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鸢季柯的其他类型小说《阮鸢季柯的小说白云情意深悠悠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夕籽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腊月二十九,林玖儿一大清早便踏上了回邻市接妈妈的路途,阮鸢也一同前往。姑姑家坐落在邻市,距离粤州不过两小时的车程。当她们抵达姑姑家所在的老小区时,已近中午时分。这个小区看上去已经陈旧,斑驳的墙壁默默记录着岁月的痕迹。这是一个典型的三线城市近二十年的老小区,绿化带上的草木稍显杂乱,水泥地面也布满了不少裂缝。林玖儿直接掏出钥匙,打开了对门的防盗门,而阮鸢则按下了姑姑家的门铃。前来开门的正是阮鸢的姑姑阮文舒。阮文舒已经45岁,在一家食品厂担任会计一职。她身形娇小,一头利落的短发整齐地梳在耳后,额前的几缕碎发更是增添了几分温婉。她的面容保养得颇为得当,虽然已有了些许岁月的痕迹,但那细腻的皮肤和明亮的双眸依旧能让人感受到她年轻时的美丽。在性格...
腊月二十九,林玖儿一大清早便踏上了回邻市接妈妈的路途,阮鸢也一同前往。
姑姑家坐落在邻市,距离粤州不过两小时的车程。
当她们抵达姑姑家所在的老小区时,已近中午时分。
这个小区看上去已经陈旧,斑驳的墙壁默默记录着岁月的痕迹。
这是一个典型的三线城市近二十年的老小区,绿化带上的草木稍显杂乱,水泥地面也布满了不少裂缝。
林玖儿直接掏出钥匙,打开了对门的防盗门,而阮鸢则按下了姑姑家的门铃。
前来开门的正是阮鸢的姑姑阮文舒。
阮文舒已经45岁,在一家食品厂担任会计一职。
她身形娇小,一头利落的短发整齐地梳在耳后,额前的几缕碎发更是增添了几分温婉。
她的面容保养得颇为得当,虽然已有了些许岁月的痕迹,但那细腻的皮肤和明亮的双眸依旧能让人感受到她年轻时的美丽。
在性格方面,阮文舒严谨认真,对待工作一丝不苟,对于生活也有着自己的规划和条理。
然而,即便在家人面前有着极大的耐心,她也始终暖不了婆婆的心。
阮文舒的脸上先是露出惊讶的神情,紧接着,惊喜的笑容迅速在她的脸上绽放开来。
她连忙伸出手,一把将阮鸢拉进屋里,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阿鸢,还以为你明天回来呢,也不提前说一声。”
阮鸢微笑着,将手中的礼盒递给阮文舒:“玖儿回来接钟妈妈,我顺道一起回来了。”
阮文舒接过礼盒,顺手放在客厅,接着拉着阮鸢往厨房走去:“还有一个菜就可以吃饭了。你弟和你姑父都不在家,要不晚上等他们回来,我们出去吃。”
阮鸢说道:“过年哪有出去吃的,就在家吃吧!我来打电话给许墨,说不定晚上我就和玖儿一起回粤州了。”
“那怎么行,再怎么说你也要待几天才能回去呀,学校又没事,回去干嘛?”阮文舒回应道。
阮鸢可不想在这儿过夜,这房子是三室一厅。
老太太现在住在这儿,也没有她留宿的位置,而且她更不想看老人的脸色。
她以设计稿为借口说道:“姑姑,我在珠宝公司接了一些设计稿,年后就得交,这事不能耽误。”
阮文舒顿时叹了口气:“要不是我拿了你十万,你也不用过年还赶稿了,姑姑真是没用。”
阮鸢并未将那十万块放在心上,毕竟是姑姑将她养大,遇到问题哪有不帮的道理:“您要是再和我这么客气,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您快去炒菜吧!我给许墨打电话。”
半小时后,饭桌上。
小许同学也已经麻利地赶回家中,17岁的他,已经比姐姐高出小半个头了。
此刻的他难以掩饰自己开心的神情,笑吟吟地说:“姐,你放心吧!等我高考结束就去打工,一定把钱还给你。”
阮鸢来到姑姑家的时候,许墨还不到一岁。
阮鸢看着他一天天长大,而且两人的感情非常要好,好到连许墨的奶奶都挑拨不散的那种。
阮鸢挑眉一笑:“你别整天想着这个,先好好备考!”
“姐,我也想上海港大学,我现在模拟能考600分。”许墨把凳子挪近了一些,从小到大的习惯依旧不变,总是喜欢慢慢地贴着姐姐。
阮鸢蹙眉道:“最后半年,能进步30分吗?”
“能,升高三的时候我才考550分。我只想进你那所学校。”许墨的声音越来越小。
并非他对自己的成绩没有信心,而是在出了那件意外后,姐姐竟然一句责怪都没有,还拿出自己的生活费来贴补他。
许墨心里特别不舒服,他原本从不后悔和那个人打架。
可姐姐毫不犹豫地拿出钱来,他却心疼得紧。
他心疼姐姐的这十万块,也心疼姐姐从未得到过父母的疼爱。
那天,许墨打电话给阮鸢,把事情经过讲给她听后。
阮鸢没有半句责怪,只是说:“许墨,见义勇为值得颂扬,可你要考虑后果,量力而行,万一闹到负刑事责任,你的未来怎么办?”
阮文舒看到姐弟俩感情如此之好,觉得很窝心。
阿鸢命苦,身边也少有亲近的人,若是许墨能考上海港大学,姐弟俩也能有个照应。
突然,阮文舒想起了她的母亲苏絮,她开口问道:“你妈最近和你联系了吗?”
说起母亲,阮鸢真是懒得提及。
她缓了缓,轻声说:“前两天打过电话,她问我要不要去港城过年,我没答应!”
阮文舒接着说:“要不,你抽个时间去一趟,毕竟是你妈。”
阮鸢难得地露出了鄙夷的神情:“算了吧!她怎么没说来看我,我可不想打扰她的幸福生活。”
对于这对母子的事情,阮文舒不好当面说谁的不是。
就做母亲而言,她的母亲苏絮确实有些狠心。
没有姑父和许墨奶奶的这顿饭,阮鸢吃的满足极了。
饭后,阮文舒和许墨试穿阮鸢买的新衣服,都高兴不已。
阮文舒心疼她花钱,不忘唠叨:“你以后千万别给我买了,多给自己添几件,你们年轻姑娘正是打扮的时候。”
许墨也说:“姐,我是大老爷们,不讲究这个,你自己穿漂亮点,找姐夫也容易些。”
阮鸢失笑,不禁怼回去:“你姐还用穿漂亮了,才能给你找姐夫吗?”
许墨道:“这不是想让你找个条件好的吗?一般人哪里配得上我姐。”
他这句话一说,阮鸢顿时想起了季柯。心中暗道:是找到了,可惜你姐配不上!
大约四五点钟的时候,阮鸢便告别了姑姑和许墨,和林玖儿母女坐上了回粤州的大巴。
在回程的一路上,她感叹姑姑这半辈子也真是不值。还好,许墨没有长歪,以后必定是个孝顺的孩子。
阮鸢父亲家在那个时候也算是书香门第了,从爷爷奶奶,到爸爸姑姑,都是那个时代的重点大学毕业生。
阮鸢的爸爸更是研究生毕业,从事科研工作。
只是他爸命短,在一次化学试剂爆炸中,不幸丧命。
阮鸢对自己的父亲并无任何印象,甚至对自己的母亲也开始渐渐淡忘。
毕竟她和苏絮只是共同生活了四年,后面的日子也只是通过每个月一两次电话来沟通。
小学毕业后,她也曾去过港城待了半个月。
然而,记忆里并不美好,继父的女儿处处看她不顺眼,她妈苏絮竟然只顾护着继父的女儿,总是让她学会忍让。
继父的女儿,不仅吃的玩的与她抢,说话更是难听。
还趁着她睡午觉的时候,偷偷剪了她的头发。
阮鸢醒来后发现自己头发被剪短发,委屈地大哭。苏絮竟然说:“这头发剪得还挺好看的!”
在那半个月里,阮鸢听得最多的就是:“阿鸢,你在叔叔家要懂事一点,学会忍让。别总和姐姐过不去,姐姐生气了,妈妈也难做。”
从那之后,苏絮让她去港城,她便从未去过。
生活里并非只有男人,两人在出门逛街后,早就将那些烦心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林玖儿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两年,虽说没有大红大紫,但也赚了些小钱。
她在今年夏天的时候,在粤州分期购置了一套两居室,母女俩打算就在这边过年。
阮鸢简直开心得不得了,她再也不用一个人孤单地过年了。
两人尽情地吃吃逛逛了一个下午,晚上又去超市大肆采购了一番。
等到回去的时候,大包小包的物品已经多到让人拎不动的地步。
临近过年,打车变得十分困难。
正当二人在路边等待时,一辆黑色的保时捷缓缓停在了她们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苏逸舟那张帅气的脸。
他笑容满面地与二人打招呼:“阮鸢,上车吧!我送你们。”
过于客套反而显得矫情,苏逸舟是季柯的好友,阮鸢也比较熟悉。
她礼貌地向他道谢,随后便拉着林玖儿一起上了车。
一路上,苏逸舟的话多如牛毛,嘴巴就没停歇过。
阮鸢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她突然生了心思,想要试着套话:“听说你快订婚了,真没想到在你们这群人当中,你会是最先结婚的那个!”
苏逸舟的兴致瞬间降了下来,语气也变得不咸不淡:“本就是定好的事情,也没什么可意外的。”
阮鸢说道:“那也是,你们这种家庭的婚姻多数都不能自主。”
“你这么一说,我就更郁闷了。其实我们都挺羡慕季柯的,有喜欢的人又不用急着结婚,你俩这样其实也挺好的。”苏逸舟这话倒是真心实意。
阮鸢笑了笑,回答道:“哪好了?迟早他也得结婚。”
苏逸舟开着车,回头看了一眼阮鸢,他对阮鸢的通透清醒感到有些惊讶,她竟然面色不改地说出自己与季柯的未来。
随后,苏逸舟叹了口气:“季柯不一样,他纯粹是不想结婚。联姻对于他来说其实没什么必要,他们家要找的,是能帮助他共同掌管家业的人。”
阮鸢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道理也差不多,也就是不能自主。”
林玖儿听着阮鸢与这位富二代闲聊,她强忍着想要笑的冲动,心中暗暗感叹:她家阿鸢还长了些心思呢!
临下车时,苏逸舟说道:“你放心吧!季柯还年轻,熬到30岁没问题。你俩若是能走到那一步,说不定还有戏。”
两人在公寓楼下与苏逸舟道别后,提着一堆购物袋走进了电梯。
林玖儿气不打一处来:“鬼才信他的30岁呢,他想得美!把你耗这么多年去等一个未知的结局,真是缺德!”
阮鸢抬眸,悠悠说道:“哪能等到到他30岁,我有那么大的魅力吗?其实他也不容易,确实有自己的不得已之处。”
林玖儿反驳道:“算了吧!别为渣渣找理由。你没听到苏逸舟说,季柯压根就没想过结婚吗?”
率先走出电梯后,林玖儿又来了句大总结:“现在我算是想通了,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
阮鸢咯咯笑了起来:“原来你可不是这样说的,你当初还深情款款地和我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
林玖儿却正色道:“那时候懂个屁!不怕告诉你,我无数次后悔过和顾宴礼有过那么一段。”
这话,她还是第一次说。
林玖儿向来大大咧咧,没想到她竟然把这件事藏了一年多。
阮鸢本以为,她早就放下了。
俩人把买回来的购物袋一一整理好,阮鸢这才开口问道:“你还喜欢他吗?”
林玖儿马上接话:“怎么可能,只是开始得过于草率,我连自己的第一次都给了他。后面每每想起,都会怪自己太蠢,后悔的要死。”
确实,她和顾宴礼在一起都没到一个月,当初为了感觉,为了虚荣,想也不想就往坑里跳。
这事,谁也不怪,她只怪自己蠢。
阮鸢又问:“后来,你俩有过联系吗?”
林玖儿顿了顿,低声回答:“解约后两个月,他来找过我。但我没给他好脸色,这一年多,我俩也在一些场合上碰见过几次。”
她抬眸看着阮鸢,音量提高了一些:“你放心,我可没理他,我还没贱到主动当第三者。”
阮鸢顿时拉下脸来,心疼她所受的委屈。
她拉住林玖儿的手,斥责道:“你不许这么说自己,你从来就不是第三者。”
气氛沉静了半分钟。
林玖儿哪是会消沉的人,她掏出几包零食,走向客厅的沙发,整个人直接倒了上去:“哎……一分钱一分货,这上百万的沙发果然舒服,今天你别拉我,我要睡沙发!”
阮鸢打趣道:“好,今晚辛巴在客厅跟你做伴!”
大金毛辛巴摇摇尾巴,似乎听懂了阮鸢的话,然后慢悠悠地走到林玖儿身边趴下。
林玖儿顺手摸摸辛巴的脑袋,顺便嗅了嗅大金毛的头,她满足一笑:“嗯~挺香的,我不嫌弃!”
阮鸢摇头失笑,她在心中期盼着,玖儿这么好,一定会碰到值得交付的人。
……
季柯的电话在接近凌晨的时候打来,阮鸢正昏昏欲睡中。
接通电话,那边熟悉的声音传来:“想我没?”
阮鸢装迷糊,声音懒懒的:“还行吧!”
季柯说:“小没良心的。挂了,开视频。”
“别,困死了。昨晚被你闹得就没睡好,明天开视频,你也早点休息吧!”阮鸢不想与他多纠缠,如果两人能渐渐淡忘,或许更好。
她甚至希望,季柯这次在瑞士相亲能相中一个。这样,她就不必苦恼该怎么分手了。
季柯听她有气无力的声音,只能作罢:“那你睡吧!”
俩人挂断电话后,季柯在房间里思考了许久。
这次回瑞士,明摆着是外公和他妈妈蓄谋已久。
若是想维持家庭的和谐,他无法去拒绝。而且他们也没有强制自己必须在相亲中选一个出来。
但季柯心中却有些觉得对不起阮鸢,若是她知道了,会怎样呢?
会不会生闷气,或者直接和自己发脾气。
季柯暗暗思忖:还是找个机会与她坦白吧!免得影响了两人的感情。
季柯忙完手头工作,前往好客斋。
二三十位好友汇聚于此,赞誉之声此起彼伏,恭维之语也不绝于耳。
那偌大的圆桌上,摆满了各色精致菜肴,主位特意为他留着。
然而,和众人打过招呼后,却不见阮鸢身影,他微微蹙起眉头,问道:“阮鸢呢?”
好友顾宴礼回应道:“没来呢,本以为会和你一同来。”
季柯掏出手机拨过去,电话即将自动挂断时那边才接通。
他的声音平淡如常:“人呢?”
电话那头的阮鸢说:“头疼,我在宿舍。”
季柯知道她向来有头疼的毛病,便也没多在意,说道:“饭局结束我来接你。”
“你别来了,我想早点睡。”阮鸢直接拒绝,此刻的她,实在不愿在心情不佳时见到他。
电话挂断后,阮鸢紧紧捂着风衣,缓缓往学校大门走去。
步行了一个多小时,今晚的风也确实把她的偏头痛再次引发。
到达寝室时,好友纪瓷满心诧异:“咦,你怎么回来了。你们家季太子今日没有大肆摆宴庆祝?”
纪瓷从大一开始便与她成为室友,两人关系极为亲密。
她对阮鸢和季柯恋爱的事,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
“有些头痛,我就先回来了。”阮鸢有气无力地坐在自己床铺下方的凳子上。
纪瓷用手心轻触她的额头:“老毛病又犯了吧!你快洗澡先睡。”
纪瓷看着她今日萎靡不振地走向洗手间,心中满是疑惑:这人一周最多回宿舍两次,今日就算头疼,怎会在这大喜的日子回来呢!
……
阮鸢是海港大学珠宝设计专业的大四学生。
下学期基本没什么课程了,所以这学期的课程安排格外紧凑。
阮鸢向来学习态度端正,无论多忙多累,她从未缺过课。
她那出众的各科成绩,更是稳稳地占据了老师心中宠儿的位置。
此刻,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已经结束,纪瓷挽着她走出教室:“我爸在挚爱珠宝给我找了个小助理的位置实习,年后就过去,你怎么打算的?”
该如何打算呢?
阮鸢早已被本校保研,她原本预备投几家公司,下学期先实习半年再读研。
可现在……她却开始踌躇了。
季柯的心思,她虽说不能完全洞悉,但也了解个七八分,他的喜欢不假。
可想要一个圆满结果的可能性近乎为零。
她若是留在海港大学继续读研,往后的纠葛必然不会少。
没有结果,还要继续吗?
她陷入了沉思。
阮鸢所向往的理想生活可不是这样,即便她爱季柯,也不可能撞破南墙的去爱。
她浅然一笑:“不知道呢,过完年再看吧!”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季柯的电话向来准时。
阮鸢觉得,她的课表季柯肯定都能倒背如流。
她笑意盈盈地接通:“我下课了。”
“出来吧!”季柯的话语简洁而直接。
出了学校,那辆熟悉的黑色大G依旧停在大门左边一百米处。
阮鸢挎着单肩亚麻大包上了车。
季柯目不转睛地从学校门口就开始盯着她。
他轻轻捏了捏阮鸢的脸颊:“头还疼吗?”
阮鸢摇了摇头:“睡了一觉好多了。”
紧接着,她笑着说道:“还没恭喜你,季老板开业大吉!”
季柯启动车子后,瞥了她一眼:“过期作废,昨天干嘛去了。”
阮鸢侧头笑看着他,暗忖:多好看的一张脸呐!真羡慕曾经拥有过他的自己。
季柯侧眸,见她盯着自己,不禁失笑:“傻乐什么?回家吃饭去,点了你爱吃的菜。”
“对噢,辛巴昨晚会不会把你沙发扒烂?”阮鸢突然想起他的大金毛。
平时就算不回去过夜,阮鸢也会抽空过去遛遛他的狗,昨晚实在没那心情。
开车不过五分钟,就抵达了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区。
车子在地下车库停稳,季柯极其自然地接过她的大包,搂着她的肩膀一同走进电梯。
12楼转瞬即至,这套两居室是他俩好上之后,季柯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才弄到手的房子。
之所以说费尽周折,主要是这个小区建成已近十年,该装修的都装修了,该入住的也都入住了。
这套房子精装修了好几年,却一直无人居住。
虽说对装修不太满意,但毕竟是新房子,自己住着总归舒服些。
自从两人住过来,软装配饰全都更换。
阮鸢倒是无所谓,她从小寄人篱下,对于这些,哪里会有什么要求。
季柯可称得上是日常挑剔大师,要不是怕装修耗费太多时间,他肯定会把房子拆了重装。
房子面积110平,两房两厅。
他们只用了一间房,另一间则凑合着当作书房和衣帽间。
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手工定制小羊皮沙发。
沙发造型简约,却质地细腻柔软。阮鸢用了一年多,确实认同这一分钱一分货的真理所在。
餐厅与客厅相通,一张方形的金属材质餐桌摆放在中央,四把椅子环绕着它。头顶的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线,照亮了屋里的每一个角落。
整个屋子装修简约,家具却绝不将就。
季太子能屈尊于此,已经令这个两居室蓬荜生辉了。
两人进屋后半晌,屋里的大金毛辛巴,才慢了半拍从阳台悠悠地迎出来。
很显然,昨晚没回来遛它,它有些不太热情。
阮鸢摸摸它毛茸茸的头,笑着说道:“昨晚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一会儿吃完饭,带你去公园逛。”
辛巴立刻摇晃起尾巴,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立马就原谅了她。
于是,又开始日常的一幕,阮鸢走到哪儿,它就跟到哪儿。
当阮鸢拿着睡衣走进浴室时,季柯坐在沙发上透过电视背景墙的金属装饰,见狗狗准备跟进浴室,他连忙开口制止:“辛巴,过来!”
辛巴耷拉着耳朵,不情不愿地小步走来。
季柯冷着脸,拎起它的耳朵:“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准跟她进浴室。”
狗狗也不和他汪汪计较,反正下次它还得跟着,就算女主人一次也没让它进去过,趴在门边守着也好香香。
很快,阮鸢带着一身香气出来,坐在了季柯身边,辛巴也立马蹲在她脚边闻香香。
季柯放下手中的平板,伸手一捞,将她抱坐在自己身上。
他轻柔地捋过她的长发至耳后,亲亲她的脸颊,问道:“元旦节,有安排吗?”
阮鸢挑眉问道:“要去哪?”
“他们约着去冬城看雪。”季柯嘴里回答着她,手却开始不自觉地往她衣服里钻去。
两人坐在餐桌旁吃早餐~
阮鸢一手拿着勺子轻轻搅拌着面前的燕麦粥,眼睛时不时瞟向对面正专注吃着吐司的季柯。
随后,阮鸢以开玩笑的语气试探道:“有好几个同学准备出国读研。你说,我也去留个洋怎么样?”
其实阮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也有些紧张,她不知道季柯会有什么反应。
季柯咬了一口吐司,微微抬起头,斜睨了她一眼,接着伸手拿过旁边的咖啡喝了一口,说道:“想屁吃呢?爷不接受异地恋。”
季柯的话让阮鸢心里微微一沉,她知道季柯的态度很坚决,但自己又何尝不想一直和他在一起呢。
随后,季柯放下咖啡杯,换了话题:“过年你回姑姑家吗?”
阮鸢心不在焉地用勺子舀起一勺燕麦粥送入口中,边咀嚼边回:“回吧!”
季柯这次去瑞士,起码大半个月才会回国,总归是放心不下她的:“那行,别自己待这里就好。你若是不方便带辛巴,我临走前把它送回老宅去。”
“不用了,姑姑那也可以带它。”阮鸢马上放下勺子,摆摆手回他。
她哪里打算回姑姑家过年呢,她姑的婆婆向来不待见她。
阮鸢才不想过去自讨没趣,顶多吃个团圆饭就回来。
若是辛巴也不在这里陪她,那才是真可怜了。
此时阮鸢心里有些无奈,她发现和平分手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了。
季柯想起过完年,阮鸢已经大四下学期了。
又问她:“年后,要不要去「挚爱」实习?”
挚爱是季家的珠宝产业,他们集团的业务广泛多元化,涵盖珠宝首饰的设计、制造、零售以及贵金属交易,还是钻石毛坯供货商。在全球多个地区分布着大量门店,其品牌历史也将近60年。
阮鸢的室友纪瓷,年后即将要去就是挚爱。
在国内,设计专业的大学生向来以进挚爱为荣。
而阮鸢呢,她应该说是避之不及。
她连声拒绝:“不了,我还是继续留在学校上课画图吧!反正还要读研。”
阮鸢胡诌了两句搪塞他,说完端起燕麦粥碗喝了一口。
她心里清楚,去季家的企业实习会让他们的关系更加复杂,她不想陷入那种可能会带来麻烦的局面。
季柯吃完最后一口早餐,站起身来,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后,又倾身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预备去上班:“嗯,晚点接触那些职场的乌七八糟也好。”
阮鸢看着季柯准备离开的身影,心里有些不舍,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
春节很快来临,季柯在腊月二十八与季老爷子一同启程前往瑞士。
而同一天,阮鸢也终于盼来了林玖儿的假期。
她五岁起便在姑姑家居住,那时就结识了住在对门的林玖儿。
两人的情谊比亲姐妹还要深厚。
林玖儿自幼在单亲妈妈的家庭里成长。
而阮鸢呢,也算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吧!
阮鸢的父亲在她两岁时就离世了,不到一年时间,母亲带着她改嫁。
然而,继父家中已经有两个子女,她当时年龄小,备受排挤,整日家里吵闹声不断。
于是,她母亲苏絮改嫁两年后,将她送回了奶奶家。
可奶奶年事已高,又因痛失儿子,身体每况愈下。
阮鸢回来还不到一年,奶奶就永远地离开了她。
姑姑阮文舒心地善良,主动接过了抚养阮鸢的责任。
于是,阮鸢从五岁开始,便在姑姑家安定了下来。
但由于幼儿时期上学断断续续,姑父许茂林认为上幼儿园意义不大,直接给她在小学报了名。
而当时6岁多的林玖儿也正好和她一个班。
俩人每天一同上学放学,回家写作业都在林玖儿家。
直到高中,阮鸢考了重点,俩人才分开读书。
可在后来这些年中,接触再多的同学朋友,也比不过她俩的情谊。
……
林玖儿听说季柯滚去瑞士了,立马上门找阮鸢,准备先陪她一天再回老家接妈妈。
当她听完阮鸢的出国规划后,怔愣了片刻。
虽说她见证了季柯对阮鸢的好,可也从没看好过她俩的未来。
林玖儿最担心的莫过于她的阿鸢最后会受伤。
还好,她还能保持清醒着。
林玖儿叹了口气,坦诚地和阮鸢说:“有些话,你俩好的时候我不方便讲。可现在你能想通,我挺开心的。他季柯就算再爱你,他的背后是两个家族的期望与责任。有些事情,他自己都无法自主。,
“不管他如何,我只想你能好好的。我们阿鸢漂亮又聪明,去哪找不到个合适的老公。”
事情前前后后,阮鸢早已经想得透彻。
明白归明白,内心何时能放下又是另一回事。
阮鸢苦笑连连:“说实话,我后悔过,如果没有开始,就不用痛苦地抉择了。我也害怕,再也无法遇到这么喜欢的人了。”
林玖儿深知她的决定做的多不容易。
现在,她也只能劝阮鸢对未来生活多一点希望:“你想太多了!正是因为你经验少,总觉得他好,才放不下他。等你出国了,大把优秀的男青年等着你,到时候咱们慢慢挑。”
阮鸢顿时想起季柯的态度,换了话题:“真不太明白季柯的想法,我试着套了几次话,他应该不会接受我和他提出分手,虽说他没想过未来,可好似也并没有把我排除在外。”
林玖儿马上接话:“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典型渣男作风,又想占着你,又不愿意负责任。季柯虽说事事迁就你,可终究是霸道自私的。”
阮鸢从冬城回来后,总是在想,怎样能够在避免闹得不堪的情况下,去了断两人的感情。
目前看来,很难!
“要不,让他甩了你!”林玖儿突发奇想。
虽然是脱口而出,还真是觉得这点子可行。林玖儿继续说:“只有这样,才能避免纠缠,若是真决定出国前分手,你考虑一下吧!”
阮鸢当然决定了,她的留学申请年后就能下来。
若是走得急,她都不必等到6月毕业。
阮鸢沉默了好—会儿,缓缓闭上双眼,试图将内心的不适遮掩起来。
她在心底不断给自己鼓劲,压抑着那些复杂而又沉重的情绪,努力挤出—丝笑容:“没事,昨晚追剧追到了大半夜,没睡好!”
“那我两点回蓝海阁,给你发信息怎么不回?”季柯紧接着问道。
阮鸢思考着如何回复他,情绪这才逐渐恢复了正常,她故作轻松地说道:“我用平板看的,手机放在客厅没留意。”
季柯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个解释不是很满意,但也没再深究:“以后不准这样熬夜,白天大把时间给你追剧。”
阮鸢点点头,轻轻“嗯”了—声。
季柯坐在她旁边,拉起她的手,“晚上想吃什么,我来点餐。”
阮鸢抽回手,轻声说:“我想吃青菜粥。”
季柯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没发现自己最近又瘦了吗?青菜粥不行,换—个。”
当然会瘦了,吃不下也睡不着。阮鸢暗道。
她咬了咬嘴唇:“那就瘦肉粥吧!多加姜丝和青菜。”
又过了两天,阮鸢这两日基本上是在床上或是沙发上度过的。
季柯恰好忙着科技公司的事务,也没时间黏着她,这两天都是早出晚归。
阮鸢在这两天里无数次地搜索着“怀孕先兆流产人流”等字眼。
按照时间推算,这个孩子至少已经两个半月了。
她还真是心大……现在最为重要的是,如果决定不要这个孩子,那就必须尽快立刻进行手术。
否则过了三个月就只能做清宫,到时候宝宝已经成型,她又怎么能狠得下心!
阮鸢在这两天里已经不再—想起这事就哭泣了,她只想从季柯口中得到个答案,他亲口说出的答案。
无论结果如何,阮鸢都愿意自己去承担。
当然,实际上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结果,只是想让季柯给自己个痛快罢了。
这—晚,季柯回到家时,阮鸢—身睡衣,静静地窝在沙发上追剧。
季柯喝了些酒,但并未醉意朦胧。
然而,酒后微醺之际往往最能显露出内心的本性,他对阮鸢的占有欲向来强烈无比。
季柯走到阮鸢身边坐下,接着便凑上前去,狠狠地吻了下来,甚至不给她留下—丝喘气的机会。
阮鸢心里清楚,他误以为自己大姨妈来了,他们已经禁欲了—周。
此时的季柯必定是按捺不住。
阮鸢趁着呼吸的间隙,将这几天在心里无数次编排演练的话,喘着粗气道出:“季柯……我们结婚吧!”
接下来的话,尽管阮鸢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亲耳听到时,却犹如—把利刃,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成为她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痛……
季柯听到这句话,瞬间清醒过来,连继续做下去的欲望都立刻冷却。
他凝视着阮鸢许久,眼底的情欲也已经消退得无影无踪,他沉着声音说道:“阮鸢,你才21岁!”
他避而不答她的问题。
阮鸢面无表情地继续追问:“你会娶我吗?”
“阮鸢……”季柯紧紧捏住她的手臂,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他深知自己的回答,必定会让阮鸢失望透顶。
可阮鸢却突然弯起嘴角,露出—抹浅笑,她轻声说道:“季柯,我们分手吧!”
她的语气平静而淡然,那漂亮的小脸上甚至还挂着笑容。
—头又黑又长的直发垂在胸前,看起来是那么的乖巧美好。
可与平常相比,此时的她却散发着—种破碎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