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朱雄英朱元璋的女频言情小说《大明重生,我开启大明日不落全局》,由网络作家“风薇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太医院内,药香袅袅,却掩不住殿中压抑。朱元璋怒气冲冲地迈步走进来,脸庞此刻布满了阴云。身后的侍卫和太监跟得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喘。朱元璋刚一踏进屋门,目光立刻落在病榻上昏睡的朱雄英身上,心头仿佛被一根弦狠狠揪住。“雄英......”他低低地唤了一声,脚步却比往日更快了几分。病榻上的朱雄英显得极为虚弱,面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额头渗着细密的冷汗。他的手臂大腿上缠满了绷带,袖口隐约露出血渍。猎装早已被换成了干净的衣物,却难掩遍体鳞伤的痕迹。朱元璋的眼神在朱雄英身上逡巡,怒火越烧越烈。他猛地转身,目光如刀般扫向战战兢兢的太医。“这是怎么回事?!”朱元璋厉声喝问,震得屋檐微颤,“太孙殿下到底伤得有多重?他的命还能不能保住?!”几名太医跪伏在...
朱元璋怒气冲冲地迈步走进来,脸庞此刻布满了阴云。
身后的侍卫和太监跟得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喘。
朱元璋刚一踏进屋门,目光立刻落在病榻上昏睡的朱雄英身上,心头仿佛被一根弦狠狠揪住。
“雄英......”他低低地唤了一声,脚步却比往日更快了几分。
病榻上的朱雄英显得极为虚弱,面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额头渗着细密的冷汗。
他的手臂大腿上缠满了绷带,袖口隐约露出血渍。
猎装早已被换成了干净的衣物,却难掩遍体鳞伤的痕迹。
朱元璋的眼神在朱雄英身上逡巡,怒火越烧越烈。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刀般扫向战战兢兢的太医。
“这是怎么回事?!”朱元璋厉声喝问,震得屋檐微颤,“太孙殿下到底伤得有多重?他的命还能不能保住?!”
几名太医跪伏在地,额头几乎贴着地砖。
汗如雨下,声音颤抖:“陛下,太孙殿下的伤虽多为皮外伤,但因体力透支,需静养几日调理。”
“万幸箭毒未侵骨髓,无性命之虞......奴才等必定竭力医治,请陛下宽心!”
“宽心?!”朱元璋怒极反笑,“咱的孙儿差点死在围场,你叫咱宽心?”
“你们这群庸医要是治不好他,咱就把你们全都送去给狼喂食!”
说罢,他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怒火。
一把掀翻了太医身旁的药案,汤盅摔得四分五裂,药汁洒了一地。
“这是谁的主意?!是谁敢动咱孙儿?!”
朱元璋的声音低沉,“没有护卫,狼群袭击,护卫全都去保护别人,偏偏把雄英丢下。”
“这等荒唐事也敢出现在咱大明皇家的狩猎场?!咱要查,彻底查!”
屋内所有人跪得更加低伏,瑟瑟发抖。
连太医们都不敢开口,只能不断叩头请罪。
“陛下,您先息怒,孩子还在病着,可禁不起折腾。”
伴随着一声柔和的声音,马皇后迈步走进了太医院。
虽是安抚的语气,却带着几分威严。
朱元璋闻声回头,看到马皇后,眼中的怒意稍稍退了几分,但依然火气难平:“妹子,你来的正好。”
“看看咱的孙儿,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围场居然成了他的鬼门关!”
马皇后走到朱雄英的床边,看到他苍白的小脸和身上的伤痕,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她缓缓伸手,抚了抚朱雄英的额头,又替他拉了拉被角,才转头看向朱元璋。
“老朱,先让太医们好生给孩子治伤,咱的孙儿最重要。”
马皇后语气低缓,却透着一股冷静的力量,“至于到底是谁的主意,待雄英醒了,自然会水落石出。”
朱元璋听了这话,胸口起伏了一下,沉声道:“水落石出?咱看这事明摆着就是有人使了手脚!”
“狼群哪里是凭空来的?那群该死的护卫,居然丢下雄英跑了?!”
“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咱可不信!”
马皇后点了点头,目光冷静:“陛下,您说得没错。”
“这次的事......确实不像是意外。”
朱元璋眉头一挑:“哦?妹子你也这么想?”
马皇后神色微微一沉,目光扫过一旁仍跪着的太医们,淡声说道:“陛下,狩猎场的护卫调动......您觉得正常吗?”
“雄英身份显赫,又是咱朱家的嫡长孙,按理说,他的护卫必然是最精锐的。”
“可为何这次,护卫临阵换人?
“又为何,狼群出现时,唯独雄英身边的护卫全都不见了?”
这番话看似平静,却字字如刀,刺得朱元璋眼中怒火更盛。
“对!就是这个问题!”
朱元璋咬牙切齿地说道,“护卫怎么可能调走得这么巧?偏偏在狼群来的时候?”
“雄英身边那些真正护他的人呢?去了哪儿?!”
马皇后继续说道:“陛下,这些护卫失踪得蹊跷,我听闻他们乃是您亲自挑选之人,怎么可能轻易离岗?”
“再加上狼群忽然袭来,这背后若说没有人刻意安排,恐怕说不过去。”
朱元璋握紧拳头,目光如刀:“妹子,你的意思是,这次狩猎有人蓄意为之?想要害咱孙儿?!”
他猛地转过身,一拳狠狠砸在龙案上,案角发出一声闷响,似乎随时会裂开。
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透着杀意:“不管是谁!不管他躲在哪里!”
“只要咱查出来,咱都要砍了他的脑袋!”
这声音如同炸雷,将殿内所有人震得一颤。
太医们趴伏在地,身体不住发抖,连呼吸都不敢过重,生怕被殃及。
高明站在一旁,也紧张得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
然而,马皇后却面色不改。她缓缓向前走了一步,站到朱元璋身旁。
声音依旧柔和,却带着几分隐隐的威严:“老朱,您现在砍谁的脑袋,这事就能完了吗?”
朱元璋闻言,猛地转头看向她,眼中怒火未减,但也带着几分疑惑:“妹子,这时候你还拦着咱?咱的孙儿差点命丧狼口,你要咱忍?!”
“咱这把刀,就是要砍得那些害咱孙儿的人永世不得翻身!”
马皇后却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老朱,这口气,我明白。”
“但若此事处理得过于激烈,怕是会牵扯到东宫,甚至动摇咱标儿的声望。”
朱元璋听了这话,目光一沉,刚刚燃起的怒火顿时像被泼了冷水。
他皱起眉,声音冷硬:“东宫?这事怎么会扯到标儿?”
“雄英是标儿的儿子,他怎么可能害自己的孩子!”
“陛下,您当然知道太子不会,但别人呢?”马皇后抬眸,语气微沉。
“东宫是储君的根本,标儿现在是未来的天子,若是这件事闹得太大,传到朝中大臣耳中,只怕有人会趁机挑拨是非,说储君治下不严。”
“您应该知道,太子的位置并不是所有人都服气,咱大明才刚立国,朝堂里多少人盯着东宫的风吹草动。”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几分:“若陛下动怒处置东宫的人,不管这事是不是他们干的,都会落人口实,外人只会说陛下不信储君。”
“那样,不光标儿的声望会受损,整个东宫的根基都会因此动摇。”
“兵法之道千变万化,究竟如何还得根据实际情况来看看吧。”
朱雄英微微颔首开口说道,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自信与笃定。
看似轻松的三言两语,却让所有人都听得神情凝重。
“好一个兵法之道,真的还就是千变万化......”
“殿下说的没错,若是当真上了战场,用兵岂止是定死的规矩,战场上的一切,皆是活的。”
“取胜之道,乃是因敌而变。”
太傅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望向朱雄英的眼神中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小小年纪便能有如此见解,跳出兵书直击要害,简直是天生的将才!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不仅仅是太傅,站在门外听了半晌的朱标神色中也尽是惊喜。
听着朱雄英井井有条的一番论调,朱标眼眶不由得有些酸涩。
他平日里忙于政事,已经很少有时间去督促孩子们的学业,今日前来文华殿也是忙里偷闲。
没想到自己印象中的稚子,现如今已经到了对兵法战略高谈阔论的年纪。
想到这里,朱标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进门,而是悄悄离开不再打扰学堂。
但即便是回到了东宫书房中,他的脸上依旧带着几分掩盖不住的喜色。
“殿下可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竟如此高兴?”
看到朱标这副模样,吕氏的眼神中不由得流露出些许诧异。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段时间朱标正因为繁忙的政务焦头烂额,今儿个怎的突然变样了?
“我方才刚从文华殿回来,看了看孩子们的功课。”
朱标微微颔首开口说道,很明显是十分满意。
“哦?”
“今日允炆也有去学堂......”
听到朱标的话,吕氏顿时两眼一亮。
然而她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朱标所打断。
“你可知道,雄英小小年纪便对用兵之道有着独到的见解!”
“就连太傅都连连称赞,简直是天生的将才!”
朱标大笑着开口说道,却没有注意到吕氏陡然僵硬的面色。
“原来如此......”
“雄英居然有这样的才学,我先前还真的没看出来。”
“这孩子还真是显山不露水,在咱们面前还藏着掖着。”
吕氏干笑几声开口附和道,手中攥着的帕子都已经皱成一团。
虽然嘴上夸赞着朱雄英,但心中早就想了千万种法子,恨不得直接将朱雄英弄死。
“是啊,孩子也是长大了,不用咱们当爹娘的费心了。”
“雄英都如此努力,我这个当爹的可不能拖了后腿。”
朱标坐在桌案前拿出堆积如山的政务,语气略带几分戏谑的开口说道。
一想到自家孩子有如此卓越的才华,他便浑身的动力,仿佛能再埋头政务大干三天三夜。
眼看着朱标一副认真的模样,吕氏也干脆告退离开,心中尽是烦躁。
纵然她恨不得立马让朱雄英去死,但上次出手失败,导致她一时半会儿倒也不敢冒进。
万一哪步棋走错了,迎接她的便将会是万劫不复。
不......不仅仅是她,还有朱允炆和身后的吕家......
只不过如今吕氏不知道的是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已经被马皇后和朱元璋开始怀疑了。
与此同时。
朱元璋听着殿下太傅所说,眼神之中满是喜色。
“雄英真是这么说的?”
“启禀陛下,太孙殿下的确是这么说的,依微臣的拙见太孙殿下在军事上有很高的天赋造诣,日后定是一代名将。”
自从马皇后说了雄英有可能是被吕氏所害之后,朱元璋就让宫里的人都盯着朱雄英,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给自己汇报。
却没想到自己的好孙儿竟然还有如此天赋。
正在朱元璋欣喜之际,朱雄英却走了进来。
“儿臣参见祖父。”
行过礼之后朱雄英又对着太傅恭恭敬敬道:“学生见过太傅!”
看着朱雄英这这般模样,朱元璋十分满意的点点头道:“太傅说你今日在学堂上表现不错,咱问问你那些话你是从何学来的?”
“祖父,那些话都是孩儿自己所想的,儿臣只觉得兵书虽然好,但若只是一味的照搬兵书,那肯定打不了胜仗。”
“不错!”
无论是太傅还是朱元璋都忍不住点点头。
以朱雄英的年纪,能够想到这一层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咱问你,若是让你打战,你觉得取胜最关键的地方在哪儿?”
朱雄英知道朱元璋这是打算考一下自己,随即开口道:“孩儿认为两军作战,虽然人数装备粮草都很重要,但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应该是人心!”
“哦?”
朱元璋听到此话,顿时来了兴趣。
“若是以多胜少,只能证明将者无过,可纵观历史,能够名留青史的往往都是以少胜多的战役。”
“而这些将领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善于把控人心。”
“当年西楚霸王项羽破斧成舟正是利用了将士宁死不屈的人心,诸葛孔明能以空城计骗过司马懿也是因为他生性多疑。”
“而且对人心的把控,不止是对于敌军将领,还要会把控自己的部下,还要知道如何用人,怎样用人。
“行军作战往往考验的是将帅的博弈,就像是下一盘棋,兵马,粮草,人心......这些都是棋子。”
“但是最后谁才能取胜,最关键的还是博弈者,所以人心才是最重要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朱雄英这一番话说完之后,朱元璋顿时直接愣住了。
因为朱雄英所说的正是他这些年南征北战的心得。
无论是自己最开始自己孤身一人到后面拉拢了一大帮追随者,还是后面平定陈友谅和张士诚,他朱重八都不认为是自己比他们更厉害。
他唯一取胜的地方就是他太了解自己的对手了,能够猜到对方下一步要做什么,所以才能够提前部署。
这些道理虽然很多人都明白,可能够真正做到的人却很少。
可朱雄英小小年纪,竟然就能够道破其中本质,这让朱元璋如何不惊?!
朱元璋静静地看着朱雄英,忽然大笑一声:“好小子!你这话,咱听得舒坦!”
他猛地一拍案几,笑容满面地站起身来:“咱打了几十年仗,杀过无数敌人,也见过无数兵书。”
“可这话,咱今天头一回听得这么清楚透彻。”
“你这小脑袋瓜,是咱老朱家的宝贝啊!”
一旁的太傅此刻也抚须长笑:“陛下所言极是!太孙殿下小小年纪,竟能看透兵法精髓,真乃天赋异禀。”
朱元璋得意地看了太傅一眼,转头对朱雄英笑骂道:“哼,臭小子,倒是会拿咱当例子!”
“你这兵心之论,咱爱听得很!”
“走吧,咱这就带你去见你祖母,让她也听听咱家这大孙儿的本事!”
其他几位互相看了看,最终叹了口气,默默退下。
不多时,坤宁宫内灯火辉煌。
马皇后身着淡金色的宫装,端坐在榻上,面容端庄却温和。
看到朱元璋与朱雄英一同前来,她眉梢微挑,唇角含笑:“老朱,今儿个怎么亲自带着雄英过来了?”
马皇后端起手中的茶盏,轻轻啜了一口。
她眉眼舒展,言语中满是欣慰:“雄英,你祖父和我都看得出来,你这孩子是个懂事的。”
“你母亲早早去了,如今能有这般心性,也多亏了你父亲教养得好。”
朱雄英闻言,心头微微一震,却不动声色地向前一步。
语气中满是真诚:“祖母说的是,孩儿自知是父亲与祖父祖母庇佑才有今日。”
“孩儿虽没有娘亲,但从小却最得祖母疼爱,如今更蒙祖父祖母厚爱,孩儿心中感激不尽。”
“将来若能替父亲分忧,替祖父祖母尽孝,便是孩儿此生最大的心愿。”
朱元璋抚须一笑,语气带着几分玩味:“你这臭小子,嘴倒是会说。孝心是好事,但你记住了,咱家最重的是实在。”
“光靠嘴上功夫,咱老朱可不买账。”
朱雄英微微一笑,躬身道:“祖父教训得是。孩儿谨记在心。”
马皇后看着这一老一少的互动,眼中更添几分笑意,侧头看向朱元璋:“老朱啊,你这脾气可别吓着孩子。”
雄英说得没错,他如今年纪还小,能有这份心,已经是难得了。”
“再说,雄英懂事,疼人。
“我这病才用了他的药方就好了不少。”
朱元璋闻言,一阵朗笑:“妹子啊,你这话说得有理!”
“咱这孙儿,果真是个小能人。”
“不光能说会道,兵法懂得透彻,连这治病救人的本事都不差。”
“看着你这身子一天天好转,咱心里头也舒坦!”
朱雄英抓住时机,抬头说道:“祖母的病好了,孩儿心中也才安心。”
“只是这方子虽有些效用,但也需调养身子,凡事切莫操劳太多才是。”
马皇后听着这话,心中更觉暖意融融。她柔声说道:“好孩子,祖母明白你的心思。”
“有你这份孝心,祖母哪还有不听的道理?”
朱元璋在一旁瞧着,忍不住哈哈大笑:“雄英,你这一张嘴,可真是哄得你祖母高兴!”
“好,好,既然你这小子这么孝顺,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找咱,咱替你做主!”
离了坤宁宫,朱雄英回到自己的居所,目光带着一丝轻松。
他很清楚,自己刻意表现出的聪慧孝顺已经在朱元璋与马皇后心中扎下了根。
只要有这两位长辈的宠爱,东宫中的一些魑魅魍魉便不敢轻举妄动。
他坐在书案前,轻轻摩挲着桌上摊开的书册,低声自语:“一个九岁的稚子,没有母亲庇佑,凭什么立足?”
“若是没有马祖母和皇祖父的看重,只怕早已命丧黄泉。”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摇曳的烛光上,嘴角微微上扬:“不过现在,有祖父祖母撑腰,那些人想对我动手,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很快让贴身的宫女小翠备了些礼物,特意让人送去了坤宁宫和朱元璋的养心殿。
坤宁宫内,烛光幽然摇曳,映照在收到礼物的马皇后的脸上。
她端坐在榻上,眉目平静中却带着几分思索。
她的手轻轻搭在膝上,指尖缓缓摩挲着袖口的绣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端庄又带威严的气场。
刘嬷嬷躬身立在一旁,低声说道:“娘娘,这段日子奴婢按您的吩咐查了东宫内外,确有几分可疑之处。”
马皇后微微抬眸,目光落在刘嬷嬷身上:“可疑的地方,说来听听。”
“殿下得天花那段时间,东宫的一些药材清单和膳食记录都颇为混乱。”
“尤其是吕氏派人送去的衣物,当时虽被尽数焚毁。”
“但后来却有人说,她曾在衣物上动过手脚。”
“甚至奴婢还发现,那衣物正是在殿下病发前送到的。”
刘嬷嬷语气低沉,字字谨慎。
马皇后闻言,眼底寒光一闪,声音却依旧温和:“嗯,继续。”
“另外,娘娘安插在东宫的那位小宫女,这段时日传来消息说,吕氏最近动作颇多,不仅频繁召见她身边的心腹嬷嬷。”
“还暗中向东宫外的一些商家采买东西,其中大多来路不明,奴婢怀疑......”
刘嬷嬷迟疑了片刻,低声说道,“怀疑她是想借此封锁某些关键线索。”
马皇后听完,缓缓站起身,端起矮几上的茶盏。
轻轻啜了一口,神色间看不出喜怒:“看来雄英那孩子说的确实有道理。”
“娘娘,太孙殿下说了什么?”刘嬷嬷探问道。
马皇后放下茶盏,目光深邃而悠远:“前几日,雄英来向本宫请安,虽说是嘘寒问暖,但话里话外总提起他得病时的情况。”
“还说什么,‘孩儿虽愚钝,但也总觉得这病来的蹊跷’,并让我不要太担心,让太医多看看。”
“这孩子虽未明说什么,却分明在暗示他的病,可能另有缘由。”
说到这里,马皇后的目光一沉,语气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本宫知道,他年纪尚小,不可能查出什么具体证据。”
“但能将话点到这个份上,足以说明他心中已有怀疑。”
“而且,雄英这孩子,自病好之后,越发懂事,也越发聪明......”
众皇叔各自点头,随即在护卫的簇拥下策马扬鞭,浩浩荡荡地朝围场深处奔去。
朱雄英也策马随着护卫深入林间。
他身旁的几位皇叔早已各自散开,兴致勃勃地在护卫的保护下寻找猎物。
或弓弦齐张,或策马狂奔,尽显少年意气。
一路上,那几名临时调来的护卫始终有意无意地绕着弯,带着朱雄英往围场最偏僻的区域走去。
林木愈加茂密,灌木丛生,四下里空旷无声。
竟连一只飞鸟都不见,只有偶尔被风吹动的落叶沙沙作响。
朱雄英心知这群人有问题,却并不点破。
他刻意装出一副无知少年的模样,等护卫提议休息时。
他跳下马背,顺从地找了一块山石坐下,低头整理自己的小弯刀。
整个人看似专注,实则耳听八方,心中冷静盘算。
“这里地势偏僻,似乎很少有猛兽出没,难不成他们打算用人为手段制造意外?”
朱雄英低垂眼睑,掩住目光中的冷意。
“吕氏倒是煞费苦心,但......她就没想过,安排得太过分,反倒更容易露出马脚吗?”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低沉而悠远的嚎叫自远处的山林传来。
“嗷呜——!”
朱雄英抬起头,目光一凝。
那嚎声空旷悠长,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隐隐透着压抑的寒意。
紧接着,又有几声狼嚎此起彼伏地响起。
声声带着寒意,仿佛整个林间都被它们笼罩。
狼群!
几名护卫闻声,面面相觑,一时间神色微变。
他们之中一人低声嘟囔:“怎么会有狼群......这里不是事先清理过了吗?”
另一人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训斥道:“别废话!赶紧想办法处理,若出了乱子,谁也担待不起!”
他们的“低声”在静谧的山林里,却丝毫瞒不过朱雄英的耳朵。
他垂下眼,继续若无其事地擦着弯刀,冷笑在心底翻涌。
狼嚎声逐渐逼近,灌木丛间不时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护卫们终于彻底慌了,脸上伪装的恭敬之色也瞬间被惊惶取代。
为首之人匆匆看了朱雄英一眼,咬牙说道:“殿下,这里有些不安全,您不如先......”
话未说完,另一个护卫忽然急急跑过来,大声喊道:“不好了!狼群散开,已经朝几位皇叔的方向去了!”
“对!快!务必保护其他几位殿下!”
几句话一出,那些护卫竟当即作鸟兽散。
只剩下为首的一人,面色复杂地看了朱雄英一眼。
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转身一拱手,仓皇离去。
顷刻之间,原本环绕在朱雄英身边的护卫尽数撤走。
林间再次恢复了安静,只余下阵阵寒意四溢的狼嚎声。
朱雄英微微眯起眼,耳畔细细捕捉四周动静。
他的手指缓缓攥紧弯刀,目光扫向那几个慌乱离开的护卫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几位皇叔都是能征善战之人,更别说永乐大帝了。”
“为了编造借口,吕氏你还真舍得下本钱啊。”
他迅速环顾四周,目光扫过地形:“地势开阔,不适合正面硬拼,但附近有几棵大树和灌木,可暂时当作掩护。只要撑住不被狼群彻底围住,就还有机会。”
刚想到这里,灌木间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伴随着几声低沉的咆哮。
狼群的试探性围拢并未让朱雄英惊慌,他迅速计算着手中可用的一切资源。
他目光一动,突然弯腰抓起一根地上的粗木棍,随手将其高高扬起。
灰狼的目光被吸引,四肢微微压低,显然正在准备扑击。
朱雄英低喝一声,猛地挥舞木棍,将灌木中的枯枝落叶劈开,扬起一阵烟尘。
灰狼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扬尘惊得一滞,纷纷后退几步。
就在这一瞬间,朱雄英迅速攀上了身后的大树。
他手脚并用,借助低垂的枝桠迅速爬到了离地约两丈高的位置。
脚下的树枝虽然摇晃,但足够支撑他的体重。
狼群在树下转悠了片刻,仰头盯着树上的朱雄英,喉间发出低低的咆哮。
它们在树下来回打转,不时后腿一蹬试图跃上枝头。
但距离太高,它们的前爪只能无力地划过空中。
朱雄英坐在树枝上,手中紧握弯刀,目光冰冷地看着狼群的一举一动
它们在试探,狼的习性是群攻,盯准目标的弱点再发动致命一击。
但头狼才是真正指挥它们行动的关键,只要能击杀头狼。
其他狼群就会乱作一团,甚至直接退散。
想到这里,他目光一扫四周,很快注意到了一只身形较大的灰狼。
那只灰狼的耳朵竖得笔直,动作缓慢却带着一丝沉稳的威严,显然是狼群的领袖。
它并未急于攻击,而是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低头徘徊,似乎在观察朱雄英的反应。
“找到你了。”
朱雄英嘴角一扬,目光变得锋利如刀。
他迅速从猎装背后的箭袋中抽出一支箭,搭在弯刀背后的弓架上。
身体微微后倾,屏住呼吸。
眼见头狼的动作停顿了半瞬,朱雄英果断扣动弓弦。
手中箭矢破空而出,直直射向灰狼。
“嗖——”
箭矢划过长空,准确无误地钉进了头狼的肩膀。
灰狼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整个身子因疼痛抽搐,直接扑倒在地。
其他狼听到头狼的哀嚎,动作也随之一滞,仿佛在犹豫是否该继续进攻。
朱雄英见状,又从箭袋中抽出两支箭,对准另一头跃跃欲试的灰狼射去。
虽然没有射中要害,但箭矢擦过狼背,逼得它再次退回灌木中。
就在狼群迟疑之际,朱雄英从树上折下一根坚硬的树枝。
飞快地将随身携带的匕首绑在树枝顶端,做成了一把临时的长矛。
他将长矛尖端对准树下,不给狼群任何靠近的机会。
灰狼们试探了几次,始终不敢冒然进攻。
它们聚在一起环顾四周,见头狼依旧匍匐在地,发出几声不甘的低吼,最终缓缓退入了林间。
“呼......”
朱雄英长出一口气,抓着树干的手却依旧紧绷。
目光谨慎地扫视四周,确认狼群彻底离开后才稍稍放松。
朱雄英时常送礼物到朱元璋和马皇后那里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吕氏耳中。
东宫正殿,吕氏正坐在书案前。
手里攥着一张手帕,脸上的笑容看似温柔,眼底却藏着掩不住的阴鸷。
她早已从暗中得知,朱雄英在坤宁宫和朱元璋面前表现得极为亲近。
“呵,倒是会讨好长辈!”
吕氏冷笑一声,目光中带着几分不屑。
她身旁的大宫女小荷轻声说道:“娘娘,这朱雄英看似年幼,却颇有几分心机。”
“如今陛下与皇后娘娘都对他青眼有加,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
“只怕什么?”吕氏冷冷地打断她的话,手中的帕子几乎被拧成一团。
“我本以为他不过是个没娘的孩子,年纪又小,不过是一个容易捏死的蝼蚁。”
“可现在倒好,他居然连陛下和皇后都护着他!”
“若是他真查出什么,咱们的命,咱儿允炆的前程,都得毁在他手里!”
说到这里,吕氏猛地站起身,眼神阴沉得可怕。
她用帕子掩住嘴角,低低地冷笑了一声:“既然已经动了手,便没有回头的路了。”
“只要他一天活着,我吕家便寝食难安。”
她的目光森冷,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恨意:“看来,我得让他彻底闭嘴,永远闭嘴!”
小荷站在旁边,小心翼翼地开口:“娘娘的意思是......?”
“半月后,皇家围场的秋猎,就在宫外不远,是个好机会。”
吕氏冷冷开口,声音低沉得像藏着刀锋。
小荷小心翼翼问道:“娘娘的意思是......在狩猎场动手?”
吕氏微微一笑,眼中却没有丝毫温度:“正是如此。宫外的围场地势复杂,又有猛兽出没,他一个小孩子......”
“谁能说得清呢?只要手脚干净,出了事也没人能查到咱头上。”
“娘娘高明。”小荷低声称赞,又问道,“那咱们该如何安排?”
吕氏转过身来,坐在案前,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案,语气冰冷:“让陈嬷嬷去联系围场护卫统领何振,他家老母卧病,我早让人送了些银子给他。”
“他是个识趣的,知道该听谁的话。”
“到时,让他调走朱雄英身边的侍卫,换上咱们的人。”
说到这里,她停顿片刻,冷笑道:“听闻最近郊外有野狼......只要稍微驱赶,一切做得干净利落,天衣无缝。”
小荷点头,又迟疑道:“但娘娘,若皇后娘娘或陛下有意让人跟着太孙殿下......”
“哼。”吕氏冷哼一声,嘴角挂着一抹嘲弄的弧度,“放心,本宫会让马皇后放松警惕。”
“只要安排人,在皇后面前提起这次秋猎,装作关心朱雄英的样子。”
“咱们若表现得不关心,反倒容易被怀疑。”
她眯起眼睛,眼神中透着阴狠的寒意:“而且,就算她心里再存疑,只要这事出了围场,少了她身边的耳目,她又能怎么样?”
另一边朱雄英端坐在书案前,手中握着一支狼毫笔,正专心写着什么。
就在这时,小翠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微微躬身低声道:“殿下,娘娘那边派人来了,说是来告知您秋猎的事。”
朱雄英手中的笔顿了一下,他并未抬头,而是淡淡问道:“是谁来传话?”
小翠垂眸答道:“是娘娘身边的陈嬷嬷,奴婢已让她在外头候着了。”
朱雄英低声一笑,将狼毫笔搁下,目光带着一丝冷意:“果然来了。”
片刻后,陈嬷嬷恭敬地站在殿中,声音柔和:“殿下,东宫娘娘特意吩咐奴婢来向您禀告,半月后陛下安排诸位皇叔前往皇家围场狩猎。娘娘说,您最近学业辛苦,秋猎正是一个舒展筋骨、放松心情的好机会,不如就跟着一同前去。”
朱雄英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稚气,微微笑道:“多谢娘娘的关心,雄英记下了。”
陈嬷嬷却依旧站在原地不走,又略显关切地补充道:“娘娘还特意交代,围场里危险甚多,您年纪尚小,务必要多带几名侍卫随身保护才是。”
这话本应显得体贴,然而朱雄英的眼中却闪过一丝讥讽。
他语气依旧温和,仿佛全然未察:“嬷嬷放心,我会好好注意的。也请嬷嬷回去替我谢谢东宫娘娘的挂念。”
陈嬷嬷又说了几句嘱托才离开,朱雄英目送她走远,目光逐渐冷了下来。
他双手负于身后,轻声自语道:“装得倒是贴心,可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怀疑啊。”
半月转瞬而过,猎旗迎风猎猎作响。
围场入口处,身披猎装的皇室子弟们聚集在一起,个个英姿勃发,神情各异。
朱樉年纪最长,气质儒雅,俨然是众皇叔中的领头人。
他正坐在马上,挥舞着手中的长弓,口中高声道:“今日咱们一决高下,看谁能猎到最大的猎物!”
朱桢与朱棣并骑而行,手中握着一柄造型简洁的长矛。
眉宇间带着一丝内敛的锐气:“二哥,你还是别吹得太早了,小心到时空手而归。”
朱樉轻轻笑了笑,温声劝道:“今日秋猎虽是比试,但安全最为重要,切不可鲁莽冒进。”
朱棣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二哥,你就是太谨慎了,这么好的天气不尽兴,岂不可惜?”
此人就是后世那位永乐帝,如今就英气勃发,已有帝王之相。
说着,他策马向前,朝人群挥手喊道,“大侄儿,二侄儿,你也别磨蹭了,赶紧的!”
不远处,朱允炆和朱雄英同为一袭暗色猎装,年纪虽小却已显出少年人的沉稳。
两人一一拜见皇叔们,也翻身坐在了侍卫的马前加入队伍。
一旁的朱雄英则显得更为低调,他身穿深蓝色短猎装,腰间挂着一柄小巧的弯刀。
年仅九岁的他,个头虽不算高,却自有一股沉静的气度。
他看了看四周的侍卫,眉头微微皱起。
熟悉的几名贴身侍卫并未随行,而是被一批陌生面孔取而代之。
这些护卫看似恭敬,但行动间透着一丝生疏,显然是临时被调来的。
朱雄英目光不动声色地从他们身上掠过,心中却警铃大作:“果然如此,这次秋猎必然暗藏玄机。吕氏倒是沉不住气了。”
他压下心中的冷意,翻身上马,淡然一笑道:“几位皇叔既然准备好了,那便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