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小说 其他类型 继母抢亲?她转嫁皇子宠疯了南锦屏江暮白结局+番外
继母抢亲?她转嫁皇子宠疯了南锦屏江暮白结局+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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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知意

    男女主角分别是南锦屏江暮白的其他类型小说《继母抢亲?她转嫁皇子宠疯了南锦屏江暮白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金知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二人回了德庆侯府,南锦屏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江蔓怒火上冲,盯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狠意。南锦屏一路走回去,就见香雪在院门口探头探脑,面色不由一沉。“大姑娘,你可回来了,奴婢真是担心死了。”香雪立刻跑过来一脸殷勤的笑道。南锦屏随意应了一声,抬脚走了进去。香雪不以为意,大姑娘的性子一向这样淡淡的,她都习惯了,自顾自的说道:“大姑娘,您走后三姑娘来找过您,奴婢给打发走了。乔姨娘母女心思深的很,无事献殷勤,谁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南锦屏脚步一顿,侧头看着香雪,“谁让你替我做主的?”香雪毫不在乎的说道:“姑娘,奴婢都是为您好,乔姨娘算什么东西,您何必搭理她。”南锦屏盯着香雪,一时有些恍惚,上一世也是这般,她总是在自己跟前说乔姨娘母子三人的坏话,...

章节试读

二人回了德庆侯府,南锦屏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江蔓怒火上冲,盯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狠意。
南锦屏一路走回去,就见香雪在院门口探头探脑,面色不由一沉。
“大姑娘,你可回来了,奴婢真是担心死了。”香雪立刻跑过来一脸殷勤的笑道。
南锦屏随意应了一声,抬脚走了进去。
香雪不以为意,大姑娘的性子一向这样淡淡的,她都习惯了,自顾自的说道:“大姑娘,您走后三姑娘来找过您,奴婢给打发走了。乔姨娘母女心思深的很,无事献殷勤,谁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南锦屏脚步一顿,侧头看着香雪,“谁让你替我做主的?”
香雪毫不在乎的说道:“姑娘,奴婢都是为您好,乔姨娘算什么东西,您何必搭理她。”
南锦屏盯着香雪,一时有些恍惚,上一世也是这般,她总是在自己跟前说乔姨娘母子三人的坏话,以至于她心生厌恶十分排斥。
但是,这辈子不一样了,只要能给江蔓添堵,乔姨娘就是她最好的盟友。
看着香雪还在喋喋不休,故意离间她跟乔姨娘之间的关系,不由怒道:“乔姨娘好歹也是府里半个主子,你不过一个丫头,谁给你的胆子这般诋毁她?她生的两个孩子,也是府里的小主子,岂容你不尊不敬如此放肆?”
“姑......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撞邪了不成?
“你好大的胆子!当着我的面便如此嚣张,背着我还不知道如何行事。”南锦屏本想留着她钓江蔓母女,但是看着眼前如此嚣张的人,她改了主意。
“姑娘,奴婢没有,奴婢都是为了姑娘好啊。”
“还敢胡说八道!来人给我掌嘴!”南锦屏怒道。
香秀跟吕妈妈都吓坏了,忙上前求情,南锦屏不为所动,只看着吕妈妈问道:“她如此诋毁乔姨娘, 传到别人耳中,只会认为是我让她这样说的,岂不是毁了我的名声?”
吕妈妈一怔。
香秀急得不行,伸手推了推香雪,“愣着干什么,快跟姑娘认错啊。”
香雪却梗着脖子说道:“我没错,我确实都是为了姑娘好。以前我这般说,也不见姑娘不高兴,怎么今日倒都是我的错了?”
南锦屏嗤笑一声, 看着吕妈妈跟香秀,“你们听到了,如今倒是我这个做主子的错了,这样的人,我是不敢留了。”
香雪听着这话脸色不由一青,她只是想要逼着姑娘认同她的说法而已,她以前也是这样做的,怎么这回就不行了?
南锦屏看着吕妈妈沉声说道:“把她给我送去庄子上,这样背主的奴才,我是不敢用了!”
香雪一听拔腿就跑,“姑娘,你好狠的心,奴婢伺候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诺大的府里总有个说理的地方,奴婢请夫人做主!”
“把她给我拦住!”若是让香雪闹到江蔓那里,江蔓必然会借势发挥。
她这回就杀鸡儆猴,看看以后哪个还敢吃里扒外!
吕妈妈眼疾手快,一把将香雪摁住,沉着脸说道:“你这个小蹄子,姑娘待你不薄,你居然敢背主!”
香秀也惊呆了,香雪那句请夫人做主,她瞬间回过味儿来。
她们都是先夫人从永国公府带来的人,誓死效忠的是大姑娘,但是香雪却忤逆姑娘请继夫人做主......
她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走到香雪跟前,正要说话,就听着姑娘说道:“香秀,你去搜香雪的箱子。”
香雪闻言猛力挣扎,吕妈妈差点摁不住她,彩菱此时扑过来,抬脚在她膝盖上踹了一下,香雪吃痛不由跪在地上,痛呼出声。
吕妈妈眼疾手快,立刻把帕子塞进她嘴里。
香秀本来还迟疑,但是看着香雪这反映,她眼睛一红,拔腿就往外跑。彩荷一看,立刻跟了上去。
南锦屏坐在玫瑰椅上,静静地凝视着香雪。
香雪对上大姑娘的眼神,面色煞白中透着青色,微微发抖,整个人都傻眼了。
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
香秀跟彩荷回来的很快,香秀手里抱着一个杨木雕花匣子,彩荷眼睛通红,面上还有残留的泪珠。
她进了屋不等姑娘开口,直接跑到香雪面前,二话不说先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彩菱吓了一跳,几乎是立刻看向香秀手中的匣子。
此时,香秀已经把匣子放在了南锦屏身前的小几上,她伸手打开来,就见里面摆着十几样首饰,赤金嵌宝花样繁多,这样贵重,一看就不是丫头该有的。
“说吧,这东西哪里来的?”南锦屏看向香雪问道。
吕妈妈一把扯掉香雪口中的帕子,恶狠狠地盯着她,这么多东西,价值不菲,一个奴婢无缘无故怎么会有。
香雪此时已经硬不起来了,她白着脸道:“是夫人看奴婢伺候大姑娘尽心尽力才赏的。”
“我身边四个大丫头,为何单单赏你?论稳重你不如香秀,论聪明你不如彩菱,论能干你不如彩荷,为何是你?”南锦屏咬着牙问。
她很想知道到底为什么,就因为她的背叛,吕妈妈,香秀,彩菱彩荷都死了!
连她最后也死了!
她哪里对不住她?
香雪吞了吞口水,眼睛乱转,抖着身子还想要找借口开脱。
南锦屏盯着她又说道:“你可要想好了,你家里还有爹娘老子兄弟手足,你若有一句假话,你们一家子的命都保不住了!”
香雪猛地一僵,随即扑在地上“砰砰”磕头,“都是奴婢自己贪心,跟家人没关系,姑娘,是夫人让我盯着姑娘的一举一动,她拿着奴婢的家人威胁,我不是有意背叛姑娘的,姑娘饶命啊!”
“我打死你!”彩荷一脚把香雪踢翻在地,“你个不是人的东西,你忘了自己是哪里来的,你忘了你们一家子的好日子是托谁的福,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彩荷性子最烈,往日最亲近最信任的小姐妹,居然背叛了姑娘!
更没想到夫人待姑娘面上亲近疼爱,暗中却收买姑娘身边的人监视她!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把你当亲娘,你却跟我的未婚夫偷情!”
南锦屏靠着墙角,嘴唇无力的张翕着,额角大片血迹顺着脸颊淌下染透了衣襟,像是一条在血水里挣扎的将死之鱼。
“不要叫我娘!”
江蔓一袭红衣,手拿锋利的短刀,刀尖的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她侧头浅浅一笑,明媚娇艳的五官透着一股阴狠。
“我只比你大十几岁,每天听你喊娘,恨不能把你的嘴撕碎!我忍了这么多年,到如今终于不用忍了!”
她一步一步走向南锦屏,那张面依旧庞风韵十足,只是眼里不再有慈爱,全都是恨意,恨不能立刻就把南锦屏劈成两半。
南锦屏拼命的摇头,“就算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一直待我如亲生,将我抚养长大......”
“你个蠢货,我养你,当然是为了钟家的财产,如今财产已经落到了我手里,我为何还要与你虚与委蛇?”
南锦屏闻言满面惊愕,旋即怒火暴涨五内俱焚,整个人似是要燃烧起来,“就算你不把我当女儿,我也是未来的太子妃,你怎么敢如此对我?”
江蔓听到这话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凝视着南锦屏,眼中厌恶几乎要溢出来,“若不是太子养私兵需要大量的钱财,你以为太子会愿意与你定亲,让你成为太子妃?你也配!
你跟太子定亲后,他为何迟迟不肯娶你?因为我们都在等你死,你死了,我就能名正言顺嫁给他了。”
南锦屏整个人都傻了:“你怎么可能嫁给太子?你是我爹的继室,比太子还要大十岁!”
“那又如何?”江蔓仰着脸,看蝼蚁一样看着南锦屏,“像你这般封建制度下的蠢货,只知道三从四德,生儿育女,跟母猪有什么区别?”
南锦屏听到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整个人都吓傻了,“你疯了,你在说什么......”
“我可是来自未来的独立女性,一身学识,满腔智计,我为太子出谋划策,助他夺取江山,你说他怎么会不爱我?怎么舍得离开我?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呢,我肚子里已经有了太子的孩子。本来你还能再活几个月,可你这条贱命怎么能挡我孩儿的路,只能让你早些死了。
你死之后,我会顶替你的身份嫁给太子。等太子兵谏登基,便没人敢质疑我的身份,我,是要当皇后的。”
南锦屏的眼睛落在江蔓的肚子上,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南锦屏,你该去死了!”江蔓提刀步步逼近,脸上狰狞得意的笑容压都压不住。
鲜血迸溅出来,南锦屏心口剧痛。
她这一生生母早逝,兄弟早夭,爹爹自私偏心,继妹处处与她争锋,原以为继母对她一片真心,没想到她才是最狠最毒的那个。
她的母亲兄弟居然都死在江蔓手中,她的父亲知道吗?江蔓说了,他什么都知道却还纵着她,他是知道的......
南锦屏恨极了,她一腔赤诚待她,将她视作亲人,没想到竟是与狼为伍不自知。
人人羡慕的未婚夫,是只披着羊皮的狼,把她当傻子哄。
这辈子真是活成了个笑话。
她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什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不甘心,她不认命,凭什么?
惊雷乍起,闪电裂空,暴雨如瀑砸落下来。
上天似乎也在为她哀鸣。
至死南锦屏也不肯闭上眼睛,她不服!
***
南锦屏一睁眼,回到了三年前。
上一刻惨死江蔓刀下,这一刻就对坐铜镜梳理妆容。
铜镜中的人雪肤乌发,眼若点漆,高挺的鼻梁下,樱唇嫣红,两颊嫩的能掐出水来,身边的香雪挑了一支赤金嵌宝的金钗正欲插进发间。
她眼神微微一闪,伸手拦住她,从妆奁盒里随手挑了一支最不起眼的玉插梳递给她。
“大姑娘,这未免太素淡了。”香雪面色微僵,有些不自在的开口,“今天可是个好日子,信国公府的世子来拜访,怎么能慢待。”
她前世的命运就是从今天改变的。
江蔓与太子让刚回京的江暮白登门拜访,前来勾引自己。南锦屏对江暮白并无心动之意,但觉着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也是顺从的。
江暮白是江蔓的亲侄子,是信国公府的世子,知根知底。
只是,即将订婚的时候,她发现了江暮白和继妹南徽音的私情。念着姐妹之情,没有揭穿,一人承担了退婚的责任。
因为退婚,她的名声在京城便有了瑕疵,对婚事更加冷漠,江蔓心急,不得不忍痛割爱,让太子亲自出马与她定下婚约。
那时,她对江蔓信任有加,哪里会想到高高在上的太子会跟自己的继母厮混在一起有了私情。
上辈子她被假象蒙骗赔上了性命。
这辈子休想!
“你少说两句,姑娘想戴什么就戴什么。”香秀轻轻推了一把香雪,自己接了玉梳给姑娘插进发间。
香雪还要说什么,忽然对上姑娘黑漆漆的眸子,吓得一个激灵,到口的话都咽了回去。
上辈子香雪被南徽音收买,所以她们能掌控自己的一举一动。
南锦屏现在看着她,恨不能把她剥皮拆骨,但是眼下还不能。
留着她还有用,这辈子就用她来钓江蔓母女。
梳好妆,南锦屏立刻起身往外走,边走边道:“香秀跟着我,香雪留下看家。”
“啊?”香雪一愣,以前都是她跟着姑娘出去,此时不由有些懊恼,方才不该多嘴的。
这下坏了,二姑娘交给她的差事怎么办?
香秀跟着大姑娘走了一段路瞬间感觉到了不对劲,她立刻说道:“大姑娘,走错了。”
去正院不是这条路。
当然没走错。
南锦屏黑沉沉的眸子闪过一抹幽光,“我去园子里摘几朵花。”
“大姑娘是要送给夫人吗?”香秀笑着问道,夫人虽是继室,不过待姑娘倒也公允亲近。
南锦屏心里冷笑一声,自然不是。
这辈子她不会再被江氏虚伪的面目欺骗。
送花?
她要去捉奸!
给江氏送一份大礼!

南锦屏留在了安南侯府,江蔓得了消息后气的摔了一整套茶盏。
至于那几个地痞被送进了衙门并不在意,即便是被问话,也不会牵涉到她身上。
江蔓为了逼南锦屏回府,这几日到处参加宴席,四处败坏她的名声。
云安县主一见气的不行,得知江蔓又去参加宴会,后脚就跟了去,在江蔓又在诉说南锦屏如何不孝,不敬长辈,赌气离家出走时,她挺身而出,盯着她说道:“德庆侯夫人真是好厉害,好一个颠倒黑白!”
江蔓看到云安县主面色微微一僵,正要起身说话,云安县主当场就把南锦屏捉奸江暮白跟南徽音,并信国公夫人上门与江蔓联手逼婚南锦屏,试图把人囚禁的事情一一说出来。
人群哗然。
江蔓自然是矢口否认,指责云安县主诬陷与她。
云安县主就知道江蔓不会承认,当下就道:“那日太子殿下恰逢来我安南侯府,正遇上这桩事情,要不要请殿下来,说一说那日的事情真相为何?”
江蔓当然不能让太子来,太子的名声不能有任何污点,不然日后如何登基为帝。
江蔓一口咬定云安县主不坏好心,非要离间南锦屏与她的母子之前,哭的是梨花带雨,一口一个继母难为。
云安县主深深地看了江蔓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江蔓,你以为别人拿不出证据,你就能信口胡言?”
她索性撕开江蔓一直紧藏着的遮羞布,对着众人说道:“诸位,你们都知道当年永国公战死边疆,留下一女便是锦屏的生母钟云清,云清当年离世后,她的嫁妆,以及永国公府的财产都落到了锦屏手中。
财帛动人心啊,不然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江氏跟信国公府非逼着锦屏嫁过去到底是为何。”
江蔓万万没想到云安县主居然会说出你这样的话来,一时间不知如何辩白,一口一个县主诬陷她,当场表演了一个气绝晕倒的戏码。
云安县主目的已达到,一甩袖人就走了。
她撕开这块遮羞布,看江蔓跟信国公府还敢不敢逼着锦屏嫁江暮白,嫁信国公府的人!
好大一场闹剧,一时间京城留言纷纷,各执一词,好不热闹。
南锦屏关在屋子里连夜刺绣,这是她给太后的贺礼,万不能有失。
赵凌薇过来把她娘大闹江蔓的事情叽叽喳喳的跟南锦屏说了,“你是没看到,那江蔓无法自证,居然晕倒避祸,太无耻了!”
南锦屏手中的针线微微一顿,心头涌起一股暖意,“云姨为了我的事情费心了。”
“这有什么。”赵凌薇不在意的摆摆手,“锦屏你这是绣的什么,金光灿灿的煞是好看。”
“太后娘娘信佛,这是绣的佛衣。”南锦屏浅浅一笑。
赵凌薇不善针线,看着就觉得头疼,“你慢慢绣,我不打扰你了。对了,我娘让我跟你说,永国公府修缮的事情你不用费心,我爹爹让人帮你盯着呢。”
南锦屏看着赵凌薇欢快离开的背影,捏着针的手微微一紧,眼泪差点落下来,她忙用帕子捂住眼,不能脏了佛衣。
南锦屏被云安县主护着,永国公府有南安侯的人盯着,江蔓一时无计可施,催着德庆侯找安南侯把人要回来。
安南侯武将出身,膀大腰圆,身强体壮,德庆侯站在他跟前就跟小鸡崽一样,气势上就被压住了,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安南侯就问他一句话,“为何逼着南锦屏嫁跟妹妹私会的江暮白。”
德庆侯被直戳心里那点阴暗算计恼羞成怒,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气的回府把南徽音训了一顿。
南徽音都蒙了,这跟她什么关系,为何倒霉的都是她!
她就是想要嫁给江暮白,他们两情相悦,为何就这么难?
南徽音大闹一场,德庆侯府鸡飞狗跳,又有乔姨娘煽风点火,连带着江蔓跟德庆侯都吵了一架。
南锦屏得了南边月悄悄送来的消息,冰冷的眉眼带着几分嘲讽,这才不过是开始而已。
转眼间,太后的寿宴便到了。
云安县主带着南锦屏跟赵凌薇进宫贺寿,天气阴沉沉的,似是要下雨。
南锦屏微微蹙眉,这样的天气不是她想要的,手不由捏了捏怀中抱着的锦盒。
太后潜修佛法多年,陛下也曾收集各地经文奉给太后尽孝,所以今日京城各家准备的贺礼多与佛事有关。
云安县主准备的便是一尊玉佛,请高僧开了光。
在宫门口下了车,一路跟着云安县主前行,宫殿绵延,宫道宽绰,五彩琉璃瓦熠熠生辉。
南锦屏跟在云安县主身后,一路抵达广慈殿,所有的贵夫人都会在这里等候。
也是不巧,她们刚进门,正遇上信国公夫人与江蔓走进来。
一行人撞在一起,殿中瞬间安静下来,无数眼神在几人身上飞来飞去。
这段日子有关德庆侯夫人跟继女的恩恩怨怨,可谓是传的天花乱坠,各种版本络绎不绝。
当真是冤家路窄。
信国公夫人扫了跟在云安县主身后的南锦屏一眼,看着众人说了一句,“后娘难当,养只狗这么多年也有感情,知道对着人摇摇尾巴,可惜有的人啊没良心不感恩。”
云安县主嗤笑一声,“是啊,有些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了的,别人家的财产也理所当然当成自己的,美名其曰联姻,不就是想要抢钱吗?想要就直说,非要把人小姑娘踩进泥潭里,是个人都干不出这种事情来。
这要是选个好的就罢了,什么跟妹妹偷情私会的,不干不净的也非要扔给我们锦屏,先把自己洗干净了再来说别人吧。”
“你......”信国公夫人就没想到云安县主这么不给信国公府面子。
“信国公夫人,人在做,天在看,你要是非让我拿证据,那也行,你把江慕白叫来,让他对天发誓没有与人偷情,若是他有一句虚言,就让他自食恶果,婚事不遂。”
信国公夫人怒道:“云安县主,你不要逼人太甚!”
“哦,果然心虚了。”云安县主嗤笑一声,“我们锦屏都不怕立誓,你们家江慕白怕什么?”

南锦屏强压下心中的恶气,算算日子,吕兴现在还没被江蔓盯上,又微微松口气。
“你往匽州走一趟将这封信送到傅家。”
吕兴一愣,“去匽州?”
南锦屏看着吕兴,想起他上辈子的遭遇,又怕他重蹈覆辙,便板着脸说道:“你好好当差,将来给我做管事,吕妈妈脸上也有光,不许在外头赌钱厮混,让我知道了打断你的腿。”
吕兴吓了一跳,他一向机灵,听着姑娘让他做管事,喜的都要蹦起来,立刻说道:“大姑娘放心,我肯定不沾那些东西。”说着把信小心翼翼的收好,“我一定把信送到,您等我消息。”
“此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吕兴一怔,虽然不知为何,脸色却郑重起来,“大姑娘放心。”
吕兴走后,南锦屏定定神,忽然看到了书桌一角的请帖,微微一愣,才刚重生回来,没想起来今日赵凌薇约她喝茶。
她紧紧捏着帖子,深吸口气喊道:“彩菱!”
“姑娘。”彩菱打起帘子进来,“您有什么吩咐?”
“让门房备车,我要出去。”
彩菱一愣,“姑娘,不跟夫人回禀一声吗?”
南锦屏看了一眼彩菱,“不用,你去传话吧。”
“是。”彩菱有些狐疑的走了,姑娘瞧着不对劲啊。
南锦屏知道彩菱疑惑什么,她上辈子对江蔓敬重有加,出门会亲自跟她回禀,事事都要跟她打招呼,因此她身边的人对江蔓这个继室也很敬重。
只是以后,再也不会了。
南锦屏坐着车出了侯府,江蔓那边得了信也是一愣,“南锦屏出府了?”
“是,夫人。”成妈妈一脸凝重的开口,“夫人,大姑娘没跟您回一声就走了,真是不像话。”
“去哪里了?”
成妈妈摇摇头,“门房也不知。”
江蔓脸色不太好看,南锦屏这是要做什么?她今日已经罚了南徽音,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难不成她发现了什么?
不可能,自己做事一向隐蔽,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发现什么。
那就还是因为今日的事情生气了。
江蔓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看着成妈妈说道:“让门房看着时辰,过了酉时就关门。”
成妈妈面上一喜,“是,大姑娘若是过时不回被关在门外,也正好让她长长教训。”
江蔓嗤笑一声,她拿捏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还不是轻而易举,跟她闹脾气?
那就只能吃点苦头了。
*
茶室。
赵凌薇把江暮白南徽音从头到脚骂了一遍,看着南锦屏说道:“我早就说你那继母存心不良,你还不信我。”
“都是我识人不清,上回你提醒我,我还不信。现在想想,你说的当真是金玉良言,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我的福气,凌薇,多谢你。”
赵凌薇听到这话心情瞬间舒畅了,摇着手中团扇看着南锦屏道:“你能想明白就好,那这回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吃了这样的亏,我总不能咽下去。”南锦屏道。
赵凌薇立刻道:“对,咱们得给他们个教训,你有什么想法?”
南锦屏在赵凌薇耳边轻声数语,赵凌薇点头,“走,去看看。”
南锦屏上了赵凌薇的车,马车一路直奔德庆侯府,果然看到德庆侯府大门紧闭,让人上前叫门无论如何也叫不开。
赵凌薇气的浑身发颤,看着南锦屏说道:“真被你猜对了!”
南锦屏上辈子死在江蔓手中,对她的性子也摸清楚了几分,就知道她肯定要给自己教训,果然如此。
赵凌薇看着南锦屏怔怔的脸,当即下了车,对着德庆侯府门房喊道:“真是让人开了眼,没见哪家酉时就关府门的。到底是后娘,口口声声对继女爱若亲女,原来都是假的!行,德庆侯府容不下你们大姑娘,那就跟我回安南侯府!”
赵凌薇故意扔下狠话,说完就拽着南锦屏上了车。
门房听到安南侯府的名讳,吓得立刻开了门,等打开门,安南侯府的马车尾都看不到了。
门房脸一白,赶紧传话进内院,出事了。
江蔓得了消息怒火上涌,一个赵凌薇她自然是不怕,但是麻烦的是赵凌薇的母亲是云安县主,她的外祖父是靖江郡王。
靖江郡王最是护短,又极其喜爱赵凌薇。
而云安县主亓玉珠因为钟云清之故,与自己的关系并不友好。
“备车,去安南侯府。”江蔓压着烦躁起身,等他日坐上后位,一定要这些人好看。
“是。”
云安县主看上去是个性子温和的人,但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这位性子还真不怎么好。
她见到南锦屏拉着她的手温声说道:“你跟你母亲长得越来越像,她要是还活着,不知道多开心。”
南锦屏闻言微微敛眉,“小女年幼失怙,已经不记得母亲的容颜,与我长得很像吗?”
“很像。”云安县主想起好友轻叹一声,“你放心,这次的事情云姨给你做主。”
“谢谢云姨。”南锦屏红了眼,她上辈子被江蔓哄骗的团团转,跟那些疼爱她关爱他的人越走越远,如今想起来,根本就是江蔓有意为之。
偏她如傻子般顺了她的意,倒是伤了爱护自己人的心。
“县主,德庆侯夫人求见。”
云安县主眉眼一厉,“她来的倒是快,让她候着!”
“是。”
江蔓被请进花厅,足足过了半个时辰还不见人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脸色黑沉沉的坐在那里。
亓玉珠这个贱人,居然要为了南锦屏给她难堪!
当年,若不是她,德庆侯又怎么会娶了钟云清,害得她差点成为笑话,不得不多等几年给德庆侯做继室。
正想着,就见亓玉珠带着浩浩荡荡的仆从走了进来,织金的绸缎耀眼生辉,刺的她眼睛疼。
“臣妇见过县主。”江蔓咬着牙扫了一眼跟在亓玉珠身边的南锦屏,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面上却带着和缓的笑容。
云安县主入座,这才抬眼看向江蔓,冷冷的说道:“德庆侯夫人,许久不见,没想到你如今比当年更无耻了。”
“县主,你这话是何意?”江蔓蹙眉不悦道。
云安县主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外头通禀声传进来,“太子殿下到!”
南锦屏面色一僵,太子怎么来了?
她心念一转,看向江蔓,就见她唇角微微勾起,心头不由一沉,气得有些发抖。
她怎么敢让太子来!

第二日一早,江蔓院子里的人就来传话,今日信国公夫人与江世子登门拜访。
南锦屏对镜描妆,让香秀给她梳了个偏坠髻,将她明艳的五官衬的有几分温婉。
南锦屏知道江暮白喜欢南徽音那样婉约似水的美人,最不喜她这样五官过于明艳的,上一世他说过女子容貌过艳实则轻浮。
手中螺子黛微微下压,眉峰弯折,一弯柳叶挂在南锦屏的眉峰上,将她明亮璀璨的眸子也陇上一抹柔和。
“姑娘,今儿个怎么画这样的妆容?您不是不喜欢吗?”香秀笑着说道。
南锦屏浅浅一笑,“想换个样子。”
香秀不疑有他,笑着说道:“姑娘这样也好看。”说着将一对珍珠做成的鬓珠插进发间,越发显得她温柔清雅。
正是江暮白最喜欢的美人样子。
南锦屏一路往正院去,刚踏进门,便听到了正厅里传来说笑声,以及南徽音那一句清清脆脆的暮白哥哥。
香秀的脸色立刻挂不住了,紧抿着唇跟在大姑娘身边。
南锦屏却眉眼依旧,踩着石阶走进正房。
她一进去,屋子里的说笑声顷刻间消失不见。
南锦屏眼尾余光扫到江暮白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怔住了,她并未看他,直直向前,看着江蔓屈膝一礼,“锦屏见过夫人。”
江蔓扫过南锦屏,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不过南锦屏规行矩步,没有丝毫逾越之处,她强压着不满,满面笑容的说道:“锦屏,这是信国公夫人。”
南锦屏这才侧头看向信国公夫人,一如上一世刻薄,傲气,目中无人,看她的眼神似乎在看什么脏东西一般。
“见过国公夫人。”南锦屏施了一礼。
信国公夫人狭长的面容这才微微抬起,目光如刀一般落在南锦屏的身上,“姑娘家当贤淑臻静,尊敬长辈,友爱手足,大姑娘你说是不是?”
南锦屏自然听出信国公夫人敲打之语,她抬眼望过去,浅浅一笑,“夫人说的是,能教出江世子这样的儿子,想来夫人颇有心得,锦屏受教。”
江暮白听到这话,才恍然回过神来,轻咳一声,看着南锦屏说道:“南大姑娘,那日的事情着实是个误会......”
南锦屏幽幽一叹,侧眸带着几分无奈的看着江暮白,“江世子慎言,你一句误会,让徽音如何自处?”
南徽音此时已经红了眼睛,方才她就发现江暮白一直盯着南锦屏,隐隐觉得有些不妙,此时听着江暮白这话,脸一瞬间就白了。
没有用,就算是她说她喜欢表哥,还是没有用,她娘依旧想要让表哥娶南锦屏!
“表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今日你跟舅母不是来议亲的吗?”南徽音声音发颤,一脸不敢置信。
江暮白看着南徽音这般模样,顿时有些心疼起来,落在南锦屏身上的目光终于收了回去,看了母亲一眼,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信国公夫人当机立断的说道:“徽音,今日舅母确实来给你表哥与你大姐姐提亲,你是个好孩子,乖一些。”
南锦屏看着这些令她恶心的人,好像那日捉奸的事情不复存在。
南徽音眼泪瞬间落下来,转头对上母亲阴沉的目光,她一咬牙,快步走到南锦屏面前,“你不是说这门亲事你不愿意吗?怎么现在又愿意了?”
南锦屏这才一脸惊讶的说道:“二妹妹,你说什么?难道今日不是信国公夫人带着江世子来跟我赔礼吗?”
南徽音听了这话一时也有些糊涂了,转头看向信国公夫人,“舅母,你们今日到底来做什么?”
信国公夫人语气有些严厉的说道:“徽音,你不要耍小性子,舅母知道你跟你表哥一起长大,难免情分深了些,但是男婚女嫁是大事,你不要任性。”
说完,也不给南徽音说话的机会,转头又看向南锦屏,似是施舍一般开口,“南大姑娘,你生母早逝,有克亲之嫌,本来这门亲事我是不同意的,不过你母亲既然开了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国公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克亲?我若是克亲,只怕侯爷跟夫人早就不在人世了,咱们两家虽然是姻亲,但是人命关天,您还是不要开玩笑的好。”
“你......果然牙尖嘴利,你这样的性子若是嫁入别人家不知要吃多少苦头。”
“那就不劳国公夫人费心了。”
“锦屏,你怎么能对长辈如此无礼?”江蔓瞧着事态不可控立刻出口斥道。
南锦屏黑黝黝的眼睛盯着江蔓,脸上却带着一抹无奈慢慢说道:“夫人今日又骗我,说是来赔礼,居然是来议亲,看来那日云安县主与太子殿下的话,夫人没有放在心上。”
江蔓眼神一厉,“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做主,这门亲事你爹与我同意了,就这么定了,以后你少出门只管备嫁便是。”
南锦屏转头看向南徽音,幽幽说道:“二妹妹,知道的你是夫人亲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捡来的。你与江世子情投意合,我是亲眼所见,也愿意成人之美,奈何......”
“来人,把大姑娘给我带下去!”江蔓发了狠,要将南锦屏关起来,等出嫁时塞进喜轿便是。
南锦屏眉眼一冷,看着冲进来的成妈妈等人,怒道:“我看谁敢!我娘是侯爷明媒正娶的嫡妻,我外祖是抵抗外族力战而死为国捐躯的永国公,我是德庆侯府嫡出大小姐,你们敢动我一下,云安县主必然会替我诉冤上达天听!”
南锦屏此言一出,还真把人唬住了。
她趁机转身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道:“我一直把夫人当亲娘一般对待,如今到了要紧关头才知道真心假意,夫人一次又一次骗我,这侯府我是待不下去了!”
“愣着干什么,快把人拦住!”信国公夫人立刻喊道。
“快,拦住她!”江蔓面色乌黑立刻起步追过去。
南锦屏手腕一翻,一把利刃抵在脖子上。
江暮白一见,立刻说道:“大姑娘,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