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小说 女频言情 宋玉卿李彻的小说贬妻为妾,改嫁后皇上悔断肠
宋玉卿李彻的小说贬妻为妾,改嫁后皇上悔断肠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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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葡萄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玉卿李彻的女频言情小说《宋玉卿李彻的小说贬妻为妾,改嫁后皇上悔断肠》,由网络作家“水晶葡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凤冠霞帔,翟衣冠冕……整个坤宁宫上下装饰的熠熠生辉,一派迎接新婚之态。而四处的装横,无一处不见其主人的用心。宋玉卿看着眼见的一切,目眦欲裂,胸口冒着极度的酸胀与痛苦,看着眼前试穿这皇后婚服的女人,以及她身边和他一样穿着皇帝喜服的李彻。李彻肉眼可见的慌张了一下,随即又道,“卿卿,你怎么来了?”宋玉卿看着李彻身上的喜服,踉跄地往前走了几步,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喉头干涩到腥甜:“李彻,你不是说要娶我为后吗?这是什么?”宋玉卿的声音带着绵软无力,又有点自嘲地意味,眼睛望着他,又似笑又似哭。李彻贵为帝王,第一次不敢直视一个人的眼睛,他面露出铁青色,“卿卿,你刚大病痊愈,朕让人送你回宫,这些事情朕日后会跟你解释……”眼见李彻的手要拉上来,宋玉卿率...

章节试读


凤冠霞帔,翟衣冠冕……

整个坤宁宫上下装饰的熠熠生辉,一派迎接新婚之态。

而四处的装横,无一处不见其主人的用心。

宋玉卿看着眼见的一切,目眦欲裂,胸口冒着极度的酸胀与痛苦,看着眼前试穿这皇后婚服的女人,以及她身边和他一样穿着皇帝喜服的李彻。

李彻肉眼可见的慌张了一下,随即又道,“卿卿,你怎么来了?”

宋玉卿看着李彻身上的喜服,踉跄地往前走了几步,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喉头干涩到腥甜:

“李彻,你不是说要娶我为后吗?这是什么?”

宋玉卿的声音带着绵软无力,又有点自嘲地意味,眼睛望着他,又似笑又似哭。

李彻贵为帝王,第一次不敢直视一个人的眼睛,他面露出铁青色,“卿卿,你刚大病痊愈,朕让人送你回宫,这些事情朕日后会跟你解释……”

眼见李彻的手要拉上来,宋玉卿率先将他甩开。

宋玉卿感觉自己一阵耳鸣,艰难地呼吸了两声,“他们为什么叫她做皇后……”

李彻面色肃冷。

而一旁那穿着翟衣的高贵女子,居高临下地望着宋玉卿。

“宋姑娘?”她像是早就认识宋玉卿一般,“我知道你,陛下这些年多亏你为他出生入死,听闻你为了救陛下被俘,深受重伤,已经不能延绵子嗣。”

宋玉卿听着女人慢条斯理的声音,紧接着又听见她那带着施舍般的声音道,“我感激你的忠心,看在你侍奉多年的份上,我已经与陛下商议,赐你妃位。不过需要等七日之后,因为再过六日便是我与陛下的大喜。”

大喜……

宋玉卿整个身形一晃,脸色迅速可见的苍白,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李彻上前想要抚宋玉卿。

宋玉卿直接往后躲了两步。

李彻看着自己空了的手。

“李彻,这是真的吗?”

她的语气无悲无喜。

李彻看着她漆黑的眸子,神情依旧坚毅,一如这些年为他出身入死一样,她只要一个答案。

他声音微哑,“朕与澜儿是先帝赐下的婚约……不过卿卿,朕不会亏待你的,待你病好后封你为贵妃,仅此与后位。”

“仅此后位……”宋玉卿顿然一笑。

想她在李彻被废后,嫁于他冲喜。

后来知道他的志向,她鼎力相助。

她奉他为明主,为夫君。

那日她为救他,主动被俘,而他也抱着她说,“卿卿,等我回来,等我成为皇帝,你就是我唯一皇后。”

宋玉卿苍白的脸骤然失笑。

笑声之夸张,姿态之潦草。

旁边的宫人太监都以为她疯了。

李彻喉头一滚,“各个眼睛都瞎了吗?没看到贵妃身体不适,还不快叫御医来。”

“我不要当贵妃……”她摇头。

旁边的谢澜脸色一变。

不当贵妃,想要当皇后不成?笑话!

李彻双眸也变得复杂,声音沉下,“后位之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乖,你先回去,一切我们往后再议。”

“不……”宋玉卿盯着苍白的脸,“我不要当贵妃,我也不要当皇后了,李彻……”

“我要和离。”

四个字震耳欲聋。

李彻眼眸瞬息万变,瞬间变得阴冷,“卿卿,你病糊涂了。”

宋玉卿笑了笑,又摇了摇头,转身就往身后走。

人被骗一次就够了,话说一次也够了。

几步走得艰难,她望向坤宁宫外的风景,百卉千葩,廊下榴火,忽然眼睛一片金光遍布,她摸了摸脸颊,是眼泪。

她已经很久没哭了。

宋玉卿勉强地跨出坤宁宫,整个人身形失控,“砰——”地一声,重重倒地。

朦胧见听到李彻的怒声,“传太医——”

---

宋玉卿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

身边只有宝珍一个人。

宝珍是宋玉卿捡来的丫鬟,那个时候李彻一无所有,连个照顾人的丫鬟都没有,宝珍是从北方逃回来的,宋玉卿见到她时浑身是伤,她把她救了下来,悉心照顾,后来也就留在身边了。

宝珍望了一眼枯坐的宋玉卿,良久,低声道,“喝点药吧姑娘。”

宋玉卿的眼睛渐渐回拢到了宝珍身上,“宝珍,我待你不好吗?”

宝珍呼吸微变,“姑娘待奴婢极好。”

宋玉卿点头,轻笑了一声,“是你把我引到坤宁宫的,是你让我看到今天发生的一切的……你究竟是谁的忠仆?”

话音一落,宝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宋玉卿看着她,满眼失望。

宝珍伏地,声音哽咽道,“奴婢其实根本不是逃难来的,是陛下和皇后安排在姑娘身边的,本是想帮着皇后看着陛下,但这些年的相处,宝珍也将姑娘视作主子……”

“但还是皇后更重要。”宋玉卿自嘲般地说了这一句话。

宝珍抬眼时,看着那萧条的背影,瘦的像是纸片。

她的心头泛起无限苦涩,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宋玉卿鼻头微酸,哑了声音,“陛下和皇后是一直都有私联吗?”

宝珍咬唇,最终点头,“其实陛下这些年一直和皇后有书信来往,陛下失势后,朝中盯着他的人依旧不少。陛下需要一个挡箭牌,就不能和皇后成亲,所以选择冲喜,千挑万选后便就……”

“选了我。”她平静地补充这最后一句话。

她家族式微,她又是一个最不起眼庶女,父母双亡,无依无靠,还有比她更适合的选择吗?

宝珍艰难地嗯了一声,满腔苦涩。

“你走吧……”宋玉卿轻飘飘地说了一声。

宝珍双目通红,望向了宋玉卿。

“主子……”她颤着声。

宋玉卿忍下那最后一点酸楚,“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我这个人心很硬,背叛我的人,我不会原谅第二次。你走吧。”

宝珍终于忍不住落下了眼泪,“夜里风寒,姑娘保重身体,还有院中埋下的葡萄酒,还过两个月便能喝了。”

宋玉卿闭眼,喉头一滚,不再说话。

宝珍重重地磕下两个脑袋,含着泪而去。

宋玉卿半响睁开了眼,空荡荡的一切,比死还安静,她忽然感觉到一种极致的耳鸣,像是要贯穿她全身一般。

疼得发抖——


原本这些,都是想要做为新婚礼物送给李彻的,可是却没有想到,他实在是不配。

“宋姐姐,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陆离骅有了钱,有了主心骨,自然也就不哭了。

他还是抱了抱宋玉卿:“宋姐姐,你可别放过他。”

“自然不会放过他,以后不要来了,回去吧。”宋玉卿直接摆摆手。

现在这些武将越是这么接近她,越是跟她走的近,以后就会越危险。

李彻现在已经是彻底疯了,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心眼,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如此的屠杀功臣,根本就是个昏庸残暴之人!

这样的人不配做皇帝,更不配指点江山。

还有那个该死的谢太傅!

想到这个人,宋玉卿的拳头就忍不住硬了。

“别再捏拳头了,掌心还要不要?”

赵炳无奈,眼看着自己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溢出血来,只能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们出去告诉所有人,没事不要来找我。”

“每个月初一十五,我都会出去买胭脂水粉,有什么事情,到时候直接告诉我就是了。”

宋玉卿内心还是为他们担心的,生怕李彻杀红眼之后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是,我们知道了。”

“宋姐姐,姐夫对你好不好?”

陆离骅到底还是个少年,注意力很快就被其他事情吸引。

“嗯,他很好,对我也很好。”宋玉卿嘴角微微扬起,透着点温柔,但是很快就收敛了神色:“你们在朝堂上不许帮他什么,也不许站队他,知道吗?”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都好好活下去,否则的话,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

“知道了,姐姐放心,我们心里有数。”

赵炳看了看时间,说是不能耽误太久,也说不能总来把脉,让宋玉卿照顾好自己,就带着陆离骅转身离开。

临走之前,陆离骅还不忘了抱一抱宋玉卿,他刚回来,结果现在就又要离开了,实在是意难平。

可是为了活下去,他只能是暂时忍耐,暂时离开。

他们全部离开之后,赵嬷嬷这才鼓起勇气进来,看见这些牌位之后直接傻了眼:“姑娘,这是?”

“全都是之前跟着我的死士,他们为国厮杀,肝脑涂地,最后直接被赐死了。”宋玉卿说着说着,嘲讽的笑出声来。

她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李彻是这样的蠢货?

帮着他打天下的人,他都可以随意屠戮,谁还敢效忠于他?

赵嬷嬷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宋玉卿,又看了看这些牌位,直接跪在地上拜了拜。

宋玉卿听见赵嬷嬷的动作,嘴角微微扬起,心中一阵的欣慰,这天下也不都是忘恩负义之辈,实在是不容易。

“姑娘,你都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吃点东西吧。”

“周仕璋呢?”

宋玉卿这才想起来,她好像也一天一夜都不见周仕璋了。

“大人离京寻医去了。”

赵嬷嬷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因为她可是记得很清楚,之前人家可是说了不让他去的。

这周仕璋看着温文尔雅,其实骨子里倔强的很,一身牛劲没处使的那种。

听到这话,宋玉卿一阵的无奈,吩咐赵嬷嬷把这个房间封存起来,不让任何人随便靠近,这才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去吃饭了。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她要报仇,自然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

周仕璋悄悄离京,这件事肯定是要瞒着外面的,所以宋玉卿仔仔细细的问了问,原来周仕璋离开之前,跟吏部告假,说是自己生病了,要在家里休息几天。

不过,按照宋玉卿对李彻的了解,这个借口,只怕是不够用,按照他的性格,肯定是要让太医上门诊治,探一探虚实的。

不过好在,李彻身边现在最信得过的太医,就是赵炳,至于该怎么说,赵炳应该是心里有数。

御书房。

李彻皱眉看着跪在地上的赵炳:“你的意思是说,他真的病了,还有点严重?”

“也不算是太严重,只是因为风寒,高烧不退,需要好好调养,臣已经给开了药了,皇上放心。”赵炳说的煞有介事,完全看不出来是在撒谎。

李彻还是信得过赵炳的,也没有想过他会撒谎骗人,只是有些不满的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还以为是个多厉害的,没想到这么不争气,朝廷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他倒是知道躲清闲。”

“皇上息怒。”赵炳安慰了一句,却没什么感情。

看着赵炳,李彻总觉得眼前这个小子好像是跟之前不太一样了,可是具体是怎么不一样,又说不出口,最后只能是无奈的挥挥手,让他退下。

明明现在已经是皇帝了,可是李彻总是觉得,自己失去的东西好像是越来越多了,好像有很多东西很多人,都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就在赵炳马上要走出去的时候,李彻再次开口:“死士的事情,她知道了?”

“皇上不让说,臣不敢多嘴。”赵炳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回话。

见状,李彻满意的点点头:“朕这么做,也是为了江山和谐,哪怕她是知道了,也不会责怪朕的,只是朕不愿意她伤心罢了。”

人都已经死了,李彻还是要往这些人的身上泼脏水。

这是让赵炳最不屑最不齿的地方,可是他不敢表现出来半点,只能是乖乖点头,站起身来往外走。

外面艳阳高照,可是赵炳却觉得,浑身冰冷,有这样的帝王,天下百姓该怎么活下去?

城外,城隍庙。

周仕璋跪在地上,烈日炎炎,却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一个玄青色长袍的年轻男子,看着他这个样子,一阵的好笑:“你竟然还是个情种?”

“求神医救命!”周仕璋再次开口,抬眸看向了眼前的男子。

虽然年轻,可是却也是名震天下的神医,如今他站在这里,神色轻佻,没有半分对人命的敬畏。


宝珍跪在地上,脸上泪痕还没干,却已经被宋玉卿这一人对战千军的气势给震撼到了,满脸都是佩服和崇拜。

朝露殿闹得欢快,御书房也不平静。

只是跟这边的血色比起来,御书房的气氛更压抑几分。

周仕璋跪在地上,真诚开口:“皇上,臣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宋姑娘了,实在是担心得很,她瞎了眼睛,在这后宫之中也不知过的好不好,求皇上开恩,让臣去探望一二吧?”

“你对她,倒是情深义重啊。”李彻冷哼一声,已经完全黑了脸。

一想到宋玉卿马上就要嫁给他了,就恨不得一刀砍了他。

若不是看在他位高权重,还有点利用价值的份上,自己早就已经把他五马分尸了。

“宋姑娘是皇上赐给臣的妻子,自然是如珍如宝,还请皇上开恩。”周仕璋不卑不亢。

他虽是文臣却不缺风骨,甚至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坚韧和倔强。

越是如此,李彻心中就越是失衡恼怒。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周仕璋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朕还照顾不好一个女子?还能让她受了委屈不成?”

委屈不委屈,大家不是心知肚明吗?

周仕璋没有说话,只是直挺挺地跪在那里抬起头来,直视李彻的眼眸,带着淡淡的讽刺。

只是一个眼神,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李彻更是有了一种被戳穿的恼怒。

他们都是男人如何能不知对方心意?

思及此,李彻是更加不耐烦了:“后宫重地,女眷众多,你一个外臣怎么可以轻易入内?退下!”

周仕璋心中不安,怎么都放不下宋玉卿,可是却也知道,继续恳求只会把关系弄僵,搞不好最后遭罪的还是宋玉卿。

他只能是规规矩矩地行礼告退。

出了御书房的门之后,他直接塞给了小太监一锭金子,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下宋玉卿的住处,并且还朝着小太监手指的方向张望。

见状,那小太监叹了口气:“周大人如此在意那姑娘,也是她的福气,只希望这一月之期快些过去,宋姑娘也好少受些罪。”

“她受罪了?”周仕璋一把抓住了那小太监的手腕,眼里的急切怎么都掩盖不住。

小太监自知自己失言,一阵的恼恨,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随后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求周大人放过奴才吧。”

周仕璋知道,这太监身不由己,很多话,他不能说,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公公不必如此,请回吧。”

虽然按照规矩,小太监应该把周仕璋送到宫门口的,但是因为刚刚失言无法面对周仕璋,就急忙忙地离开了。

他前脚离开,后脚周仕璋就收起了那副伤心无奈的样子,顺着小太监指引的方向,一路朝着朝露殿走去。

为了今天他也提前做了准备,这官袍实在是太过扎眼,所以他直接就找了个隐秘的地方,把官袍脱了下来,里面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袍,远远看上去,跟小太监差不了多少。

一路询问打听,总算是找到了朝露殿的宫门。

里面高高低低的叫骂声传来,彻底打乱了周仕璋的心。

他一脚踹开了宫门就这么冲了进去。

“放肆!你是什么人,竟然敢私闯后宫!”

“快,快发信号,有刺客!”

那嬷嬷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太监,吓得哇哇大叫,小宫女们也是手忙脚乱地开始发信号。

宋玉卿看不见进来的是什么人,却感受到这个人朝着自己跑过来。

她下意识地挥舞着手中长鞭,想要自保。

可是下一秒,手中长鞭被人用手接住。

那熟悉清冷的声音传来:“姑娘莫怕,是我。”

只是简单一句话,就让宋玉卿卸去了全身的防备。

她苦苦支撑良久,如今放下心来,也支撑不住,就这么不由自主地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宋姑娘,你怎么了?”

周仕璋一阵的紧张,急忙上前查看。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他不会让你来的,你可知,私闯后宫,乃是死罪!你快走!”

“私闯后宫还想走?荒唐!你们这对野鸳鸯就等着去死吧!”

嬷嬷抓住了这个痛处,又开始哇哇叫。

这时候,收到消息的李彻带着滔天怒火和御林军,脚步匆匆地朝着朝露殿走来。

宋玉卿耳朵格外灵敏,所以听到了慌乱的脚步声,几乎是下意识地护在了周仕璋的身前:“一会你不要说话!”

周仕璋听不见声音,也不知道马上就要大难临头,只是拉着宋玉卿就要离开。

“放肆,这里是后宫,你一个外臣,竟然敢私闯后宫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那你们虐待功臣,就不是自寻死路了吗?”

周仕璋转身,把伤痕累累的宋玉卿护在身后,据理力争。

那嬷嬷眼看着他们要离开,就直接挡在宫门口:“这都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是为了调教宋姑娘出嫁规矩的。”

“我说了,她这样便是最好,滚开!”

周仕璋一只手搂着宋玉卿的腰,一脚直接把人踹翻在地,紧接着顺势把人打横抱起,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一边走一边还不忘了开口询问宝珍:“宋姑娘身上的伤口,到底是怎么弄的?怎么会这样?”

宝珍红了眼眶,嗓子眼有些发干,可能是因为伤痕实在是太多了,甚至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

“我们走不了的。”

宋玉卿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知道,那些人马上就要到了。

还知道,李彻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果然,就在周仕璋刚刚踏出朝露殿的那一瞬,李彻带着御林军,浩浩荡荡地走过来。

入眼就看见周仕璋抱着宋玉卿,李彻心中的嫉妒疯狂滋长,脸色阴沉可怕:“放肆!周仕璋你可知道,私闯后宫乃是死罪!”

这样的情况,周仕璋无奈,只能是暂时把怀中的宋玉卿小心翼翼的放下。

他知道她身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伤,所以放下的一瞬间动作十分的轻柔。

只是这么一个小小动作,却让宋玉卿鼻子有些发酸。

从前她陪着李彻征战沙场,大小伤痕无数,可是他从未说过任何一句心疼的话,甚至都没有亲自给她处理过伤口,只关心她会不会拖后腿,会不会耽误接下来的战绩!


说来说去,还是她从前太傻,竟然一点都没看出来,他的眸子中哪里有过对她的半分心疼?

或许他从未真的爱过她,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她自己的一场幻想罢了。

周仕璋跪在地上,脊背挺直开口也是据理力争:“皇上,这是皇上赐给臣的妻子,如今臣的妻子、皇上的股肱之臣在这后宫之中被人折磨,伤痕累累,命不久矣,还请皇上恩准,准臣带未婚妻出宫医治!”

这话就差是没有指着李彻的鼻子臭骂了。

李彻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个皇帝竟然要做得这么的憋屈。

他咬着后槽牙:“皇后只是为了好好调教规矩,怎么?你的夫人就如此金贵,碰不得了?再说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朕给她什么,就是什么,哪里有她要不要的份儿?”

这话是在跟周仕璋说话,可事实上也是在责备宋玉卿。

说来说去,闹到现在这个地步,还不都是她贪心不足,非要皇后之位导致的吗?

如此不懂事不识大体的女人,还真是可恶。

哪怕是早知道帝王薄情,可是如今天到这话,周仕璋还是一阵的意外。

他抬眸,诧异地盯着面前暴怒边缘的帝王,实在不敢相信,宋姑娘倾心相伴多年,换来的竟然是如此的狼心狗肺?

哪怕她伤痕累累,哪怕她奄奄一息,可是他却什么都看不见,只管着自己帝王的尊严和权威?

这样的帝王,对待有功之臣都如此凉薄的帝王,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圣明的帝王?

最起码的知恩图报都不懂,功臣都不放在心上,如何能把百姓放在心上!

周仕璋开始怀疑自己效忠的这所谓帝王,到底配不配?

“皇上,臣知道皇上皇后乃是好意,可是这宋玉卿乃是臣的妻子,臣想要带妻子回家!”周仕璋半步不退。

他知道,若是把宋玉卿留在这里,那么很大程度就是死路一条。

见状李彻又是一阵的恼怒,尤其是听见他一口一个妻子地叫着,就更是气愤,明明他们才是亲密无间的夫妻,怎么现在就成了别人的妻子?

一想到这门亲事还是自己亲自定下来的,他就更是恼恨。

“周仕璋,你私闯后宫,责问君上,朕看你是真的活腻了。”

“朕念着你平日功绩不忍重罚,却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得寸进尺?”

李彻面目冰冷,眸子里透着一丝狰狞。

相伴六年,哪怕是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宋玉卿也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气息。

这段时间折腾出来这么多事情,不过就是为了强迫她放弃这门婚事罢了。

可是这门婚事后面牵扯着的是她最渴望的自由,她不可能舍弃。

何况,她生来就是要强的,所以绝对不会在这个狗屁地方蹉跎岁月。

想着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李彻若是趁此机会收回婚事的话,也是说得过去的。

她想了一下,还是直接跪在了地上,因为根本看不见,所以动作失衡,这一下跪的极重。

“宋姑娘,你没事吧?”

周仕璋几乎是下意识地关心,伸手去扶住了宋玉卿。

两个人之间动作亲密又默契,这无疑就是再次在李彻的心上插了一把刀。

“皇上,这件事都是草民不好,是草民给周大人传信求救的,若是皇上要责罚,还请不要迁怒周大人,只责罚草民一人!”

宋玉卿可不是躲在男人身后的柔弱女子,之前在战场上的时候,她都是勇往直前的,何况是现在?

李彻甚至不敢相信,她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如此维护其他男人?

一种叫做嫉妒的火焰,几乎是要把他整个人燃烧殆尽!

“宋姑娘?”

周仕璋也是微微惊愕,明显是没想到,她这个时候会出来为自己说话,更没有想到,她会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揽在自己的头上。

果然是威武不屈的真英雄!

“皇上,事情都是臣一人所为,还请皇上……”

“住口!给朕闭嘴!”

李彻忽然爆发,狠狠一脚就朝着周仕璋踹过去。

什么帝王,什么体面,他现在全都顾不上。

他只想把这个人除掉,只想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陛下,不可!”宋玉卿听声辨位,精准的抱住了李彻的大腿,用尽全力,不然他再往前分毫:“陛下,三思啊!”

李彻就这么金鸡独立地站在原地,样子滑稽极了,身上的黄袍更像是一个笑话。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死死抱着自己大腿的女人,怎么都没有想到,有一天她在战场上练出的铁血,竟然会用到自己的身上?

“你拦我?为了他?”

“宋玉卿!”

李彻抽回自己的腿,一把扯住了宋玉卿的衣领,直接把人拎了起来。

他逼视着她黑洞洞的双眸,心如刀绞。

他双眸赤红,因为愤怒,声音都在微微颤抖:“你为了这个男人,拦我!”

“陛下现在乃是一国之君,怎么可以随意对臣下动手?”

“草民虽然有所冒犯,可是却也是为了陛下着想。”

宋玉卿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却可以通过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判断他现在的情绪,是愤怒也是伤心。

愤怒宋玉卿理解,可是伤心,宋玉卿只觉得无比的可笑。

他有什么资格伤心?

“皇上,宋姑娘乃是有功之臣,为了皇上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还请皇上论功行赏,放宋姑娘一条活路!”

“堂堂战场厮杀的女将军,如今被困在这方寸之中,还伤痕累累瞎了眼睛,苟延残喘,若是被外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该如何议论陛下!”

“若是陪着陛下打江山之人,都是如此下场,那么还有谁敢效忠君上呢!”

周仕璋跪在地上,字字珠玑。

他看着只是文弱书生,可是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振聋发聩,全部正中李彻的软肋。

原本,李彻就在怒极的状态下,现在听到这话,更是直接发了疯。

他一把甩开了手中的宋玉卿,指着她气的指尖轻颤。

“你……你们……放肆!你们都放肆,宋玉卿你早就已经跟他勾搭成奸了是不是,你们里应外合是不是,你想要做什么!你怎么敢如此羞辱朕!”

“皇上,勾搭成奸的不是我,里应外合的也不是我,羞辱你的更不是我。”

宋玉卿虽跌倒在地,可是字字泣血。


宋玉卿瞎了眼,看不见林妃狼狈的样子,却在心中冷笑。

她就知道,她没有赌错,再怎么好的情分也比不过皇帝半分清誉重要。

“都下去!”

李彻看着宋玉卿略带嘲讽的表情,有些恼恨,总觉得自己好像中了计。

宫人们全都起身往外走,宝珍则是深深地看了宋玉卿好几眼,纵然心中放不下,却也不敢违抗圣旨。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李彻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了几分,他弯腰亲自把人扶了起来。

“卿卿,你果然还是如此厉害,三言两语,就能逼的朕处置了她。”

“朕知道,这些天你一直都在赌气,皇后之位,是朕对不起你,但是日后朕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李彻就这么拉着宋玉卿的手,好声好气地说话。

他靠近了一点点,贴着她的身子,似是有些无奈带着妥协地叹了口气:“卿卿,不要嫁给他,好不好?”

两个人相伴六年,他很少用这样柔软的语气跟她说话。

从前她深爱着他,也舍不得他如此的做小伏低,如今,宋玉卿只觉得无比的恶心。

她一把推开了搂着自己的李彻,跪在地上,冷冷地笑着:“皇上乃是一国之君,怎可出尔反尔?圣旨以下,草民不敢抗旨!”

“你!”

“放肆!宋玉卿朕给你脸面,你就是不要是不是?”

“好,那你就不要怪朕对你无情!”

李彻先是错愕,紧接着就是愤怒。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已经做小伏低到这个地步了,她竟然还如此的咄咄逼人?

“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配不上那皇后之位。”

“从现在开始,不许出门,在这里好好反省!”

李彻丢下这话,拂袖而去。

哪怕是看不见,独属于帝王的威压,还是压得宋玉卿透不过气来。

刚从这边离开,李彻立马吩咐身边的人,不许给她好吃好喝,要让她好好吃点苦头,磨炼一下性子!

他就不信了,她真的愿意嫁给别人!

宫中本就是见风使舵的地方,都知道皇帝有意要为难宋玉卿,所以一个个不遗余力的开始在宋玉卿的身上,捞油水。

小宫女们知道宋玉卿看不见,所以做事惫懒不说,手脚也不干不净起来。

宝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偏偏有口难言,只能是干巴巴看着。

宋玉卿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吃食变得差劲起来,先是没有了荤腥,今天更是过分,送来的素菜都已经馊了。

“端下去吧。”

宋玉卿放下筷子,淡淡开口。

感觉到饭菜馊了的宝珍,立马变了脸色,愤愤不平道:“这些人,未免太过分!”

吃的不好也就罢了,怎么还是馊的?这不是故意糟蹋人吗?

宋玉卿很清楚,现在后宫是谢澜当家,所以这些应该都是谢澜做的,但是她并不在意。

从前最艰难的时候,就这样的一碗馊饭,也是奢侈的。

她吃过常人没有吃过的苦,受过常人没有受过的罪,所以这些妇人手段,在她这里什么都算不上。

虽然长相柔弱,事实上经过多年风霜历练,她的心智,已经是异常坚硬,并非是那些后宅女子可以比拟的。

从下了命令开始,李彻就一直都在等。

等着宋玉卿受不了这样的落差生活,来向自己低头,来找自己求饶。

可是万万没想到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等来半分消息,这让原本就不高兴的李彻变得更加容易暴躁了。

哪怕是面对谢澜的时候,也经常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发现心上人的变化,谢澜心中恼怒,却偏偏要做出通情达理的样子来。

“陛下,宋姑娘走不出朝露殿,哪怕是想求饶,也不能啊。”

“不如臣妾陪着陛下去看看吧?”

谢澜挽着李彻的胳膊,温柔开口。

似乎是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李彻点点头答应,两个人就这么一起去了朝露殿。

今天中午膳房送来的是粗粝的窝窝头,配着着一碟子炒青菜。

虽然依旧简陋,但是好歹不是馊饭。

宋玉卿拿着窝窝头,一口一口地咬着艰难咀嚼,用尽全力才能把这拉嗓子的粗粮咽下去。

饶是如此,她依旧是没什么表情,整个人表现得十分稳定,好像真的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一般。

她越是这样的淡定,李彻心中就越发不是滋味。

尤其是看着宋玉卿坐在那里双手捧着窝窝头的样子,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两个人最难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把窝窝头用火烤了,一口一口地掰给他吃。

那个时候,她满心满眼都是他,可是如今,好像什么都变了。

谢澜眼看着他的眼神不对劲了,眸子里生出了浓烈的不安感,挽着他的胳膊,一直对着宝珍使眼色。

宝珍万般无奈,只能低低开口:“姑娘,何不去求求皇上?奴婢觉得,皇上对姑娘还是有感情的,何必赌气呢?最后伤的也是自己的身子。”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如此对我,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只需要承接雨露恩德就是了。”

宋玉卿这话说的倒是没毛病,只是眸子里带着浓烈的嘲讽和鄙夷。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眼神,彻底激怒了一旁看着的李彻。

他一把甩开了谢澜,大步上前,一脚踹翻了宋玉卿的饭碗。

好不容易有一碗不馊的饭,这也没了。

“宋玉卿,你这要死要活的样子到底是给谁看!”

“你以为你陪着朕打了这天下,就真的了不得了?”

“皇后之位本来就该是澜儿的,你因为这么一点小事,矫情了这么多天还不够吗!你到底要如何!朕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李彻字字句句,全都狠狠地扎在宋玉卿的胸口上。

原本已经麻木的心,细细碎碎地疼着。

不过,宋玉卿却没有争辩,只是跪在地上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连连求饶:“草民知罪,皇上恕罪!皇上息怒!”

“你!”

李彻只觉得自己用尽全力打出去的一拳,就这么狠狠地砸在了棉花上。

若是宋玉卿据理力争的抵抗,他可以顺势处置了她,甚至可以把婚约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