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应知林闻颜的其他类型小说《应知林闻颜的小说被逼换亲,我从贫民窟到一品诰命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雾都小甜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闻颜一记杀威棒,暂时镇住了应家人。反倒是应知林的妹妹应知雪,对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仿佛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他的小弟应知海倒是很只可爱。长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也灵魂可爱。抱着他哥哥的腿,探头好奇地打量着她。闻颜看着他,却是鼻子一酸。她前世的孩子,也是这般年纪,也是这般可爱灵动,却被霍耀行和闻如月害死!想到前尘往事,她的心脏仿佛被人剜去一块,痛得她无法呼吸。闻颜初来乍到,便想去转转,熟悉熟悉村子。村里的婶子们作风彪悍,应知林怕她被欺负了,就想陪着。闻颜可不想带个小尾巴,摆摆手:“你忙你的,我随便走走。不会出村的。”她答应得好好的,结果第二天就出了事。应知林一早就去县城办事,等他拿着裱好的画回家。村口的婶子们却拉着他问:...
闻颜一记杀威棒,暂时镇住了应家人。
反倒是应知林的妹妹应知雪,对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仿佛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过,他的小弟应知海倒是很只可爱。长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也灵魂可爱。
抱着他哥哥的腿,探头好奇地打量着她。
闻颜看着他,却是鼻子一酸。
她前世的孩子,也是这般年纪,也是这般可爱灵动,却被霍耀行和闻如月害死!
想到前尘往事,她的心脏仿佛被人剜去一块,痛得她无法呼吸。
闻颜初来乍到,便想去转转,熟悉熟悉村子。
村里的婶子们作风彪悍,应知林怕她被欺负了,就想陪着。
闻颜可不想带个小尾巴,摆摆手:“你忙你的,我随便走走。不会出村的。”
她答应得好好的,结果第二天就出了事。
应知林一早就去县城办事,等他拿着裱好的画回家。
村口的婶子们却拉着他问:“闻颜没跟你一起啊?”
“她不是找你们聊天了吗?”
应知林感觉不妙,双方一对口供,发现大事不妙。
闻颜上午用一块糖果,跟小孩换了一块石头之后,便说想去后山的林子里转转,下午就找不到她了。
“她肯定是一个人跑后山去了!”
眼看就要天黑了,她一个柔弱女子,得多害怕,多危险啊!
婶子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都不用应知林开口请求,就主动张罗着两两一组分开找人,连路线都规划好了。
应知林:“!!”
闻颜才嫁过来第二天吧,就得到了婶子们的一致喜爱了?
“知林小子,你还在磨蹭什么,赶紧的吧,等天一黑,到处都是蛇虫鼠蚁,你媳妇就危险了。”李婶子一巴掌拍在应知林肩上,比他这个当事人还急。
仿佛丢的不是应知林的媳妇,是她男人一般。
应知林一个趔趄,不可思议地看着李婶子。
她跟祖母是死对头。
应家的狗从她面前过,她都要啐一口。
现在竟会主动关心闻颜?
闻颜给她灌了什么迷糊汤?
很快,应知林得知了原因。
李婶子一路上都在跟他碎碎念:
“知林啊,可要对你媳妇好一点。她一个大家闺秀,一夜之间从穿金戴银的大小姐,变成菜糊糊窝窝头的村妇,落差多大啊!她没有一句怨言,还想跟你踏实过日子。”
“她的娘家不仁义,既想要名声,又不想出嫁妆,往箱子里装石头破瓦撑场面,还在大街上掉了底,让人看了好一场笑话。”
“还有你那个大伯母,我早说过她不是好东西,竟然让闻颜捧着开水敬茶,好在姓乔的死婆子当了一回人,当场惩罚了她……”
李婶子说到动情处,还扯起衣袖抹了抹眼角。
应知林:“……”
原来,闻家竟是那样对她!
难怪,那天闻家不让他去接亲!
难怪,她宁愿嫁给自己,也要脱离闻家。
应知林二人,很快进入后山小路。
“李婶子?应知林?”前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应知林抬头,就看见影影绰绰的林子里,出现一个单薄的身影。
“闻颜!”他喊了一声,就朝她跑去。
闻颜看见应知林,仿佛见到了救星,双腿一软,就跌坐在地。
“你去哪儿了?怎么弄成这样?你知不知道,天黑之后山里有多危险?不仅有野兽,还有村民设下的陷阱……”应知林语气责备,却动作轻柔地拂去她头发里的树叶和杂草,用目光将她检查一番,发现没有明显外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背你回去!”应知林蹲到她面前。
闻颜早就累麻了,根本没有力气逞强。
乖乖趴到他背上,还不忘指着身边的篮子:“还有这些宝贝,我好不容易找到的。”
都是从废弃矿洞滚出来的碎石头,随处可见,形状也不漂亮。
“你在山上耽误到现在,就是为了捡它们?”应知林背着她往前走,越想越后怕。
闻颜扯了扯嘴角,没敢吱声。
夕阳的余晖打在两人身上,把应知林的五官勾勒得更加深邃俊逸。
他的肩背宽厚,衣衫下的肌肉也很结实,捏着硬硬的。
这长相,这身材,京城小倌馆里的头牌都比不上他。
“咳咳。”应知林轻咳一声,胳膊动了动。
闻颜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在捏他肩膀上的肌肉。
尴尬地收回手。
她装出老气横秋的口吻:“不错嘛小伙子,身体很结实哦!”
应知林一个趔趄,自己被调戏了吗。
他原本就有些不自在,此刻更是脸颊滚烫。
好在有夕阳掩护,无人发现他的异常。
他们踏着最后一缕余晖,回到应家。
刚进院门,就见乔婆子摆着一张臭脸。
其他应家人更是一脸失望。
她怎么没死在外面呢!
应知林无视这些人,径直把闻颜背回房间。
他把闻颜放在床上:“饿了吧,我去给你拿吃的。”
应知林一走,闻颜就趴在床上了。
等他拿着晚饭和水回来时,闻颜已经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看着她恬静柔和的睡颜,他没有叫醒她。
而是拧了热毛巾,细心地为她擦净脸颊和双手。
当他看到她掌心磨得通红一片时,他的眸色逐渐暗沉。
**
翌日。
是闻颜的三朝回门日。
因为京城距离较远,天刚微亮就得出发。
应知林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绿波配秋香色的细棉衣裳,衣领和袖口都绣着精致的小花。
“这是我娘给知雪及笄准备的,先给你穿吧。毕竟是回娘家,穿得太素,免得让他们看轻你。”闻颜只穿了一套喜服过来,这几天她穿的,都是应知林已故母亲的旧衣服。
“谢谢,不过今天的我,反而要越素越好。”闻颜把衣服推了回去,“更何况,这是你母亲给知雪准备的及笄礼物,意义非凡,我更不能收。”
“越素越好”几个字,让应知林警铃大作,总觉得闻颜今天回门要搞事。
不知为何,他竟隐隐有些期待!
他喜欢看她舌战群儒,大杀四方的样子。
他们提前租了村里的牛车,赶车的老牛头提前一盏茶的工夫来接他们。
牛车上放着四只竹筐,分别装着两只活蹦乱跳的大公鸡、白菜、萝卜、嫩冬瓜。
都是闻颜精心准备的回门礼。
到了村口,碰上等牛车去镇上的婶子们。
老牛头摆摆手:“今儿知林小子包车,你们走路去赶集吧。”
婶子们一阵哀嚎。
闻颜笑着道:“我今天回门是喜事,老牛叔就带婶子们一程吧,车钱我另外付。”
婶子们欢欢喜喜地爬上牛车,没一会儿就跟闻颜聊开了。
到镇上分别时,婶子们还依依不舍地催她下午早些回去,继续给她们讲京城花员外的夫人,是如何收拾上蹿下跳的小妾的。
应知林:“!!”
这悍匪一般的社交能力,真的是规行矩步的大家闺秀吗?
牛车紧赶慢赶,在午时初抵达京城。
巍峨的城墙、攒动的人流,让闻颜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进城之后,就由闻颜指路,来到天衣布庄。
天衣布庄开业不足一年,但因为布料颜色丰富,织造的花纹精美,受到达官贵妇们的青睐。
能在这里消费的人,非富即贵。
“老牛叔,麻烦你等一等,我去去就来。”闻颜跳下牛车,提着一个包袱进了布庄。
她刚进去,就碰见几个老熟人在议论她:
“今天是闻颜三朝回门的日子,你们说她会来吗?”
“应该不会吧,她又不是闻家的亲生女儿。嫁妆的事闹得那么难看,但凡有点骨气,都不会回来吧!”
“我听说闻颜嫁的是个穷酸秀才,家里穷得连饭都吃不上。闻家随便从指头缝里漏点出来,就够她吃喝不愁了。她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领头的祝小姐不屑地轻哼。
闻颜假装没听见,径直来到柜台:“掌柜的,衣服我拿来了。”
说着,她就递上包裹。
祝小姐转过身来,看着她惊呼出声:“闻颜,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乔婆子脸色一变,声音都隐隐颤抖:“你……你怎么又来了?”
闻颜笑靥如花,“老太太你说的什么话,你的腿伤还没好,我肯定要来侍候你的啊!”
“你……”想到昨夜经历的种种,乔婆子只觉得心慌气短。
脑瓜子也突突地跳。
再加上白天她几乎没睡,今晚若是再来一次,她今晚可能真的要下去上刀山下火海了!
乔婆子恨得牙痒痒,但还是强挤出笑容:“我想过了,既然已经分家断亲,我就不用你伺候了。”
“你怎么跟我见外起来了?就算不是祖孙,那也是乡里乡亲的,你的腿又是被我弄伤的,我肯定要负责到底。”闻颜笑着说。
乔婆子把她当什么?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阿猫阿狗吗?
不好意思。
既然游戏开始了,闻颜没玩尽兴,她就别想脱身。
乔婆子一直拒绝,都被闻颜拿话堵了回去。
慧娘和佩儿一左一右,就把乔婆子‘扶’回了房间。
随后便是昨夜的流程。
泡脚、睡着、叫醒、讲故事。
乔婆子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房顶,一副誓死如归的表情。
第二天清晨,闻颜把人交给乔大双才离开。
乔婆子拖着快累散架的身体追了出来:“今晚……今晚你别来了。”
“这可不行,你的腿还没好呢。毕竟是我弄伤的,我要负责到底。”
乔婆子都快把手摇断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我的腿伤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老太太,您可是信誓旦旦地说,是我打的您,当时那么多人都看见了。”
为了自己这条老命,今天一定要把闻颜这个瘟神送走。
乔婆子在大腿上掐了一把。
她顿时老眼通红,泪花包在眼眶里,看着很是可怜,“是……是我为了在分家的时候多拿好处,故意碰瓷的,当时你根本没碰到我,是我故意摔在你面前的。当我求你,以后你就别来了。”
眼看着周围的村民越来越多,她已经在想要不要现场跪下,当众给闻颜磕一个。
这样自己还能博得大家的同情。
“老太太,您怎么哭着说这些话?让人看见,还以为是我威胁你这样说的。”闻颜直接戳破她的小伎俩,“等下你不会还要给我跪下吧!”
乔婆子咬牙切齿,已经弯下去的膝盖,又缓缓挺直了。
“我流泪跟你没关系,是早上风大,迷了眼睛。”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人证,你的腿伤跟我没关系,以后也请你不要再拿它作文章。我既然没有弄伤你,今晚就不来伺候了。”
闻颜淡淡说完,转身走了。
乔婆子看着闻颜的背影,就气得咬牙切齿。
闻颜当真是她命里的克星。
只要遇上她,准没好事。
且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想必闻家那边,很快就会来人了!
乔婆子心弦一放松,就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
连忙叫乔大双,把她扶回屋里去休息。
乔大双见闻颜毫发无损地离开,闻如月交代的任务又没完成,她心有不甘。
就问乔婆子:“娘,咱们真的就这样放过闻颜那个小贱人了吗?”
闻颜二字,就像一个魔咒,让不能睡觉的痛苦,和梦里的刀山火海在她眼前交织出现。
乔婆子只觉得心慌气短。
连日的疲惫,让她失去对身体的掌控。
一个激灵,双腿之间就涌出一股热流……
乔大双先震惊,后嫌弃:“娘,你……”
乔婆子脸色一白,此时此刻,她宁愿自己被气死。
翌日。
应知林一夜都没睡踏实。
早上起床眼睛下面一片青黑。
早饭后,应知林在房间收拾书包。
闻颜笑眯眯地凑过去:“上次你说,无蕴子大师的猫戏图你还有很多,能不能借几幅给我观摩观摩?”
应知林从墙角的架子上,搬下一个竹筐:“都在这里了,你随便看。”应知林交代完就出去了。
随后就听见她在叮嘱妹妹闻知雪:“祖母回来了,记得去书院通知我一声。”
闻颜打开了箱子。
发现里面堆满了没有装裱过的画卷。
她随意拿了一张打开。
眼睛顿时瞪圆。
竟是无蕴子的猫戏图。
果然比他送给闻父那张要好很多。
她又打开一张。
还是猫戏图。
第三张,
第四张,
第五张……
闻颜把竹箱里的画卷全部打开。
她屏住呼吸,把房门关上,才敢喘气。
整整一箱,竟然全都是无蕴子的真迹,而且一大半都是猫戏图。
随便拿出一幅去卖,都够应知林衣食无忧了。
亏得自己当初,还大言不惭地说:会供他读书。
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么?
应知林这家底,哪里需要她来供。
闻颜捂脸:嗷~简直羞死了。
好一会儿,她才从应知林是个土豪的打击中缓过来。
又挑选了几幅最好的猫戏图,剩余的全部收回竹箱。
她在房间里研究了许久,终于铺陈纸笔,准备作画。
她小心翼翼地,又从抽屉中拿出一只拳头大小的白瓷瓶。
将里面的东西倒在白色的墨碟里,明媚的蓝色,在白玉一般的碟子里,显得越发瑰丽。
这些漂亮的蓝色颜料,便是她与慧娘这段时间的成果。
也是用收购的那些石头制作而来。
他们忙活了五六天,得到的成品也不过一两左右。
工序很复杂,产量很低,但成品她很满意。
闻颜又拿一些瓶瓶罐罐,都是她昨日买的。
她昨日进城,主要目的是买这些颜料和画布,盯着乔婆子只是顺带的。
闻颜画画,一气呵成。
不消半个时辰,一张翠竹彩蝶图,就栩栩如生地出现在画布上。
她刚将画面晾好,就听见外面传来吵闹声。
闻颜锁上房门出去一看,就见乔婆子回来了。
此时的乔婆子蓬头垢面,手里拄着一根棍子,哆嗦着腿肚子。
她什么话都没说,闷着头回到自己的房间。
没一会儿,房间就传来‘哎呦哎呦’的呻吟声。
三婶往里送了一盆热水,一碗鸡汤面片,闻颜他们才知道原因。
原来,昨天她搭错了车,被拉去了一个不知名的陌生村子。
好在没遇上歹徒,她在一间破庙栖身,几乎整夜没睡。
好不容易熬到天色微亮,她就迫不及待地走路回来。
没想到,乔婆子还经历了这一遭。
闻颜有点想笑,但是忍住了。
她提醒应知雪:“去山上书院告诉你哥哥一声吧。”
“哼,要你说。”应知雪冷哼一声,就出门上山去了。
乔婆子吃过饭之后,就窝在房间里没动静了。
大家都以为她在炕上睡觉,可她听到那么多消息,怎么睡得着。
其实她早就从后门偷溜出去,往梧桐书院去了。
书院守门的大叔认识她,直接给她放行。
乔婆子来到藏书楼,躲在暗处窥探。
发现今日上课的人并非应知林,她心里一阵咯噔。
便去问了值守的人,才得知应知林去甲字班上课了。
梧桐书院分很多班。
天地玄黄四班,只收准备考取进士的举人。
甲乙丙丁四班,只收准备考取举人的秀才,而其中最优秀的,就是甲字班。
据说,进了甲字班,就没有考不中的。
本就忐忑不安的乔婆子,心里就更乱了。
不行!
这个家必须得分!
不过,就算要分,也不能便宜了二房的几个讨债鬼。
离闻大人恢复职位,还有三个月时间。
她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拿捏住他们的错处。
让他们净身出户!
乔婆子计划得挺好。
但意外总是来得那么突然。
她刚回到村子,就发现应家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周围站了不少吃瓜群众。
她连忙挤过去,就见一个衣着体面的妇人,从马车上走下来。
妇人把一张纸甩在闻颜脸上,冷冷甩下一句:“从今日起,你就好自为之吧。”
说罢,妇人就转身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闻颜颤巍巍地捡起那张纸。
展开后只看了一眼,她就脸色发白。
慧娘连忙扶住她:“夫人,你没事吧!”
闻颜双手一哆嗦,手里的纸掉到地上。
佩儿连忙去捡,乔婆子抢先一步拿到了纸张,展开一看,就皱起眉头。
她并不识字。
倒是应喜妹念了出来:“断亲书!”
“这是一封断亲书。”应喜妹惊叫出来。
“快念给娘听听。”乔婆子急道。
“好!闻颜,你抢我东西干嘛……”应喜妹刚要念出声,纸张就被闻颜夺走。
“这是我娘家开玩笑的,根本没有断亲这回事,祖母您累了吧,快回屋休息。”闻颜把纸塞进衣袖里,强颜欢笑,说完就想走。
乔婆子看看闻颜,又看看远去的马车,心里一惊。
莫非,闻家已经等不及要收拾他们了!
不能再等了!
只见她身体忽然一歪,就倒在闻颜脚边。
“我的腿!”乔婆子抱着腿痛呼出声,“闻颜,我是你祖母,你竟敢打我?”
乔大双跟乔婆子心有灵犀。
都不需要眼神暗示,乔大双就扑到乔婆子身上演起来了:“娘……娘你没事吧!闻颜打亲祖母,简直没天理啦!”
族长匆匆赶来。
乔大双一看见他,就委屈地哭诉闻颜如何不孝,闻颜光天化日之下,殴打祖母。
族长沉着脸:“打哪儿了?你把伤指给我看看。”
乔婆子立刻拉起衣袖,露出小臂上的青紫:“族长,这件事必须要严肃处理。”这是今早摔出来的,刚好用在这里了。
他审视乔婆子片刻,让人去书院叫应知林回来。
刘婶立刻叫来儿子大虎:“你脚程快,跑一趟。”
“好!”大虎应了一声,就风一般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他就领着应知林匆匆回来了。
原来,他刚到村口,就碰上放学的应知林。
应知林挤进人群,就护到闻颜跟前,保护的姿态不要太明显。
他气喘吁吁地朝族长一揖:“族长爷爷,到底怎么回事?”
族长把事情简述一遍。
应知林眉头拧得死紧。
他想分家,却不会让闻颜为此背黑锅。
他看向人群里,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几位长辈,可是亲眼见到我娘子殴打祖母了?”
七人都摇头,据实以告,“原本都好好的站着,你媳妇转身想走,乔婆子就摔在她脚边了。”
应知林看着乔婆子,眼神温和,却让人很不舒服:“祖母,说出您真正的要求吧。”
乔婆子碰瓷被揭穿,她干脆不装了,“如此懒惰无能的孙媳,我们家要不起。休妻和分家断亲,你选一个吧。”
丫鬟吓得立刻跪下,把刚才的话又复述了一遍:“乔……乔大双来说,闻颜分家出去单过了。还说……还说她现在当家作主,日子别提有多惬意自在了。”
“废物!应家人都是废物!”闻如月气得浑身直哆嗦。
乔婆子那些蹉磨人的手段:天不亮起床做全家人的早食,夜里侍候乔老巫婆洗脸洗脚。
怎么不用在闻颜身上?
自己受过的罪,闻颜凭什么能躲过?
闻如月愤怒不已。
当即又摔了一个茶盏。
她还要去摔博古架上的花瓶。
钱妈妈抱住她,“少夫人,您冷静一点。这些花瓶都是您的陪嫁之物,为了一个不入流的小贱人不值得。想必是那小贱人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迷住了应知林了,才让她分家成功。”
所有人都以为,闻如月恨闻颜,是因为闻颜霸占了她的身份。
没错,闻颜就是个狐狸精。
前世自己嫁给应知林三四年,他对自己都冷冷淡淡。
而回门那日,应知林却对闻颜处处维护。
如今还为了闻颜分家!
凭什么!
这不公平!
她要闻颜尝遍自己受过的所有罪。
但她没有再大吼大叫。
而是问那个丫鬟:“乔大双回去了吗?”
丫鬟摇头:“还在外面的巷子里候着。”
闻如月眸色一暗,“你去跟乔大双这样说……”
梧桐书院。
下午是无蕴子的绘画大课。
大课结束后,便可自行活动。
无蕴子每次来上课,应知林都有固定的课后安排——陪他下棋。
于是放课后,应知林就朝书院的藏书楼而去。
梧桐书院的藏书楼,被誉为大庸第一书楼。
仅是面对书院学子开放的就有三幢。
另外还有一幢,里面都是极其珍贵的孤本典籍,只有书院的夫子,或者是特别优秀的学子,经过申请后方可进入借阅。
因此,此幢书楼特别安静。
应知林得山长青睐,在书院做过掌书时,便是负责打理此楼。
他熟门熟路来到二楼,就见窗前的位置上,已经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胖男子,正毫无形象地歪在椅子上,抖着二郎腿啃杏子。
听见脚步声,他回过头来,看见应知林,咧嘴一笑:“你可算来了!你不知道,今天上山的时候,我遇到一个特别好玩的姑娘。”
应知林连眉毛都没抬一下,冲他一揖:“无蕴子先生。”
他在无蕴子对面坐下,不紧不慢地道,“是你又欺负人了吧!今天又装成老人,叫人背你上山了?”
仔细一看,此男子虽然须发皆白,面容却只有三十多岁。
“那可是位女子,男女有别,我怎么可能让她背我,只是让她把书扛上山。”
想到课堂上看见的巨大包袱,应知林眉毛抽了抽,他还真好意思!
姑娘没累死,都算祖上积了德!
应知林把一只布包放在桌上,郑重万分地展平。
他一边整理棋盘,一边道:“今天只能陪您下半个时辰。”
“听说你娶媳妇了?果然啊,娶了媳妇忘了朋友。”无蕴子哼哼两声,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递给应知林,“喏,给你的成婚贺礼。”
应知林接过来,看也没看,就放进布包里。
“你不瞧瞧我送你的是什么?”无蕴子说着,目光就被布包吸引。
布包本身并无稀奇之处,尺八屏的规格,是专门用来装纸张的。
吸引无蕴子的,是布包上的画。
这是农家小院的一角。
斑驳的院墙,一名孙女扶着祖母,在墙根处的长凳上坐下。
众人都没想到,应知林会把催债的事大剌剌地说出来,顿时有些尴尬。
应族长却气得跳脚:“再过几个月就到秋闱了,你不用心读书,怎么能把时间花在赚钱上?
等你中了举,还怕还不上些银子?”
应族长怒其不争。
他只觉得手心发痒,恨不得给应知林脑袋上来一下,把他打清醒。
应族长这一番话,是在劝应知林,也是想点醒这些个族人。
眼皮子别太浅,应知林前途不可限量。
谁知,应知林就像读书读傻了似的。
不仅没有顺着他的话说,反而给大家许下承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叔伯肯在危难之时借钱给我,我铭记于心。我定会在参加秋闱之前,把钱还上。”
拖一段时间再还钱,才不会引人怀疑。
应族长白眼一翻,差点气个仰倒。
他一把将应知林捞到身后,没好气地瞪着几个族人:“你们急什么,等知林考上举人,还会少了你们的钱?他要是还不上,我来替他还。”
应族长的孙子,顿时脸色一僵。
那可是五十多两银子,掏空家底都凑不齐的。
他心里冒酸气,爷爷对应知林这个晚辈,比自己这个亲孙子还好。
应知林则在心中默默记下这份人情。
大家得到承诺,又有族长作保,就暂时被安抚下来。
说了几句场面话,就离开了。
**
等应族长也走后。
一直呆在房间的应其正,这才出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打着补丁的钱袋,塞到应知林手里:“三哥,这是我上个月抄书赚的,虽然只有五十文,起码能应应急。”
应其正愧疚地道:“分家的事我今日休沐回家才知道。这些年,家里靠着你的禀生银子才过得滋润,祖母却这般对你……”
但他又庆幸,“你能分家出来过也好,以后祖母就找不到理由剥削你了。”
应知林拍拍他的肩膀:“以后,你要留个心眼,别太实诚了。”
应其正稍稍怔了一下,便知其意。
老应家以前有应知林的补贴,胃口早就养大了。
不说日子有多好,三天吃一回鸡蛋,每个月吃两回肉是没问题的。
也算是村中数一数二的那一批了。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他们过惯了好日子,突然吃糠咽菜,肯定受不了。
没有应知林当血包,就只能再找下一个。
而他,是最适合的人选。
应其正苦笑一声,他生在应家,摆脱不了的。
应知林岔开话题,问起他读书上的事:“你已经考过县试,八月就要参加府试,切莫因为这些琐事影响了你的心境。
你好好考,只要拿下秀才功名,乔老太太也不会太过分。
最近梧桐书院在做押题,我抄了一份回来,你可以参考一下。”
兄弟俩说着就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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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之后,闻颜就带着慧娘和佩儿往老应家去。
应知林不放心,想借口帮应其正辅导,一起跟去老应家。
不过被闻颜拒绝了:“你放心,一个老太太,我能应付得了。”
应知林怎么可能放心。
乔婆子那些手段,他再清楚不过。
当年父亲死后,乔婆子不顾母亲病重,非要母亲整夜整夜地照顾她。
白天乔婆子还要四处嚼舌根,说母亲娇气,对她这个婆婆不尽心。
闻颜身娇体贵,哪里承受得住。
闻颜三人到了老应家之后,闻颜递给慧娘一个药包。
慧娘便带着佩儿去了灶房,没一会儿就烧了一大桶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