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小说 女频言情 祝汐谣陆舟南曲终不复朝朝暮暮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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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如

    男女主角分别是祝汐谣陆舟南的女频言情小说《祝汐谣陆舟南曲终不复朝朝暮暮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如如”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和竹马开房的第999次,他依然无比的疯狂。翌日清晨,祝汐谣浑身吻痕,只动一下,就觉腰酸背痛。房间里暧昧气息仍在涌动,陆舟南修长的手揽住她,感受着怀里的温软,漫不经心道:“明天穿得正式点儿,跟我一起回家。”闻言,祝汐谣震惊地抬起头,语气里满是希冀。“你终于打算……公开我们的关系了吗?”陆舟南挑了挑眉,斜睨了她一眼,“公开什么?明天我在家相亲,你过来帮忙活跃活跃气氛,不要让女方觉得不自在。”一字一句落在祝汐谣耳中,如惊雷般。她的心跳都要停止跳动了,只觉得整个大脑一片空白,“你要相亲?那我算什么?”陆舟南已经起身穿衣,闻言懒懒的看了她一眼,“你?你是我各种搭子啊,饭搭子、游戏搭子、还有,互相解决生理欲望的床搭子。”祝汐谣身上漫起寒意,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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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竹马开房的第999次,他依然无比的疯狂。

翌日清晨,祝汐谣浑身吻痕,只动一下,就觉腰酸背痛。

房间里暧昧气息仍在涌动,陆舟南修长的手揽住她,感受着怀里的温软,漫不经心道:“明天穿得正式点儿,跟我一起回家。”

闻言,祝汐谣震惊地抬起头,语气里满是希冀。

“你终于打算……公开我们的关系了吗?”

陆舟南挑了挑眉,斜睨了她一眼,“公开什么?明天我在家相亲,你过来帮忙活跃活跃气氛,不要让女方觉得不自在。”

一字一句落在祝汐谣耳中,如惊雷般。

她的心跳都要停止跳动了,只觉得整个大脑一片空白,“你要相亲?那我算什么?”

陆舟南已经起身穿衣,闻言懒懒的看了她一眼,“你?你是我各种搭子啊,饭搭子、游戏搭子、还有,互相解决生理欲望的床搭子。”

祝汐谣身上漫起寒意,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唇齿轻颤着。

看到她这副表情,陆舟南脸上的笑渐渐收敛,慢慢凑近她,“不是,祝汐谣,你不会以为,这些年咱俩是男女朋友关系吧?”

这带着几分玩味的口吻,如一把利刃般刺透了祝汐谣的心口。

她强忍住鼻腔中的酸涩感,声音都变得破碎,语不成调,“怎,怎么会?我先去洗澡了。”

祝汐谣慌乱起身,脚步虚浮地走进了浴室。

门一合上,她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耗尽了,瘫倒在地上。

方才那些话犹在耳畔,她看着身上被陆舟南折腾出来的密密麻麻的吻痕,眼泪如雨落下。

他们认识二十几年,一起长大,喝过同一杯牛奶,翻过同一本漫画。

甚至在十八岁那年,他们还酒后乱性的睡在了一起。

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夜晚他们身体上无比契合,白日里他们更是做尽了情侣间的所有亲密行径。

在人潮中牵手散步,在新年到来时亲吻约定明年相守,每天都要煲电话粥维系火花……

祝汐谣一直以为,他们俩已经在一起了,只是没有对外公开关系而已。

结果现在陆舟南告诉她,他们不是男女朋友?

祝汐谣痛到不能呼吸,抖着手把水开到最大,才敢哭出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泪都流干了,她才整理好情绪出来。

陆舟南已经换好的衣服,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

“明天来的人多,餐厅包厢要大一些,女方口味清淡,淮扬菜就好,蛋糕的话要黑森林,鲜花要粉白玫瑰,布置好了拍给我检查。然后准备十几套西服,等我回来挑,全部要黑色的,宜宁只喜欢这个颜色。”

听见这个名字,祝汐谣心头一震。

她情不自禁看过去,就看到了陆舟南嘴角甜蜜的笑容。

宜宁?

原来他的相亲对象,是乔宜宁?

祝汐谣眼里的神色变得黯淡。

如果是乔宜宁,那她就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高兴了。

高中时,陆舟南暗恋乔宜宁,每天都会在她耳边念叨几十遍这个名字。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表明心意,乔宜宁就出国了。

自此以后,祝汐谣就再没听他提起过这个人。

后来两人一夜荒唐后越走越近,她以为他早就放下了乔宜宁。

却不曾想,那抹白月光,他从来没提起,却也从来没忘记。

刚停歇片刻的心痛感又一次涌上来,祝汐谣痛到握不住手机。

砰的一声,陆舟南闻声回头,笑意吟吟:“洗好了?那等会儿你退房?房费我交过了。”

说着他拿着外套起身要走,临出门前,又转身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阿谣,我一直都把你当兄弟处着,以后别在我面前露出这种心如死灰的表情,不然我还以为你对我动了什么歪心思。”

“我对你了如指掌,我一个眼神你也能瞬间知道我的想法,你不觉得这样的日子太没意思了吗,要是真在一起,感觉日子一下就到头了。”

人声随着脚步声慢慢飘远,却一直回响在祝汐谣心底。

她坐在冰冷的床上,而后笑着笑着,笑出泪来。

原来这么多年,陆舟南一直是这么想自己的。

她一个人坐到深夜,才下楼退了房。

外面下着大雨,她却像感觉不到一样,浑浑噩噩回了家。

看到她淋成了落汤鸡,祝父祝母连忙拿来了干毛巾,语气里满是心疼:“这么大的雨,怎么不打车?”

祝汐谣一脸麻木地看向父母,双眼无神,声音嘶哑。

“爸,妈,之前因为集团业务变动,你们不是一直想移民国外吗?我想清楚了,我们移民吧,永远都不回来了。”

劝了大半年,终于听到女儿松口了,祝父祝母有些诧异:“真想通了?是和那个男朋友分手了吗?”

想起陆舟南说的那些话,祝汐谣心里一酸,苦笑着摇头。

“没有男朋友,从来就没有,那是我为了不被催婚,故意骗你们的。”

虽然不知道她说得是真是假,但祝父祝母还是很高兴,一边赶紧去准备移民手续,一边催着她整理行李。

祝汐谣嗯了一声,回到卧室把所有和陆舟南有关的东西都扔了。

精心保存了十几年的厚厚几册合照、他送给她的各种珠宝,衣裙,手工雕像……

此刻全都被扔进了垃圾桶里。

“小姐,这么多好东西,都不要了?”

看着保姆眼里的惋惜,祝汐谣轻轻点头,声音浅淡。

“不要了。”

不光它们,这段感情,还有陆舟南这个人,她都不要了。




看到陆舟南不分青红杂白就指责,祝汐谣心底的委屈和痛苦也达到了极致。

但她还保持着理智,想要说清事情经过。

“是她先找人想强奸我,摔下楼梯也是她在自导自演,你要是不信就去包厢,那个乞丐还……”

听到这话,乔宜宁也慌了,哭着解释起来。

“不是的,舟南,是她先骂我是小三,插足你们青梅竹马的感情,所以才把我推下来的。我什么都没做,她为什么要这么歹毒污蔑我啊?”

在两个人之间,陆舟南无条件相信乔宜宁。

他把她抱在怀里,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在祝汐谣身上,声如寒霜。

“宜宁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你蛮不讲理把她推下楼,现在还敢倒打一耙?你从小就喜欢缠着我,我看在两家情面上才和你一起,既然你这么自作多情、不知好歹,那就滚!”

祝汐谣的心,在这几句里彻底冷了下来。

她定定看着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好!我会如你所愿,和你一刀两断!”

这不留余地的冷漠语气,让陆舟南心间的怒火烧得更盛。

看着她踉踉跄跄下楼的背影,他也不甘示弱,跟着放了句狠话。

“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祝汐谣知道他们以后确实不会再见了。

所以她一步也没停。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休息一夜后,祝汐谣起来撕掉了最后一张日历。

她带着行李箱正要去车库,就听见祝父祝母叫住了她。

“阿谣,陆叔叔陆阿姨邀请我们一家人去吃最后一顿午餐,你放好东西赶紧过来啊。”

虽然祝汐谣心里很不情愿,但她知道,不管她和陆舟南闹到什么地步,都不关长辈的事。

所以犹豫几秒后,她还是答应了。

庆幸的是,今天的聚餐,陆舟南不在家。

陆父陆母一直在给他打电话,想叫他回来。

可一连打了十几通,始终无人接听。

眼看饭菜都上桌了,祝汐谣思忖了片刻,轻声开口:“他现在应该在陪女朋友,一顿饭而已,不吃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要打扰他们约会了吧?”

还要赶飞机,也确实等不了了。

陆父陆母这才放下了手机,招呼着大家坐下。

这顿饭吃得很唏嘘,两家人一直在聊往事。

祝汐谣默默听着,一心埋头吃饭,很少说话。

吃完之后,大家又在院子里拍了一张大合照,留作纪念。

下午一点,祝家人带着行李出发了,陆家两口子也跟着送行。

到了机场,陆父陆母又给陆舟南打了好几个电话。

依然毫无音信。

夫妻俩叹了口气,一脸惋惜地看着老朋友一家,语气里带着歉意。

“舟南这阵子在忙订婚的事情,还不知道你们要搬走了,等会儿回来看到人走楼空,肯定会很伤心的。”

祝汐谣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淡淡的。

“不会的。”

四个长辈闻声看过来,满脸诧异。

“为什么?”

广播正好在放登机提醒,祝汐谣没有说话,只是礼貌地和陆父陆母道别。

祝父祝母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交到了他们手里。

“两个孩子的婚礼我们去不了,老陆啊,记得替我们转达一句,伯父伯母祝他们新婚快乐。”

惜别之际,两家人都颇多感慨。

祝汐谣一个人站在一旁,打开手机,把陆舟南所有联系方式全部拉黑删除。

做完这一切后,她挽住父母,对着陆父陆母挥了挥手,转身往登机口走去。

再没有回过头。




夜里,祝汐谣打开订票软件,查询沪城直飞西班牙的机票。

她刚付完款,陆舟南就带着乔宜宁过来了。

“阿谣,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宜宁已经答应和我在一起了,哥们够意思吧,第一个通知你。”

看着两个人紧紧握着的双手,祝汐谣点了点头,语气淡淡的。

“恭喜。”

乔宜宁眼里溢满了幸福,害羞地笑了笑,“谢谢你的祝福,听祝伯母说你伤得重,最近感觉好些了吗?我带了鱼汤过来,你喝一点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让陆舟南赶紧盛汤。

看到他乖乖听话照做的样子,祝诗谣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谢谢,鱼汤就不用了。”

听到这话,陆舟南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不满地看着她,“这是宜宁亲自下厨熬的汤,我本来就舍不得给你喝。是宜宁关心你的伤,我才勉为其难答应送你一份,你怎么还不知好歹。”

他一边说着,一边倒了一碗塞进她手里,非要她现在喝下去。

祝诗谣想解释几句,却被他按住了手腕。

拉扯间,碗被打翻了,热汤全泼在了她的伤口上。

“啊!”

她疼到额头冒起冷汗,整张脸皱成一团,苍白如纸。

乔宜宁吓了一跳,一脸愧色地抽出纸巾想帮忙擦拭。

陆舟南怕她烫到,连忙把她护在身后,“宜宁,这事和你没有关系,她从小皮糙肉厚的,没多大事,你别自责。”

祝诗谣拿着纸的手颤了好几下,心口一窒。

下一秒,祝父推门而入,看到她伤口又开始渗血,吓得连忙叫护士。

祝母心疼得不行,还是耐着心收起鱼汤和乔宜宁解释了。

“宜宁,阿谣她海鲜过敏,喝不了鱼汤,你的心意我们收到了,谢谢啊。”

陆舟南愣在原地,脸色变得不太自然。

“你怎么不早说?”

看着被血染红的纱布,祝汐谣心中满是苦涩。

以前,他都是记得她的忌口的。

每次去餐厅吃饭,他都会和服务员再三强调叮嘱,不要海鲜,不要葱,不要香菜。

可现在有了乔宜宁,他满心满眼都是她,自然不会记得这种小事。

一个人的心啊,只有那么大,只能装得下一人。

他最爱的,那个人。

沉默了许久,她才扯着唇回答他。

“你根本没给我开口说话的机会。”

病房里一片死寂,乔宜宁愧疚地都要哭出来了。

陆舟南心疼她,什么也没说,带着她就离开了。

因为伤口感染,祝汐谣又在医院住了三天才出院。

移民的时间越来越近,祝家上上下下都在忙着收拾东西。

祝父祝母脱不开身,就备了一份厚礼,让祝汐谣去陆家一趟。

她刚进门,陆父陆母就拉着她不停地道歉。

“阿谣,真是对不起,你和舟南这么多年的情分,在车祸那么危险的情况下,他只保护宜宁都不顾你,害得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叔叔阿姨真是过意不去,我们一定会让他给你道歉的。”

祝汐谣摇了摇头,温声宽慰他们。

“乔小姐是舟南女朋友,他保护她是应该的,我也好好的没出什么事,叔叔阿姨,你们不用担心。”

见她没放在心上,陆父陆母才放下心结。

三个人寒暄了一会儿,祝汐谣才提起正事,把祝家要移民的事情告诉给了他们。

猝不及防听到这个消息,陆父陆母一脸震惊。

“这么突然啊?”

“公司业务调整,其实半年前就在准备了,只是最近才确定下来,我爸妈特意让我来和你们说一声。”

多年老友离开,陆父陆母心里感伤,语气里满是不舍,“那以后还会回来吗?”

祝汐谣笑了笑,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这次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正好回来的陆舟南推开门,皱眉望过来。

“谁不回来了?”




临近傍晚,陆家安排好了车,准备去餐厅。

三个年轻人坐在一辆车里。

一路上,坐在中间的陆舟南对乔宜宁关怀备至。

又是调空调温度,又是拿毯子,又是帮忙拿水拧瓶盖。

左边的祝汐谣看着两个人热聊的样子,默默转身看向窗外的风景。

刚到半路,天上就下起瓢泼大雨。

路面光线昏暗,前面的车又打开了强光灯,下坡时开车的司机被晃了眼,没来得及转弯直直撞上了护栏。

危险发生的瞬间,陆舟南下意识地把乔宜宁护在怀里。

砰——

车窗玻璃破散飞溅,靠近里侧的祝汐谣被撞得浑身鲜血淋漓。

一阵剧痛在周身蔓延开,她只觉得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意识昏沉间,她看到右侧的车门打开了。

陆舟南无比焦急的抱着乔宜宁下了车,一边联系医院,一边温柔地安慰着她。

他像是忘了车上还有另一个人一样,完全不闻不问。

救护车来之后,医生都建议先救伤得更重的伤者。

可偏偏在倒在血泊里的祝汐谣和怀里吓得失神的乔宜宁之间,陆舟南只犹豫了几秒,还是选择带乔宜宁先去医院。

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车影,祝汐谣的眼中焦距慢慢散开,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

陆舟南啊陆舟南,

二十几年的感情,竟还抵不过,她看你的那一眼!

眼皮越来越沉重,那持续不断折磨着她的痛感如烟云蒸散。

她没能等到下一辆救护车,眼前一黑,彻底昏迷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祝汐谣听到了嘈杂人声。

一睁开眼,她就看到祝母拍着心口,语气里满是担忧和庆幸。

“谢天谢地,阿谣,你终于醒了,还好救护车送来的及时,不然你失血过多,医院血库都不够用了。你们三个人一辆车,怎么乔家姑娘只蹭伤了手,你伤得这么严重?”

祝父也松了口气,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那当然是因为有舟南的保护啊,患难见真情,那姑娘感动得不行呢。我刚刚去隔壁探望,舟南刚好在给那姑娘喂粥,光是看他们俩那情意绵绵的眼神,我看啊,八成就是成了。”

祝诗谣静静听着,等到他们聊完八卦,她才哑着声音开口。

“我睡了多久?移民手续办好了吗?”

“你睡了两天,可吓死我们了!”

“手续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还有二十几天就下来了,你好好养伤就行。”

听到只剩一个月不到,她心里生出一股解脱的释然感。

之后两三天里,祝诗谣时不时就能从护士口中听到陆舟南为乔宜宁做的各种事。

他每天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夜半听到她咳嗽都会担忧好久,去找护士要热水;

所有药都要亲自试试温度,准备好蜜饯糖果,生怕小姑娘吃苦;

怕她闷在病房里无聊,想尽办法找来各种解乏的玩具逗她开心。

祝诗谣默默听着,一言不发。

护士推她去复查时,她听到走廊传来了一阵骚动。

路过隔壁,她一偏头就看到陆舟南捧着一大束玫瑰,正在和乔宜宁告白。

“宜宁,八年前我就对你一见钟情,那些偶遇其实都是我在故意接近你,我记得你所有的喜好,也知道你的梦想,那时候我没来得及告白,现在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听着他那满是期待和紧张的语气,祝诗谣不禁想起乔宜宁出国前一个月,陆舟南就已经在准备这场告白了。

虽然那时候阴差阳错错过了,但也只是迟来了几年而已。

听到乔宜宁说出那句我愿意后,她轻声笑了笑,提步往检查室走去。

她转身的刹那,围观的人群响起热烈的掌声。

陆舟南闻声转头,就看到了祝诗谣那落寞孤单的身影。

他脸上的笑凝住了,心底生出一丝异样感。

这点不适感只持续了一瞬,很快就被如潮的欢喜淹没了。

他伸出手,堂堂正正、大大方方的。

将乔宜宁拥入了怀中。




听见医生说没有砸到骨头,只是皮外伤后,祝汐谣松了口气。

包扎完伤口后,她就回家了。

离别之期渐近,客厅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行李。

她休息了两天,给几个要好的朋友说了要移民的消息。

朋友们特意组了个局,要给她践行。

席上的气氛很是感伤,大家都依依不舍的,要她出国后也多联系。

快凌晨了,这场宴才散。

把人都送走后,祝汐谣付了账,回包厢拿了包。

再出来时,她路过隔壁,听见了几道熟悉的声音。

“陆哥,追到了心中的白月光,到底是什么心情啊?”

门虚掩着,她能清楚听到陆舟南含笑的声音。

“大概就是要我现在死,我也心甘情愿。”

话音一落,房间里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间杂着一句调侃。

“那你那个小青梅呢?”

沉默了十几秒后,陆舟南才开口,语气依然散漫。

“她?挺好睡的。”

“有这么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床伴,还不用负责,陆哥,你是要羡慕死兄弟们啊。”

一阵哄笑里,陆舟南挑了挑眉,未发一言。

“不过如今你和乔宜宁订婚了,那个小青梅,你打算怎么办?”

“好聚好散,我心里只有宜宁,除了她,我谁都不要。”

他说得笃定,引得所有人都夸起他深情来。

只有祝汐谣十指都掐进了掌心,指节泛白。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心痛了,可亲耳听到这一切,还是被伤得鲜血淋漓。

原来,这二十几年的情谊,这些年的煲电话粥,牵手,亲吻,上床……

只落下一句。

挺、好、睡、的!

她死死咬住唇,才抑制住心头涌动的酸涩感,迈着沉重的步伐转身离去。

天上下着雨,她低头走进雨幕里,就被人挡住了。

乔宜宁带着四五个女生堵在前面,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祝汐谣什么也没说,正要拦车,就被她一把抓住了。

“之前我就感觉你们不对劲,现在总算确认了,原来你这么下贱,上赶着和我男朋友睡了那么久啊?”

这语气太过怨毒,听得祝汐谣脸色微白。

她正要解释,乔宜宁却没给她这个机会,一脸讽刺地看着她。

“以前就算了,现在我和舟南都订婚了,你还要来找他,就这么喜欢做上不得台面的小三吗?”

祝汐谣心口一窒,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是小三,今天也不是来找陆舟南……”

话还没说完,乔宜宁就给身边人使了眼色。

“把她拖进去,再去找几个乞丐来。”

几个人会意,直接上手,推搡着祝汐谣就往楼上走去。

“你们干什么?”

祝汐谣心头微震,用力挣扎着,却抗不过人多势众,被锁到了最里间的包厢里。

不多时,一个女生带着一个乞丐走了进来。

乔宜宁拍了拍手,冷笑着让开一条路。

“这女人饥渴得很,不要钱就能让你上,你可要好好满足她哦。”

她一边说着,一边让人关上了房门。

狭窄的空间里,衣衫褴褛的乞丐眼里冒着光扑上来。

祝汐谣抬起手不停抓挠着,拼命反抗,却无济于事。

男人的力气要大太多,她的裙子很快就被撕开,露出大片肌肤。

他急切地啃上去,令人作呕的下水道气味弥散着。

悲愤交加下,祝汐谣抓到烟灰缸,想都没想就砸到了乞丐头上。

咚地一声,男人一头栽倒在地上。

侥幸逃过一劫的祝汐谣抓起手机就往外跑去,在楼道口碰到了还没走远的乔宜宁。

看到她跑出来了,乔宜宁脸色一变,连忙扣住她的手。

“你怎么跑出来的!”

她刚要将人拖回去,余光瞥见转角的人影后,突然变了幅神色往后一倒,滚下了楼梯。

正好出来的陆舟南看到这一幕,满眼惊骇跑来,一把将摔倒的乔宜宁抱在了怀里。

看到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他怒不可遏地看向祝汐谣。

“祝汐谣!你为什么要推宜宁!”




陆父陆母刚要开口,祝汐谣先一步回答了他。

“没谁,你听错了。”

两个长辈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陆舟南没有注意到父母奇怪的眼神,拉着祝汐谣就上了车。

“正好你来了,应该聊完了没事了吧?那就和我去个地方吧。”

两个人一路无言。

等车停下后,祝汐谣才发现他带着她来了奢侈品店。

他让店员拿出一大堆衣服、鞋包,要她一件件试。

她皱起眉头,眼里满是不解,“试这些干什么?”

陆舟南推着她往衣帽间走,语气不容置疑,“你试就行了。”

祝汐谣还要拒绝,店员已经关上门,开始拆盒子了。

她试完一套,男主就拍一张照片,然后她又被推进试衣间……

一次一次,周而复始,祝汐谣试了上百套,耗尽了力气,腿也被高跟鞋磨出了血。

她终于忍不住推开店员,垫着脚走到陆舟南身边,沉声开口,“我不需要你给我买这些赔罪……”

“除了那套酒红色的礼服,其他全包起来,送到香云山别墅乔宜宁小姐手里。”

听到他的声音,剩下半句,也顿时卡在了祝汐谣喉咙间。

她看着他干脆利落刷卡的动作,声音沙哑:“你叫我来试这些东西,是为了送给你女朋友?”

陆舟南漫不经心地点头,唇角勾起一丝浅笑。

“对啊,想给女朋友送些礼物,又怕送不到她心坎上,正好你们身形相仿,你来当模特肯定不会出错的。”

“等下你和我去楼上的甜品店、首饰店、化妆品店转转,吃的喝的用的你都帮我试试,给宜宁的东西,我一定要挑最好的。”

听着他未经她同意就安排这些行程,祝汐谣再也克制不住心底的怒火。

“陆舟南!我不是你讨好女朋友的工具!”

陆舟南从没见过她发这么大脾气,一脸惊愕地抬起头,就看到她通红的眼眶。

“你知道吗?我从没把你当做什么搭子,我和你拥抱、接吻、甚至上床……都是认真的!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不能这么糟践我!”

她的声音都在哽咽颤抖,陆舟南愣住了,心里翻涌起复杂情绪。

他想要解释,可祝汐谣已经转身离开了。

看着那道淹没在人潮里的小小身影,陆舟南眸光微闪。

下一秒,又恢复如常。

回到家后,祝汐谣拿出箱子开始收拾行李。

在饭桌上,她时不时能听到祝父祝母聊起陆舟南。

“听说舟南包下了环球影城三天,要给宜宁庆祝生日啊?玫瑰都是从欧洲空运过来的,还真是用心呢。”

“前两天还带她回老宅见了陆老爷子呢,自掏腰包准备了几套文玩说是宜宁送的,老爷子高兴得不行,连夸宜宁呢。”

每每聊起陆家,祝汐谣始终保持沉默。

虽然心底偶尔还会泛起一丝涟漪,但已经不会有痛的感觉了。

她两耳不闻窗外事,拒绝了所有能碰到陆舟南的聚会聚餐的邀请。

有几天半夜,陆舟南喝醉了装作若无其事,给她发消息要她去接,她也没有去过。

圈子里的人喝多了偶尔也会聊起这事,语气里满是好奇。

“舟南,你那个青梅,怎么最近不跟着你了?”

陆舟南也没当回事,话里话外都是不在意,“跟我生闷气呢,不用管,过阵子就好了。”

可又过了一阵子,祝汐谣依然杳无讯息,最后连消息都不回了。

等到陆舟南生日前一天,他也按耐不住了,发了封电子邀请函过去。

这一次,祝汐谣终于回了一句话。

只有两个字。

“不去。”




第二天,祝汐谣是被陆舟南的消息吵醒的。

他连发了几十条消息,问她什么时候过来。

她心中苦涩,陆舟南,你要不要看看,你有多残忍。

她颤抖着手,直接回了一句:“今天不舒服。不去了”。

没一会儿,祝父祝母就来敲门了。

“阿谣,,就算跟舟南闹脾气,你也别这时候闹啊,快换衣服去舟南家,你不知道舟南多重视这次相亲,他喜欢乔家那姑娘好多年了,听说她回国,立刻就请你爸来牵线搭桥了。”

“是啊,乔家姑娘在我这儿学过一段时间钢琴,我亲自上门才促成这场见面,从备礼到晚宴,那可别提多正式了。这次叫你过去是为了活跃气氛,有同龄女生在,乔家姑娘就不会觉得尴尬了。舟南这次是动了真心,你们关系那么好,你怎么能不帮她呢?”

陆乔南见她不去,竟还把电话打到她爸妈这里来了!

听着他们殷切的劝慰,祝诗谣只能强忍住眼泪,洗漱下楼。

两家隔得近,十分钟后,她站在陆家门口,打开了玄关鞋柜。

里面空空荡荡的,看不到那双小兔子拖鞋。

她上上下下找了好几圈,才在门外的垃圾桶里找到这双拖鞋。

除了鞋,里面还有水杯、牙刷、毛巾、睡衣……

都属于她。

“祝小姐,这些都是少爷丢的,您先用鞋套吧。”

看着垃圾桶,祝诗谣沉默了许久。

因为祝陆世代交好,关系亲近,所以她几乎每天都要来串门,时不时还要留宿。

陆舟南专门给她准备了一间卧室,还买了很多日常用品,特意挑的她喜欢的小兔子款式。

他说陆家就是她的家,让她不用客气。

他们瞒着两边家长,在家门口拥抱接吻,在饭桌下十指相扣,在书房里恩爱温存。

现在乔宜宁来了,他怕暗恋的人误会。

就把所有和她有关的东西,全部都扔了。

祝诗谣缓了好久,才平复心情换上鞋套。

一进门,她就看到正在给乔宜宁削水果的陆舟南,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他坐在沙发上,穿着一身定制的缎面礼服,头发精心打理过,身上还喷了香水,身上透露着斯文败类的禁欲感。

以前在学校,祝诗谣就听很多女生说他长得好看,套个麻袋都帅,要是再打扮打扮,就没有娱乐圈那群偶像什么事了。

可陆舟南天性浪荡不羁,平日就是普通的T恤衬衫,并不爱打扮。

原来在喜欢的人面前,也是会孔雀开屏的吗?

昨天还在床上和她缠绵交欢的男人,今天却像不认识她一样,只看了她一眼就移开视线,专注在乔宜宁身上。

从兴趣爱好聊到天气情况,从工作聊到珠宝品牌,从小时候的趣事聊到校园时光。

看着陆舟南不停找着话题、侃侃而谈的样子,祝汐谣垂眸自嘲。

原来在喜欢的人面前,他也会这么主动。

“高中时还挺巧的,你比我大一届,我们都不在一栋楼,却经常在学校偶遇,还挺有缘分的。”

听到乔宜宁笑着说起往事,祝汐谣看着陆舟南泛红的耳根,无声地笑了笑。

是缘分吗?

其实都是陆舟南故意制造的偶遇。

那时候,她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为了心上人用尽了浑身解数,心酸不已。

后来乔宜宁出国,她以为她终于得偿所愿。

可现在看来,是陆舟南如愿以偿了。

祝诗谣出神之际,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我高中就听说你有一个玩得很好的青梅,应该就是祝小姐吧?”

祝诗谣微微怔住,一抬头就看到乔宜宁那带着试探的眼神。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陆父陆母乐呵呵地接话了。

“是挺好的,两个人从小形影不离,穿一条裤子长大。本来我们还想着要不定个娃娃亲……”

听到一半,陆舟南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直接打断了后续。

“爸妈,你们别胡说,我喜欢谁都不会喜欢祝诗谣的。”

祝诗谣垂眸遮住眼底的失落,强扯出一抹笑:“我也是,和谁在一起,都不会和陆舟南在一起。”

闻言,陆舟南脸色的表情凝固一瞬,又很快恢复如常。

他像搂兄弟一样把手搭在祝诗谣肩膀上,一脸无所谓,“说得对!我们就是纯洁的友谊。”

一时间,整个客厅的气氛都轻松了不少。

祝诗谣跟着笑起来,恍然间听到了陆舟南如释重负的轻声道谢。

“不错,还会帮我圆场了,多谢。”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几步,和他拉开距离。

圆场吗?

不,她说的,都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