜你,今天又活了一天。”

李杳扬起一个僵硬的笑。

真希望你每次见到我都能说这句话。

沙妩走的时候特意多瞧了陆凌一眼,她缓缓凑近陆凌,将陆凌的耳发别在耳边。

“师妹,可别犯跟我一样的错误啊。”

她的声音又轻又柔,听在李杳的耳朵里,只觉得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沙妩走的时候还贴心关上了门。

她比李杳更了解这个师妹。

她这个师妹啊,只是在溪亭陟面前装得人畜无害罢了,实际上性子暴虐异常。

李杳落在她手里,只会多痛苦几日。

柴房里,李杳看着紧闭地柴房门,又看向面前拿着鞭子的小姑娘,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为何要给溪亭师兄下蛊?”

“我没有。”

李杳神情认真道,“我不会下蛊。”

“你骗人!”

随着少女的娇喝声而来的是鞭子急速的风声。

咻的一声过后,是鞭子打在肉体上的喑哑声和李杳的闷哼声。

李杳疼得浑身都在颤抖,她想说什么,但是嗓子在剧烈的颤抖,她根本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一瞬间,李杳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嘴唇泛起苍白。

陆凌。

沙妩。

李杳想,她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两个人的名字。

“你为什么要欺骗师兄?”

“为什么不解开师兄身上的蛊?”

“我喜欢师兄那么多年,从两小无猜到两情相悦,我好不容易就要嫁给他了,你为什么要出现?”

“你为什么要和他定亲?你不知道抢别人的男人很无耻吗?”

“你个贱人!”

李杳根本数不清自己挨了多少鞭子,她只知道很疼。


19.

自从溪亭陟说他快要突破之后,李杳就掰着手指头过日子。

她每天都在想,出去后要怎么过日子。

她以前觉得天底下乞丐是最自由的,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只要脸皮厚,在哪儿都能要饭。

可是她现在不想当乞丐了。

最起码不想让溪亭陟知道她想当乞丐。

她觉得丢人。

“你出去后要做什么?”

李杳伸出手,戳了戳趴在她旁边晒太阳的霜袖。

“修炼啊,修成一个大妖,睡遍天底下所有的美男子。”

霜袖如是道。

李杳一顿,“他不行。”

“我知道我知道,姐妹夫不可负,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怎么可能去睡你的男人。”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就算我不碰,肯定也有其他妖精碰他的,你又没有灵力,护不住他的。”

李杳想,岂止是在妖精面前护不住,就算是在人面前,李杳也护不住他。

而且若是她护他了,那谁来护她呢?

没人护她。

就像在溪亭府里的三年里一样,因为大家都忙,没有时间护她,所以干脆把她关在院子里不让她出来。

溪亭府有法阵,寻常妖怪不敢靠近。

可是李杳是一个人啊,她不是被圈养的小兔子,她需要自由,渴望像鸟一样自由。

霜袖看着她落寞的样子,鼓起的眼睛转了转。

“其实你也不用那么悲观,你男人灵力高强,法术又精深,没几个大妖能近他的身的。”

李杳凉凉道:“他就是被大妖关进来的。”

被关进来的时候,肩膀上还被戳了两洞。

霜袖一顿,“那大妖不会还回来找你男人吧?”

霜袖尾巴一甩,“李杳,你想清楚啊,这男人可没有性命重要,咱出去后就咱姐妹好好过日子,离你那男人远远的,姐姐带你去逛欢楼。”

李杳想了又想,无论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跟在溪亭陟身边是累赘。

倘若要和他在一起,又不能给他添麻烦,李杳只能像以前那样在溪亭府等他。

等他三年五载才回来见她一面。

——这一面也不知道是生离还是死别。

李杳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李杳,你怎么了?

你以前不是最想要自由吗?

你不是已经决定好要放下他了吗?

为什么又开始犹豫了?

为什么要去想象和他的以后?

你忘了吗。

你是凡人。

你只有一颗赤魂果,也只有一条命。

在那些妖怪和捉妖师面前,你根本无力自保。

李杳抬头看着天,秋日的天空又高又远,没有云,也没有风。

很安静,安静到李杳开始白日做梦。

“霜袖,外面有什么好?”

李杳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好了,她宁愿和溪亭陟在这里过一辈子。

只有他们两个人,两个人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霜袖原本还被李杳扇自己巴掌的动作惊了一下,可是听见李杳的话后,霜袖恨不得也扇她一巴掌。

也就是她的壁虎爪子又短又小,不然她真的要狠狠扇醒这丫头。

“李杳,你忘记了吗,你要自由,你要当乞丐,你要全天下都走一走,你自己说要浪迹天涯,这些你都忘记了?”

李杳连忙伸手捂着霜袖的嘴。

“当乞丐是很光荣的事吗,这么大声干什么。”

霜袖四只爪子爬得很快,她爬到李杳的手背上,看着李杳道:

“你也知道不光荣。”

李杳一顿,如果世界上没有溪亭陟,她压根就不会在意这些。

不会在意活得光荣与否,也不会在意面子。

霜袖没好气道:“你以前不是说,面子和男人在自由面前一文不值吗?怎么现在变卦了?”

李杳双手捧着霜袖,把霜袖捧在手心里。

“他对我太好了。”

“他对谁都这样。”

霜袖点醒她道,“你男人吧也很好懂,世家公子名门之后,那道德和修养没得说,他娶了你自然会对你好。”

“但李杳你要想明白,这种好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人。”

“就算今天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你,而是另一个和你八竿子打不着完全不相干的人站在他面前,他也会因为夫人这个身份对她好。”

李杳怔愣,这不是喜欢吗?

李杳原以为对一个人好就是喜欢。

所以她才会在溪亭陟和自由之间徘徊。

霜袖看着她没说话的样子,再下一剂猛药:“你若是不信,可以去他的纳戒里拿真言符,然后趁他休息的时候问他。”

“不必。”

李杳没那么傻,她已经想明白了。

无论溪亭陟喜不喜欢她,她都终身选择自由。

李杳伸手摸了摸霜袖的背,叹了口气道:

“要是我也是妖就好了。”

是妖就可以修炼了。

哪怕是只低等小妖,也有通过修炼逆天改命的机会。

而她没有。

她只能短暂的活几十年之后化作一捧黄土。

“妖有什么好的。”霜袖道,“人要杀妖,妖也要杀妖,在你们人中,捉妖师哪怕再勾心斗角都是藏着的,可是妖不一样,妖杀妖不需要理由,挥一挥手就杀了。”

李杳用手撑着下巴,“人也一样的,捉妖师杀人轻而易举。”

只是因为一个男人就把她扔到这里来了。

也就是遇见了溪亭陟,不然她早就困死在那个山洞里了。

“霜袖,你修成大妖后能罩着我吗?”

李杳扭头看向她。

“罩着你?我吃多了罩着你。”

霜袖甩着尾巴,“你一个人类,跟妖混在一起干什么——事先说好,出去以后,我就带你去逛一次欢楼,逛完咱俩就分道扬镳。”

“你刚刚才说让我离开他跟你好好过日子。”

李杳幽幽地看着她,指责道:

“让我甩了他之后,你也不要我了,负心女!”

霜袖一僵,“我出去给你找个男人好好过日子。”

“我不要,我要女人。”

李杳其实是不喜欢男人的,她只喜欢溪亭陟。

比起男人,她更愿意和女人待在一起。

除了那个红衣姑娘。


“我以为你花银子买的。”

“我哪有银子?”

李杳看着仅剩两张的隐形符,深吸一口气。

她本来打算自己留两张,剩下都拿出去卖的,还能赚一笔去柳州的路费。

现在倒好,马上要被她自己全用完了。

“咯——”

头顶上的鬼母还在不停地发出嘶鸣,李杳抬头看了一眼鬼母,立马把隐形符塞怀里。

算了算了,她后面再找溪亭陟多要几张就是了。

现在还是小命要紧。

走到一会儿,李杳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抓紧了霜袖的手臂,用力到手指都在泛白。

“霜、霜袖……”

李杳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我下面在流血。”

霜袖刚想问怎么会流血,上面的鬼母却好像发现了什么,猛地朝这个方向飞来。

霜袖瞪大眼睛,抱着李杳往旁边扑去。

李杳立马护住肚子,跟着霜袖往旁边倒去。

霜袖护着李杳,稍稍直起身子,看着扑下来的鬼母停在原地没动。

那双黑色的眼睛不像人眼一样能聚焦,她站在那儿,畸形地长了羽毛的头缓缓转动,像是在巡视着四周。

李杳跌坐在地上,肚子疼得她脸色发白。

她垂眼看向鬼母脚边的几滴血,顿时明白,是她身上流下的血引来了鬼母。

李杳靠近霜袖,从怀里掏出另一张隐形符递给她。

“我们分开走,你去找溪亭陟,让他来救我。”

35.

霜袖猛地转头看向她。

李杳一边吸气一边缓慢道:“我怀孕了,她要抓的是我,你带着我,我们两个都逃不掉。”

霜袖看向站在街道中央还在慢慢转头的鬼母,也明白是李杳身下流出的血引来了鬼母,咬牙把符纸推了回去。

“你个白痴,溪亭陟没有告诉你,这符纸只是对于凡人来说时间有限吗,有灵力的妖怪和捉妖师可以延长这符纸的使用时间的。”

霜袖从袖子掏出一张符纸给她看,“我有这一张就够了,你撑住,一定要撑到我找你男人过来。”

说完霜袖连滚带爬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远处跑。

李杳看着霜袖的背影,心想,这女人还真跑得干净利落,一点留下来和她共患难的决心都没有。

吐槽归吐槽,但是李杳还是希望霜袖能逃。

不然两个都落进这怪物手里也太不划算了一些。

李杳看了一眼还伫立在上空的鬼母,垂眼看着自己的脚边,鲜血正顺着她的大腿流下。

但是她的裙子很长,遮住了鲜血的痕迹。

不远处的鬼母察觉到了什么,缓缓朝着李杳的方向走来。

李杳不动声色的掀起裙子,用袖子擦干净腿上的血。

直到鲜血暂时不会再流在地面上,李杳才缓缓往后面一步一步挪开。

李杳每走一步都想要跌倒在地上,大腿中间和小腹剧烈地疼痛让李杳迈不动一步。

但是她不得不迈开步子。

若是她走,她和孩子还有生机,可若是她不走,她今天晚上只能死在这儿。

李杳挪开后,地面上显现出了一滩鲜血。

鬼母猛地冲到那滩血面前,呲牙咧嘴的发出刺耳的嘶鸣。

空荡的街道上,李杳拖着一副身子慢慢走,每走几步都停下来缓很久,但是她始终没有放弃继续往前面走。

她不能停。

为了自由。

为了命。

为了孩子。

她没有停下的选项,只能不停的前进。

……

另一边的凌云客栈外几乎汇聚了全城的捉妖师。


李杳叹了一口气,收回头,不再去看城门的热闹景象。

这群人里有真有假,但是在这种时候,越焦急反而越可疑。

霜袖看向李杳:“你不觉得她很可怜吗?”

“可怜啊,但是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一普通人。”

她自己都还困在城里出不去呢。

“李杳,你是偷偷跑出来的还是已经和溪亭陟闹掰了?”

李杳抬眼看向她,“你觉得我有勇气和他闹掰?”

她压根就没有胆子闹。

就算怀了人质,她也不敢。

李杳也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溪亭陟又不会打她,不仅不会打她,反而对她很好。

可是就是这种好让李杳觉得心惊肉跳,她也不明白她在惶恐什么,可是她就是会这样。

溪亭陟越对她好,她的心脏就越跳快。

以前她还以为这是喜欢,但是现在的李杳觉得这不是喜欢,而是掺杂着一点喜欢的浓浓的自卑。

她自卑到没办法直视溪亭陟对她的好。

27.

“那就好。”

霜袖如是道。



李杳缓缓抬起头看她。

霜袖察觉到她的眼神,眨眨眼:“那你还能借着夫人的身份去他那儿给我讨一张隐形符。”

隐形符。

李杳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去翻自己的小包袱。

霜袖撑着下巴,没看见她的举动,她继续道:

“这城里都是捉妖师,他们动动手指就能杀了我这个小妖,有了隐形符,就不怕那些捉妖师察觉到我身上妖的气息了。”

“是这个?”

李杳从小包袱里掏出一个锦囊,又从锦囊里掏出了一张符纸。

她食指和中指在霜袖面前晃了晃,成功把霜袖逗成了一只哈巴狗。

霜袖的眼珠子随着李杳的手晃来晃去,晃到她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抢过李杳手里的隐形符。

她把黄色的符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眼睛发亮。

“就是这个——不是,你有这个你怎么不早点用?你要早用了,我们那天还会被那个女人发现踪迹吗。”

李杳也懊悔,她怎么把这张符纸忘了。

要是她刚刚就用,那现在她应该已经到城外了。

霜袖摆弄着隐形符,很快发现了不对劲,她扭头看向李杳。

“这符是什么时候画的?”

“大半年之前。”

李杳有了不好的预感,她一把抢过符纸,看着符纸的符文,符文上隐隐流动的流光黯淡了不少。

“别看了,这符放太久了,上面的灵力消散了,没法用了。”

霜袖哀怨道。

李杳一顿,抬头看向霜袖,认真道:

“我是凡人,我明天早起排队应该还是能出去的。”

霜袖瞪大了眼睛,李杳看着她不可置信的眼睛,伸手握紧霜袖的手。

“我先去柳州,我租间大房子,赚好多好多银子,在那儿等你,等你来了,我带你去逛欢楼。”

“霜袖,你好好保重。”

霜袖忍不住了。

霜袖忍不住拳头硬了。

“李杳!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我还是不是你朋友了!行,我出不去,你也别想出去,我——我今天弄死你。”

害怕被弄死的李杳又回到了客栈,她得回来找溪亭陟画隐形符。

她一推开门,正要对上拿着镯子正要出去找她的溪亭陟。

穿着白色法衣,身材高挑的男人眯眼看着她的打扮。

“你做什么去了?”

溪亭陟大多数时候都是温和有礼的,在李杳面前无论说什么话都是谦逊而温柔的。

只有今天这句话让李杳感觉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

她心里一顿,抬起眼看向溪亭陟。


4.

李杳想着刚刚穿着红纱裙的姑娘,又低头看了一眼灰扑扑的自己。

且不说她是一个没有灵力的凡人,而对方是一个捉妖师,光是在气质上,李杳就输了对方一大半。

要是她是别人,她也会客观实际地说:

“李杳,你就是泥丫头,根本就配不上溪亭公子,只有红衣姑娘才配站在溪亭公子身边。”

世界上最伤心的不是别人看不上自己,而是连她自己也看不上自己。

李杳想啊想,她怎么就不是一个捉妖师呢。

她这具身体怎么就没办法汇聚灵力呢。

李杳不知道。

她没有十八岁以前的记忆。

也不知道她是生来就是一个废材,还是后天经历磨难才变成废材的。

*

当天晚上,李杳就乖乖坐上了离开参商城的牛车。

不仅是因为溪亭陟说城里有古怪,更多是李杳的直觉。

——那座城里不安全。

虽然红衣姑娘给了李杳一锭银子,一锭银子对于李杳也很多,可以保证她接下来半年都吃穿不愁,可是李杳是一个有远见(抠抠索索)的人,她没有租马车,而是选择了牛车。

虽然路程慢,也不能遮风,但是价钱是马车的一半。

很划算。

李杳租车的时候真的只想着划算,没有想到牛车的敞篷设计也会让人一眼就看见她,还能一把把她拎起来。

只见红衣女子御剑飞行而来,一把拎着李杳的领子,把李杳拎在半空。

李杳看着自己双脚离地的时候,像被杀的猪崽一样尖叫了一声。

红衣女子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

笑声听在李杳的耳朵里,就是赤裸裸的嘲笑。

李杳立马闭紧了嘴巴,挑起眼睛看了一眼上方的红衣女子,乖巧且怂道:

“姐姐,泥抓窝干什么?”

李杳承认,她有卖乖的嫌疑,但是这个时候不卖乖等着人给她丢下去吗?

红衣女子垂眼看着她。

“你是溪亭师弟的妻子吧,名字叫什么杳?”

“李杳。”

李杳乖顺地回答道。

“啊对,李杳,一听就是个贱名字。”

李杳:“……”

她真的……她要是有灵力是捉妖师,就让这人改名叫狗剩!

看看到底谁是贱名!

李杳面色乖巧道:

“姐姐,我不是,我不是他的妻子,溪亭公子已经和我退婚了。”

李杳觉得,这女子定然是喜欢溪亭陟的,不然也不会只记得她是溪亭陟的妻子,而不记得她的名字。

“就算他与你退婚了,可是你还喜欢他。”

李杳听着这话,立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不不不,我不喜欢他。”

女子冷笑了一声,将李杳像只小鸡仔一样拎起来。

“我长眼睛了,你喜不喜欢他,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小妹妹,溪亭师弟是我看上的男人,我不允许别人惦记,若是你没有被我瞧见那也还好,但是你都出现在我眼前了,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把我像丢垃圾一样丢了,丢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为静。”

李杳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讪笑着说。

姐姐,上辈子溪亭陟要死的时候,你咋不这样跟阎王说呢?

要是你这样跟阎王说了,我上辈子不是用不着死了吗。

李杳在心里默默吐槽。

她刚吐槽完,下一秒就感觉到拎着她衣领的人使劲晃动了一下,李杳赶紧抱紧自己的小包袱,尖叫道:

“姐姐姐姐,你要杀要剐直说!别晃啊!我恐高!”

沙妩瞥了她一眼,嘲讽道:

“没出息,你这样的人怎么配站在溪亭师弟身边,还枉敢占着他妻子的身份。”

“我不敢啊!我不敢我不敢,姐姐你放我下去吧。”

李杳死死的闭着眼睛,她能感觉到,红衣女子越飞越高了。

刮在她脸上的风也越来越大,吹得李杳都要无法呼吸了。

她不是捉妖师,自然不知道这风不正常。

红衣女子飞到参商城的中央,看着城中央出现的黑洞,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拎着的像怂瓜一样的女子。

“李杳,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占了不该占的位置。”

李杳察觉到了什么,在红衣女子松手之前,她立马抓住红衣女子的手。

“不是啊姐姐,我都说了我跟溪亭陟退婚了,现在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呢?”

凡人的命也是命啊。

红衣女子垂眼苦苦挣扎的李杳,“只要你还活着,溪亭少夫人的位置就会为你留着,这是溪亭夫人的原话。”

“所以啊妹妹,不是我要你死,是你死了我才能做到溪亭少夫人的位置。”

李杳瞪圆了眼睛,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没有得到溪亭陟的真心,却得到溪亭夫人的真心。

她这算什么?

勾引儿子不成勾搭上了母亲?

李杳被甩下去的时候,只觉得她太亏了。

两辈子的时间加起来还没有别人一辈子长。

也不知道老天爷还会不会再怜悯她一次,再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要是还能重来,她要回到刚出生的时候。

一把把襁褓中的溪亭陟掐死,然后再自尽,两个人双双重新投胎。

李杳掉进黑洞以后,黑洞迅速缩小,从方圆十里的大黑盘子变成了一颗黑色的小豆子,最后又消失不见。

参商城又恢复了安静,就像那黑洞从未出现过一样。

李杳掉进了无边无际的黑夜里,风猛地从她耳边灌过,吹起她的头发,凌乱地发丝遮住了她的眼睛。

李杳缓缓闭上眼睛

——她好像听见有人叫她。

“李杳,李杳……”

那个人的腔调很奇怪,但听着很熟悉。

“不要睡,不要睡……你要记住……要记住你叫……”

我叫李杳。

我记得的的。

我是李玉山的女儿,是李氏唯一的女儿

——唯一吗?

不,不是唯一。

她……

李杳猛地睁开眼睛,她看见了一张脸。

一张女人的脸,直觉告诉她,那才是李家的女儿。

那她是谁?

李杳捂着脑袋,只觉得头快要炸开了。

为什么。

为什么想不起来呢。

我是谁。

她又是谁。

“李杳。”

一道声音忽然从李杳背后响起,吓得李杳顿在原地。

她记起来了,她被人从半空中扔下来了。

李杳缓缓抬起眼,看着四周的石壁,石壁上挂着青苔和水珠,像是在某个山洞里。

“李杳。”

黑暗中,李杳又听见了那一道声音。

她僵在原地不敢动,压根不敢回头。

“李杳,是我。”

是个锤子!

鬼知道你是谁。

恐惧让李杳吓破了胆,根本没办法听清楚背后的男声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