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小说 其他类型 女将军是瘫子?嫁权臣后杀疯了无删减全文
女将军是瘫子?嫁权臣后杀疯了无删减全文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斩青丝

    男女主角分别是黎昭裴岑之的其他类型小说《女将军是瘫子?嫁权臣后杀疯了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斩青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将死之人的狂妄叫嚣,在裴岑之耳中显得格外刺耳他慢条斯理将宣纸折好,收入衣襟,身形一闪,已瞬移至程德荣面前,语调沉缓。“是吗?可惜,你看不到了。”话音未落,‘咔嚓’一声脆响,程德荣的脖颈已被他轻松扭断,死时脸上仍挂着那抹诡异的笑容,双眼圆睁,死不瞑目。待山贼们和所谓四大金刚匆匆赶到,裴岑之正在不急不缓的切割着程德荣的头颅。殷红的鲜血溅到了他丰神俊朗的脸上,在这月光的衬托下,更添几分森然与恐怖。“你,你竟然杀了我们寨主!我要你偿命!”说话的是程德荣的得力心腹,他见到这副景象,只想把裴岑之杀之后快。其余三人也迅速将他包围,长剑出鞘,剑尖直指裴岑之,气势汹汹。但副寨主龙缙却认出了裴岑之的身份,他连忙拦住四大金刚,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

章节试读

将死之人的狂妄叫嚣,在裴岑之耳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慢条斯理将宣纸折好,收入衣襟,身形一闪,已瞬移至程德荣面前,语调沉缓。
“是吗?可惜,你看不到了。”
话音未落,‘咔嚓’一声脆响,程德荣的脖颈已被他轻松扭断,死时脸上仍挂着那抹诡异的笑容,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待山贼们和所谓四大金刚匆匆赶到,裴岑之正在不急不缓的切割着程德荣的头颅。
殷红的鲜血溅到了他丰神俊朗的脸上,在这月光的衬托下,更添几分森然与恐怖。
“你,你竟然杀了我们寨主!我要你偿命!”
说话的是程德荣的得力心腹,他见到这副景象,只想把裴岑之杀之后快。
其余三人也迅速将他包围,长剑出鞘,剑尖直指裴岑之,气势汹汹。
但副寨主龙缙却认出了裴岑之的身份,他连忙拦住四大金刚,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
“您就是新上任的裴相?”
裴岑之微微抬起眼皮,目光如刀,扫了龙缙一眼,语气冷冽如霜。
“不想死的话,就立刻缴械投降。本相可以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的语气中毫无温度,仿佛此刻若有人胆敢反抗,他便会立即大开杀戒,血洗金岩山。
龙缙是个识时务的主,他深知金岩山寨的团结与强悍,但眼前的裴岑之却敢只身前来,且毫不犹豫地斩杀了寨主,这绝非等闲之辈所能为。
更何况,裴岑之的威名,他早有耳闻,一介文官带兵上战场屡建奇功,收回两座城池,简直如有神助。
能够抵挡千军万马的男人,小小的金岩山寨在他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裴相,您看,咱大当家都被您杀了,这金岩山寨还不是您说了算。不如让小的来帮您代管金岩山,助您培养势力,广聚钱财。寨主的人头又能让您向皇上交差,岂不是一举两得?”
龙缙狡黠地笑着,试图与裴岑之谈判。
他的话让一旁的四大金刚怒火中烧:“你这个叛徒!你不替寨主报仇,就别妨碍我们!”
说着,四人便挥剑向裴岑之攻去,企图将他就地正法。
然而,裴岑之却如同鬼魅一般,轻而易举地躲过了他们的攻击,几招之下,四人便被打得东倒西歪,五脏六腑仿佛被移位了一般。
此时,严青和严颂已经带着人马将整个金岩山团团围住。
“主子,苏小姐和其他受害女子全都让金坤有序送下山了,这里就交给我们善后吧!”
裴岑之轻轻应了一声,提着程德荣的头颅,施展轻功,翩然离去。
几里外的山林中,一座孤坟屹立在此。
没有立碑,但无杂草,一看就时常有人前来祭奠。
裴岑之把程德荣的头颅放在坟前,夜风拂过,竹林沙沙作响,换做旁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而他却席地而坐。
回想起当年寻求黎昭引荐拢山宗门无果后,他孤身一人前往拢山,想要碰碰运气。
结果连山门都未找到,便因饥饿而进山采摘野果,不慎摔下悬崖,正好被避世的师父所救。
师父听闻他想学武,便豪迈地笑道:“那群清高又古板的老家伙有什么意思?你当我徒弟,保证你天下无敌!”
他以为师父在开玩笑,毕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谁又敢自诩天下无敌呢?
但这人既然能认识拢山宗门长老,就一定不是泛泛之辈,所以他拜师了。
那年他十七岁,师父说他是个好苗子,就是年纪稍大,好在有些底子。
师父还透露他有个孽徒在金岩山上作恶多端,想要劝其迷途知返。
那时的他私心作祟,担心学武之路生变,便劝师父既然断了师徒情分就不要再横加干涉。还扬言以后入朝为官,第一件事就是上山剿匪。
师父听后果然没有再提此事,他便借口为四皇子办事,与师父在山中木屋待了半年之久。后来要参加春闱,才告别师父回到皇城。
此后的每月,他都会前来练功,但随着官职逐渐升高,事务繁忙,前来练功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直到有一天,他顺路经过拢山附近,抄近道去见师父,却未曾想那竟是最后一面。
师父说他大限将至,让他不要伤心,有朝一日登顶高位,也不要忘了来时的路。
临死前,还把毕生功法传授给他。
他当时沉浸在武功突飞猛进的喜悦中,并未察觉异样。如今才恍然大悟,知晓师父并非自然死亡的真相。
这一刻,他最阴暗的一面被无情地撕扯开来,不断提醒着他:
无论如今多么风光无限、权势滔天,也磨灭不了曾经人人可欺、卑贱如泥的过往。
“师父,是我的自私害了您。”
裴岑之低声呢喃,语气中充满了悔恨与自责。
“您是这世上唯一认可我的人,可惜我功成名就,却也无人分享喜悦。”
裴岑之在坟前坐了整整一个时辰,直到山脚下金坤发出求救信号,才猛然惊醒。
他施展轻功迅速赶去,只见现场一片狼藉,鲜血淋漓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除了金坤和几个武功稍高的兄弟在负隅顽抗外,其他人全死了。
而领头的人正是顾今宇。
看着那些刚从虎穴中救出却又暴尸荒野的那些女子,裴岑之的眼底喷发出骇人的杀意。
“顾今宇!残害妇孺!你该死!”
他怒吼一声,一道凌厉的掌风朝顾今宇袭去。顾今宇来不及躲避,被击飞数米远,口吐鲜血。
暗卫们见今夜的主角到场,纷纷朝他展开攻势。
“兄弟们,杀了他!侯爷有赏!”暗卫们高呼着,气势汹汹地冲向裴岑之。
又一场恶战爆发,但裴岑之此刻已经被彻底激怒。
他剑法凌厉、刀刀致命,仿佛杀神附体一般。
暗卫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纷纷倒下。
眼看着裴岑之如同无人之境般横扫战场,剩下的黑衣人吓得节节败退,想要弃剑逃跑,但为时已晚。
顾今宇艰难地爬起身来,捂着受伤的心口,怒视着裴岑之。
“裴岑之!你把老子带的人全杀了?”
“你这个疯子!外人都说你练了邪门的功法走火入魔,老子还不信!现在看来传言是真的!今天我就替天行道取你性命!”
顾今宇话音刚落,又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赶到,将裴岑之层层包围。
来人竟是永定侯顾擎。
看到这两败俱伤的情形,顾擎浑浊的眸光闪了闪。
“裴相,围剿山匪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少了本候呢?本候这就同裴相上山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他们父子俩竟然堂而皇之地来取他性命,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们竟还能腆着脸胡说八道。
难怪侯府落败,被皇帝厌弃,世族排挤。
裴岑之面无表情地与顾擎对视着。
“侯爷连夜带兵前往拢山,是皇上的命令吗?”

黎昭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反问:“那么,我究竟是黎小姐,还是相府夫人呢?”
她轻缓的一句话,让在场三人齐齐变了脸色。
尤其是苏云浅,她涨红着脸,“你当然是相府夫人了,皇上赐婚,那还有假?”
“既然如此,你二人一口一个黎小姐地称呼我,是对皇上的赐婚不满?还是瞧不上相府,连丞相夫人都羞于启齿?”
黎昭突然沉下的语气,更是让秦氏和苏云浅吓了一大跳。
秦氏连忙看向一旁的郑氏,“郑姐姐,玉舒断无此意,昭昭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郑氏脸色陡然一变,“让你来是招呼客人的,不是来得罪人找茬的!还不向你秦姨道歉!”
黎昭抬眸看着她,平静启唇。
“那母亲和尚书夫人的意思,是想让儿媳退位让贤,还是让苏小姐入相府为妾呢?”
她直接撕开了几人云里雾里装模作样的遮羞布。
秦氏眼里划过一抹厉色,继而又笑着道:“昭昭,你定是误会了什么,我们云浅堂堂嫡女,岂会为人妾室?看来今日确实是我们叨扰了。”
说着,秦氏便拉着苏云浅要走。
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的苏云浅岂会受此窝囊气。
她挣开束缚,对黎昭横眉冷对。
“若非皇上赐婚,裴哥哥不能抗旨,你觉得以你如今这瘫子模样,京中哪个世家公子会看得上你?更别提当朝丞相裴哥哥了!”
“你就是给他提鞋都不配!还端着丞相夫人的架子,真是可笑至极!”
“他为了救我才上山来剿匪的,也因为心疼我的遭遇,顺便把那些女子都救了出来。”
“你在他心里,有我三分之一重要吗?”
黎昭真是要被气笑了。
见过自恋的,却是没有见过这般自恋的。
裴岑之虽然如今炙手可热,但他也不至于什么货色都看得上吧?”
想到此,黎昭眼底浮现一抹冷色,“那些葬身荒野的女子,可从未想过会因你这种人而死。”
苏云浅闻言,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瞬间跳了起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那些人是被顾今宇杀的,关我什么事!”
黎昭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是吗?其他人都死了,你却活着,看来苏小姐与顾世子关系匪浅呐。”
秦氏闻言,生怕苏家和注定会灭亡的侯府扯上关系,连忙打断道:
“裴少夫人休要将女子间的争执上升到国事和污蔑清白上。顾家世子行事乖张,早已成了京中贵女避嫌的存在。如今你却空口白牙说他与云浅关系匪浅,你有证据吗?”
郑氏终于忍无可忍,怒拍桌案。
“来人呐!将黎昭给我掌嘴三十!关进佛堂好生反省!”
黎昭充耳不闻,就一动不动地盯着苏云浅。
“你还没回答本夫人的话。”
苏云浅也开始耍浑,“我凭什么回答你?你算哪根葱?连站起来走路的费劲的废物也配嫁给裴哥哥?”
“等他回来我定要把你方才的所作所为全都告诉他!看他会站在谁那边!”
就在这时,风尘仆仆的裴岑之走进了屋子。
秦氏连忙咳嗽一声,示意苏云浅:“云浅,裴相回来了。”
苏云浅顿时换了一副面孔,小跑上去迎了上去。
“裴哥哥!你怎么样?可有伤到哪里?让我看看。”
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看起来单纯善良,仿佛刚才那个嚣张跋扈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裴岑之因为一夜未眠,眼底乌青一片。他不着痕迹拂开苏云浅的手,声音冷淡。
“苏小姐,你方才说要让谁道歉?”
苏云浅一时语塞,眼神闪烁:“啊?裴哥哥,你是不是听错了......”
“你没听错,苏小姐让我给她道歉。”黎昭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苏云浅的辩解。
郑氏见状,急忙出来打圆场,她瞥见秦氏愈发难看的脸色,试图缓和气氛。
“岑之啊,你刚剿灭了一夜的山贼,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尚书夫人和云浅的母亲招呼就行了。”
然而,裴岑之仿佛没听到郑氏的话,一双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的眸子落在黎昭身上。
“夫人来说,发生了何事?”
苏云浅生怕裴岑之相信黎昭的片面之词,连忙抢着解释:
“裴哥哥,是这样的。黎姐姐误会我和顾世子有染,非要逼我承认。老夫人见状生气,想要让嬷嬷掌嘴惩罚她。”
“我不忍心看她因我受罚,就提议让她道个歉算了。这种小事,我不想让裴哥哥你烦心......”
说到动情处,苏云浅还挤出了几滴眼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秦氏也趁机附和:“裴相天人之姿,聪明绝顶,怎的夫人如此上不得台面,随意污蔑我女儿?难道不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郑氏急忙打断,试图平息事态。
“玉舒啊,你何必跟一个不懂事的晚辈计较?等我回头好好教训她一顿便是。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
黎昭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暗自嗤笑。
这郑氏显然是以前受磋磨太多,如今见了秦氏稍微强势一点,便有些拿捏不定主意了。
要知道,裴岑之如今权倾朝野,对也是对,错也是对。又怎会因为这种小事低头。
秦氏这番话,显然是连整个相府都没看在眼里,又何止是针对黎昭一人。
黎昭心中明白,这场风波,恐怕不会轻易平息。
没想到裴岑之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本相的夫人何须向任何人道歉?尚书夫人若想要交代,那就先问问你的好女儿,她究竟是如何枉顾人命的!”
秦氏闻言,眉头紧锁,疑惑的看向苏云浅。
只见苏云浅脸色惨白,眼中满是惊恐。
想到裴岑之说的枉顾人命,秦氏心下更是暗道不好。
“云浅,到底怎么回事?你平时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裴相怎会说你枉顾人命?”
苏云浅被裴岑之盯得头皮发麻,大脑飞速运转,最后没头没脑的说了句。
“是,是顾今宇包围了我们,没看到你,才恼羞成怒杀人泄愤的,不关我事!”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目光纷纷投向苏云浅。
难道这其中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岑之,你就别卖关子了。不是说已经把顾家父子活捉了吗?顾今宇杀了谁?”
“ 哦,难道是那些被掳到山上的女子?她们不过是地位低贱的妾室,死了就死了。”
“更何况云浅也是受害者,她一介女子,如何能阻止顾今宇大开杀戒?”

此话一出,丫鬟嬷嬷跪了一地,求饶声此起彼伏。
“相爷饶命啊!这是老夫人的意思,奴婢们只是奉命行事......”
然而,裴岑之不为所动,严颂立刻命人将她们拖了下去,哀嚎声瞬间充斥了整个院子。
郑氏见状,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
“逆子!逆子!你竟然为了这么个瘫子跟我作对,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
裴岑之只是冷冷地扔下一句,“若你再将受到的不公施加到无辜者身上,便去江南老宅养老罢!”
郑氏被气得病倒,从此连雅院都没再踏出半步。而夏禾挨了板子后,连下床都难,整天躺着咒骂黎昭。
黎昭倒是无所谓,用一巴掌换来如今的宁静,让下人不敢轻易怠慢她,郑氏在找她麻烦之前还得想想后果。这一切,值了。
绿萝看着黎昭,满心敬仰。
自家小姐既能上阵杀敌,又能轻易对付后宅妇人,能屈能伸,这才是成大事者必备的品质。
“大小姐,相爷连着几日不见人,他是不是把给您治腿这事忘了?”绿萝忍不住问道。
黎昭抿唇,她很清楚裴岑之是故意的。
世人无利不起早。
她既没钱又没势,单凭她一个人,谁会把她的要求放在心上?除非她有价值,能对他有所帮助。
“你方才说工部尚书的千金被山贼掳走可是真的?”黎昭突然问道。
绿萝点点头,“当然是真的,外面现在闹得沸沸扬扬。听说皇上知道后震怒,命相爷带兵去围剿呢。”
“一百里外的拢山附近?”黎昭皱眉追问。
“对!距离您拜师学艺的拢山就相隔几里。他们为非作歹数年,除了山中地势险峻、团结凝聚之外,有很大原因是靠拢山宗门狐假虎威。”
黎昭拧眉沉默,绿萝说的正是离师门不远的金岩山。
倒也不完全是靠着宗门的威名才走到如今的地步。
听说寨主是个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他一开始进山只是为了避世,后来却逐渐壮大队伍,野心膨胀,开始自立为王。
黎昭知道,裴岑之此次围剿金岩山定会遇到不少麻烦。
世人对他偏见颇深,不论他立下多少军功,为朝廷付出多少努力,他们都不服他。
眼下,肯定有无数人等着看笑话,说不定还会借机设计,让他有去无回。
金岩山的地形就是个谜,更别说里头机关重重,层层防守。
幸好,她在拢山习武找大师兄请教内力时,大师兄就给她出了个难题,只身前往金岩山把寨主的金牙偷出来,就教她轻功。
那时她为了完成任务,特意找师姐拿到了金岩山地形图,上去后又把内部结构了解得一清二楚。
思及此,黎昭立刻让绿萝研磨,在宣纸上将地形图画了出来。
“等相爷回府,你将此图亲自交到他手上,他会懂我的意思。”
绿萝神色凝重的点点头,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相爷松口请神医治好大小姐的腿。
只要大小姐恢复正常,就能有用武之地,至少不会被人欺负。
黎昭安静下来时,总会陷入深深的自责。但她也知道,将军府若没有她,荣光早在十年前就已不复存在。
因为黎缮武功平平、不善用兵,也志不在此。将军府的基业都是黎昭的祖父黎宗棠打下来的。
黎昭自幼便被祖父寄予厚望,被送上拢山宗门拜师学艺。十年来,她收复失地、平息战乱、立下汗马功劳。
然而,最后却成了东陵的罪人,背负着几千条枉死的亡魂。
她多希望自己也死在那场大战里,但她不能。她要找出叛国的真凶,报仇雪恨!
此时,裴岑之正在书房内处理政务。
严颂匆匆步入,禀报道:“相爷,绿萝求见。”
裴岑之眉头微皱,正欲拒绝,却转念一想,挥手示意严颂让她进来。
绿萝小心翼翼地踏入书房,膝盖一曲,恭恭敬敬地行礼:“奴婢见过相爷。”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与在黎昭面前时的那份从容截然不同,显得异常胆怯。裴岑之眯了眯眸子,“何事?”
绿萝颤抖着手,将手中的地形图递上前:“这是......大小姐让奴婢转交给相爷的,她说相爷一看便知。”
严颂迅速接过地形图,恭敬地呈到裴岑之面前。
裴岑之缓缓展开图纸,目光在图上扫过,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他轻轻颔首:“本相知道了,你退下吧。”
绿萝见他面色平静如水,心中不禁忐忑起来。
难道大小姐费尽心思准备的东西,相爷根本看不上眼?
那大小姐的腿......她不敢再想下去。
正当她犹豫着想要再多问点什么的时候,严颂撵人的声音已经在她头上炸响。
“还杵着做什么,要我把你扔出去?”
绿萝吓得一激灵,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一溜烟跑了出去。
待她离去后,严颂上前一步,低声禀报道:
“主子,金岩山的地势属下已经让严青去勘查了,但这伙人盘踞此地二十年之久,一时半会恐怕难以剿灭。”
裴岑之沉默不语,目光深邃地凝视着桌上的地形图。
擒贼先擒王。
这是黎昭给出的法子。
他轻轻一笑,将图纸轻轻放在案桌上。
“让严青撤回来,别打草惊蛇。”
严颂顺着裴岑之指节敲击的方向看了过去,脸上露出喜色。
“方才那丫头给主子拿来的,是山防图?这是黎......是夫人画的?”

黎昭的心情并未因林青青的挑衅而有丝毫波动,而是淡淡反问:
“公主已有驸马,乃是太后钦赐之婚。你如此不满,甚至欲公之于众,究竟是何意图?”
林青青闻言,当场一愣,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到她头上,她可承受不起。
公主与驸马的婚事,不过是权宜之计,外界并不知情,她更不敢泄露半句,以免引火烧身。
她冷笑一声,试图转移话题:“我只是打个比方,倒是你,粗皮糙肉,还学人家用胭脂水粉。”
“这容和斋的胭脂,一盒都要二十两,你买得起吗?”林青青挑衅道。
黎昭挑了挑眉,“林小姐倒是惯会涂抹这些瓶瓶罐罐,怎么没见你因此变得美若天仙呢?”
她不顾林青青怒意横生的脸,看向一旁的年轻掌柜。
“这位小姐如此大放厥词,想必在此买了上百两的胭脂。给我也来份一模一样的。”
掌柜恭敬地回答:“回夫人,这位小姐只买了一盒十两的唇脂,是本店特惠款。”
此话一出,林青青的脸顿时红到脖子根。
她恼羞成怒朝掌柜的发难,“你瞧不起谁呢!没看到我还在选吗?难怪你们家生意愈发惨淡,就是这么对客人的?”
“把你们管事的叫出来,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有的是钱,还买不起一点破胭脂吗?狗眼看人低的贱民,难怪一辈子只能打杂!”
掌柜的只是实话实说,她却破防,跟个泼妇一样在这里骂街。
黎昭冷笑出声,“林青青,你夫家都快揭不开锅了,还在这里装阔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林青青没想到黎昭这个瘫子竟敢跟她叫板,还当众揭她的短。
她也不是怕事的,当场就大声吆喝起来。
“大家快来看啊,东陵的罪人黎昭,现在仗着嫁到了丞相府就目中无人,扬言除了她,其他人都不配用容和斋的胭脂!”
人都爱看热闹,特别是皇城脚下,各种稀罕事层出不穷,更养成了八卦的性子。
听到林青青的吆喝,纷纷围拢过来。
看到坐在轮椅上的黎昭,众人就对着她指指点点起来。
“我说她怎么敢在这长街上招摇过市了,原来是以为自己攀上了高枝啊。”
“人家裴相又立了剿匪的功劳,前途不可限量。她还以为自己是东陵的女战神呢,到处欺负人。
“以前有功劳在身,脾气大可以说是真性情,现在呢?又想找什么理由掩饰低劣的本性?”
“行了,赶紧闭嘴吧。她如今好歹也是丞相夫人,若传到裴相耳朵里,找咱们麻烦怎么办?”
“真是个胆小鬼!她就是咱们东陵的罪人,贪功冒进害死那么多将士,早该以死谢罪。说她两句怎么了?我没扔她臭鸡蛋都是客气的了。”
林青青特别得意的看着黎昭,低头威胁道:
“现在认清自己的位置了吧?还以为自己是人人敬仰的黎将军呢。如果你诚恳跟我认错,并表示以后看到我就绕道走,我就把他们打发走,怎么样?”
黎昭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那我再买点胭脂送你?”
“也不是不可以,我要那高阁上老板亲自调的暖情香。你买来送我,我就原谅你的出言不逊。”林青青得寸进尺。
绿萝生怕大小姐真被她忽悠,刚要开口,黎昭却示意掌柜的把那香拿下来。
林青青见掌柜的真把镇店之宝轻易拿给黎昭看,心里一百个不高兴。
但想到她是要买来送自己,便收敛了表情,伸手就要去抢。
“你一个男人婆看得懂吗?还不赶紧付钱,我赶时间没工夫跟你耗。”
黎昭将手抬高,看向四周围观的众人。
“这位说我欺负她的林小姐让我将此香买来赠予她,便把诸位打发走,大发慈悲原谅我。诸位觉得此法可行吗?”
众人闻言脸色齐齐大变。
“这香可是容和斋镇店之宝,十毫升就卖上了一百两的高价。据说抹上那么一点就能留香七日,香味馥郁,是城中贵妇身份地位的象征。”
“这位夫人,我没看错的话,是著作佐郎家的少夫人?恶名远扬,哪配用这么好的香?我看你就是想利用我们坑黎将军的钱!”
终于有个明事理的直接拆穿了林青青。
其他人顿时觉得被耍了,纷纷将矛头指向林青青。
“我说好端端的她怎么在这里大声吆喝说有人欺负她,原来是想要好香又没银子买啊。”
“真是丢人!买不起就别买,浪费大家时间!”
“走走走,懒得跟这种蠢妇人打交道,别到时候她拿了好处,我们还被当枪使了。”
很快,围观的人全都散了,临走前还在骂骂咧咧。
林青青炸了,怒目指着黎昭,“你个贱人!竟然摆我一道!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
说着,她扬手就要打黎昭,却被黎昭直接握住手腕。”咔嚓“一声,骨节错位的声音响起,林青青顿时发出如野猪般的哀嚎。
“啊!我的手!你们都瞎了吗?没看到她当众行凶吗?还不给我上!”
她带来的两个丫鬟面面相觑,都不敢有动作。
林青青又叫嚣着要报官,没想到惊动了容和斋的老板。
老板是个美艳无双的女人,一双狐狸眼为整张脸增添了魅惑神秘的气息。
她缓步从阁楼下来,步履生香,气质斐然。
“知道在容和斋闹事,是何后果吗?”老板的声音冷冽,还带着几分威严。
林青青深知这女人背后有靠山,惹不得。她顿时挤出笑脸。
“陆老板,不是我闹事,是她,她在您的地盘......”
“行了,闭嘴。”陆媚打断了她的话,“黎小姐是我的贵客。她打你,说明你该打。给你一盏茶的时间滚出去,否则就不只是骨折那么简单了。”
陆媚将一张百两银票扔林青青身上,出声赶人。
林青青没想到她们竟然认识,刚要发作,又想到如今府上正是缺钱的时候。
从前就是看中柳家书香门第,读书人最好面子,又好拿捏,适合她的火爆脾气。
没想到嫁过去才发现就是皮面光,不仅每年俸禄不够府上开支,小姑子还伙同婆母把她的嫁妆都给抢完了。
众人只听说她霸道跋扈,欺负婆母,痛骂夫君,只有她有苦说不出。
眼下有一百两银票在她面前,她实在禁不起这么大的诱惑。
思前想后,她强压下怒火,装出一副傲娇的样子。
“那我就看在陆老板的面子上,不与她计较了。”

严颂话音未落,又自行接道。
“此次皇上急令,必有人想借此机会给我们布下重重陷阱,但这也正是我们的机会,可以趁其不备,给那些暗中使绊子的人来个措手不及!”
“要是夫人的腿未曾受伤,此刻定会同主子前去剿匪。”
听严颂提及黎昭,裴岑之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
若黎昭的腿没有问题,她根本不会嫁入相府。
黎昭四岁进拢山宗门学艺,十四岁上阵杀敌,年少成名,意气风发。
想当年,黎昭十四岁便斩将夺旗,银鞍白马,万人之中取敌首级,归来时意气风发,宛如战神降临。
而那时的他,不过是个跟在不得宠的四皇子身后,屡遭世家子弟欺凌的庶子。
在一次被殴打的途中,他偶然间抬头,看到了远处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子,她如同天上的皎月,清冷而不可侵犯。
那一刻,他便更加坚定了习武自保的决心。
他发誓要站到最高处,被所有人仰望,如同今日黎昭这般。
于是,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毅然决然地敲响了将军府的大门。
可拢山宗门收徒严苛,且每年仅收十位。
他身为庶子,怎么轮也不会轮到他头上。
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黎昭能替他引荐一二。
可等了半个时辰,管事的出来回话,“我们大小姐人中龙凤,岂会与你一介庶子相交,赶紧滚!”
命运的轮盘在那一刻开始转动。
多年后,他成了位极人臣的丞相,武功高强,无人敢欺。
而众星捧月的黎昭,却跌落神坛,人人唾弃,还得依靠他才能重新站起来,像常人一般行走。
“主子?”
严颂的呼唤让裴岑之骤然回神,他眸光锐利,起身换上软甲。
“即刻整兵出发,本相要将这群土匪一网打尽!”
永定侯府内,顾今宇自从被撕烂了嘴成了全城笑柄后,就再也没出过门。
眼下听闻裴岑之要带兵围剿金岩山土匪,他立刻找上父亲顾擎。
“爹!我有个除掉裴岑之的绝佳机会!”顾今宇眼中闪烁着狠厉。
顾擎一听裴岑之的名字便怒火中烧,但无奈人家深得皇上信任。如今更是为了立功,盯上了金岩山寨。
见父亲不搭话,顾今宇皱眉,“爹,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老子又没聋,你之前上赶着去相府丢人,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现在还有脸夸下海口?!你要是有裴岑之十分之一的能耐,侯府也不至于落败至此!”
顾擎怒不可遏,抄起一旁的鞭子就要往顾今宇身上抽。
顾今宇一边躲闪,一边急切地解释。
“爹,您听我说!裴岑之这次围剿金岩山,简直是自寻死路。那山上都是亡命之徒,易守难攻,他带着两千人就想攻下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顾擎闻言,手中的鞭子缓缓放下,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是啊,金岩山寨主能在皇城根下盘踞二十年,岂是等闲之辈?裴岑之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
“哼,裴岑之这次要是栽了跟头,皇上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但要是他成功了,咱们侯府与山贼勾结的事情可就暴露了。”
顾擎冷哼一声,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顾今宇见父亲态度有所缓和,心中一喜,连忙趁热打铁。
“爹,您放心,我已经有了周全的计划。我知道咱们在山寨里有内应,可以事先通知他们做好准备。”
“等裴岑之带兵上山,咱们再派人在山下埋伏。他们要是赢了,咱们就趁乱动手;要是输了,咱们就栽赃给山贼,一石二鸟!”
顾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
“此事风险太大,万一失败,咱们侯府可就万劫不复了。”
“爹,您放心,我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咱们可以借裴岑之的手,让山寨和朝廷自相残杀。等他们两败俱伤,咱们再坐收渔翁之利!”
顾今宇信誓旦旦地说道。
顾擎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但你要记住,此事必须万无一失!”
然而,不多时,一名属下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侯爷,不好了,裴岑之已经连夜带兵前往金岩山了!”
顾擎浑浊的眸光一闪,“什么!这么快?他连地形都没摸清楚就敢贸然进攻?难道他真的有必胜的把握?”
顾今宇见状,连忙安慰父亲。
“爹,您别担心。裴岑之这次肯定是想先摸清情况再动手。咱们得赶紧行动起来,让他们先打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顾擎心中焦虑万分,他深知,若裴岑之真的围剿成功,那么他们侯府与山贼勾结的秘密必将大白于天下,到时候,他们不仅会失去所有的权势,恐怕连小命都难保!
“宇儿,你立刻带领一队暗卫,偷偷出城埋伏在附近。我打点好府内事宜后,即刻赶来支援。”
“是,爹!”
顾今宇应了一声,转身匆匆离去,心中暗自得意,这次,他一定要让裴岑之有来无回!
此时的金岩山脚下,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裴岑之率领的精兵在夜色中悄然前行,他们在十里外驻扎,静待时机。
裴岑之身旁,严颂与严青两名心腹如影随形,他们曾一同在战场上浴血奋战,默契无间。
裴岑之依据黎昭提供的山防图,精心布置兵力,确保每一分力量都能发挥最大效用。
随后,他带着严颂和严青,借助夜色与山势,施展轻功抄近道迅速上山。
悄无声息地解决完守卫的哨兵后,为了避免引起山贼的注意,他们决定兵分三路行动。
严颂负责找寻被山贼掳走的工部尚书千金苏云浅。
严青则负责找个隐蔽的高处,随时准备释放信号。
而裴岑之,则身着夜行衣,直奔金岩山寨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