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小说 其他类型 王妃游街惨死后,全家后悔求原谅全文+番茄
王妃游街惨死后,全家后悔求原谅全文+番茄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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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灼

    男女主角分别是魏姜凌疏的其他类型小说《王妃游街惨死后,全家后悔求原谅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流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确定楚景川的状态不对劲,前世她曾不止一次地对魏姜出过手,每次只要她一认错服软,对方会立刻原谅她,根本不舍得质问。就连她弄死了魏姜的孩子,楚景川依然在为她找理由。可现在她不过是小小地动一下手,对方竟着急成这样?魏姜在他心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了?“我没想到你这么重视魏姑娘,也对,她原本就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我算什么呢。”江萋萋故意摆出被伤透的模样:“是我多余了,我明知你已经是别人的丈夫,却还天真地想维持我们的关系,我太傻了。”“既然你满心都是魏姑娘,那就去找她吧,从此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江萋萋拿得起放得下,绝不会做插足他人感情的第三者。”说罢,江萋萋便作势要离去。楚景川最吃的就是这一套,见她要走,立马慌了,赶紧抱住江萋萋:“萋...

章节试读

她确定楚景川的状态不对劲,前世她曾不止一次地对魏姜出过手,每次只要她一认错服软,对方会立刻原谅她,根本不舍得质问。
就连她弄死了魏姜的孩子,楚景川依然在为她找理由。
可现在她不过是小小地动一下手,对方竟着急成这样?
魏姜在他心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了?
“我没想到你这么重视魏姑娘,也对,她原本就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我算什么呢。”江萋萋故意摆出被伤透的模样:“是我多余了,我明知你已经是别人的丈夫,却还天真地想维持我们的关系,我太傻了。”
“既然你满心都是魏姑娘,那就去找她吧,从此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江萋萋拿得起放得下,绝不会做插足他人感情的第三者。”
说罢,江萋萋便作势要离去。
楚景川最吃的就是这一套,见她要走,立马慌了,赶紧抱住江萋萋:“萋萋别走!是我错了,我不该责怪你的,你我相爱多年,你知道我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不要离开我。”
见拿捏住了这人,江萋萋在心里松了口气。
这招还真是百试不爽。
她扬起‘单纯’的小脸,眼角浮现出一抹湿漉漉的红色,看起来楚楚可怜:“景川,我好害怕,你和魏姑娘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可我什么都不是,我好怕你会爱上她而忘了我,若你不爱我了,我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见佳人如此,楚景川顿时心疼不已,懊恼自己刚才的态度,索性将之前的异样抛出脑后。
“别说胡话,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我怎么可能不爱你?更不可能会爱上魏姜那样心机深沉的女子,萋萋你放心,对我而言,就算是天底下所有女子加起来也不及你一人。”
江萋萋感动地扑进楚景川的怀里。
心中的阴翳却并未消退。
从她穿来的那一刻起,这个世界便开始围绕着她而转动。
魏姜?想斗过她?绝对不可能!
此时的另一边。
马车上的两人相对而坐,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强烈的视线不停投来,魏姜无奈,只好抬起眼眸瞥向对面的人,对方则是一身清爽,脸上的笑容灿烂得甚至有些耀眼了,若是他有尾巴,估计现在已经摇上天了。
“你在高兴什么?”她问。
“你刚才说你不爱我大哥了,是真的吗?”
就为这个高兴?
楚湛死死地盯着她,琥珀色的瞳孔熠熠生辉,漂亮得不行,他聚精会神,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明显是在等她的回答。
魏姜恶劣地扬了扬嘴角,突然移到了他身边,扬起下巴将脸凑了上去。
“我还以为你是在为刚才的吻高兴,看来是我想多了。”
此话一出,楚湛立即回想起刚才的画面,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
喃喃道:“明明就没吻上。”
魏姜耳力过人,自然听清楚了,她眯起眸子,双眼变得晦暗不明。
“那个吻,要继续吗?”
魏姜的声音有着极强的诱惑力,每一次都能将楚湛撩拨得理智瓦解。
看着那张动人的小脸,楚湛几乎来不及抵抗就做出了行动。
他覆上了对方的唇,彼此的气息糅合在一起。
楚湛的爱意愈演愈烈,双目发红。
“停下!”
这时,凌疏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王妃?里面怎么了?”
马车行驶在街上,里外只隔了一层木板,自然挡不住声音。
楚湛的理智终于被拉了回来,立即将手抵在魏姜的唇上,示意她安静。
“没事,赶你的车。”
楚湛声音低沉,听不出异样,凌疏也就没多想。
见危机解除,像是报复般,魏姜一口咬在了楚湛的喉结上。
他发出一声闷哼,抵在对方耳边道:“别闹,这是在外面。”
他还知道这是在外面?
魏姜早已被吻得没了力气。
急促的呼吸像是羽毛一般不停地撩拨着心脏。
楚湛不自觉地滚动着喉咙,又有些蠢蠢欲动。
可他们现在是在街上,若发出了什么声音,被外头听见动静,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们二人......
无奈之下,楚湛只要强行压下冲动,伸手将魏姜扯进怀里。
他将脸埋入对方的发间,垂着眼眸,感受着怀中柔软的触感,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药香,让人安心。
“阿姜,之后我会离开一段日子。”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魏姜愣了神。
离开......
是啊,前世她成婚后没多久楚湛便离开了大周,每到除夕才会回来见一两面。
他们本就疏远的关系因此变得如陌生人一般。
重生后发生了许多事,她差点忘了这人原本是要走的。
魏姜的眼眸沉了下来,她掩饰得很好,没人注意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落寞,只是轻轻应了声。
“我知道了。”
楚湛忍不住解释:“我很快会回来的。”
得到的却是魏姜的一声冷笑:“与我何干?”
她和这个人本就不会有什么交集,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哪怕是以后,她都是孤身一人。
不要对任何人抱有希望,更不要对任何人投以情感,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受伤。
魏姜的眸子越来越沉,空洞洞的不见丝毫神采,仿佛下一秒就会支离破碎。
这幅模样和楚湛梦中的场景重合在一起。
楚湛立即慌了神,赶紧捧起对方的小脸,强迫对方看向自己。
“我会回来!很快就会回来!这次一定不会让你等很久!”

这里便是她的娘家,原本该是最让她感受到温暖的地方,可事实上这里和十八层地狱没什么区别。
她看了眼门匾上镇宁侯府几个大字,大步走了进去。
“站住!你谁啊!知道这是哪儿吗就敢乱闯?”
刚一到门口,不曾想却被看守给拦了下来。
魏姜抬起幽冷的眸子,那眼神仿佛在看两个死人。
“滚。”
看守大怒:“嘿!你......”
砰——
不等看守动手,身后的护卫一脚踹到他们身上,看守们没料到对方居然敢动手,一时没防备,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魏姜眯着双眼,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你们这双眼睛若是无用,我不介意替你们挖出来。”
凌疏站在一旁骄横的开口:“你们好大的胆子啊!连我们宸王妃都敢拦,镇宁侯府的下人都是瞎的吗?连主人家都不认得?”
此话一出,两个看守都怔住了,仔细盯着魏姜看了一遍又一遍,这才认出来:“二......二小姐?”
不对啊!二小姐以前不长这样啊!他们记得二小姐明明是个瘦小枯黄其貌不扬的小丫头,可眼前这个人貌美得像是天上的仙女,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高贵。
这能是一个人吗?差别也太大了!
魏姜无视二人震惊的傻样,径直朝府内走去。
她在侯府不受宠,所以府里的下人也不把她放在眼里,可笑她一个千金小姐,居然连下人都不敢轻易招惹,无论对谁都必须和颜悦色,否则就会面临一顿毒打。
她走入正厅,只见自己的父亲正坐在主位上,身旁两侧坐的是嫡姐魏琼华和嫡兄魏冉均。
他们正有说有笑地谈天说地,一副其乐融融的和谐景象,直到魏姜的出现,三人的笑容顿时消散。
魏姜福了福身:“见过父亲,哥哥和姐姐。”
魏侯没有开口,他并不在意这个女儿,从前的十六年都只当是养了个闲人,实在没什么感情。
魏琼华上下扫了一眼,都快将厌恶两个字刻进眼珠里了。
尤其是看到对方身上的华服和珠翠,心里更是嫉妒得牙痒痒。
“哎哟,瞧我这个好妹妹,又不是逢年过节,怎么就打扮得这般艳丽?莫不是觉得自己嫁入高门,身份不一样了,特地回来在咱们面前显摆?”
凌疏听得生气。
什么叫显摆?她家主子可是宸王妃!何等尊贵,这样的打扮才符合她的身份!
哪像侯府,从前虐待王妃,短吃少穿,总将她打扮得像个粗使丫鬟,用来衬托这两位嫡出的尊贵!
魏冉均也跟着附和:“归宁就归宁,带这么多护卫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砸场子的呢。”
面对嘲讽,魏姜的脸上并未展露出怒意,她走到桌前,亲手倒了杯茶端至魏侯面前:“今日归宁,按照规矩,女儿该给父亲敬茶,父亲请用茶。”
魏姜的动作落入另外三人眼中,顿时引来一阵讥讽。
果然啊,贱蹄子就是贱蹄子,即便高嫁进了宸王府,在他们面前也只能伏低做小。
还挺有自知之明。
魏侯将烦躁与不耐烦都写在了脸上,茶接得不情不愿:“你既然知道今日是归宁,为何只有你一人回来?宸王呢?”
没等魏姜回答,魏琼华讥笑出声:“父亲怎么明知故问呢?大周谁不知道宸王殿下是被迫娶的妹妹,心里不知有多厌恶,又怎么会陪妹妹归宁?估计是一个人来的吧。”
魏侯闻言,勃然大怒,然而他并不是心疼自己的女儿遭遇冷待,而是觉得对方丢了他的脸。
“岂有此理!你怎么这般没用?连一个男人的心都笼络不住?就连归宁这样的日子都不肯陪你过来,你简直丢死我镇宁侯府的脸了!”
魏冉均也跟着落井下石:“可不是么,自从魏姜出嫁后,外头到处都是关于她的流言,她都成了全城百姓的饭后闲谈了,连累得我们也遭人非议,他们都在嘲笑我们教女不善呢。”
“咱们侯府真是作孽了,怎么出了这么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就因为有这么个妹妹,我每次出门都被议论纷纷,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可不像妹妹,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竟然还跟没事人一样。”
兄妹俩一唱一和,魏侯越听越生气,拍案而起。
“你是个私生女,我也不指望你像你姐姐那般聪慧得体,只要你出嫁后做好相夫教子的本职就行,可你呢?身为一个女人,连自己的男人都笼络不住,你还有什么用?跟你娘一个死样,现在好了,外头不知要怎么嘲笑我们侯府!”
责骂与羞辱铺天盖地地落下来,凌疏在一旁气得青筋暴起。
她一直知道自家王妃在侯府的日子不好过,却也没想到竟到了这种地步。
魏侯可是她的亲生父亲啊,一个父亲怎能对自己的女儿说出这种话?在这个男人眼里,这个女儿究竟算什么?
凌疏强忍着愤怒,心疼地看向自家王妃。
从头到尾,魏姜的表情都是淡淡的,仿佛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冷嘲热讽。
她静静地开口:“父亲,茶还没喝呢。”
“喝什么喝!你就知道喝茶!一副死人样,难怪连个男人都勾不住!”
哗——
一声怒斥后,魏侯竟直接将手里的热茶泼了魏姜满脸。
“王妃!”
那茶是新上的,里头是滚烫的热水,魏姜的脸顿时被烫红了一片。
她轻轻抚摸着红肿的地方,擦拭掉水渍,瞳孔逐渐变得晦暗不明:“父亲,好疼啊,从小到大,我最怕的就是疼,父亲难道不知道吗?”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
话音未完,魏侯突然变了脸色,只见他威严的五官因为剧痛而迅速扭曲在了一起,明明是冬日,额头却渗出了层层冷汗。
紧接着整个人都从座椅上跌落下来,挣扎着蜷缩成了一团。
“怎......怎么回事,我的肚子......好疼......”
魏琼华和魏冉均大惊,赶紧去扶:“父亲!您怎么了?”
“我不知道......好疼!五脏六腑好像要被搅烂了!”
魏侯疼得满地打滚,魏琼华二人本想赶紧去找大夫,可刚走出去没两步,两人的表情也变得扭曲起来。

“若他待你不好,朕可以许你们和离。”
听到这话,魏姜竟当场笑出声来。
“皇上多虑了,我深爱王爷多年,对他情根深种,早已立誓非他不嫁,如今幸得您赐婚,终于圆了臣妇的梦想,臣妇不胜感激,无论王爷待臣妇如何,臣妇都会做好宸王妃的本分,不劳皇上担忧。”
虽是在笑,可她的语气却带着强烈的讽刺,眼睛里更是不带一丝笑意。
当初为了江萋萋,这人一句赐婚圣旨毁了她的一生,如今又想用一道圣旨让她们和离?她的未来,她的一生,竟全在对方的一句话上。
她该作何反应?是不是该感激涕零?跪谢对方的皇恩浩荡?
周阙一愣,当他看到对方那双不带笑意的眼睛时,心中莫名一阵抽痛。
“皇上日理万机,臣妇不敢叨扰,若没有旁的事,臣妇先行告退。”
说完,魏姜起身便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待,眼前的人更是一眼也不想多看。
“朕许你走了吗?”
极具压迫感的声音从身后袭来,仿佛有千万只无形的手死死抓住她的四肢,让她无法再前进一步。
这就是面对皇权时的无力。
魏姜不恼也不怒,只是回头淡淡地望着面前的人,凉薄的眼眸几乎快要支离破碎,让人不敢触碰。
“不知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越是疏离,周阙的心就越是抽痛,尤其是看到对方没有起伏的眼神,他竟涌起了一股恐惧的情绪。
立刻放柔了声音,像是讨好般:“朕只是想让你陪朕用午膳。”
只见周阙唤了一声,守在殿外的宫人们立即将准备好的午膳呈了上来。
用膳?
魏姜不解,她是愈发看不透这人了。
后宫这么多佳丽排着队等着陪他用膳,再不济还有他心尖尖上的江萋萋,何时轮到她陪着用膳了?
难道说,是在饭菜里下毒了?
“怎么不吃?怕朕给你下毒?”
周阙好似看穿了魏姜的想法,亲自将每一道菜都尝了一口,然后紧盯着她示意动筷。
魏姜眉头微蹙,只觉得荒唐,堂堂皇帝竟然给她试毒?
纵然不愿,但现在的魏姜还没有抗旨的能力,只得坐了回去。
宫里的厨子都是顶尖的,可对她来说都是味同嚼蜡。
二人相坐无话,寂静的气氛怎么看都有些诡异。
“你心情不好?”
“没有。”
“那为何不见你笑?”
“臣妇不笑,是因为臣妇生性就不爱笑,与心情无关。”
冷漠的语气让周阙一时无言,看着对方面若冰霜的模样,他终于问出了心中疑惑:“你从前......是这个性子?”
他从前虽与魏姜见面不多,但也看出了此时的魏姜与从前相差甚远,记忆中的她应该更加灿烂才对。
闻言,魏姜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好笑地看着对面的人:“皇上对臣妇很熟悉吗?”
她虽是侯府的二小姐,却无法与其它贵女们相提并论,就连普通的宴席也没去过几次,更何况是进宫面圣?她与周阙本就只见过寥寥几面,话也不曾说过几句,更谈不上熟悉。
闻言,周阙垂下眼帘。
是啊,他对这个人从来都不了解,曾经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不知怎的,周阙忽的没了用膳的心情,冷冷地起身:“朕还有政务要处理。”
魏姜淡淡道:“那臣妇先行告退。”
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谁知周阙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朕没有让你走。”
周阙力道极大,好像要将她的骨头捏碎,阴鸷的双眸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权利。
魏姜隐隐感到不妙:“皇上这是何意?”
“宸王妃难得进宫,就在宫里多待一段日子吧。”周阙命令道:“来人,伺候好宸王妃,在朕回来之前,不许她离开半步。”
话音一落,几名宫人立即守在了大门处。魏姜看见这一幕彻底变了脸色。
周阙这架势是想软禁她?她好歹也是明面上的宸王妃,这人软禁王公家眷,是失心疯了吗!
“臣妇出门前并未告知王爷,若长时间不回去,恐怕王爷会担心。”
周阙闻言勾起一抹讥诮的笑,神色愈发凉薄起来:“宸王那边朕自会派人通传,至于你......”
忽然间,周阙看她的眼神变得炙热,仿佛有着什么东西在眼底熊熊燃烧着。
“听话些,乖乖在这里等朕回来。”
离开之时,周阙敏锐地察觉到魏姜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惊惧之色,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并开始期待看到对方的脸上出现更多表情。
“皇兄!原来你在这儿啊。”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看到来人后,周阙的眼里浮现出难得的柔光。
“涟遗,一早没见你,跑去哪儿了?”
周涟遗亲昵地挽住自家皇兄的手臂:“我听说江萋萋昨夜突发旧疾,便去看她了,这不刚从将军府回来。”
少女生得极好,十七八岁的模样,一身黄艳艳的袄裙高贵又活泼,眉眼与周阙十分相似,却没有对方的深邃与复杂,反而清透得像干净的溪流,单纯得晶莹剔透,轻而易举便能被人看穿。
提到江萋萋,周阙的眼神忽的冷了几分。
周涟遗最了解自家皇兄,自然看出了异样:“我还以为皇兄知道江萋萋发病后会担心得立刻出宫去看她,可这都半天过去了,皇兄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岂止是不担心,她刚回宫便听宫人说皇兄召了宸王妃进宫,还留了宸王妃用膳。
宸王妃是谁啊,镇宁侯府的私生女,楚景川的新婚妻子,更是江萋萋的情敌。
而她家皇兄对江萋萋情根深种,没扒了宸王妃的皮都算好的了,居然还留她用膳?
真是邪了门了。
周阙蹙着眉头,眼里生出厌烦之色,语气更是冷得骇人:“她发病了自然会找大夫,朕又不会治病,担心她作甚。”
周涟遗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皇兄,你中邪啦?”

处置完下人,魏姜带着凌疏出了门。
有一件事等着她去做。
最后她们停在一处阁楼前。
“宁世居?”凌疏不解:“王妃,咱们来医馆做什么?”
“卖药。”说罢,无视凌疏呆愣的表情,她大步走进了楼阁。
宁世居,大周最大的一家医馆,这里的药都是专供达官显贵的,名气极大,药价自然也高得离奇。重活一辈子,魏姜深刻的明白,要想摆脱宸王府过上好日子,银子是必不可少的。
可她只是侯府的一个私生女,月例本就不多,还要被奴仆们克扣一部分,即便嫁入宸王府,最多也只是供她吃喝,她的父亲从来没将她放在眼里,成婚那天她几乎是坐在轿子里直接被送进宸王府的,更不用指望什么嫁妆了。
她现在几乎是身无分文。
进到馆内,魏姜径直走向柜台,将药瓶置于之上,露出盈盈笑意:“你可是宁世居的掌柜?”
方掌柜刚挂上笑脸准备迎客,一看来人是魏姜,顿时翻了个白眼,语气也敷衍得不行:“原来是宸王妃啊,买药的话去旁边等着,现在忙得很,没功夫招待你。”
厌恶的态度演都不演了。
凌疏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时辰医馆根本没什么客人,小厮们也都闲着呢,哪看出来在忙了?分明是不想招待她家王妃,故意甩脸子呢!
魏姜笑意更深,似乎并不感到不快:“听闻宁世居的掌柜有一双宝眼,闻丹识药的本领天下一绝,正好我这有一瓶药,想请掌柜掌掌眼。”
方掌柜抬了抬眼皮,并未接过那药瓶,冷笑一声:“宸王妃不会是来卖药的吧?”
“不可?”
“若王妃只是想让在下看看这药的效用,在下愿意效劳,可若是卖药,您还是去隔壁药房吧,宁世居可不是什么三流医馆,不收破烂。”
这话说得就不大客气了。
宁世居名声在外,也收一些奇药,药价给得更是大方,若是好药,便可与宁世居长期合作,所以医者都爱来这儿碰运气。
若是旁人送来的药,他或许能看上一看,但魏姜?一个侯府的私生女,一个抢夺别人心爱之人的卑劣女子,他方识不屑打交道。
直言道:“宸王妃,我实话告诉你吧,就算你真有什么灵丹妙药,我宁世居也照样不收,宁世居身为大周最大的药房,专供达官显贵,之所以宁世居能稳居高位多年,就是因为我们追求的不光是药效,更在乎人品,宸王妃还需要我说下去吗?”
这就是明着在骂魏姜人品低劣了。
虽说她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奈何江萋萋在大周的名声极好,她是将军府嫡女,又有绝世武功,更是堂堂宸王的心上人。
在大周一旦提起江萋萋的名字,遍地都是她的追随者,而魏姜呢?居然和江萋萋心爱的宸王结为了夫妻,在他们眼里,就是魏姜用计谋抢了江萋萋男人。
再加上她还是个私生女,人们便觉得她是天生的爱勾引男人,自然也就不待见她。
魏姜早就习惯了世人对她的偏见,轻轻眯起了双眼:“凌疏,关门。”
刚见识过自家王妃的雷霆手段,凌疏心下了然,笑吟吟地关了宁世居的大门。
方掌柜愣住:“你们这是干......”
话音未完,魏姜突然一个猛踹,直击方识的腹部。
也不知她小小的身体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竟直接将方识踹飞了出去,疼得他一阵反胃,酸水都快呕出来了。
方识大怒,刚要动手,魏姜却已经来到他面前。
她不知从哪掏出了两把匕首,趁方识不备,狠狠地抵住他的喉咙。
方识当场被吓破了胆:“不要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医馆,在场的人哪里见过这场面,一时间都被吓得丢了魂。
魏姜则是半蹲在方识面前,从头到尾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变过。
活脱脱就是个疯子。
方识这才反应过来,怒吼:“你疯了吗!竟然敢在宁世居闹事,你知道宁世居背后的势力是谁吗!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魏姜微微一笑:“方掌柜真会说笑,我哪里是在闹事?只是想为方掌柜展示一下我的药效罢了。”
展示药效?谁家是这么展示的!
“都说方掌柜最擅长闻丹识药,可我的丹药却无法入方掌柜的眼,我好难过啊,可我转念一想,无论是谁都会有走眼的时候,所以只好亲自向方掌柜演示一番了。”
说着,魏姜取出一个装满药粉的小瓶,笑着说:“这是回春散,乃外伤圣品,无论多重的外伤,只要轻轻敷一层,即可止血生肌,迅速恢复,方掌柜睁大眼睛看好了。”
方识:看?看什么?
不等他反应,魏姜扬起拳头发狠地朝对方的脸上砸去,直接将人砸得鲜血横飞,五官模糊。
就在方识几乎要被她打死的时候,她停了下来,将回春散洒在对方脸上。
只见方识的脸迅速止血,伤口愈合的速度令人不敢置信。
紧接着看见魏姜接连掏出了好几个药品,笑吟吟地向他介绍起来。
“这是续脉丸,可以修复断裂的经脉,这是凝止露,可以封闭人的痛觉,就算被剥皮拆骨也不会有丝毫痛苦,这是寻灵丹,能使痴儿恢复神智......”
魏姜一一介绍,方识先是震惊,然后是惊恐,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等魏姜全部介绍完毕,她勾起唇角,眼眸中泛着骇人的寒光。
“我这里还有很多灵丹妙药,既然方掌柜看不出这些丹药的妙处,那就让我一一在方掌柜身上展示吧,我是先断你的经脉,还是先将你变成痴儿呢?”
此话一出,方识吓得差点失禁。
他已经见识了魏姜的狠毒,丝毫不怀疑对方的话。
这疯子是真的打算将这些药都在他身上试一遍!
那他还有命活吗!
“宸王妃饶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眼拙,您的药都是医中圣品!小的一定给您出个好价钱!求宸王妃饶小的一命吧!”
本以为只要求饶了对方就会放过他。
可魏姜只是弯着眉眼,笑容不变:“方掌柜说什么?我没听清啊。”
方识瞪大了眼睛,没给他反应的机会,一瓶药粉强行灌入他的喉咙。
剧烈的灼烧感从喉咙处蔓延开来,方识被剧痛折磨得直抽搐,嗓子里却发不出丁点的声音。
魏姜的笑容倒映在他的瞳孔中,此时此刻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一个多么可怖的恶鬼。
就在他以为自己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儿时,一个壮汉从楼上走了下来。
“请宸王妃手下留情。”
魏姜停下动作,用余光瞥了一眼,微不可查地勾了下嘴角。
她从小沉迷医术,对大周的医馆药房自然是研究过的,她一早就知道,所谓的宁世居其实只是某人手底下的一个小产业,方掌柜也只是请来的一个看场子的。
宁世居背后真正的主子是齐家三公子齐麟,而这个齐家则是势力横扫整片大陆的首富,无论朝堂还是江湖,都得给三分薄面的顶级势力。
举世闻名的天物坊便是齐家的产业。
她记得前世成婚后没多久天物坊便在大周举行了一场拍卖。
她还记得,在那场拍卖中,楚景川花天价给江萋萋买了件兵器,震惊了整个拍卖行,正因如此齐三公子才会首次出现在外人面前。
她今日过来,目标并非是宁世居,而是这位齐三公子。

魏姜忽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回头一看,正对上楚湛那双如深渊一般的眼睛。
楚湛?
“你怎么会......”
不等魏姜震惊,楚湛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我来接你了。”
明明脸上没什么表情,可他的语气却温柔得让人要溺进去。
魏姜有一瞬间的愣神,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楚湛的出现是在场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的。
楚景川冷了神色,目光死死盯着魏姜被抓住的手腕。
“阿湛,你来这里做什么?”
楚湛慵懒地抬了抬眸,眼角浮现出一缕戏谑的笑意:“路过。”
路过?这里可是镇宁侯府的内宅!他当是在大街上吗?
很显然,从一开始楚湛就一直藏在暗处,他是跟着魏姜过来的。
一时间,场面安静得有些诡异,兄弟二人相视无话,可空气中仿佛有刀光剑影。
倒是江萋萋首先反应过来,眼里满是惊喜之色。她之前还想找机会结识楚湛,今日机会不就来了!
“你就是景川的弟弟吧?他经常和我说起你,我可以和景川一样叫你阿湛吗?”
江萋萋扬起标志性的笑容,温婉大方,极具亲和力,任谁看了都会心生好看。
这么多年,就没有看了她的笑容不沦陷的人。
然而她注定要失望了,楚湛连个眼神都没给她,继续对楚景川说道:“哥既然还有事要忙,嫂嫂我就带走了。”
嫂嫂两个字一出,魏姜顿时皱了皱眉。
她总觉得这人在说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特地加重了声音。
不给旁人反应的机会,楚湛拉着魏姜就往外走,他显然是有备而来,就连马车都在外面候着了。
就在魏姜要被他拉上车时,楚景川追了出来。
“站住!”
话落,楚景川立即抓住了魏姜的另一只手臂,眼神中夹杂着愤怒与焦急。
魏姜冷冷地看着他:“还有事?”
楚景川张着嘴,脱口而出:“你是我的王妃!不许勾引其它男人!”
“......”
这句话太容易让人误会,楚景川显然也意识到了,然后便好似故意找补一般,说了一连串的话。
“你是我的王妃!就算我不爱你,也不许你勾引别的男人!尤其是阿湛!”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得不到我的心便想勾引阿湛?这般卑劣下作的行径你也做得出来?”
“我会为阿湛寻一个大方端庄的千金贵女,只有人品样貌俱佳的女子才配得上他,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也配打他的主意?”
“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容忍你这种女人接近阿湛!”
说出这些话后,场面一度寂静得可怕。
楚景川自己也很震惊。
他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些,他只是想留住魏姜。
可他为什么要留住魏姜?他明明不爱这个人,对方的去留,和谁在一起,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楚景川自己也想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很愤怒,很焦急,甚至是害怕。
却始终不明白这些情绪从何而来。
魏姜听着这些话沉默了许久,就在所有人都愣神的时候,她突然伸手抓住了楚湛的领口,一把将人拽至面前,抬头吻了上去。
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脸靠的很近,甚至可以看到对方脸上细小的绒毛,闻到彼此独特的香气。
魏姜的动作停在了对方的唇前,并未真正碰到那片殷红。
然而楚景川的位置正好在视角盲区。
这一刻,他只觉得一股无名的妒火翻江倒海而来,眼睛怒得发红,彻底维持不了往日的体面。
好在魏姜很快就松开了楚湛,看向楚景川的眼神透着浓烈的挑衅。
“楚景川,你可以和你的江姑娘恩爱缱绻,难道我就天生该给你守活寡?你有你的红颜,我亦有我的知己,你不爱我,可我就一定爱你吗?你我原本就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无论我要和谁调情暧昧,你都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这人不顾她的感受和江萋萋卿卿我我,让她被无数人议论嘲笑。
那她为何要为对方守身如玉?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既然大家都撕破了脸,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不找个蓝颜知己,难不成指望对方给她立个牌坊发个锦旗?
楚景川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你不爱我了?”
重点是这个?
魏姜突然觉得好笑:“对,我不爱你了,从你大婚当日让楚湛替你迎亲拜堂起,从你新婚之夜扔下我去陪江萋萋的那一刻起,我对你的爱就已经消耗殆尽了,楚景川,我不爱你,无论现在还是将来,我的心里都不再有你的位置。”
魏姜抬眸看见江萋萋正往这边赶来,她冷笑了声:“与其与我纠缠,你还是赶紧回去陪你的江姑娘吧,可别冷落了人家伤了佳人的心。”
说完,魏姜决绝地上了马车,很快便消失在了楚景川的视线中。
楚景川就这么僵在原地,四肢已经冷如寒冰,甚至对江萋萋的到来都毫无反应。
“景川?你怎么了?”
江萋萋唤了半天对方才终于给了个眼神,然而那眼神却透着阴森的寒意。
她心下一惊。
这是她第一次在对方的脸上看到这个眼神,从前楚景川对她很是怜爱,连放大声音都怕吓着她,几乎是将她捧在手心爱护,无论她做了什么都绝不会抱怨。
可自从重生以后她不止一次看到楚景川的失态,且这些失态都是因魏姜而起。
尤其是今天,这个人的目光几乎一直锁定在魏姜身上,喜怒哀乐皆被对方牵动。
为什么?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楚景川的一声质问:“萋萋,你刚才为何要对魏姜出手?”
“琼华是我的朋友,看到她受辱,我岂能无动于衷?况且我只是吓唬一下魏姑娘,想让她道歉而已,谁知她那般顽固,我这才......”
楚景川打断了她的解释,脸上已经浮现出明显的怒意:“可你明知魏姜不会武功,怎能用这种方法吓唬她?刚才若不是阿湛及时出现,魏姜必定躲不过那一击,你可知会有什么后果?”
此话一出,江萋萋的脸色彻底变了。
“景川,你现在是在责怪我吗?因为我差点伤到了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