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明亮陈首灵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只想倒反天罡!夏明亮陈首灵小说》,由网络作家“低调的666”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不反对吹牛,但反对吹得太过分。吹牛吹大了带来的危害,其严重性往往是难以预估的。我爸妈身上的人命官司,就是因为吹牛吹得太大了。当时的情况和我今天遇到的差不多,有很多人对白家有着近乎神话似的误解,远远超出了传统文化的范畴。最开始不知道是谁吹的,反正有不少人相信,相信白家的人死后到了阴曹地府,会有官职安排。尤其是继承白家传承的家主,更能获得级别不低的领导职务。基于这个背景,有一回我爸这边的一房亲戚就找到了他俩。请求我妈帮他家病入膏肓的孩子安排安排,说那孩子活着的时候就遭罪,死后可别再遭受轮回之苦了,还是留在地府找个班儿上吧。多么可怜又愚昧的请求,可我妈就是答应了。我相信她完全是出于同情心,虽然自己没这个本事,却能让对方心里好受一些。因此...
吹牛吹大了带来的危害,其严重性往往是难以预估的。
我爸妈身上的人命官司,就是因为吹牛吹得太大了。
当时的情况和我今天遇到的差不多,有很多人对白家有着近乎神话似的误解,远远超出了传统文化的范畴。
最开始不知道是谁吹的,反正有不少人相信,相信白家的人死后到了阴曹地府,会有官职安排。尤其是继承白家传承的家主,更能获得级别不低的领导职务。
基于这个背景,有一回我爸这边的一房亲戚就找到了他俩。请求我妈帮他家病入膏肓的孩子安排安排,说那孩子活着的时候就遭罪,死后可别再遭受轮回之苦了,还是留在地府找个班儿上吧。
多么可怜又愚昧的请求,可我妈就是答应了。
我相信她完全是出于同情心,虽然自己没这个本事,却能让对方心里好受一些。因此她还拒绝了对方带来多达上百万的酬金,答应免费帮孩子安排工作。
几天后我妈就告知对方,说孩子在地府的工作安排好了,死后就能上班儿。
对方感激涕零,当天就让孩子喝了农药。
我爸问其缘由。人家说活着也是遭罪,反正工作安排好了,那就提前上岗呗。
这个事儿很快被人举报,我爸妈涉嫌因宣扬封建迷信过失致人死亡,就此惹上了人命官司。
正因为这件事,后来我一直反感吹大牛,尤其是关于白家的牛。
可今天情况特殊,面对白嗒嗒和她的同学们的听谣信谣,我没有辟谣。
在听说了我的身份之后,那些学生对我不再有任何怀疑,这种信任还从我身上延伸到了白嗒嗒身上。
就连那个副班长,在得知她请到白家传人当顾问之后,都不再说三道四。还频频向我示好,积极的表示希望结交。
所以为了我的嗒嗒...表妹,我就算想辟谣也不能现在辟,怎么也要等到帮她完成任务之后再说。
白嗒嗒总算重定了行动计划。新计划首先需要我们俩先回去找到夏明亮,近距离锁定他的位置。等待其他同学支援到位后,汇聚起足够可靠的力量,再将夏明亮及其手下控制起来。最后通过审问的方式,问出目标精神病院的具体位置。
这个计划简单暴力直截了当,成功率也要高很多。白嗒嗒吃一堑长一智,不再搞看似严谨实则多余的安排,学会了取捷径解决问题。
此时距离我们被赶出传销窝点儿过去了6个小时,夏明亮大概率已经完成了上一批人口贩卖,随时都有可能转移。一旦失去他的踪迹,再想找到人就没那么容易了。
时间紧迫,计划商定完毕,等到车一送到,我和白嗒嗒马上驱车返程。
在路上,我俩没有再去深入研究计划细节,不是不想研究,是俩人都没那个能力。
我就是一个有点小聪明的纸活儿店老板,她就是一个喜欢纸上谈兵严重缺乏社会经验,甚至自理能力都有些不足的女大学生。对于更深入的问题,我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研究。
可莫名其妙的,我俩都很安心,就觉着联手配合,一定可以搞定这件事情。
良好的心态下,我俩一直再聊一些比较轻松的话题。
我问白嗒嗒:“白良是不是总和你吹牛啊?把白家说得那么玄,亏你也能信。”
白嗒嗒舒舒服服的坐在副驾驶,吃着小零食。对于我提出的问题,她并不困惑。
“没什么不能信的,白家所属的玄学神学领域是经过系统理论证实的,跟我们所拥有的力量同属超自然范畴。白家的力量或许层次更高,但也没高到难以置信的程度。”
我忍不住歪头看她:“你说你们也拥有超自然力量?”
“是啊,我们这些香港神学院的精英,全都来自各大超自然世家,是家族推举出的代表,很多还拥有着继承权,我们当然拥有超自然力量。”
“香港神学院?还有这种学校呐?”
“很有名的,你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
“香港神学院是香港著名的高等宗教院校,培养出过许多优秀的宗教人才。不过我们精英班的学生不属于宗教领域。香港神学院每隔四年,就会从各大超自然家族选拔人才,组成一个精英班,接受特工专业方面的培养。精英班的学生毕业后会进入全球各国有关部门,负责处理超自然犯罪事件。我们就是这一届精英班的学生喽~”
白嗒嗒说的这些对我来说简直闻所未闻,下意识的觉得不可信。
“超自然力量就算了,还超自然家族?头一次听说......”
白嗒嗒误会我的意思了:“看把你骄傲的,白家就算再厉害,也没有轻视其他超自然家族的权力。”
“我不是骄傲,也没有轻视,属实没听说过。”
“你不会真的那么孤陋寡闻吧?”
“这我承认,我平时生意忙,都不怎么离开北台镇,确实没什么见识。”
我做人有很多原则,其中一条就是对于自己的缺点弱项从不遮掩。那么做太累,往往想遮也遮不住,不如坦荡一些呢。
可白嗒嗒又误会了,以为我不高兴了,尝试着与我共情:“其实一样的,我们平时也都被家族保护起来。上学这些年被管得更严了,除了学习,都没有接触外界社会的机会。感觉越是像我们这样超自然力量强大的人,就越没有自由。”
她这话倒也不算谦虚,我发现她和她的那些同学都挺幼稚的,就像是在温室里被过度保护的花朵。尤其在常识和自理这些基础领域,见识和能力非常差。白嗒嗒这个所谓的精英班班长,甚至连车都不会开呢。
说到这里我想到个问题:“一直在说超自然力量,嗒嗒你的超自然力量是什么?”
白嗒嗒笑眯眯的反问:“你猜~”
我扫了一眼她那精致无暇的笑颜,感觉心情无比的美妙。用现在流行的说法,像被治愈了一样。
于是我随口开玩笑:“不会是治愈系的吧?”
“说对了诶~你是怎么知道的?!”白嗒嗒惊喜得直拍我肩膀:“就连同学们都只知道我会辅助魔法,并不知道我的流派是治愈系。难怪凭外姓人的身份也能成为白家家主呢,你好棒哦~”
我被夸得飘飘然,都顾不上请教关于治愈系的问题了。
“嗨,这有什么的,没见识又不代表没能力。”
“嗯嗯,是这个道理,我也没见识,但并不影响我一毕业就可以拿到硕士学位。诶陈首灵,你这么厉害,你是什么学位?”
“我啊,A3学位。”
“A3学位是什么学位?是哪所院校的?”
“驾校的。”
还展示展示,白嗒嗒的同学全都跟她一样单纯还好,万一有两个懂行的,那以后白家祭文的传说可就更多了。
总之我告诉白嗒嗒了,我俩在一起行动的细节必须保密。白嗒嗒乖巧答应,很有一些言听计从的意思。
这就是拿下了呀,这就是征服了。都不用表白什么的,等会同学们一到一介绍,基本等同于官宣了。
到卫生间照了照镜子,这两天折腾的,属实有够狼狈。说来也奇怪,外形看上去要多邋遢有多邋遢,可精神头十足,一点看不出两天没睡觉的样子。
可能这就是人逢爽事,精神喜吧。
洗了把脸,把衣服上的灰尘擦干净,眼镜片也蹭得光可鉴人。再打理打理头发,又沾了些水轻轻的弹在上面。
最后冲着镜子中的自己双手开枪,歪嘴支牙打了个清脆的响舌儿。齐活儿~
哼着小曲儿出来,看到白嗒嗒速度比我还快,已经在外面等我了。
我打趣道:“你这就收拾完啦?脸都没洗,天生丽质就是自信呗~”
白嗒嗒没有再用亲昵热情的态度回应我,变得莫名冷淡:“你走吧。”
“走?现在就走吗?”我疑惑的向四周看了看:“不等你同学了?”
白嗒嗒越发冷淡,甚至有些不耐烦:“跟你没关系!”
我失笑:“怎么了这是?突然变了个人一样。哦我明白了,莫非~~是你的男朋友要过来了对吧?你一定有男朋友的。正好,我这个表哥也认识认识表妹夫。”
问完这个问题,我就觉着心里面有点儿发酸。这个感觉对我来说十分陌生,以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我知道我对白嗒嗒已经产生了一些感情。毕竟两天深入的相处,数次的化险为夷。如果这样都培养不出感情的话,还要怎样才行?
白嗒嗒用失望的语气对我斥责:“陈首灵!没想到你会是这么无耻的一个人!”
这下我也笑不出来了,无论是什么原因,热脸都不能贴连屁股,这是基本的做人原则。
我不满道:“怎么说话呢?!我这忙前忙后围着你转了两天,到头来你就对我作出这种评价?”
白嗒嗒盘起手侧转身道:“我刚刚用手机查过了,你在我身上写的根本就不是白家祭文!”
“我从来也没说过那是白家祭文啊~”
“可我以为是呢!否则怎么会让夏明亮突然间心性大变。谁能想到会是那么恶心的东西!”
“不至于恶心吧,事出有因......”
白嗒嗒微微低头,只愿用余光看我:“鬼知道你到底平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陈首灵,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
已经被嫌弃到了这种地步,还有什么可说的。做人可以厚脸皮,但绝不能没脸没皮。
我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至于你的任务......”
“与你无关!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你怎么想是你的自由,我怎么做是我的原则!”说着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卡片,毫不客气的丢在白嗒嗒脚下:“这是夏明亮车里的行车记录储存卡,如果他之前送人去了精神病院,那么从这里应该可以找到你想要的信息。”
看着脚下的额储存卡,白嗒嗒无法拒绝。她已经向同学坦白自己搞砸了任务,刚刚又跟我决裂,她太知道这个储存卡的价值了。
白嗒嗒嘴唇动了动,又紧紧的抿在了一起,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潇洒的竖起两根手指甩了甩:“什么都不用说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说完我转身就走,嘴角再也控不住,咧得像个USB接口一样,就差没哭出声儿了。
我的表情一定痛苦无比,可眼瞅着到手的对象说没就没,确实太疼了~
“喂!”
白嗒嗒突然喊我。
我立刻收起悲伤的表情,侧过头,单指压低墨镜冷酷的问:“怎么?”
“希望以后你能做个好人,你明白吗?我真的好希望好希望你能做个好人!”
我无所谓的晃荡了一下身子:“哼,多管闲事。”
说完转身继续走,并再次戴上痛苦面具。
她说希望我做个好人,就是觉得我不是好人。
连张好人卡我都不配啊。感觉更疼了~~~
拿着白嗒嗒所发未经鉴定的好人卡,我憋屈的登上了返程北台的高铁。
一路上我都被情伤所困,觉得心里面一会儿猫挠一会儿耗子咬,忍不住的想要狗叫。
我不是没处过对象,不是没暗恋、没热恋、没失恋、没眷恋过。可这种痛心失望的感觉属实第一次。
这都是白嗒嗒过于优秀的条件导致的。就像丢钱包,我以前丢的钱包都是地摊儿货,里面也就装了百八十块的零钱儿。这次不一样,丢了个奢侈名品新款殿堂级的钱包,里面还有一张中了6.8亿不用上税的彩票。
翻看着手机,上面是我在高速服务区时偷拍的那张照片。照片中有我闷骚的嘴脸,以及毫不知情,专心擦着头发的白嗒嗒。
完美的容颜,神秘的出身,还有天真可爱的个性。曾有机会拥有的一切,如今都变成了回忆。白嗒嗒留给我的真正可以直观感受的东西,就只有这一张照片。
等等...不对,我记得她还给我留了其他东西。
翻开服务区买的那个腰包,里面有一沓比板砖还厚的现金!
这些钱是白嗒嗒通过某种权限从提款机中取出来,交给我让我去弄车和手机的。
那点事儿我很容易就搞定了,根本没花几个钱。可对于严重缺乏社会经验甚至生活经验的白嗒嗒来说,她根本就没考虑过剩钱的事儿,甚至还担心钱不够,要给我补点儿呢。
既然她没把这些钱当回事儿,那我可就留下了。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不然这两天我白忙又受伤,简直亏出血。
清点了一下,一共4万8千多块钱,小5万。
我的心情终于好些了,但也只是好些了而已。别以为5万块钱很多,对我来说真就不算什么。
平时我的月收入基本保持在三四万的程度,这个月逢中元节,收入还会更高。在她那耽误的两天,最少损失我一万块。这还是有白良帮我看店,不然损失还要更大。
想到店里的生意,我的心情又急躁了起来。不知道白良那个不靠谱的家伙会不会又给我惹来麻烦。白嗒嗒的事儿我也得找他问清楚,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隐瞒白嗒嗒的身份动机。
可一直到下了车白良的电话都打不通,发信息也没回。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我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店里。
时已入夜,白家祭文和周边其他店铺一样大门紧锁。
可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我家店门的地锁上,还多了一个交叉的封条。
此时我的脑子里有一大堆问题。
我的店怎么被封了?是不是跟白良有关系?他做了什么?他人在哪?他还有哪些事情瞒着我?
算了算了,我还是只问一个问题吧。
他怎么不去死?!
睡一觉吧,实在是太累了,养足了精神才能去处理问题。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太正确了,睡觉不仅能恢复精力,梦里还啥都有,还非常的治愈。
我梦到了白嗒嗒向我表白,并跟我回了北台,成为白家祭文的老板娘。
还梦到白良过马路让车撞死了。
把我美的啊,半夜笑醒好几回。
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11点,要不是有人来电话我还能继续睡。
看了眼号码,不是白良,也不是白嗒嗒打来的陌生号码。
这是一个座机号,一个我最最不愿意看到,一看到就浑身不得劲儿的号码。
换成平时,这个电话我能不接则不接,今天不一样,我必须得接。
电话那边是一副懒散的嗓音:“我是反封建迷信工作组组长......”
“吕组长,大家老相识了,没必要硬走流程。”
吕组长懒散的声音里带着一些得意:“陈首灵,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
“什么意思?”
“我连着三天联系你都联系不上,难道不是你故意躲着我吗?”
“我是因为特殊情况手机关机了,跟你没关系。”
“跟我没关系?你确定?”
我听出他话里有话,也不兜圈子,直接问:“吕组长,我的店怎么被你们封了?”
昨天看到的封条上面写的字,日期是在两天前,也就是我离开北台去找白嗒嗒的当天。
吕组长莫名其妙的得意起来:“不装糊涂啦?那行,有什么话到我办公室说吧。”
这让他装的,说完就给我挂了。
吕耀祖这小子最不是个东西。我俩年龄相仿,他跟我一直属于管理和被管理的关系。
他朝九晚五捧铁饭碗,我小本买卖赚辛苦钱。
本来挺正常的关系,可他就是看我不顺眼。不止在一次执法中对我阴阳怪气,说我靠宣扬迷信赚钱,靠蒙骗群众发家。
每次我都据理力争。纸活儿全国各地都有卖,要说封建迷信全都封建迷信。我是额外写祭文了,可从未主动宣扬过,更不存在蒙骗群众的行为。
吕耀祖对我的批判完全没有任何逻辑和证据,每次都被我驳得无话可说,最后只能强行开一些整改罚单,以发泄自己的私心不满。
从刚才他在电话里的态度判断,我家店被封的事儿肯定跟他有关。他敢这么做,一定是抓住了什么把柄。
我相信这个把柄不在我身上,继承白家祭文这么多年,我跟他们常打交道常过招儿,一直都很小心。
初步判断应该是白良搞出的问题。
事情已经发生了,胡思乱想没有用,面对是唯一的选择。
我没急着出门儿,这都11点了,现在过去他们正好午餐加午休,不可能有人搭理我。
以我对他们的了解,几乎每天都是9点上班,开会整理文件后10点半开工。打半个小时的电话,把一天的工作安排好之后就开始午休。午休到下午两点再正式工作,干两个小时的活儿就准备收工下班了。
我不紧不慢的洗漱吃早餐,又尝试联系白良无果后,才开始准备出门儿。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依旧是自己最喜欢的休闲唐装。但平时经常佩戴的墨镜今天没戴,换了个款式普通的水晶平面眼镜。去办事儿,我还是别把自己的穿搭搞得太复古了,容易被那些对我心存偏见的人硬扣帽子。
路上我接到了供货商的电话,那边问我店怎么封了,这几天货都没送成。还问我今天能不能开门,要不要正常送货。
明天就是中元节,两天的生意就能顶平时半个月,能做的话肯定得做。
我告诉他正常给我备货,我的定金都是提前交好了的,为的就是拥有供货优先权。
至于什么时候送,具体送到哪,等我的通知就行。
算着时间,下午两点钟我准时推开了吕耀祖办公室的门。他刚好打开门锁,早一秒这门都推不开。
脸上还压着枕头印的吕耀祖很不高兴,打着官腔批评我:“不知道先敲门啊?”
我大大咧咧的往沙发上一座,反过来批评他:“我知道敲门,你知道应门吗?哪次正常敲门不被你晾个十分八分的?”
“我那是手里有活儿。”
“拉倒吧,你能干多少活儿?”我指着他办公桌上的电话:“瞅瞅,又把话筒拿开了,为了少接电话就假装占线。我是不是善意的提醒过你,说好的再发现一次就直接举报。”
吕耀祖尴尬的把话筒扣回去:“疏忽了,我这一天忙得团团转......”
“少别拿你那些套路话硬解释了。说吧,怎么个情况,凭什么把我店给封了?”
吕耀祖插着腰:“搞错了吧?咱俩谁审谁呢?”
我啼笑皆非:“审?你要审我?”
吕耀祖冷不丁的一拍桌子:“陈首灵你少装糊涂,老实交代,你和张桂枝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换平时我肯定得先跟他掰扯掰扯文明执法的事儿,可他今天的状态明显不一样,再联系到店铺莫名被封的事儿,理智告诉我要冷静处置。
“张桂枝?”
“别说你不认识,那是你们白家祭文的老主顾了,从你姥爷那辈儿开始就总去买纸活儿写祭文。”
“我没说不认识,不就是港乡的张婆婆嘛,她怎么了?”
“她三天前是不是去过你的店里。”
我想了下:“三天前...是来过,跟很多老主顾一样,每年中元节前她一定会来,这有什么问题?”
吕耀祖面露得逞的笑容:“承认就好,所以你确实给她写过祭文喽?”
“你别笑得这么讨人厌行不行?我给她写过祭文又怎么了,我就是干这行的啊。”
吕耀祖追问:“祭文内容是什么?!”
“就常规内容呗,一些生人对故人的念想。这可不是宣扬封建迷信,全国各地的祭文都这么写。”
“你撒谎!张桂枝都已经交代了,她那天过去找你,是让你写祭文给她父亲,将同乡老刘家的人全都害死!”
刚才属于是没想起来,他这么一说我才一拍脑门儿:“哦对,我想起来了,她当时是说要把老刘家人都带走什么的。她跟老刘家闹了些不愉快,说的是气话。我也不能鼓励她这种想法,当时就劝她了,让她爹托梦吓唬吓唬就得了。”
“是么?只是托梦吓唬吓唬而已?”吕耀祖的样子看起来越发的得意:“那为什么老刘家夫妻二人,次日被发现暴毙于家中!”
我吓了一跳:“卧靠,你说老刘家死人了?这可跟我没关系啊。”
“刘家夫妻跟张桂枝有房产纠纷,因为这个事儿在4天前发生口角。事后张桂枝意图报复,便找你帮忙。你收了张桂枝的钱又替她写了祭文,次日刘家夫妻便死在了家里。你还敢说跟你没关系!”
“我写的是托梦吓唬人的祭文,根本没传递任何伤人害命的消息。况且逻辑上也说不通的,你想想,我收100块钱就能帮着杀人吗?你一个月工资4000多,让你接个电话你都不乐意呢。”
“是我不乐意吗?”吕耀祖还委屈上了:“那不是大伙儿都不乐意吗!”
我不在江湖,江湖也不再有我的传说。
却到处有我的谣言!
我女朋友说我死了?短短的一句话里就有两个谣言。
什么死了?我活得好好的。
什么女朋友?那是前女友。
不对,那是被告!
我跟刘曦是在高二时处的对象,高三时出现情感危机,说好的毕业就分手,赶巧我爸妈那会儿出事儿了。为求自保,一毕业我就匆匆离开高中所在的城市回到了乡下,切断了跟外界的一切联系。
说起来,突然跟包括刘曦在内的所有同学断联,过错确实在我,可这绝不是她把我判处班级性死亡的理由。
沈超在电话里说,今天几个高中同学聚会,在一起玩剧本杀。赶巧碰到了中元节,有人提议玩通灵游戏,说是中元节这一天给死去的人打电话有机会能打通。当即就有人想到了我这个在前女友口中死了好几年的老同学。
出于猎奇冒险的心理,我的高中好友沈超便打了那个当年打过无数次,却从未打通过的号码。结果差点把他吓尿了。
不能怪我说他们幼稚,属实得说他们幼稚。
沈超让我过去一起聚聚,说同学们都想我了。
按道理来说我该去,可这几天属实没心情。不找到白良,不把店铺的问题解决了,我哪来的闲心跟他们聚会。
尤其沈超还特意说了,我前女友跟她的现男友也在。那我就更不想去了,让我永远死在她的谣言里好了。
忙了这么一大天,我已经身心俱疲,可现实情况不允许我懈怠休息。强撑着疲惫的身躯,游走于大街窜小巷,什么小旅店麻将馆,什么麦当劳肯德基,什么网吧台球厅的,凡是能容留流浪汉的地方,只要是见到了,我就进去看一圈儿。
白良平日居无定所,但基本都在北台范围内活动。有钱的时候就住宾馆,混舞厅麻将馆。没钱了白天就在肯德基麦当劳混WIFI,晚上睡在商场小区的楼梯间或是地下通道。
别可怜他,也别怪我不管他,实在是管不起。
他不是不把我的钱不当钱,他是从来都不把钱当钱。所以有时候就得让他自己折腾折腾,体会体会人间疾苦。不为惩罚,只为让他能成熟一些。
这回他好像真成熟了,平时一找一个准儿的几个据点儿,都没见到他的人影。
第二天我都有点儿不敢找了,那些地方的老板服务员全都认识我,见我来找白良就管我要钱,都是白良平时赊的帐。
我还知道他在周边村子有几个相好的,那地方就更不敢去了,不怕替白良还账,我是真怕那些寡妇小媳妇儿给我抱几个孩子出来,说是我表弟表妹,让我掏生活费。类似的事儿他不是没干出来过。
连着找了两天一宿,挺大个活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别说踪影,连个音讯都没有。替他还账的时候我都打听一句,问他最近来过没有,结果人家都说最近一星期是他们难得的消停日子,也就是说白良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出现过了。
今天一上午,我又把时间都仍在找人上面了。中午我刚把北台商业大厦的楼道、电梯间和配电室等部位从上到下翻了个遍。这些地方也都是白良的常用窝点儿,结果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唯一证明他存在过的痕迹,就是那些被藏匿在各处的生活用品。这些用品一应俱全,可以想象如果白良回来,随便收拾一下,就能安安稳稳的住下来。
找了两天,虽然人没找到,我却感觉对他更熟悉了,像是走过了他人生中的一段路一样。这段路可太特么糟心了啊。
中午从商业大厦出来,我马不停蹄的又去了公园。昨天半夜我刚来过这里,可半夜的公园和白天的公园属于不同的两类人群,白良平时会根据不同的需求和状态,选择是白天过来还是晚上过来。
白天的公园属于正常人群,遛弯儿玩耍谈恋爱,各种人都有。白良白天来这里,可以偷小商小贩的气球,卖给小朋友。或是偷小朋友的气球,卖给其他小朋友。
晚上的公园属于不太正常的人群,都是搞基的基友。白良晚上过来可不是为了搞基的,他是为了偷基友的套套拿回去后吹成气球,第二天白天再过来卖给小朋友。
里里外外一顿搜寻,又是无功而返。下午两点,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我闷坐在公园广场的长椅上,啃着干面包喝着冰可乐,心里不停的劝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静。
幸亏中元节的生意没耽误,节后很长一段时间生意都不会太好,要不是有这个前提,我早就炸毛,去找吕耀祖硬磕了。
烈日当空,食欲不振,吃了一半的面包被我揪成小块儿,投喂给广场上的鸽子。
看着一只只小鸽子在脚下徘徊啄食,我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暂时放下了白良的事儿,享受起陌生的悠闲时光。
心情一静下来,烈日都变成了暖阳。蓝天白云闲暇时光,要放在负担才能欣赏。
我已经不知道多久没这么轻轻松松的坐一会儿了,回想起来,这些年我都是纸活儿店和家里面两点一线,脑子里只有做生意赚钱。这真的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久违的安逸,甚至让我想起了青春期的中二问题。
胡思乱想间,我注意到在广场的一个花坛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身影。
细看之下,那是一只猫,一只长得非常漂亮,几乎通体雪白的小白猫。之所以说它几乎通体雪白,是因它的额头偏左的位置上,有一撮毛是醒目的粉红色。
好像是在前天,在我露天摆摊儿卖纸活儿的时候,这只猫就出现过。当天出现了一次,第二天又出现一次。每次都是在距离我摊位不远不近的地方呆着。
我其实并没有额外注意过它,实在是那撮儿粉色刘海儿一样的毛发太引人注目了,才让我留下了一些印象。
注意力都在猫的身上,有人给我打电话我都没看号码,下意识的接了起来。
“喂,哪位?”
“我是你老舅啊,谢谢你嗷,听说你这两天把我欠的帐都还清了。你现在在哪呢?见一面呗?”
一听是白良,我激动道:“我靠,你这几天跑哪去了?为什么躲着我?”
“没躲着你啊,我这不就主动约你见面呢嘛。”
“那你...喂你不会是故意躲起来让我找你,好用这种办法逼我帮你还钱吧?!”
“别丧良心嗷,我逼你了嘛?我们这几天见过面吗?!是那些老板逼的你。”
面对即将临头的灾难,那些业务员都不怎么慌张害怕,有不少还满怀期待。
有几个男的突然就自信起来,觉得自己在成人直播领域一定大有可为。
一个猥琐男贱贱的笑着:“成人直播好啊,风不吹日不晒,不用受累还享福,不给钱我都干。”
大汉不屑道:“不给钱可不行?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赚大钱,为了让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刮目相看!反正我要是进了这一行,肯定卖力气。不过得给我戴个面罩,以后赚了大钱,我还得开启新生活呢。”
“成人直播能赚大钱?”
“当然,卖会员很赚钱的,我就买过。收打赏更赚钱,我就赏过。”
一个大胖子怯怯的问:“没什么经验的能干这行吗?我替我朋友问的。”
众人一起笑话他:“处男啊?那可够呛,用你的话倒是有节目效果,可保证不了节目时长。”
大胖子脸红:“都说了替朋友问的......”
这些男的都魔怔了。幼稚、愚蠢、异想天开、不切实际。好像只要一厢情愿,事情就会向他们所预期的方向发展一样。
在这个年代还能被骗到传销组织里的人,果然不是很聪明。
相比起想入非非的男业务员,女业务员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大姐道:“坚决不去做成人直播,我们要守住自己的底线。”
少妇赞同:“对,女人要守妇道!”
熟女道:“这种时候就不要提妇道那种封建思想了。但成人直播确实不能做的,分钱的人太多,特亏。”
“你这么懂?”
“我随便说说......”
大姐说道:“我觉得夏总就是一时生气。等他回来了,咱姐妹儿发挥自身优势,把他伺候舒服了,相信他不会为难我们的。”
“你是说...哦~~~我明白了。”
“所以根本不用担心,夏总一直希望我们把业务做好,早日当上老总。只要别再惹他生气,他就能继续带我们发财!”
男的异想天开不切实际,女的也都执迷不悟冥顽不灵。都什么时候了,还妄想着靠传销当老总发大财。他们能被骗,真是活该啊。
男男女女分成两拨,各自做着春秋大梦。我几度试探,想让他们配合起来一起想办法,在夏明亮回来之前逃出去。可他们都魔怔了,根本没人听我说话。
我只能把白嗒嗒拉进一个用来上传销课的房间,单独跟她商量脱身对策。
我问白嗒嗒:“对于夏明亮和他背后的犯罪组织,你还了解多少?他这会儿应该是去叫人去,你觉得他们能带多少人回来?”
白嗒嗒已经没办法保持冷静,真就像初入社会自信满满,遭受打击立刻萎靡不振的大学生一样。
她对我答非所问,一副随时都会崩溃的样子:“完了,全完了,情报里没有提到成人直播,我们没做任何准备。不知道位置,不知道背景,也没有我们的人员埋伏,如果被卖去那种地方,我又这么好看,他们一定会...陈首灵,表哥~你有办法的对吧,快救我出去呀。我不要被卖去那种地方,我不要做成人直播,那还不如死掉算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现实打击,一个女大学生,遇到这种情况崩溃也正常。
听她的意思,这次的论文素材收集工作,好像还不是她一个人在做。她应该还有个团队,我分析可能是大学的学生会或者是兴趣社团之类的。这应该是一股可以借助的力量。
“别怕,我会尽全力保证你的安全。不过想逃出去的话,恐怕也没那么简单了。外面的那些人魔怔了,不可能配合我们的行动,想脱身只能靠我俩想办法。你刚才提到的你们的人,他们都在哪里?”
“他们埋伏在周边的几个精神病院,到这里最快也得四个小时,等他们支援根本来不及,而且现在也联系不上。还是你大显神通吧,你不是能上天入地连通阴阳吗?带我逃出去不难的对吧?”
我都蒙了:“什么上天入地?你是吓傻了吧?都说上胡话了.....”
白嗒嗒还要再说什么,却被窗外突然传来连续刹车声打断。
我来到窗边,透过仅有的一道缝隙查看情况。我看到夏明亮的面包车带头,一共有四辆车停在了楼下。
车门先后打开,面包车上下来的是夏明亮和传销组织其他管理者。后面车里下来的,全都是人高马大的壮汉。
凑过来的白嗒嗒也看到了这一幕,绝望的低语:“完了,现在想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她确实应该绝望。敌众我寡,敌强我弱。对抗没机会,逃跑没出路,想对外求助又没有通信工具。
不过...我却不一样。
特殊的经历和磨砺,让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懂得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无论面对何种困境,都不能绝望。只要人还活着,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接着我就看到夏明亮集合起了将近30个手下,气势汹汹的走向售楼处。
很好,这回我也可以绝望了。
特么的这还怎么破啊,现在别说白嗒嗒了,我都没信心保证自己的安全。
都怪白良,事先不把这边的情况搞清楚一些,害得我大意轻敌。
也怪我自己,在白良的身上吃的亏还少吗?怎么就不长记性。上个星期刚被他坑过,如今又...等等!
拍片儿的?!
成人直播?!
我有办法了!!!
转身推开挡路的白嗒嗒,我开始在房间里搜寻,很快就在上课用的白板旁找到了一根黑色记号笔。
拿着笔来到白嗒嗒面前,命令道:“快,把衣服解开。”
白嗒嗒因极度的绝望已经呆滞了,我又催促了一遍,她还是没有反应。
事态紧急,顾不上许多,我亲自动手解开白嗒嗒的衣服扣子,将衣襟向两侧拉开。少女的半幅酥胸暴露了出来。
此时外面已经响起了开门的声音。我拔开笔帽,一只手扶稳白嗒嗒的胸部,另一只手拿着记号笔在上面图写了起来。
夏明亮打开了防盗门,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我在最后时刻拉着白嗒嗒从教室走出。她因过度的恐惧绝望处于脱力状态,不是我扶着,马上就会瘫倒下去。
房间里的业务员们都老老实实的站了起来,有的回避视线接触,有的投去顺服的目光。
夏明亮额头的伤口一直没有处理,被他用几层面巾纸捂着,还在往出渗着血。只从这个细节就看得出来,今天的事儿他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夏明亮扫视了一圈儿,第一个就指向了我这边。
“就是她!”
我以为他是要先收拾我,毕竟今天的冲突是我引起的。
可他接着又补充道:“她就是我说的女大学生,这一批里的尖儿货,把她送去做成人直播一定大火。其他的人,全都送去精神病院。”
夏明亮此言一出,其他人立刻慌张起来。
有几个人自报奋勇,表示愿意投身成人直播事业。包括之前宣扬要守妇道的少妇熟女等人,还拿自己有相关工作经验当筹码。
可夏明亮却对他们的表态完全不予理会。
两个壮汉将白嗒嗒从我手里拉走,连拖带拽的弄到夏明亮面前。
夏明亮表情淫邪:“就凭你们也配做成人直播?我们可不是什么货色都要的。必须得像白嗒嗒这样儿,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哼哼哼,据我观察,她还是个雏儿呢...嗯?”
夏明亮说着说着,表情突然凝重。他应该注意到了平时衣着整洁的白嗒嗒,此时衣衫略显凌乱。敞开的领口下面,少女的白晰若隐若见。
我微微眯起眼睛,希望夏明亮看到更多,祈祷着这个传说级别的一代老总,具备着应该具备的敏锐观察力。
果然!
夏明亮注意到了我故意暴露的信息,他皱着眉头伸手将白嗒嗒的衣襟向一侧挑开,看了一眼便如遭电击般的大叫一声向后跳去。
夏明亮催促道:“都别废话了,赶紧把她放了!”
有不明就里的手下询问:“放了?长得这么好看,做成人直播肯定能赚大钱。”
夏明亮急道:“再好看也不能用。我们的成人直播以裸聊业务为主,裸聊性质还不算太恶劣,出了事儿也就是个行政处罚。用了她就不一样了,说我们没制作没传播小电影谁能信?那可是三年起步最高无期啊。陈首灵呢?你是她表哥对吧?你也走。以后她要是因为小电影儿的事儿被抓了,你得作证,那可不是在我们这儿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