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小说 其他类型 小仵作进府,王爷爷爷沦陷乔为初霍怀瑾全文
小仵作进府,王爷爷爷沦陷乔为初霍怀瑾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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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澜

    男女主角分别是乔为初霍怀瑾的其他类型小说《小仵作进府,王爷爷爷沦陷乔为初霍怀瑾全文》,由网络作家“星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乔为初不解。“就这一个丫鬟的?”风倾点头。“嗯,其他的丫鬟,都死了。”乔为初诧异的瞪大眼。“都死了?”风倾脸色亦不是很好,点头。“嗯。随身伺候的四个大丫鬟在那日与齐少爷一起死的,余下的,陪葬了。”这叫花瑶的丫鬟,要不是被遗忘了,恐怕也难逃一死。乔为初不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打了个冷噤。“真狠。丫鬟也跟着一起死了,齐家就不觉得这有问题吗?”风倾摇摇头。“问过齐大老爷了,他说是悲伤过度,没注意这些。”乔为初眸里讥讽拂过。“没空注意这些,却有时间找陪葬新娘?”风倾面色微僵,一下不知该怎么接话。乔为初也不在意。“问问花瑶,是不是所有的伺候的人都陪葬了。”霍怀瑾闻言,开口问:“你怀疑齐善明?”乔为初耸耸肩,没直接回答。“儿死了,不查死因,直...

章节试读

乔为初不解。
“就这一个丫鬟的?”
风倾点头。
“嗯,其他的丫鬟,都死了。”
乔为初诧异的瞪大眼。
“都死了?”
风倾脸色亦不是很好,点头。
“嗯。随身伺候的四个大丫鬟在那日与齐少爷一起死的,余下的,陪葬了。”
这叫花瑶的丫鬟,要不是被遗忘了,恐怕也难逃一死。
乔为初不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打了个冷噤。
“真狠。丫鬟也跟着一起死了,齐家就不觉得这有问题吗?”
风倾摇摇头。
“问过齐大老爷了,他说是悲伤过度,没注意这些。”
乔为初眸里讥讽拂过。
“没空注意这些,却有时间找陪葬新娘?”
风倾面色微僵,一下不知该怎么接话。
乔为初也不在意。
“问问花瑶,是不是所有的伺候的人都陪葬了。”
霍怀瑾闻言,开口问:“你怀疑齐善明?”
乔为初耸耸肩,没直接回答。
“儿死了,不查死因,直接就入殓,还不忘找陪葬,这要提前没得点苗头,鬼都不信。”
霍怀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侧身看了风倾一眼。
风倾会意,颔首,抱拳行礼后转身离开。
乔为初看他离开,转眸朝齐韶珺的尸体看去。
霍怀瑾:“看出什么了吗?”
乔为初抿唇:“外在看不出,但里,恐怕东西不少。”
霍怀瑾皱眉。
谢煜闻言眼角抽了抽。
“你不会想给他......开膛破肚吧?”
后半句说的小声,只有他们三人听到。
乔为初没说话,但表情上有了答案。
谢煜心口一紧,“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孩还是不要玩刀的好。”
霍怀瑾深深看她一眼。
“开了,有几成把握?”
乔为初:“没有。”
她就是个法......仵作,又不是捕快。
“我只负责找他的死因,查案是你们这些捕快的事情。”
捕快?
谢煜“噗嗤”笑出声,对着霍怀瑾挤眉弄眼。
“嘿,霍捕快,霍捕快你有线索了吗?”
霍怀瑾没理会,只问:“死因不是头部的那根针吗?”
乔为初点头。
“是呀。不过开了腹,我能看出更多的东西来。”
谢煜来了兴趣:“比如?”
“比如他生前吃喝,还有一些表皮看不到的伤。另外,不是说他有沉疴吗?打开还能看看脏腑的情况。”
谢煜挑眉。
“这么神奇的吗?”
乔为初:“不是神奇,是人这身体,跟了人一生,自然能通过其窥出一二。”
谢煜不由偏头看向齐韶珺。
“他这样,你说他是睡着了,我都信。若是找到凶手,我一定要问问这防腐用了哪些药。”
香料不便宜,这一手,极有可能是齐大老爷的做的。”
谢煜这一句,让乔为初思绪跟着转了起来。
她略略沉吟。
“我想,你该多找齐大老爷聊聊了。”
霍怀瑾心思一转。
“你怀疑是他......”
乔为初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现在只剩这一个可能,不是吗?”
霍怀瑾面色又沉了三分。
谢煜听懂了,心意下提了起来。
“不可能吧?这齐韶珺可是齐大老爷的眼珠子啊,他......他怎么会......”
乔为初淡漠的耸耸肩。
你问我,我问谁?
霍怀瑾垂在腿边的手,不自觉敲了两下,眼睑半阖,掩下情绪,对谢煜说:“你带她先回客栈。”
谢煜“啊”了一声。
“这就回了?你呢?你不回吗?那个你......”
“先回。”
霍怀瑾沉声打断他的话。
谢煜抬眸,对上他冷凝的眼,心思跟着一沉,无奈点头。
“好,我带她先回去。”
乔为初同他点点头,算打了招呼,乖乖的和谢煜离开。
门外,马车在等。
两人上车,谢煜吩咐一句“回客栈”,就缩回车里,靠在车厢上,闭上眼,久久没有开口。
乔为初这身子本就虚的很,折腾了这么久,早就撑不住,坐下不由舒了口气,闭眼没一会就睡着了。
待谢煜整理好思路睁眼,想要与她讨论两句,就见她蜷着身子,缩在角落睡的香甜。
他愣了愣,眼底无奈拂过,认命的从车里箱笼找了个小被给她盖上,又退回原位,闭目养神了。
乔为初这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
谢煜探了脉,确定她是累极睡着了,加之她身子本来就虚,睡觉也是进补的一种方式,便任她睡着了。
她醒来时,人还是懵的。
缓了好一会,她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景致,知道自己还在客栈,不由叹气。
“还以为睡一觉能回去呢。”
她回忆整理了当下的情况,虽说既来之则安之,但原主那个家是回不去了,唯一的出路,就在霍怀瑾身上了。
那半日的相处,她探出霍怀瑾官应该不小,又是管刑罚的,大约同现代警察局局长差不多。
专业对口,这条大腿可得抱住。
未来是吃香的喝辣的,还是吃糠噎菜,就看着腿抱的稳不稳了。
她飞快理清思绪,整理了一下衣服,穿鞋出门。
门外依旧有侍卫守着,见她出来,与她打了声招呼后,就领她下楼见霍怀瑾了。
霍怀瑾与谢煜在楼下。
谢煜先一步看到她,蹭的一下起身窜到她身边。
“哎哟,睡醒了?感觉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抓乔为初的手。
乔为初本能的侧身躲开,还打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让众人齐齐一愣。
乔为初手心传来微微的麻意,怔了一瞬刷的红了脸。
“那个,对不起,我本能反应,那个......”
谢煜回神,低头看着被拍红的手背,“呵呵”笑了两声。
“小丫头人虚,力气却是不小。”
乔为初尴尬不已,垂着脑袋,嗫喏的又说了句“对不起”。
谢煜笑声一扬。
“得了,我又不怪你,别搞得跟个鹌鹑似得,去去去,吃饭去。”
乔为初被他推的走到桌边坐下。
霍怀瑾眸色淡淡扫眼看过,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乔为初礼貌的回了句“大人”。
霍怀瑾“嗯”了一声,抬手,本想将手中的卷宗推给她看,但手伸一半,顿住了。
乔为初注意到他的动作,刚想问“怎么了”,转念想到了自己不识字,脸色瞬的难看了几分。

谢煜不服气的叫了起来。
“凭什么要撕我的给他,他也有衣服!”
乔为初抬脚进房间,左右扫视了一圈,听言,淡淡道:“顺手的事。”
谢煜:......
他气结,连恶心都忘了。
“那你怎么不顺手撕他的衣服?”
乔为初回眸,挑眉来回看了他们二人一眼。
“他的衣服看着贵点。”
谢煜:......
这是什么鬼扯的理由!
“我的衣服可是蜀锦!你知道什么是蜀锦吗?”
乔为初头也没回的摇头。
“不知道。乡下人,没见识。”
谢煜:......
他气呼呼的抬手指了指乔为初,哽的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行,算你赢了!
乔为初没再理会他,歪头对霍怀瑾说:“这光线不好,要么点灯,要么把尸体搬到院子里验。”
霍怀瑾系上布块,进屋看了看。
“点灯吧。”
尸体太多,若要搬,麻烦是一,另外这尸体放了几日,情况都不太好。
乔为初也想到这两点,点头。
“不过,要先通风散散气。”
点的蜡烛,是明火,与尸气接触会起反应,伤人。
霍怀瑾:“听你的。我让人准备上。”
乔为初应下。
等散气的时间,她先数了数。
这屋里一共十三人,再问了看守人,另一间有十一人。
那庵堂是个小庙,人不多,平日也没有信客,所以死的都是庵里的尼姑。
老老少少全在这了。
除了摇铃,也算是一种整整齐齐了。
乔为初粗略看了五具尸体,如霍怀瑾说的,都是被人割喉、一刀毙命。
待气味散得差不多,她让人点蜡,同时还让人准备了烧火煮醋。
她详验。
第一具尸体,年龄在四十到四十五岁之间,个头小,大约在一米五五到一米六之间,死因是被人割喉而失血过多而亡,手脚腕处有捆绑伤,但无抵抗伤。
连续验了三具尸体,都是相同的情况。
另外让她比较在意的是死亡时间。
第一具尸身出现了大面积的腐烂,皮肉也开始脱落了,另外尸体内已经有成熟的蛆虫了,算上这地又湿又热的情况,人死了最少得有十日以上了。
但余下的三具,两具是五日,一具在七天左右。
她记下,又继续验。
等所有尸体验完,已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她走出房间时,脑子发晕,控不住身子,踉跄的摇晃了两下,直直的朝地上栽。
她心道不好,但身上已没一点力气,只能咬牙认命的闭眼,祈求一会摔得不那么的疼。
忽的,她腰上一紧,身子被人抱住,脑袋却还是因着惯性“duangduang”的点了两下。
脑子懵懵的,好一会才稍稍回点神。
她仰眸,一下撞入一双漆亮如星辰的眸子,黑冷凌冽,心尖儿一颤,带着身子也抖了一下。
霍怀瑾眸底幽光拂过。
“你还好吗?”
低沉冷冽的声音犹如清泉流过。
乔为初耳朵轻轻动了一下,人还是懵的,下意识的点点头。
“没......没事。”
霍怀瑾见她恍惚的样子,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
“站的住吗?”
乔为初懵。
啊?什么?
忽的,她感觉脚下一空。
被人抱了起来。
她更傻了,刷的瞪大眼。
什么情况?
他抱我?
还是公主抱!?
等她回神,小脸瞬的烧的通红,好似猴子屁股般,不自在的动了两下。
“那个,我没事了,你不然放我下来?”
霍怀瑾垂眸瞥了她一眼。
“无妨,马上就到了。”
乔为初:啊?到了?到哪里了?
下一瞬,她就听到一阵敲门的声音,转头就见霍怀瑾敲了敲马车车厢。
“醒醒。”
谢煜睡的不沉,听到动静蹭的跳了起来,忘了是在车里了。
外面人就听“砰”的一声,接着又是一声“哎哟”,然后一阵噼里啪啦后,谢煜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乔为初惊的都忘了自己被抱着的事,见他出来,小心翼翼问了句:“你还好吗?”
谢煜端着,一脸冷然。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倒是......啊!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看着乔为初被霍怀瑾抱着,他感觉比自己头被撞那一下还要痛。
他抬手揉眼睛,看一眼,又揉,来来回回几次。
“瞎了瞎了,肯定是我瞎了。”
霍怀瑾侧身将乔为初放在车沿上。
“别耍宝了,看看她怎么了。”
谢煜僵了两秒,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在给乔为初把脉时,还睁大眼瞪她,好似要将她看穿般。
乔为初被他盯的满身不自在,侧开身躲了躲。
谢煜又给掰了过来。
乔为初无语。
谢煜把着脉,盯着她,脑袋左右晃动,左看右看的,好像她是个什么奇怪的东西般。
乔为初:“看够了吗?”
谢煜下意识的摇头:“没有。”
乔为初:你还挺实诚。
霍怀瑾听声:“她很不好吗?”
谢煜后脊一凉,刷的直了身子,收敛了目光,摇头。
“没事,就是累的,回去多睡睡多吃吃就好。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她身子虚,得好好养养。”
霍怀瑾略略松了口气,但眉间的褶皱没散。
“不舒服要说。”
乔为初不在意的笑笑。
“无碍了,习惯了。”
以前忙起来,她最高记录可是三天就睡了十个小时。
谢煜:“怎么会无碍?你这破落身子,本就满是塞子了,你要不好好养着,二十都活不过。”
乔为初僵住,低头看看自己。
知道这身子虚,没想到这么虚。
她再抬眸,就见谢煜一脸不高兴的看着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抬手作揖。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高估自己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听医......大夫的话,养着养着。”
谢煜傲娇的轻哼一声。
“这还差不多。回去后得调个方子,你饭要好好吃,药也要吃。”
乔为初乖巧的连连点头。
谢煜这才满意,歪头朝义庄方向看了一眼,问:“里面现在什么情况?”
乔为初顿了顿,脸色沉了下来。
“验完了。确实如你们之前看的,所有人都是被割喉的,但死因是流血过多而亡的。”
谢煜不太理解。
“这有什么区别吗?”

霍怀瑾凤眸微微一眯,勾唇。
“好看吗?”
声音凛凛,寒色刺骨。
乔为初后颈一缩,讪讪的笑笑。
“呵呵——”
风倾也没想到霍怀瑾会直接上手,惊的愣了两秒,才上前伸手。
“主子,属下来吧!”
霍怀瑾轻轻摇头。
“无妨,不重。”
风倾眼角抽了抽。
我的主子耶,这是重不重的问题吗?
他还想挣扎一下,就见霍怀瑾斜眸淡淡瞥了自己一眼,身子一紧,立马老实,收手退至一侧。
至于齐善明,早就被吓愣的没了动作。
乔为初感觉腰上那块特别热,烧的好像下一秒要炸开了般。
她不自在的扭了扭。
霍怀瑾:“不舒服?我调整一下?”
她心惊,身子僵住,好一会才梗着脖子摇摇头。
“不......不用发了。”
她不敢耽误,急忙探头去看齐韶珺的尸身。
衣服穿着,她只能先摸头。
一上手,她就发现了不对。
“他头上,我摸出了七根针。”
霍怀瑾不明。
“针?是用作何?”
乔为初摇头。
“暂时说不好。而且,我有感觉,这针,只多不少。那个......你能先放我下来吗?”
霍怀瑾:“不看了?”
乔为初小鸡啄米般不住点点头。
“再多的,也看不出来了。”
霍怀瑾将人放下,侧首:“齐大老爷,有决定了吗?”
齐善明垂着头,闻言身子颤了颤,抬手大力抹了一把脸,再抬首,脸上带着得体的笑。
“乔......乔姑娘说的在理,我同意验尸。”
霍怀瑾转眸去看乔为初。
乔为初脸上神色淡淡的,眼帘半阖,似是在思考什么。
他开口:“乔姑娘需做什么准备吗?”
乔为初回神,抬眸时眼里还带着点点茫然,微怔了半瞬开口:“将人抬到一个光线明亮的地方即可。”
霍怀瑾眸里拂过一丝意外。
他之前所接触的仵作,验尸都没挑过地方,而且多是在事发地勘验。
乔为初大约是看出他的疑惑,又开口解释了一句。
“光线亮,看的更清。”
霍怀瑾没多言,只点头对风倾招招手,让他带人安排。
齐善明认命的深吸了一口气,让管家去帮忙。
很快,齐韶珺的尸身从棺中抬出,放到了院中。
此时正是申时初,屋外日头正高,风倾便直接让人尸身放在了院中。
乔为初出门时,还被烈日刺的不自觉眯了下眼,等到了尸身所在处,一眼先瞧见的是周围围着的官兵。
虽穿的都是简单的短打,但布料下掩藏的腱子肉,和垂在身侧的手上的厚茧,都在提醒着她。
霍怀瑾身份不凡。
或许,不单单只是一个刑狱司司长。
她垂眸,眼睑半阖,将情绪掩下,快步走到尸体前,找管家要了块棉质的方巾,栓在脑后,遮住口鼻,这才挽起袖子去看尸体。
她先将头部又检查了一遍,并小心翼翼取出了插在齐韶珺头部的银针。
一共九根,最后一根,刺在了眉心。
正是他眉心的红痣的位置。
齐善明在看到她从红痣取出一根银针时,目眦欲裂,眼珠瞪的好似要从眼眶里掉出,难以置信的低呼。
“怎么会怎么会......”
乔为初好似没有听到般,而后又褪下齐韶珺的衣物,在刚要脱裤子时,又被人惊声打断。
“乔姑娘,这不太好吧,毕竟......男女有别。”
乔为初手上动作未停。
“他都死了,还分男女?怎的,男仵作看女性尸身就是正常,我便看不得男性的?”
声色坦然,好似在说今天吃什么般。
现场又是一寂,在她验尸完前,再无人开口。
乔为初动作娴熟的将看完尸体,并从他身上取下九九八十一根银针。
她看着取出的银针,心里不由感慨。
这可真惨,或者命短,死了还被人扎成了刺猬。
齐善明则是在针取到第二十根的时候,就受不了刺激晕了过去。
乔为初完事后,寻人要了一盆醋,让煮上,等沸腾后,她取下方巾洗手后,绕着转了一圈才去找霍怀瑾。
“他的尸身被人用药剂处理过,我暂时无法的判断准确的死亡时间,死因是被人一针刺穿颅顶而亡。
余下的八十针,都是在他死后才扎入。
死者周身无外伤,死前并无挣扎,想来,死的很安详。”
齐善明好不容易缓过情绪回来,恰好听到她最后一句,情绪蹭的又烧了起来。
“什么叫死的很安详!?他都死了,你还在浑说!”
乔为初见多了如他般的死者家属,面色不变的继续说道:“不是熟人作案,就是在他睡梦中下手的,不过,我更偏向熟人作案。”
“什么?熟人作案?是谁!?是谁害我儿!?”
齐善明激动的大吵大闹,还想冲过来抓乔为初,不过被霍怀瑾的人拦住了。
霍怀瑾沉眸看着乔为初。
“哦?尸体告诉你的?”
乔为初侧眸瞥了一眼齐韶珺的尸身,动作很浅的点了一下头。
“尸体告诉我的。”
她无声的呼了一口气,开口继续说:“他身体没有一丝挣扎的痕迹,但手心,却有很重的指甲印。
你认为,人在什么时候,指甲印会陷入手心?”
霍怀瑾略略思考了一下,答:“忍耐。”
乔为初闷闷的“嗯”了一声。
“那伤痕不仅深,而且印记清晰,是反复受伤痊愈后造成的。
故而我猜,他在死前,肯定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吧。”
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的飘入在场人的耳中。
齐善明如被人掐了脖的鸡,顿时没了声,软了软身子,若不是被人搀扶着,恐怕已经瘫软在地了。
霍怀瑾凤眸微微一眯,掩下眼底的讥讽。
“看来,齐大老爷已经猜到凶手了。”
齐善明面色一僵,垂下头,没有回答。
霍怀瑾也不在意他的答案,勾勾手指示意,让人将其带下,而后对乔为初说:“乔姑娘这手艺不错,不知未来有何打算?”
乔为初正在理衣袖,闻言后颈莫名凉了一下,下意识抬眸,就见他毫不掩探究的看着自己,呼吸微微一凝,偏头,目光闪烁。
“回家咯。”

霍怀瑾:“齐家那少爷死了。”
谢煜皱眉:“这么突然?”
霍怀瑾点头。
谢煜眼珠咕噜转了一圈,瞄了乔为初一眼,欲言欲止。
霍怀瑾:“有什么便说,尸体是她验的。”
谢煜惊的瞪大眼。
“这丫头验的?她是仵作?还有家里舍得让姑娘当仵作的?”
当今仵作是下九流的行业,入行后,三代不得参加科举,后代连贫民都不如。
男子若不是走投无路都不会入这行,更别说女子了。
乔为初知他意思,没有多言。
但谢煜转念一想她那身体情况,又大约可以理解她为何入这行了。
他面色倏然一转,不好意思的对乔为初笑笑。
“那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一定可以成为大虞最棒的仵作。”
乔为初敷衍的笑了一下。
“那承你吉言。”
谢煜干干笑了笑,尴尬的不知该说什么。
霍怀瑾见他抬手一拐自己,偏身躲开。
谢煜不察,身子一歪,直直朝地上栽去,幸得他手快,一把抓住了桌角稳了身形。
等他再坐直身子,尴尬更甚,一会抚抚衣物,一会喝水,一会又给两人倒水,看着十分忙碌。
乔为初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谢煜身子一僵,不好意思的对她笑笑。
“那个,我......”
“我不在意,还是继续说案子吧。”
乔为初摆摆手打断他的话。
谢煜一怔,连忙点头。
“对对对,说案子。就,就,就这个......你说他尸身不腐,这是为何?”
乔为初道:“你是医者,应该比我更懂药。难道这尸检,就没有什么药,可以保尸身不腐吗?”
谢煜思量,面色转肃,蹙眉。
“有倒是有。但这保七日不腐,我还真未见过。”
确实有香料可以延缓尸体腐烂的时间,但那是减慢速度,并不能保持。
而这小册子上所记得尸身完全不符,甚至还有点绵软,与刚死无异。
这他可就不知了。
“不过,要是让我看看尸体,说不定我能辨出点药材来。”
乔为初眨眨眼,转眸朝霍怀瑾看去。
谢煜会意,也与他一般,睁着大眼,一瞬不瞬看着霍怀瑾。
霍怀瑾不是死人,被两人这般盯着,自然会有反应。
他冷眼回看。
“待用过饭后,再去。”
乔为初赞同的“嗯嗯”点头。
“对的,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小二将饭菜端上。
谢煜一眼就注意到了那独一碗的鸡汤,侧身冲的霍怀瑾挑挑眉,勾唇笑的意味不明。
只是他这一眼像抛给了瞎子。
霍怀瑾一点反应没给,淡淡对乔为初说了句“吃吧”,便也低头用餐了。
一顿饭吃的过分安静。
谢煜心里像长了虫,左右都不舒服,想说点什么,但一眼看着这两人——一个满眼满心只有饭,一个满脸冷淡不敢触,最后也只能压着心虚乖乖吃饭。
饭后。
霍怀瑾带人来到齐家。
谢煜看到齐韶珺尸身时,没忍住惊呼。
“确定这人死了七天?”
乔为初点头。
“供词上是这么说的。”
谢煜绕着尸身转了几圈,低头又认认真真闻了闻味,起身时,脸色沉了几分。
“这味太冲了,我闻出排草、山奈、千里香的味,再多,就闻不出了。”
这味又冲又杂,闻多了让人头晕眼花的,十分难受。
“对了,这里面应该还有致幻的药味。”
他中间迷糊了一阵。
要不是在花园里,通风良好,他估计会着一道。
乔为初眨眨眼,偏头看霍怀瑾。
“可以再找个大夫来看看吗?”
谢煜闻言一下急了。
“再找?呵——你就再找十个来,也给不了你再多的答案。”
乔为初眉心浅浅一蹙,还是看着霍怀瑾。
霍怀瑾微微颔首。
“谢煜是神医谷的传人。”
乔为初眉心皱的深了深。
“传人,又不是神医。”
谢煜脸刷的黑了。
“嘿,你这小丫头怎么说话的!?我是传人那是因为我不想接谷主位。不是我火候不到!
我告诉你,整个大虞,我称第二,就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乔为初看看他,还是扭头看霍怀瑾。
霍怀瑾心里异样拂过,面上却一丝未显,淡然的点头。
乔为初见状,眸里失望闪过。
“那这条线只能暂时放下了。那你打算怎么查?”
霍怀瑾眸底暗芒一闪。
“你有什么建议吗?”
乔为初歪头思考了一会,开口道:“只有靠审讯了。”
人只要做了事,就会有痕迹。
从齐韶珺尸身,她推测,凶手是其的熟人。
那就从齐韶珺身边的丫鬟查呗。
她也听过传言,这病公子,自出生起,就没踏出过齐家。
左不过凶手,应该就在随身伺候的几人中。
霍怀瑾长眸微微一眯,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
乔为初疑惑眨眨眼。
怎么?
我说的不对?
霍怀瑾不言。
须臾。
风倾过来,行礼后,将新询的供词递给霍怀瑾。
乔为初凑过去想看。
霍怀瑾倒是大方的给了,在她手刚要碰到时,悠悠开口问了一句。
“看得懂吗?”
乔为初手一僵,转瞬仰头狠狠地瞪他,咬牙切齿。
“看不懂!劳烦您和我说说!”
霍怀瑾眼底笑意闪过,吩咐风倾同她说说情况,自己则低头翻看起供词来。
谢煜凑过来,贱兮兮的对霍怀瑾挤挤眼。
这么上心?
霍怀瑾没理会,安静的看着。
乔为初那边,听风倾说,第一个发现齐韶珺死亡的是一个叫花瑶的丫鬟。
她是院里的三等洒扫丫鬟,一般是不准进里屋的。
那日是齐大夫人院里的嬷嬷来询问少爷情况,她去通报,但屋里无人回应,她不得已,才进里屋的。
谁想,她一进里屋,就见院里伺候的大丫鬟全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不知死活。
她吓的不行,一边尖叫,一边找少爷。
几乎是一转眼,她就看到了在床上躺着,看似睡着了的齐韶珺。
她压着恐惧探了呼吸,在发现人没了气息后,吓的晕了过去。
再醒来,是在柴房里。
齐府一直忙着齐韶珺的丧事,根本没顾得上管她,直到霍怀瑾查到,才将人领出来。

霍怀瑾:“回家?”
乔为初低咳一声,像是强调般重重点头。
“嗯,是的,回家。”
霍怀瑾低笑一声。
笑的乔为初后颈又是一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莫名有些烦躁,转头瞪他。
“笑什么笑,不能回家啊?不回家难道去你家啊?”
霍怀瑾好脾气的点点头。
“倒也可以。”
乔为初:......
本就瞪大的眼又瞪了瞪,呼吸重了几分。
“你调戏我?”
满眼难以置信。
风倾:“噗嗤——”
瞬的,两人齐齐转头看他。
他呼吸一窒,连忙摆手。
“那个我鼻子不太舒服,不用管我不用管我!”
霍怀瑾眉梢微微一挑。
风倾会意,立马抬手一挥。
下一瞬,四周立马变得空荡荡的。
乔为初眨眨眼,转头张望一眼,又收了目光看向霍怀瑾。
“得了,你有话直说。我想,在我验尸的时候,你应该已经把我老底都给摸清了吧?”
虽是疑问句,用的却是笃定的语气。
霍怀瑾眼底拂过一抹赞赏,点头。
“乔为初,光曜十年生人,家在周县下梨花村,父乔石,母乔陈氏,后母乔张氏,还有三个弟弟......”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被家里人十两银子卖了嘛。
别说那些没用的了,你就直说,你想我做什么?”
霍怀瑾满意她的识相。
“我想聘你做一案的仵作。”
乔为初心里隐隐有猜测,但在听到他的话,还是有些意外。
“刑狱司......应该不缺仵作吧?”
霍怀瑾颔首。
“自然不缺,但下级州府仵作手艺却是层次不齐。此案来的急,我手上一时没有趁手的仵作。”
乔为初:“你用惯的仵作呢?”
霍怀瑾:“京都,因特殊情况,无法离京。”
乔为初眼里好奇更甚,没忍住嘟囔了一句。
“只听武官有质子无法离京,还没想过,一个仵作还有被限制自由的。”
霍怀瑾眸底光暗暗一跳,探究又深了三分。
“那你可愿?”
乔为初斟酌了一下眼下情况。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也有条件。”
霍怀瑾:“什么条件?”
乔为初道:“第一,从齐家把我赎了,第二,给我办独立的户籍,第三,我要工钱。”
说完,霍怀瑾等了一会,见她没再开口,略带意外的问:“没了?”
乔为初摇摇头。
“没了。”
先解决眼下之急,余下的,再慢慢看咯。
霍怀瑾深深看她一眼,点头。
“可以。”
乔为初听他同意,不由松了口气,然后点点头。
“那走吧,去看尸体。”
霍怀瑾一怔,不禁轻嗤一声。
“倒不用这么急。我先让人带你去洗漱换身衣物,晚些再说。”
乔为初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着自己这满身的红,鼻尖还浮着那和尸身身上相同的味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是得洗洗了。”
霍怀瑾朝暗处招招手。
风倾带了丫鬟,领她下去梳洗。
他看着人走远,直到看不清背影,才沉声开口。
“问出来了吗?”
风倾点头,恭敬道:“齐善明每年给顺王三万金,求齐家少爷一年命。”
霍怀瑾眼底嘲讽拂过。
“呵,三哥这生死人儿肉白骨的本事越来越高了。”
风倾垂着头,没有接话。
......
乔为初在丫鬟的伺候下好好的洗了个澡,换了一身青色的襦裙。
丫鬟看她人小,给她梳了个双丫髻。
本该是俏丽可爱的装扮,配上她这又黑又瘦的身子,看的愣是透着几分诡异。
就是霍怀瑾看了,也不由愣了两秒。
乔为初也没在意,她自己看着的时候也一样,走到霍怀瑾侧边坐下,看着桌上的点心,只犹豫了一瞬,就十分自然的伸手拿了起来,低头咬了一口。
入口的甜,让她觉得有点腻,但看着她鸡爪一样的手,思绪不由散了。
这身子说是十四的,但看身量,就如那十一二岁孩童差不多,瘦骨嶙峋,那手腕细的,就是她自己都不敢碰,生怕一个不注意就给捏断了。
她回忆原生这前十四年的日子,竟是没一天好的。
生母生她时难产,被生父嫌晦气,要扔,要不是亲奶看着可怜,抱去养了,早就死了。
亲奶养到三岁半,亲爹又讨了媳妇,亲奶却死了,她就被接了回去的,当起了全家不要钱的保姆,洗衣做饭样样做。
三岁多的孩子,人还没灶台高,踩着凳子做饭,还掉到锅里了几次,要不是她自己弄的火小,怕早就被煮熟了。
跌跌撞撞的好不容易活到了十四,还没等未来有点想法,又被卖了。
说是给配个婚,做个望门寡,实则进门,像被待宰的猪一般,养了几天,就被一把勒死陪葬了。
回观原生这一生,竟是到死都没能吃上一口甜。
乔为初无声叹息,心道:未来的路,我帮你走了,希望你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霍怀瑾看她这样子,心口莫名生出了几分不太舒服的感觉,微微蹙眉。
“你在想什么?”
乔为初思绪被打断,抬头,大眼眨了眨。
“没想什么。不去看尸体吗?那可以先吃饭吗?”
从醒来就忙忙叨叨到现在,她早就饿了。
霍怀瑾算了算时辰,晚食的时间还未到,但一偏头,就见她蔫哒哒的,睁着水汪汪的眼,满目期待的看着自己,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开口就成:“那便先吃饭。”
风倾闻言愣了。
吃饭?
这个点?
不是说做人要有规矩,不可随心而为吗?
这会去哪找饭吃?
他脑子虽乱七八糟想了一顿,但反应却是极快回答。
“主子,这会齐家有点乱,不如去府外吃?”
霍怀瑾点点头,起身,问乔为初:“有想吃的吗?”
乔为初摇摇头。
“随便,能吃饱就行。”
霍怀瑾便带人去了县里最大的酒楼。
周县不大,一行人便步行过去。
行至一半,乔为初看到了一个馄饨摊子,来了兴致,叫了霍怀瑾一声,自己跑过去,问能吃,便招霍怀瑾过来,说自己要吃馄饨。
霍怀瑾也随她。
天热,馄饨也热,吃的人热腾腾的。
没一会,乔为初额头就冒出了点点细汗,不过她吃的很满足。
以前,她每次验尸完回家,都喜欢在路上买一碗小馄饨回家,静静的吃完。
热汤下肚后,她才真正有了点活过来的感觉。
她不自觉满足的抻了一下腰,还没起,一股剧痛从猛地从后腰传来。
她吃痛,哎呀一下,竟是软了身子直直的朝地上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