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小说 其他类型 完结版小说南风不知意程安林佑年
完结版小说南风不知意程安林佑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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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

沐知行

    男女主角分别是程安林佑年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南风不知意程安林佑年》,由网络作家“沐知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程安下意识抱紧自己,不让冷风钻进脖颈里,后来越睡越沉,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感受自己身上还挺暖和的。“安安,快点过来呀,外面下雪了。”小男孩站在教室外面喊她。小女孩停下手中的画笔,走出教室,跟他一起站在屋檐下看雪。小时候的雪真的很大,地面都能铺起十厘米高的积雪,不像现在气候变暖,冬天都是小雪。安安仰着头看向天空,思绪飘的有些远,“平平,听周老师说,我们俩就是下雪那天被送到孤儿院的。”“嗯,是的。”平平没什么情绪地说,顺便把自己的围巾给她围上,“别着凉了。”安安盯着他的眼睛,迟疑了一下,“平平,你会离开我吗?”这个问题,安安问过无数次。平平每次都捏了捏小女孩的脸,耐心回答:“当然不会。”再到安安十岁那年,平平十一岁,儿童节当天突发地震,她...

章节试读


程安下意识抱紧自己,不让冷风钻进脖颈里,后来越睡越沉,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感受自己身上还挺暖和的。

“安安,快点过来呀,外面下雪了。”小男孩站在教室外面喊她。

小女孩停下手中的画笔,走出教室,跟他一起站在屋檐下看雪。

小时候的雪真的很大,地面都能铺起十厘米高的积雪,不像现在气候变暖,冬天都是小雪。

安安仰着头看向天空,思绪飘的有些远,“平平,听周老师说,我们俩就是下雪那天被送到孤儿院的。”

“嗯,是的。”平平没什么情绪地说,顺便把自己的围巾给她围上,“别着凉了。”

安安盯着他的眼睛,迟疑了一下,“平平,你会离开我吗?”

这个问题,安安问过无数次。

平平每次都捏了捏小女孩的脸,耐心回答:“当然不会。”

再到安安十岁那年,平平十一岁,儿童节当天突发地震,她被砸晕过去。

其实她昏迷之前还在心里问:平平,你会离开我吗?

这个答案在她醒来后周老师一句“平平被领养了”揭晓。

问了那么多年的问题,还是败给了现实。

于是她的脑海浮现很多画面——

周老师牵着她的手送到程爷爷手里,程爷爷也说不会离开她。

再到程爷爷病危,她守在病床前,爷爷摸着她的头笑了笑:“安安要坚强,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程安含着泪点头的瞬间,随着“滴”的一声,程爷爷与世长辞。

“不要,不要离开我......”

程安哭着喊着,她明白自己在和很多人说,不要离开我。

跟平平说,跟周老师说,跟程爷爷说。

下一秒,画面戛然而止,梦境倏然结束。

女生余惊未散,额头闪着豆大的汗水,从臂弯里抬起头,后背披着的校服随之滑落下去。

程安弯腰去捡,认出是林佑年的校服,随即环视了一下四周。

教室里座位空荡荡的,白炽灯管照得室内亮堂堂的,与窗外黑压压的天空形成鲜明的对比。

程安下意识以为在做梦,揉了揉眼睛,看清楚讲台上的钟表,17:45。

已经放学十五分钟了。

看来是她睡的太死,放学都没吵醒她。

程安转动了下身体,留意到林佑年的书包还在,他也没走?

收拾完自己的书包,他还没回来,程安就干脆帮他也收拾一下。

“这家伙去哪了?”程安自言自语道,又在他书包里摸到了手机。

刚好门外响起靠近的脚步声,程安抬眼望去时,教室里的灯灭。

“哎呀,教务处关电源了,”她拿起两人的书包,催促一句:“咱俩赶快走吧。”

“还有,你的手机藏好,要是被老师——”

程安朝面前的人走近,递书包塞时借着窗外路灯的光亮,看清对方的脸。

“抱歉,我认错人了。”

她呼吸一顿想绕道而走,胳膊猛地被扯住,书包落地发出声响。

男生动作麻利,一把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按在旁边的书桌上,狞笑一声:“怎么,看到我就很失望?”

程安被钳制住胳膊,前胸抵在桌沿,身后的人靠的很近,说话气息喷发着浓郁的槟榔味。

“迟申,你干什么?!”她每挣扎一下,他捏她手腕的力道就加重一下。

“放开我!!!”女生呵斥道,声线莫名颤抖。

迟申轻笑了声,另一只手臂从背后绕过来缠着她的脖颈,迫使她后背贴着他的胸腔。

“如果是林佑年这样,你是不是还主动投怀送抱?”迟申挑着眉问。


在别人看来,她的行为是那么理所当然,连那么了解她的于晚都没有察觉到。

快要升初三,老师们会提到一些本市的中考政策,告诉他们体育加试的分值不容忽视。

体育老师也呼吁他们重视体育课,很多同学平日上体育吊儿郎当,甚至幻想中考前一月再练习八百米,其实为时已晚。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原本是学生的自由活动时间,三班的队伍站的整整齐齐。

体育老师郑重其事地说:“眼瞅着这学期要进入尾声了,初三我还带大家,这节课大家就来试一下女子八百米和男子一千米。”

“啊~”同学们齐刷刷响起一阵哀嚎。

“啊什么啊?”老师指着他们吼道:“我都惯了你们两年了,该收收心了吧!还想不想中考了!”

台下顿时鸦雀无声,无人再敢抱怨。

闷热的夏季,落日黄昏,太阳光线依旧不饶人,挥洒在操场上每一位正在奔跑的男孩女孩身上,不禁让人大汗淋漓。

第二圈开始,已经有同学嚷嚷着受不了,体育老师只会说:“受不了也得受,吃不了苦就回家种地去!”

“.......”

程安咬着牙,鼓励自己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可以了。

按照身高,程安原本在队伍中列,渐渐的,她的脸色如火烧一般滚烫,呼吸都变得困难,远远落后于队伍后面。

夏柠放慢速度跟她并排,扭头看她,“还好吗?”

程安强撑着眨了下眼,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路过操场看台区域,也是老师视线盲区,夏柠干脆拉着她的手一起跑。

程安扭头冲她笑了笑,大家的速度明显慢下来,忽然间右边靠跑道外的一列闲聊了起来。

“你们看,班长跟连悦悦在看台那。”有人喊道:“好配啊。”

程安跟着其他同学的视线一同往看台望去,林佑年和连悦悦正坐在看台上,两人共同看着夹板上的文件。

男生说什么,旁边的女生都笑呵呵地点头应着他。

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讨论什么,从他们这个角度看,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

程安原以为自己可以坦然应对这些,在看到此刻他们俩,只在一秒钟眼角涌入一层酸涩的雾气。

在那一刻,身体上的劳累都仿佛消失不见,程安怯生生收回视线,望着跑道前方,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等队伍离开看台区域,前排的同学恍然意识到他们被超越了。

程安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身体里有使不完的力气让她加快速度,不顾操场上所有人的目光,一勇当前地冲向终点。

在这段里程中,她的心里蓄积着很多“不甘心”,它们都在如猛兽般蠢蠢欲动。

不甘心她为什么是孤儿,不甘心她为什么要遭受养母的虐待,不甘心她为什么配不上林佑年。

甚至不甘心她为什么要过着这种没有意义,看不到希望的生活。

像是在跟自己赌气,赌自己跑到终点,这些不甘心都会化为乌有。

程安的目光只有终点,死死盯着那道红线,太过着急,太过想抵达。

砰——

视线天旋地转,膝盖摩擦着粗糙的塑胶跑道,女生白嫩的小腿刮出一道狭长的血印。

程安整个人躺在被烈阳照耀的地面,带着滚烫的温度输送到她冰冷的心脏,怎么都捂不热。

她忘却了所有疼痛,望着终点被别人超越。


就一天的时间,程安的胳膊被他挠了三处抓痕。

好不容易到傍晚,程肆被她哄睡着。

程安悄悄关上卧室的门往客厅走,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谈话声。

刘云丽:“公安局那边怎么说,人找到了吗?”

“没有。”程书译点了把烟,叹了声气,“他应该出国了。”

听到这里,刘云丽的口气都跟着大了起来,指着他吼道:“你看看!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事!”

“贷款人跑了,你这个担保人要承担所有的贷款,你是不是蠢?!”

“竟然会相信那种人的鬼话!”

“我哪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程书译慌张解释,“当初他找到我,说家里老人生病着急用钱,我看在我们这么多年老友的份上,就答应去当他的担保人——”

刘云丽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那现在呢?你所谓的好朋友跑了,留下你这个冤大头帮他还贷款!”

“债主都快追到家门了!”

“......”

程书译眉梢紧蹙,胡乱地抹了把头发,被噎得说不出一句话。

程安听了个大概,客厅的氛围格外紧张,平日里两夫妻都是小吵小闹,日常拌嘴。但这一次,貌似挺严重,两人直接大吵起来。

程安吓得只想躲回房间,倏忽,婴儿房传来弟弟的哭喊声,盖过了夫妻俩的争吵声。

程安慌忙原路返回,一推开门就看见程肆从床上滚在了地上,

紧接着,头顶响起一顿责骂:“你怎么带弟弟的!!”

刘云丽快步跑到床边去抱程肆,越过程安时还猛地推了一下她。

程安没反应过来,身体往侧面倾倒,一下子撞到了旁边的桌角,额头闪起一阵阵刺痛。

程肆哭得很大声,刘云丽抱着他怎么都哄不好,原本她心里就烦,瞅了眼坐在地上的程安,走过去又踢了她一把。

“废物!”刘云丽唾骂道:“跟你爸一样,都是没用的废物!”

“......”

程安单手捂着头,缓缓站起来,完全不敢吱声。

她太了解刘云丽了,在她气头上顶嘴只会让她变本加厉。

刘云丽看见她就烦,“滚远点!”

程安巍巍颤颤地回自己房间,装作若无其事地关上门,一个人躺在床上眼泪顺着脸颊划过,沾湿了枕头。

女生默默抽泣着,肩膀跟着发颤,却压制着自己不能哭出声音。

门外依稀可以听见程肆的哭闹声,刘云丽拍着小孩的肩膀,有一下没一下地哄着儿子,极力压制着内心的烦躁。

客厅内,程书译长吐一口气,口中的烟雾缭绕四周,随即把烟头掐灭,整个人瘫在沙发上。

程家的气氛从未像现在这般怪异,忧愁与压抑浸透在空气的每一个缝隙,密不透风,让人呼吸困难。

程安哭到深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昏睡了过去,等再次睁开眼,屋内还是黑漆漆的一片。

她起身拉开窗帘让光线照射屋内,在屋里发了一会呆,确定客厅没有声迹后,才缓缓挪动房门。

上午九点,程安反复确认家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

她傻站在冰箱前,找不到任何可以吃的东西,这两夫妻连续一周不在家吃饭,也没往家里添任何食材。

忽地,额头涌起一股刺痛,程安下意识去摸昨晚磕到的地方,眉头紧锁着。

莫名其妙的,眼角的酸涩感袭来,程安真想抱头大哭一场。

就在此刻,玄关处响起钥匙转动的动静,伴随着欢快急促的脚步声,窗外的一束光线打落在她的后背上。


程安有个大胆的猜测,林佑年的梦想是......当飞行员?

程安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同班同学,唯独没找到他的踪影。

他不会这么不巧,没来听讲座吧。

讲座一结束,程安就忙不迭找着林佑年,想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林班长,刚刚讲座上的飞行员计划你应该感兴趣吧?”连悦悦激动地把他堵在走廊,说的正尽兴,“我记得的梦想不是当飞行员吗?”

林佑年点头应了一声:“是的。”

“哇塞,你真的好棒,”女生眉眼当中充满了对他的崇拜,“那你肯定符合要求,年级第一耶,而且你也不近视。”

“那你以后会去哪上高中?去哪上大学?”连悦悦趁机追问,佯装动机单纯,“好想跟你考同一所学校,还跟你当同学。”

闻言,躲在楼梯拐角的程安心口一紧,眼巴巴地望着他的背影,期待着他会给出怎样的回答。

忽地,肩膀被施加了一个力度,把小姑娘吓得惊慌失措,压制住要尖叫的喉咙。

“小妹妹,胆子这么小啊。”男生一阵痞笑,嘴巴里还嚼着槟榔,散发出一股浓郁的烟味。

你那么完美的人生计划中,有没有我呢?

——《安安日记》



程安没搭腔,平复着紊乱的呼吸声,再回头去看方才的方向,已经不见林佑年和连悦悦的人影。

当时正是三班的体育课期间,这层楼有正在上课的朗朗读书声,唯独这个楼梯口寂静,没有老师同学来往。

除了迟申把程安堵在楼道间,偏要逗着她,不让她走。

“这么喜欢偷听啊?”迟申每朝她走近一步,她就巍巍颤颤地往后退。

直到把她堵在角落里,他停下脚步,笑的讳莫如深,“林佑年倒是个好演员,把全班哄得团团转。”

“不过,你真的愿意当她妹妹?”迟申垂着眼,勾了下搭在她肩膀上的头发,“要不你以后叫我哥哥,我罩着你?”

程安猛推了他一把,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厌恶地问:“你也配?”

她很讨厌跟这个人交涉,只想着要走,头顶霍然响起一阵谄笑:“那你觉得自己配的上林佑年吗?他喜欢连悦悦也不会喜欢你这种人。”

他刻意咬字:“一个没人要的孤儿。”

程安的步伐顿了顿,跑得远远的。

那段时间,程安睡觉都无法安稳,耳朵总是控制不住地萦绕那些声音。

刘云丽说——

“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少跟那两姐弟待在一起。”

“论家世,论才能,你哪点比得上人家了?”

迟申说——

“他喜欢连悦悦也不会喜欢你这种人。”

“一个没人要的孤儿。”

连悦悦问林佑年——

“那你以后会去哪上高中?去哪上大学?”

“好想跟你考同一所学校,还跟你当同学。”

又想起很久以前,林佑年当着全班的面说——

“她是我妹妹。”

在无数个孤的寂日日夜夜,程安也曾努力过,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在意这些话,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为了让自己不那么难过,程安只能专心投入学习,不断告诫自己,快初三了,要考一所好高中。

不要再去想林佑年,不要再去在意他。

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单调,他们仨很少在一起吃中午饭,就算偶尔于晚喊他俩,程安也都会找着借口推脱掉。

晚上放学回家,程安的话变得很少,更不会跟他搭话,甚至早上会起早一点,跟程书译的上班点卡在一起,这样程书译就会骑着电动送她上学。


林佑年,我的世界没有色彩了,可以向你借一点颜料吗?

——《安安日记》

*

下午最后一节课,临近放学,林佑年被叫到教师办公室。

叶爽正跟他讨论着小组积分制的事情,她也不确定可不可行,先试试再说。

“嗯好。”

林佑年淡淡地应声,脸色惨白,看起来情绪恹恹的,完全没平日那股活泼劲儿。

叶爽想起他上午请病假的事,关怀道:“你是过敏了是吗?现在好点没?”

“好多了,谢谢老师关心。”

“回家再让家长陪你去医院看看,别落下病根。”

林佑年微微颔首。

办公室里的老师们还没走,连枝慧的办公位就在叶爽的对面。

她倏然站起来,拿着三班和六班的成绩单,颐指气使地说:“叶老师,你们三班的数学成绩不太行啊,你不能只抓英语成绩不顾其他科目啊。”

“毕竟我们培养的是综合性人才,偏科可不太好。”

叶爽推了推眼镜框,尴尬一笑,唇角动了动。

已经有人先她一步接话:“是啊,偏科可不太好,那六班的英语成绩着实令人堪忧呢。”

林佑年下巴微扬,振振有词:“这次英语试题,整个年级都没有哪个班像六班这样,及格率才15%。”

“三班的数学成绩仅次于六班,但年级排名前三。如果老师认为三班的数学成绩不行,那您让其他班又该如何自处呢?”

闻言,其他老师的注意力纷纷转向他们这里。

连枝慧虎视眈眈地瞪着他,语气严厉,“你怎么跟老师说话呢?!有没有礼貌?”

叶爽给他使了使眼色,让他闭嘴。

林佑年装作没懂她的意思,沉着气,“我只是就事论事,连老师有时间关心别班的成绩,倒不如关心关心六班的英语,您是英语老师,提高六班的英语成绩难道不是你的职责吗?”

连枝慧被他的话噎住,其他老师低头窃笑着,被这个学生的口才和胆量折服。

有位数学老师觉得他眼熟,想了一下,“这不是那个数学考满分的学生吗?我记得他叫.....”

叶爽接话:“林佑年。”

“对对,”数学老师指着他说:“这小子貌似被推荐参加奥数比赛了吧?”

叶爽莞尔一笑:“是的,全校唯一一个数学考满分的孩子。”

“......”

连枝慧冷眼瞥了他一下,收拾好包下班。

放学铃声敲响,老师们都着急回家,叶爽没责怪林佑年,也没夸他的行为。

-

等回班拿书包时,程安和于晚都在座位上等他。

看林佑年走近,程安的视线顿了顿,又很自然地移向别处,掩饰自己没有刻意看他。

于晚从他位上起身,把书包递给他,“感谢我吧,好心帮你收拾书包了。”

“好,感谢。”林佑年提着书包往外走,回看了于晚一眼,“以后你们六班的英语课堂,估计不会轻松。”

“啊?什么意思?”于晚一脸茫然,牵着程安出门。

“没什么。”

“你话说到一半,要急死我啊。”于晚紧跟着他,非要问个所以然。

楼梯口处,宋智宇跟他打了个照面,“欸,年哥,你胳膊好点了没?”

“已经好了。”

于晚从他身后窜出来,好奇道:“你们在说什么?他胳膊怎么了?”

宋智宇看了看于晚,知道她是林佑年的表姐,“他胳膊过敏了,好多红点,可吓人了。”

旁边两个小姑娘脸色突变,于晚作势要掀他的衣袖,“怎么会过敏啊,什么时候的事?”

宋智宇: “就是上午我两——”

林佑年打断他的话,岔开话题道:“刚刚我在办公室看到连枝慧大发雷霆,说要罚六班每个同学背诵所学的英语课文。”

“我靠!”于晚的思绪被他扰乱,臭着一张脸,“她还有没有心啊,平日我们抄英语单词手都要断了。”

宋智宇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调笑道:“抄不完让林佑年帮你抄,他可闲了。”

“去死。”林佑年拍了一下他肩膀,转身下楼梯。

程安紧跟在他身后,脑海里都在想着“他还疼不疼”之类的话。

她之前见过林佑年过敏的症状,他说很疼很痒。

发觉他俩已经走远,于晚匆匆跟宋智宇道别,加快脚步跟上去。

“你这次又是对什么过敏的啊?”于晚追问他。

刚来这个小县城那年,林佑年典型的水土不服,总是对这对那过敏的,没少让舅舅和舅妈头疼费心。

所以于家最不缺的就是过敏药。

随着他在长大,身体也在逐渐适应这里的生活,只有偶尔在换季的时候才会有微恙。

林佑年没接话,于晚拦着他非要问清楚,她这个人好奇心很重,谁都不能吊她的胃口。

“最近也不是换季时候呀?”于晚着急地问,“你这次到底碰到什么了?”

林佑年费劲地想着那个名字,“狗....”

于晚:“你对狗过敏?”

“狗...狗尾巴草。”

“......”

程安明显一愣,敛住笑意:“你钻草丛里面了?”

林佑年不知该如何回答,慢吞吞应声:“昂。”

“哈哈哈哈.....”于晚被莫名戳中笑点,笑了他一路。

-

国庆假期,刘云丽跟程书译带着弟弟去外地旅游,留程安一个人看家。

曹清知道后,很不放心她一个小女孩在家里,就每晚让程安来跟于晚一起睡觉。

平日吃饭她自己可以解决,会做饭,也不想麻烦曹阿姨。

其实这样也挺好,没有养母在家,程安轻松了许多,在家想干嘛就干嘛。

令她头疼的是林佑年给她报名的绘画比赛,初赛日期就在国庆假结束的第一天。

程安需要把完成的画作拍照上传,这件事林佑年也提醒过她,让她早点完成。

从早上到中午,程安都待在程爷爷的画室,虽然程龚鸿只教过她一年的油画,所幸她天赋很高,早就得心应手。

但这一上午,程安什么都没做,只是傻愣愣地拿着画笔,撕掉一张又一张画纸。

她觉得自己的大脑就跟这白纸一样空白,没有灵感没有思绪。

初赛的试题并不难,考的都是一些基础的内容,原本她也以为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就是两个月没作画,程安难以想象自己会退步成这种地步。

可现在事实摆在面前,她实在不懂得那个初赛题目:《最亮丽的风景》

有多亮丽?什么风景最亮丽?

她见识浅薄,没有见到过多么亮丽的风景。

曹清趁着假期在学做菜,今天的午饭格外丰盛,全是她新学的菜品,于爸爸又不在家,只剩俩孩子。

“晚晚,你去把安安喊过来,”曹清在厨房里忙着摆盘,“我午饭做的太多了,别让她做了。”

于晚正闹肚子不舒服,在厕所给林佑年发消息:快去把安安喊过来吃午饭。

林佑年撂下手机,关掉游戏起身出门,正想去敲对面的门,结果发现门压根没锁好,一推就进来了。

“安安。”林佑年站在玄关处喊了她几声,都没得到答复。

靠着直觉,他朝着画室走去。

伴随着“吱呀”的声音,门框悄悄挪动,屋内的窗帘紧拉着,房门打开的那一刻,昏暗的房间才算亮堂一点。

氛围让人感到压抑,林佑年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轻手轻脚地走到女生旁边,蹲下看她。

“怎么了?这么安静。”

程安吸了吸鼻涕,声音闷闷的,“我好像...再也画不出画了。”

林佑年扫视了一眼脚下的狼藉,“那个初赛作品吗?”

“嗯。”程安哽咽了一下,“我画不出来,因为我没见过亮丽的风景。”

我的世界是灰色的,没有色彩。

“多大点事啊。”林佑年夺过她手里的画笔,漫不经心地道:“现在没灵感就不要画了,等有灵感了再画。”

“可是,我没灵感一个月了。”程安抱着头,愁眉苦脸,“还有五天就要交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