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小说 其他类型 我都是宠妾了,嚣张点怎么了!芳菊安长宁前文+后续
我都是宠妾了,嚣张点怎么了!芳菊安长宁前文+后续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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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柚

    男女主角分别是芳菊安长宁的其他类型小说《我都是宠妾了,嚣张点怎么了!芳菊安长宁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左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屋里的两个人具是一愣,安长宁赶紧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裳,这才对盛君书温柔一笑:“世子爷且歇息着,奴婢去去就来。”盛君书不做他想,点点头应了。安长宁对着镜子抿了抿鬓角,确认自己仪容整洁毫无错处,这才跟着小丫头往上房去了。却在行至抄手游廊之际,迎面被芳菊带着人给扣下。安长宁脸色微变:“你这是做什么!我要去见太太,你敢拦着我?”芳菊叉腰一声冷笑,抓住她的头发,狠狠啐了一口。“太太日理万机,每天多少事情忙碌,哪里有功夫见你个只会勾引人的下贱娼妇!我今儿就是奉了太太的令,要将你带去侯府偏院小佛堂,以后你便在那里青灯古佛,为少爷祈福吧!这也是世子夫人的意思!”安长宁心头一惊,没想到世子夫人出手这么狠!没有世子夫人,仅仅凭借芳菊一个丫头,是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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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两个人具是一愣,安长宁赶紧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裳,这才对盛君书温柔一笑:“世子爷且歇息着,奴婢去去就来。”
盛君书不做他想,点点头应了。
安长宁对着镜子抿了抿鬓角,确认自己仪容整洁毫无错处,这才跟着小丫头往上房去了。
却在行至抄手游廊之际,迎面被芳菊带着人给扣下。
安长宁脸色微变:“你这是做什么!我要去见太太,你敢拦着我?”
芳菊叉腰一声冷笑,抓住她的头发,狠狠啐了一口。
“太太日理万机,每天多少事情忙碌,哪里有功夫见你个只会勾引人的下贱娼妇!我今儿就是奉了太太的令,要将你带去侯府偏院小佛堂,以后你便在那里青灯古佛,为少爷祈福吧!这也是世子夫人的意思!”
安长宁心头一惊,没想到世子夫人出手这么狠!
没有世子夫人,仅仅凭借芳菊一个丫头,是断不能让太太做出这样决断的。
她心里只后悔自己刚刚大意了。
四五个身材粗大的婆子们押着她便去了偏院佛堂。
这里是侯府最偏僻的院子,平日里都是人迹罕至,荒无人烟的,院子里的杂草都有半人高。
里面被临时设置了一个小佛堂,除此之外,当真是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了。
芳菊让人把她押进去,又狠狠啐了一口,这便落了锁,带着人浩浩荡荡离开了。
安长宁抬眼打量着这间院子,院墙高高,想要爬出去是不可能的。
怎么办!
她走得那样急,都没来得及给世子爷留个口信儿!世子爷会找她的吧?可若是她们找了理由搪塞世子爷,又或者骗世子爷说她回家了......
安长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千万不能乱。
而事实也真就如她所想那般,大太太出面,夜里去看了世子,借口说安长宁家里父亲重病,她回家伺候双亲去了。
让世子夫人重新安排了伺候的人在他房里。
盛君书神色怔怔,心里像是空了一块儿,盯着彩绘屋顶出神。
钱氏看了,心里到底有些忧虑,拉着吴和雅道:“那丫头本就是冲喜来的,如今不在书哥儿身边伺候,会不会出什么事?”
吴和雅便笑道:“太太放宽心,她既然是身带福气的,那让她安心念经祈福,将对世子的爱心上达天听,岂不是比身边伺候来得更好?世子只是一时放不下罢了,过些日子便好了,太太莫要忧虑。”
钱氏叹口气:“希望如此吧,那丫头那边......你也要多上心一些,毕竟是为书哥儿祈福,别亏待了她。”
“太太放心,此事我会办妥。”吴和雅温柔浅笑,转头就把事情丢给了芳菊去办。
她心里很清楚,芳菊恨安长宁,不会让她好过。
自己落个清净,以后追查起来,也干干净净,什么都不沾惹。
安排好这些,吴和雅高枕无忧,轻轻松松回自己屋里歇着了。
而事实也正如她所料,安长宁一连三天,吃的都是锼水剩饭,院子里又冷又潮,她却只有一床发了霉的棉被御寒。
她还发了一场高热,差点死在里面。
不行!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
她这两日躺在床上想的最多的,便是上辈子的这几天,府里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
好像后院有男女夜里私会,还被人撞破......那事儿闹得沸沸扬扬,为了找到这两个人,太太和世子夫人还带着人挨个儿搜查了侯府各院。
只不过后来事情无疾而终,那时候那个人是在哪里发现的私会男女来着......
安长宁咬了咬唇,把屋里的桌椅板凳全都搬到墙根底下,慢吞吞爬上去。
她没有蜡烛,只能凭借着月光,看清楚眼前的高高院墙外面的情景。
这边儿是个小竹林,里面树影婆娑,若真是有什么藏奸纳垢的勾当,在这里最合适不过。
她本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咬了咬牙,丢了几颗石子过去,锐声怒斥:“谁在里面!”
只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响动,还有人惊慌失措的惊呼声。
安长宁心中一喜。
没想到自己运气这样好,还真遇见了!
此事闹大,她才有脱身之法。
当即也不再犹豫,继续怒斥:“别遮掩了,我已经看见你们!赶紧出来!”
没多久,竹林里响起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一个身穿青绿色直裰,头戴白玉冠的年轻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安长宁瞳孔一缩,竟然是客居在府里的表少爷钱洵杉!
她吓得腿一软,差点摔下去。
哦别人不知道,她可是很清楚,这位表公子不如表面那般温文尔雅,实际上是个十足的禽兽。
侯府里不少漂亮小姑娘,甚至连世子爷的侍妾,都被他糟蹋过,此事也是在世子死后,才被爆出来的。
上辈子自己也被对方明里暗里调戏过,只是世子爷看得紧,他无从下手。
“你是何人?”钱洵杉微微眯起眼,犀利的目光朝着她直射过来。
安长宁强装镇定,咬牙道:“我......我是世子爷新抬进门的通房丫头!”
她先搬出身份来,想要震慑对方。
钱洵杉挑眉,闻言却是来了兴趣,抬头去看她,这一看,便惊为天人。
女子生得明眸皓齿,肤白如雪,一双圆溜溜的眸子在月色下闪耀着莹莹的光,当真是美如仙子。
他心念一动,上前两步,努力表现得温和知礼:“原是表弟房里的丫头,只是这深更半夜,你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安长宁加装没有看到他眼底的淫邪,咬唇:“我......太太让我在这里为世子爷年轻祈福,那些刁奴却趁机将我锁在里面。”
她黯然神伤,声音轻轻的,仿若小猫在挠一样娇软:“表公子,这里面好黑好冷,我害怕......”
钱洵杉又吸了口气,心里更是猫爪鬼挠一般难受,恨不得立刻冲进去疼爱她。
“你且等着!我......我这就帮你开锁,救你出来!”
“那......那就多谢表公子了。”她露出一抹感激的笑。
如此天仙美人,笑起来更是让人心驰神往。
钱洵杉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抓了一块大石头,跑到院门口,朝着那把铜锁就狠狠砸下去。
几下以后,还真就被他砸开了。
迫不及待将门打开,他嘴里高兴道:“姑娘别怕,我这就来救你......”
“砰!”
几乎是与此同时,手臂粗的棍子狠狠砸在他后脑勺上。
钱洵杉心头一惊,一转头,便看见安长宁对着他龇牙笑:“谢谢表公子,咱们就此别过吧!”
说完她一把扔了棍子,将自己头发弄乱,拔腿就轻车熟路往老太太的院子方向跑。
“救命!救命啊!府上进贼啦!”
钱洵杉眼睛一瞪,后脑勺传来钻心剧痛,惊慌失措再加上头部受到重击,支撑不住便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整个侯府也再次乱了起来。

吴和雅掩嘴轻笑,夸赞道:“表兄果然是个聪明的,知道我过来是有目的的。”
“少废话,快说!”钱洵杉不耐烦地催促道。
吴和雅此时眼圈一红,两滴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表兄有所不知,此事虽然责任在我没有管住那个小贱人,可我也有自己的难处......”
钱洵杉是个出了名的怜香惜玉,此时见吴和雅落泪,也说不出重话,心疼地说:“我不是怪你,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帮。”
吴和雅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泪,哽咽道:“那安长宁仗着自己给世子冲喜,到处宣扬自己救了世子的命,在我院中耀武扬威,胡作非为......”
她偷偷观察着钱洵杉的神色,见他没有反感,才继续说道:“我也是没办法才将她送到偏院佛堂,可偏偏她手段高超,竟然用这种方式逃脱,还......”
吴和雅说到此处,故意顿了顿,欲言又止。
钱洵杉果然被她吊起了胃口,追问道:“她还怎么了?”
吴和雅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道:“今日世子还因她和我起了口角,将我一顿数落,说我善妒,容不下人......”
吴和雅说完,掩面而泣,哭得更加伤心。
钱洵杉见状,心中怒火中烧,一掌拍在床沿上,怒道:“这个安长宁,真是欺人太甚!”
他一把抓住吴和雅的手,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吴和雅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却很快掩饰过去,抽泣着问道:“表兄,你打算怎么做?”
钱洵杉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说:“我要让她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吴和雅眸光一闪,带着恨意和杀意,一字一句地说:“将安长宁解决了,我们才能高枕无忧,睡个好觉!”
钱洵杉看着眼前我见犹怜的吴和雅,又想到嚣张跋扈的安长宁,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入房间,在雕花木桌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盛君书正手持细长的眉笔,专注地为安长宁描画眉形。
他动作轻柔,眉眼间满是宠溺,仿佛手中描绘的不是眉,而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安长宁则乖巧地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更显得娇艳动人。
“咳咳。”
门外突然传来两声轻咳,打破了房间里温馨的气氛。
安长宁心头一紧,猛地睁开眼睛,慌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盛君书的动作一顿,眉头微微蹙起,有些不悦地看向门口。
只见静初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
“静初姐姐,你怎么来了?”安长宁怯生生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
盛君书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瞥了静初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静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垂下头,恭敬地说道:“回世子,奴婢奉老夫人之命,前来传话。”
“明日全家要去东山寺庙祈福,老夫人说,世子身体已经大好,理应一同前往。”
盛君书闻言,脸上的喜悦之色顿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担忧和不舍。
他转头看向安长宁,目光中充满了怜惜。
他知道,像安长宁这样的身份,是没有资格跟着去参加这种场合的。
安长宁自然也明白他的心思,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柔声安慰道:“世子放心,我没事的,你去吧。”
静初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感叹,这安姑娘还真是有一套,这才几日,就把世子迷得团团转。
“老夫人还说了,安姑娘也可以跟着一起去。”静初补充道。
“真的吗?”盛君书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喜之色。
“奴婢不敢欺瞒世子,这的确是老夫人的意思。”静初恭敬地回答。
“太好了!”盛君书激动地站起身,微微躬身:“劳烦姑娘跑上一趟。”
静初低着头,神色不改说道:“世子言重了,奴婢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说完,她便转身匆匆离去。
安长宁见状,连忙追了出去。
“静初姐姐,请留步。”
静初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看着她。
安长宁快步走到她面前,从袖中掏出一锭碎银子,塞到她手里。
“之前的事情多谢姐姐帮忙,这点小小心意,还请姐姐不要嫌弃。”
静初不动声色地将银子收下,笑着说道:“姑娘真是客气了,我不过就是跑跑腿,说几句话的事,哪里当得起如此重谢。”
“姐姐说笑了,我心里明白,若不是姐姐在老夫人面前美言几句,我哪有机会跟着一起去祈福呢。”安长宁意味深长地说道。
“不过今日我和世子的相处,还希望姐姐回去不要多言。”
静初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安长宁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安长宁款款走回房间,脸上还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红晕。
盛君书放下手中的书卷,见她回来,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去哪儿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安长宁走到他身边,恭敬地福了福身子,柔声说道:“回世子,奴婢方才去送静初姐姐了。”
“送她做什么?”盛君书更加不解。
安长宁低垂着眉眼,语气愈发谦卑:“奴婢和世子今日太过亲近,要是被有心之人看去,难免会传出闲话,奴婢担心会损了世子的名声,所以给了静初姐姐一些银子,让她莫要多言。”
盛君书恍然大悟,点点头道:“还是你想得周到,我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他一把将安长宁拉入怀中,紧紧地搂着她,语气中带着几分后怕和庆幸:“多亏有你,要不然此时已经有人在背后编排我了。”
安长宁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鬓角,心疼地说道:“我知道你在家中处境艰难,理应处处小心,万事周到才是。”
盛君书长叹一声,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闷闷地说道:“我在这家中吃苦受累多年,为的不就是能与你相遇吗?”

安长宁跟随着两个婆子,不紧不慢走过抄手游廊,穿过垂花门,终于到了庄庭侯府大太太的院子。
她抬眼看着熟悉的景,眸中盈盈波光潋滟。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进进出出,谁也没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可坐在梨花木圆圈椅上的盛家大太太钱氏还是眉头紧锁,心头烦躁不安。
“太太,人带来了。”两个婆子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磕头回话。
安长宁也跟着跪了下去,微微低着头,老实本分的模样。
钱氏如今是府里的当家人,素日里威压甚重,最注重体面端庄,讲究规矩,今儿却不知是因为心情不好还是如何,脸色难看,连自己发钗歪了也没发觉。
她一把将旁边蹲跪着扇扇子的小丫鬟打开,对着安长宁急切道:“你便是他们找来的,八字纯阴,与我儿正好合配的孩子?”
安长宁把头勾得更低一些,声音绵软:“回太太的话,奴婢是七月十五夜里出生的,按照先生的推算,的确是八字纯阴。”
“阿弥陀佛!”钱氏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像是松了口气:“老天开眼,我儿有救了!”
“快把人带去书哥儿院子里伺候着!”她又赶紧吩咐一句。
两个婆子不敢耽搁,立刻磕头应是,带着安长宁退出去。
“等等!”
行到门口,钱氏又想起来什么,犀利的目光扫过安长宁,抿了抿嘴,不悦道:“到底是乡下来的,谁知道身上有什么脏的臭的东西没有,赶紧先带她去好好洗洗再去伺候,可别熏坏了我的儿!”
安长宁低眉敛目,顺从地应了,跟随两个婆子去了一个闲置的屋子,让人准备了汤水沐浴,由着两个婆子在她身上搓洗。
她则是闭上眼,整理思绪。
半个月前她高烧重病卧床三日,原本爹娘都已经准备将她草席子一卷埋了,她却突然醒来,还觉醒了前世的记忆。
上辈子也是在这个时候,遇上庄庭侯府的世子爷重病,药石无医,不只是听信了哪个高人的指点,说世子是纯阳命格,让他们纳一房与世子八字相配的姨娘进来冲喜,便可以万事大吉。
至于为什么是纳妾而不是娶妻,自然是因为世子已经有了一位原配夫人。
而机缘巧合之下,她被选上,冲喜的当夜,世子果真奇迹般地醒了过来,侯府老太君大喜,赏赐了她家里不少好东西,主子们认定了是她为世子带来的好运,她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她那时候涉世未深,不明白这看似花团锦簇的侯府,底下是暗流汹涌。
再加上世子醒来后待她极好,宠着她疼着她,除了名分,他把能给的都给了她。
然这样的好日子却并没有过太久,世子夫人佛口蛇心,一面温和细语叮嘱她好好伺候世子,一面暗地里让人背地里让人给她使绊子欺负她。
她不想给世子添麻烦,在府中谨小慎微,凡事都忍让着。
却不想就是这样的忍让,却让对方变本加厉,最后还连累了娘家人。
世子夫人暗地里让人引导哥哥染上赌瘾,败光了家业,爹娘生生气死,嫂嫂也带着侄子不知所踪。
后来世子考上功名放了外任,她便随着世子身边伺候,然而世子身子骨不好,在外任期间染上重病英年早逝。
大太太怒急攻心之下就这么去了,老太君也已经过世多年,整个侯府被世子夫人把控,对方也终于撕开了伪善的真面目,将她和她的一双儿女接回来。
孩子们被世子夫人随意贱卖给了人伢子,从此再也难相见,她则是被婆子们活生生打死,尸身拖出去喂了狗。
如今在看,她真是蠢笨如猪。
明明上辈子有世子爷的偏爱,她却胆小怕事,被人欺负上头也不敢吭声,伺候的丫鬟偷她首饰拿出去卖,她更是不敢惹事息事宁人。
最后却还是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重来一世,她可再也不要过得这么窝囊了!
思虑间,婆子们已经为她搓洗干净身上,为她换上一套桃红色绣海棠缠枝花的缎面百迭裙,头上简单挽了个仙罗髻,精致的小脸上略施粉黛,便已经是倾城之姿。
连两个伺候的婆子都呆了呆,稀罕道:“姑娘可真好看!”
安长宁低眸浅笑,偷偷一人塞了二十文钱给她们,浅笑道:“今天也算是我的喜日子,请嬷嬷们喝杯酒,还请你们莫要嫌弃。”
两个嬷嬷没想到她乡下出身的姑娘竟这般会来事儿,相互对视一眼,都带了笑,把银子收了,嘴里说些讨喜的话。
安长宁便偷偷打听了两句府里的情况,尤其是关于世子夫人那边的。
上辈子自己傻愣愣到了侯府,既不会笼络底下的人,也没有讨得侯府主子们的欢喜,这才被世子夫人死死捏在手心里欺负。
这次,她可不会犯一样的错误了。
这一路得到不少消息,确认跟上辈子没什么差别,她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下了。
“如今世子爷还没醒,姑娘在这里侯着便行。”两婆子将她带到世子院子里的一处偏房,里面装饰简单,用粉色床幔布置过,贴了两个喜字,便再没了其他。
这也是她上一世住得最久的地方。
今天她却不想在这里等了,她想要快一点见到世子。
“劳烦嬷嬷带路,让我去伺候世子爷吧。”她对着婆子微微浅笑,漂亮如小鹿般澄澈的眸子里有细碎柔和的光:“我如今已经是世子爷的人,哪有世子爷生病,我却安然歇着的道理。”
两婆子对视一眼,皆有些惊诧。
寻常女子若是被送来冲喜,哪怕不大吵大闹,定然也是万般不愿的。
这小姑娘却上赶着伺候一个快死的人,可见真是个心眼实诚的。
故而两人对她也高看一眼:“老太太和大太太若是知道姑娘有此心意,定然心中宽慰。”
安长宁低眸:“只希望世子爷能快些好起来。”
她知道这二人走了以后,肯定会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如数报给老太太和大太太。收了她的钱,便会为她美言几句。
只要得到这侯府权利中心的两位主子的信任与怜爱,那她便不用再怕任何人。
偏房与世子所住的上房也不过隔了一条长廊的距离,没多久就到了,婆子挑起帘子:“姑娘,世子就在里面。”
安长宁道了声谢,抬脚进门,迎面一个小丫鬟怒气冲冲从里面出来。她还没看清来人,就被对方抓住胳膊狠狠推在了地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哪里来的猫狗儿,这里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赶紧退出去,惊扰了世子,你们担待得起!”
安长宁抬眼看去,只见对方身着青绿色绣竹叶纹长袄,竖着环髻,正瞪圆了眼睛怒视她。
这是世子房里的管事大丫鬟芳菊,素日里最是霸道骄横的一个人。
上辈子可没少给她小鞋穿。

吴和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安长宁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总算是坐稳了这妾室的名头。
吴和雅一回到自己院子,就把桌上的茶具狠狠扫落在地。
“哗啦”一声,碎片四溅,茶香混合着瓷器的粉末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该死的安长宁,就会装可怜,博同情!”吴和雅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门外怒骂,“早晚有一天,我要让她好看!”
一旁的丫鬟彩云见状,连忙上前安抚道:“夫人息怒,跟她置气不值得,犯不着为了这种人生气。”
“气?我怎么能不气!”吴和雅猛地转头,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彩云吞噬,“她现在是越来越嚣张了,仗着老太太的宠爱,处处跟我作对,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彩云低眉顺眼地递上一杯热茶,轻声细语道:“夫人,您别忘了,她不过是个妾,上不得台面,您才是这府里正儿八经的夫人,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吴和雅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只是紧紧地攥在手里,仿佛要将它捏碎一般。
“话虽如此,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吴和雅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倒要看看,她能得意到几时!”
彩云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凑到吴和雅耳边,低声说道:“夫人,您还记得前些日子,钱公子被安长宁打伤的事情吗?”
吴和雅眉头一皱,疑惑地问道:“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彩云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奴婢听说,钱公子因为这件事,被老爷赶出了家门,现在正住在城西的破庙里,日子过得十分凄惨。”
“哦?”吴和雅来了兴致,“你是说......”
彩云点点头,继续说道:“夫人,您想想,钱公子现在正是需要人帮助的时候,如果您在这个时候伸出援手,他一定会对您感激涕零,到时候......”
彩云没有再说下去,但其中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吴和雅顿时心领神会,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
“好,就按你说的办!”吴和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去安排一下,我要亲自去探望钱公子。”
“是,夫人。”彩云领命退下,嘴角也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晚膳时,精致的菜肴摆满了桌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盛君书坐在桌边,看着安长宁忙碌地布菜,眉宇间带着一丝心疼。
“长宁,别忙活了,快坐下一起吃吧。”盛君书柔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宠溺。
安长宁微微一愣,抬眸看了盛君书一眼,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这......不合规矩吧?”安长宁低声说道,目光有些躲闪。
“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在我这里,你不用在意那些。”盛君书说着,拉过安长宁的手,轻轻一带,让她坐在了自己身旁。
安长宁的心跳骤然加快,感受到盛君书手上传来的温度,脸颊更加滚烫。
盛君书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细心地剔去鱼刺,放到了安长宁的碗里。
“尝尝这个,你最爱吃的。”盛君书柔声说道,目光温柔地看着安长宁。
安长宁看着碗里的鱼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谢谢......”安长宁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盛君书看着安长宁这副模样,心中更加怜惜,伸手轻轻地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珠。
“傻瓜,跟我还客气什么。”盛君书笑着说道,语气中满是宠溺。
站在一旁的丫鬟山月,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脸颊也不禁泛起红晕,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盛君书和安长宁,两人之间的气氛暧昧而甜蜜。
吴和雅莲步轻移,还没进屋,就听到盛君书那句安慰的话。
她心头的火“腾”地一下就窜了起来,几步跨进屋,正看见安长宁眼含泪光,楚楚可怜地看着盛君书。
“哟,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吴和雅皮笑肉不笑地开口,语气里满是嘲讽。
盛君书见吴和雅来了,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但还是握着安长宁的手没松开。
“你怎么来了?”他淡淡地问了一句,语气算不上热情。
吴和雅本来就一肚子火,现在见盛君书这副维护安长宁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怎么来了?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这屋里头,还有没有我的位置了!”她说着,狠狠地剜了安长宁一眼。
安长宁被吴和雅这凌厉的眼神吓得一哆嗦,眼圈又红了。
“姐姐,你别误会,我只是......”她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只是什么?你只是想爬上世子的床,好一步登天,是吗?”吴和雅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话。
“我没有!”安长宁猛地摇头,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我只是想好好照顾世子,不想给他惹麻烦......”
盛君书最见不得安长宁这副受委屈的样子,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柔声安慰道:“别哭了,你没有错,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受委屈。”
他说着,抬头看向吴和雅,语气也冷了下来:“够了,你别太过分了!”
吴和雅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安长宁,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堂堂正室夫人,竟然会被一个冲喜的丫头骑到头上!
“好,好得很!”吴和雅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笑道,“既然世子爷喜欢,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她说着,转身就往外走,像是要离开。
走到门口,她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盛君书和安长宁。
两人正含情脉脉地对视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彼此。
吴和雅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像火山喷发一样,瞬间爆发!
“安长宁!”她怒吼一声,“你给我过来,伺候世子爷用膳!”
安长宁被吴和雅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怯生生地看了盛君书一眼。
盛君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安长宁发丝凌乱,衣衫不整,跌跌撞撞地扑到静初脚边,一双杏眼含着泪,惊恐万分。
“静初姐姐,不好了!府里进贼了!”
静初吓了一跳,急忙扶住她,急声问道:“怎么回事?贼人在哪儿?”
安长宁紧紧抓着静初的胳膊,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颤抖着说:“我......在偏院佛堂听见外面有动静......”
她顿了顿,仿佛惊魂未定,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道:“我害怕,只敢将人打昏,就赶紧跑出来了,现在去说不定还能抓住他们!”
静初一听,也顾不得多想,连忙吩咐身边的小丫鬟:“快去!快去叫家丁,就说偏院佛堂进了贼人!”
小丫鬟领命,一溜烟地跑了。
静初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安长宁,心中不忍,柔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呢,走,我带你去老太太那里。”
安长宁感激地点头,任由静初扶着她,脚步虚浮地往老太太的院子走去。
夜色深沉,寂静的抄手游廊上,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脚步匆匆。
安长宁低着头,嘴角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鱼儿,上钩了!
静初搀着安长宁,一路到了老太太的院子。
院子里灯火通明,丫鬟婆子们来来往往,神色匆匆。
“老太太还没歇息吗?”静初轻声问道。
“老太太担心世子爷的病情,一直没睡踏实。”一个婆子低声回道。
静初点点头,扶着安长宁进了屋。
老太太半倚在床头,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这是怎么了?”老太太看见安长宁这副模样,顿时一惊。
“老太太......”安长宁哽咽着,跪倒在地,“我......我撞见贼人了!”
“什么?!”老太太脸色一变,“贼人在哪儿?!”
“偏院......偏院佛堂......”安长宁颤抖着说,“我听见动静,没敢细看,就跑出来了......”
“糊涂!”老太太猛地一拍桌子,“府里进了贼人,你怎么不早说?!”
“我......我害怕......”安长宁低着头,泪水涟涟。
“静初,快去叫人!”老太太顾不得责怪安长宁,急忙吩咐道。
“是。”静初应声而去。
“你个孩子,真是吓坏了吧?”老太太看着安长宁,语气缓和下来,“快起来,别跪着了。”
安长宁摇摇头,哽咽着说:“老太太,我没事......我只是担心您......”
“傻孩子,我没事。”老太太拍拍她的手,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偏院佛堂做什么?”
安长宁咬了咬嘴唇,低声说:“是......是世子夫人身边的芳菊让我去的......”
“她让你去?”老太太眉头一皱。
“嗯......”安长宁点点头,“她说......她说世子爷已经不需要我了,让我......让我老实本分......”
老太太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她还说了什么?”
安长宁偷偷看了老太太一眼,怯生生地说:“她说......她说让我去佛堂为世子爷祈福,说......说我命硬,克着世子爷了......”
“放肆!”老太太怒火中烧,“她一个奴才,竟敢如此编排主子?!”
安长宁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老太太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气愤。
“你别怕,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老太太安慰道,“你安心在这里住着,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
安长宁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老太太,哽咽着说:“老太太,我不求荣华富贵,只求能留在世子爷身边,哪怕......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他,我也心满意足了......”
“傻孩子......”老太太叹了口气,“你对世子爷的心意,我都明白。”
“可是......”
“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做主。”老太太打断她的话,“你也是个好孩子,我不会亏待你的。”
安长宁闻言,心中一喜,连忙磕头道:“谢谢老太太!”
老太太刚想开口,外面一阵骚动,几个家丁压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进来,正是钱洵杉。
他一看见安长宁,顿时像见了鬼似的,破口大骂:“小贱人!你敢阴我!”
安长宁身子一缩,躲在老太太身后,怯生生不敢吭声,只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老太太,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老太太到底是见过风浪的,不动声色地问道:“这是怎么了?闹哄哄的,成何体统!”
钱洵杉顾不得整理凌乱的衣服,指着安长宁叫嚣道:“老太太,您可得为我做主啊!这小贱人,她、她居然打我!”
“住口!”老太太一声怒喝,钱洵杉立马噤声,但眼中的愤恨却丝毫不减。
安长宁依旧低着头,只是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却一言不发,更显得楚楚可怜。
老太太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沉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钱洵杉眼珠子一转,急忙说道:“我,我不过是路过偏院,听见里面有动静,进去一看,就、就看见她......”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接着说道:“谁知她一看见我,就、就......”
“就怎么样?”老太太追问道。
钱洵杉咬咬牙,索性豁出去了:“她就、她就故意往我身上撞,还、还动手打我,老太太您看,我这脸上,这手上,都是她抓的!”
他说着,就要往老太太跟前凑,却被老太太身边的婆子拦住。
安长宁这时终于开口了,声音细若蚊蝇:“老太太,您别听他胡说,我、我根本没有......”
“你还敢狡辩!”钱洵杉怒道,“我衣服都还没穿好,你敢说你没勾引我?”
安长宁脸色一白,眼泪瞬间就下来了:“你、你血口喷人!我、我们衣服都好好的,明明是你......”
“够了!”老太太再次怒喝一声,打断了他们的争吵,“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
她转头看向钱洵杉,眼神锐利如刀:“你说你去偏院,偏院那么远,你去做什么?”
钱洵杉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安长宁见状,突然跪倒在地,哭着说道:“老太太,我、我不想说,我不想把事情闹大,我只想好好伺候世子爷,求您,求您让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