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远舟吴建国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77,从拒绝村花开始逆转人生萧远舟吴建国全文》,由网络作家“赚点金豆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吴建国本想看到萧远舟惊慌失措的样子,谁知道他竟然一脸淡定,他心中怒气陡生,攥着锄头的手就要扬起来,忽然就被吴大队长给抓住了肩膀。吴建国迅速换脸,拎着锄头递过去,眉头一挑:“怎么?怕了?”萧远舟伸手接过,淡然的眸光对上吴建国挑衅的神色,勾唇一笑:“做事情前,想想你的父母家人,你这次被纠察队拘留,可是让他们愁白了头。”萧远舟说完话转身就走,吴建国看着他的背影,舌头顶着腮帮子,阴仄仄地笑起来,视线收回,他就看到面前站着的程多多。吴建国想起爸妈的话,上下打量程多多一眼,笑起来:“哟,是程知青啊?您需要什么?我给您拿。”程多多皱了下眉,下意识后退了半步:“钉耙。”吴建国在一堆钉耙里挑挑拣拣,挑出来一把自觉好用的递给程多多:“给,这一把,杆儿顺...
吴建国迅速换脸,拎着锄头递过去,眉头一挑:“怎么?怕了?”
萧远舟伸手接过,淡然的眸光对上吴建国挑衅的神色,勾唇一笑:“做事情前,想想你的父母家人,你这次被纠察队拘留,可是让他们愁白了头。”
萧远舟说完话转身就走,吴建国看着他的背影,舌头顶着腮帮子,阴仄仄地笑起来,视线收回,他就看到面前站着的程多多。
吴建国想起爸妈的话,上下打量程多多一眼,笑起来:“哟,是程知青啊?您需要什么?我给您拿。”
程多多皱了下眉,下意识后退了半步:“钉耙。”
吴建国在一堆钉耙里挑挑拣拣,挑出来一把自觉好用的递给程多多:“给,这一把,杆儿顺,重量也合适。”
程多多见吴建国的两只手握着钉耙,忍着心头不适伸手绕开他握住的部分去接,不料吴建国手一滑就握住了她的手。
程多多快速缩回手,钉耙就掉到了地上。
吴建国啧啧两声:“程知青这是做什么?好歹这是钉耙没摔坏,要是砸到你的脚,岂不是我的罪过?”
程多多连忙把钉耙捡起来后退两步转身就走。
一直等着她的李丽见她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有些担心:“你怎么了?”
“这个吴建国,有点不对劲,让人恶心。”程多多是真的被恶心到了,“你帮我拿一下。”
她把钉耙递给李丽,拿手绢狠狠地擦被吴建国抓过到手,直擦到皮肤通红,她才还不罢休。
李丽拿出自己的水壶:“不然洗洗?”
程多多感激地点头,倒点水把手帕打湿,好好擦了擦手,又拿着钉耙好好擦了擦,随手就把手帕给扔了。
李丽看着飘落在地的手帕,欲言又止,算了,浪费的也不是自己的钱,程多多这么抠门的人,都把手帕给扔了,这是多讨厌吴建国啊。
李丽担忧地回头看,却见吴建国把程多多扔掉的手帕捡了起来,凑到鼻子下闻了闻,那副陶醉的模样,让她打个冷战,忙不迭去追程多多,紧紧贴着她,不敢离开半步。
周涛也看到了这一幕,他找到萧远舟,很是担忧:“我看这个吴建国,有点不对劲儿。”
萧远舟没放在心上,上一世,吴建国跟程多多也没什么接触,更没发生过什么,他觉得无需防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呢。”
周涛见他没明白什么意思,就把刚才看到的情况说了:“他不会对程同志动手吧?我们这几个女知青,就程同志最能干了。”
程多多一张娃娃脸,长得可可爱爱,虽然不是女知青里最漂亮的,却是最惹人怜爱的,最难得的是,她虽然顶着一张不太会干活的娃娃脸,却是干活最利落的那个,她一个瘦瘦弱弱的女孩子,可以拿满工分!
所以很多人都想着让程多多当儿媳妇,又能干活,又会过日子,谁不喜欢呢?
用脚趾头想,萧远舟都知道,吴家打的什么主意。
萧远舟眉头拧起:“吴家这是跟我们知青点杠上了?算计我没算计上,又盯上程同志了。”
周涛叹了口气:“我们这些知青,在这里都是香饽饽,女知青漂亮,男知青家都不在本地,可以收彩礼,闺女又没算嫁出去,这就相当于半个赘婿了。”
没有家人在,无论男女,在这些人眼里都是好拿捏的存在。
萧远舟经历过,自然明白村子里为什么喜欢选择知青当儿媳,当女婿。
他更知道高考前后,那些已经娶妻嫁人的知青都经历着什么,自然也知道,高考后,有多少人又被负心汉给抛下了。
萧远舟看向远处的吴建国,见他前前后后追着程多多,当即抬脚过去:“这些天我们都尽量跟着点程同志吧,让她身边别离人。”
周涛点头,又多问了一句:“我看你这些天都跟着程同志一起在看书,你们是不是......”
他挤眉弄眼,就差明着问了。
萧远舟明确表明自己跟程多多没有别的关系,又提醒他:“我就是想多看看书,你也多看看吧。还有,别着急结婚。”
周涛心里咯噔一声,寻思自己找对象的事儿都没公开呢,他怎么知道的?他干笑道:“八字都没一撇呢。”
萧远舟又多看了周涛几眼,想了想上一世,周涛的结局,诚心劝他:“你如果真的为了你们两个好,就一起好好读书。”
周涛皱着眉,心里也是愁,他对象家,一家人都很好,正因为很好,所以才不同意他们的婚事。
对象家里就想着女儿能找一个本地人,稳稳当当的,他是知青,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回去了,根都不在这里,以后人一走,他们女儿怎么办?
为人父母总会为女儿多家考虑一些的。
多读书吗?
周涛陷入了沉思。
萧远舟也没再多说话,走到程多多跟前就跟她一起干活,不远处的吴建国见状,轻哼一声转头走了。
程多多可算松了口气:“可算走了,被他盯着真的是......如芒在背这个词真的体会到了。”
萧远舟温声安抚她:“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们都跟着你,别怕。”
今天起,程多多身边就多了两个人,要么是萧远舟跟李丽两个,要么是李丽跟周涛两个,再或者是萧远舟跟周涛两个。
总之萧远舟尽量做到,不让程多多有落单的机会。
程多多感动之余也越少出门了,上工的时候一群人去,回来的时候一起回来,在知青院里,更是连宿舍都很少出去。
就这样,吴建国还多次纠缠程多多,甚至还三翻几次的送东西到知青院,都被程多多给丢了出去。
就这样,吴建国虽然缠得紧,却也没有机会逮到她落单的时候。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一个月,孙奶奶的小孙子,孙言趁着天黑,悄悄摸摸找上萧远舟。
今天乌云遮了圆圆的月亮,阴沉沉的半分光都透不过来,空气中透着一股潮湿的味道,似乎随时要下雨一般。
萧远舟看看天,再看看他,回房拿了蓑衣,又找人借了手电筒:“看样子要下雨,我送你回去,以后有事找我,白天就行,你是小孩子,不会有人怀疑。”
孙言怪乖巧点头,仰头看着萧远舟,小小声地问:“哥哥,你还收鸡蛋吗?我们又存了三十个。”
萧远舟随手把碗放到窗台上,淡然道:“春耕事忙,你可是我们队里的壮劳力,你要是生病,累的不是我?”
萧远舟说完抬脚就走,他不怕周涛不追来,下乡的日子苦,能有机会看电影,没人会愿意错过。
周涛看了眼冒着热气的药,肚子又有点绞痛,对比一下下地干活还是拉一晚上肚子,他果断端起碗把药一口闷了,然后拎着板凳追上萧远舟:“我跟你说,要是让我在打谷场出丑,我跟你没完。”
“你放心出不了丑。”萧远舟还指望他当个见证人呢,蒙脱石散下的是十足十的量,别说止泻,保证未来三天他都别想拉出来。
两人走到小树林附近,就听到隐隐约约的呼救声。
萧远舟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周涛拉肚子拉得有些耳鸣,也没听见。
吴建芳叫得喉咙都哑了,都没看到人过来,她有些生气地压低声音问:“你确定他来了?”
“确定,可能没听见,我们靠近点?”吴建国说着就往路边走,又叮嘱吴建芳:“衣服拉开一点,头发弄乱一点。”
吴建芳一边扒拉自己的头发,一边问:“你打听清楚了?这萧远舟家里果真有钱?别回头偷鸡不成蚀把米。”
吴建国嘿嘿笑:“当然打听清楚了,萧家那可是红色商人!一家人根正苗红,有钱着呢!”
“有钱来下乡!”吴建芳说着,冲着路上大叫:“救命啊!来人救命啊!”
吴建国白她一眼:“这是支援国家建设!响应国家号召!你眼皮子别那么浅,等嫁给了萧远舟,让他把我们一家都弄成京市户口,安排工作,吃公家粮!”
“救命!救......咳咳......”
这次声音近了,萧远舟不能再装作听不到,他故意掏了掏耳朵:“好像有谁在喊?”
周涛脚步一顿:“有人叫救命?”
萧远舟一脸严肃,对周涛说:“你去救人,我来叫人!”
萧远舟说完,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个铜锣,开始敲锣打鼓:“救人了!救人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锣声一响,周涛一愣,旋即大笑:“好东西,好东西!”
周涛一边叫一边冲进树林。
萧远舟看着周涛进树林,小树林深处就有一道人影跑向远方,吴建芳飞快扑向周涛,嘴里喊着:
“远舟哥哥救我!”
周涛脸都黑了,他人也不傻,一听“远舟哥哥”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他一个闪身后跳三步,转身就跑。
吴建芳扑通一声摔个狗吃屎。
萧远舟垂眸看着她的模样勾了勾唇角,听着身后杂乱的脚步声,他让开一条路,让村民们看看吴建芳着狼狈的模样。
他还一指远处,火上浇油:“贼人是不是去那里了?周涛你看见没有?是谁?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萧远舟说完就站着一旁看热闹。
周涛对吴建芳嫌弃地很:“好像是有人耍流氓吧,我也不知道。”
他好歹也没把话说死,女人家名声重要,前半句也是因为吴建芳衣衫不整,他不说也有人猜,直接说了,就让吴建芳自己想办法辩解吧。
“妹妹!”吴建国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脱了自己的外衣把吴建芳兜头罩起来,“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萧远舟欺负你了?”
吴建国转头瞪萧远舟:“我妹妹喜欢你,你直接上我们家提亲就好!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来折腾人!坏了我妹妹的名声!”
吴建芳揪着吴建国的衣领瑟瑟发抖:“不是,哥哥不......”
吴建国打断吴建芳的话:“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帮他说话!我知道你喜欢萧远舟,可也不能由着他来欺负你!”
“前面说不喜欢你,说想着要回城,好家伙,扭头背地里就来占你便宜?合着他是不想负责啊!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儿!让大家来评评理,是不是这样!也好叫他知道,我们吴家庄的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萧远舟双手抱胸看着吴建国唱独角戏,吴建芳几次想要打断他的话,都没能成功。
一群人一言难尽地看着吴建国,他们不是瞎子,眼睁睁看着吴建芳从小树林跑出来,嘴里叫着萧远舟,人就扑向了周涛。
萧远舟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摸到。
吴建国见众人不说话,连忙拉着吴建芳说:“芳芳你快说句话!”
“哥!你别说了!”吴建芳偷瞄萧远舟一眼,一跺脚就往他身上扑:“远舟哥哥,我怕!”
萧远舟一个侧身让开,她扑通一声,又摔了个狗吃屎。
吴建国顾不上去扶妹子,抓着萧远舟嚷嚷:“你还是个男人吗?看着她摔倒都不扶一下!走跟我去见公安,今天的事情,你不给我们吴家庄一个交代,你就去跟公安交代吧!”
萧远舟拂开他的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吴建国,问:“你确定要去报公安?如果事情不是这样,那就是报假案,到时候你也要进去蹲一蹲。”
吴建国硬气得很:“去啊!怎么不去呢!”
大队长拿着手电上前,灯光晃着吴建国理直气壮的脸,自己看大的孩子,怎么能不知道他打着什么小九九?
今晚的事情,大概什么情况,他也是心里有底了,大队长拉开吴建国的手,看向萧远舟:“萧同志,今天的事情就这样算了吧。”
吴建国瞪圆眼睛,嚷嚷:“大伯,不带这么偏心眼儿的!萧远舟可是害了芳芳啊,那是你亲侄女!她不要名声了吗?我们吴家不要名声了吗?今天之前,她是十里八乡的一枝花,媒人要踏破门槛了,今天之后,谁还敢上门!”
吴大队长看着瞎嚷嚷的吴建国,再看看萧远舟一脸坚决要去报公安的态度,上前一步,冲着吴建国的脸一巴掌呼上去:“混账玩意儿!赶紧滚!一会儿再找你算账!”
吴建国捂着脸不敢置信:“你居然打我!你居然打我!你知不知道,芳芳受了多大的委屈!”
吴大队长压低了声音,抬眸看了眼萧远舟,冲着吴建国呵斥:“受没受委屈,大家都看见了!你给我滚回去!你要是不走,芳芳受的委屈才大呢!一个大姑娘家家的,受了这样的委屈不都是捂着不说吗?你嚷嚷开,闹大了,她要不要活?”
调去别的大队?
萧远舟是有点心动的,但是他果断拒绝:“去别的大队没那么容易,而且人过去了,也要重新熟悉,更何况,新环境也不见得更适合我,还是算了。”
最主要的是,没时间了。
十月份就要宣布重开高考,他的精力还是要放在复习上,哪里有时间去熟悉什么新环境?
程多多点点头,看远处似乎有人来了,就转身回宿舍。
萧远舟快速把东西收起来,等所有人都歇下,才把东西拿出来。
果然是一只镯子,却不是金镯子,而是一个通体碧绿的翡翠镯子,倒是不够通透,但是胜在质地比较细腻,没有一点杂色水纹。
萧远舟估摸了一下价格,又盘算了下时间,近期是不能去县城了,他把手头的现钱收拾一下,把十斤小米装上,连夜抹黑去八里外的东良舍大队。
萧远舟走得腿都细了才勉强在后半夜赶到,扶着牛棚的门框,他慢慢呼吸调匀气息,本想着气息稳定再敲门,却不料门从里面拉开。
月光下,两人对视都愣住了。
萧远舟咧咧嘴:“挺警惕的嘛。”
长亭憋着一泡尿,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他板着脸问:“有事说。”
萧远舟把背篓放下:“这里是十斤小米,现钱我只有一百多块,给你一百五十块,其余的我要过段时间才给你。”
长亭冷硬的面容出现一丝裂痕,他牵了下嘴角:“你可以明天再来。”
萧远舟踢了一下背篓:“我怕你急等着用,就先送来,下一次不会太快来,假不好请。”
长亭颔首,侧身让他进屋:“进去休息天亮再走吧。”
萧远舟可不打算在这里过夜,也不想在这里过夜:“你把东西拿出来,我要连夜赶回去。”
长亭沉默片刻,拎着背篓进屋,片刻后将背篓还给萧远舟,叮嘱:“路上当心。”
“放心。”
萧远舟点点头,在黑夜中辨认一下方向,往吴家庄大队走去。
大西北一片荒凉,胜在没有山路,一马平川倒是好走得很。
天快亮的时候,萧远舟才快走到吴家庄大队,他踢踢脚下的地,从背篓里摸出一把小锄头,一边走一边挖野菜,万一被人发现,也可以说一大早就去挖野菜去了。
今天点名的是吴小队长,吴大队长的二儿子,他爹跟着吴建国的爸爸去县里还没回来,他只能暂时代职。
发现萧远舟人没来,脸色很不好:“萧远舟去哪儿了?该上工的时候偷懒?”
程多多大概能猜出来萧远舟去了哪儿,连忙给他遮掩:“他拉肚子,这会儿应该还在厕所。”
张扬斜眼看她:“他拉肚子你怎么知道?”
程多多大大方方地说:“自然是我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他急匆匆进去了,他还拜托我给他找点蒙脱石散,不过你们男知青的宿舍我进不去,让他自己回去弄。”
张扬眼珠子一转:“那我去帮他弄,对了他有没有带草纸?我去送。”
程多多美眸一眨:“他有没有带草纸,我怎么知道?说不定这会儿拉虚脱了,掉茅坑等你救呢,你快去吧。”
张扬一想那个画面,瞬间想吐:“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我说实话,哪里难听了?”程多多翻个白眼,瞧见远处有个人影晃过,她彻底放心下来,扬声说:“你担心萧同志拉肚子好没好,那就自己去看看,在这里跟我浪费口舌干嘛?”
张扬只要想起萧远舟昨天吃的大肉包子,就流口水,他柜子里一定还有好吃的!
他连忙转身往知青院里跑,刚穿过人群就撞上一个人。
萧远舟双手环胸,笑眯眯地看着张扬:“我不知道张扬同志对我竟然这么关心,既然如此,不如跟我一起请假,去医院看看吧。”
萧远舟刚才在后面听到程多多的话,暗赞一声,这是瞌睡送来了枕头,他连忙把用来遮掩的背篓给扔了。
现在有更好的借口,为什么不用?
一晚上没睡,再加上走了来回八公里的路,萧远舟的脸色惨白,眼眶乌青,可是吓人得很。
张扬才不想陪着他去县里,请假可是要扣工分的!工分就是钱,就是年底的口粮!
张扬拒绝得很迅速:“不,我不去,我要干活!”
萧远舟扫一眼人群,目光不着痕迹的在程多多身上逗留一下,脚步虚浮地走到吴小队长面前:“我要去县里看大夫,要请假。”
“去吧去吧。”吴小队长连忙摆手让他去,顺便给他开介绍信,虽然看医生不需要介绍信,但是万一用得到呢?
萧远舟捏着介绍信手都发抖,泛白的唇也哆嗦,一副随时都会倒地不起的样子:“我,我需要有人,陪我去......”
人都这样了,吴小队长哪儿有不允许的?
讨厌萧远舟是一回事儿,闹出人命可是另一回事儿了。
吴小队长连忙问:“有谁愿意陪着萧同志去医院吗?”
“我去。”程多多站出来。
吴小队长看着她皱眉:“孤男寡女的,不合适吧?”
程多多站得笔直:“我们是革命同志,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吴小队长看看天色,再耽误下去,今天的活都干不完,利落给她也开了介绍信:“要是在医院不方便就去住招待所。”
知青都有钱,他跟他爹去县里都舍不得住招待所呢,羡慕。
村子里唯一的自行车被吴大队长骑走了,牛要留着干活,所以他们要去镇上坐车去县里,只能走路。
程多多打量着萧远舟的脸色:“你还能走到镇上吗?”
萧远舟走了一晚上,可不想再走了:“去隔壁村子问问,五毛钱应该可以租到车了。”
“你倒是大方。”程多多吐槽一句,但是看萧远舟脸色发白,又不忍心:“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车。”
虽然过了农忙时候,但是每个大队的活儿都不少,牛车是没有的,自行车倒是借了一辆,程多多骑回来,载着萧远舟去镇上,再在镇上找个地方寄存一下自行车,搭乘客车去县里。
一番折腾下,萧远舟又站在了国营饭店门口。
萧远舟一把把他拉开,拿了衣服就把柜子里锁好:“这是我的东西,不给你吃。”
“别这么小气嘛,你看,春耕大家都在出力,人人肚子里缺油水,你这虽然没有油水,但是是精米精面啊,你......”
张扬话没说完,萧远舟已经离开,他看着萧远舟的背影,翻个白眼:“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
周涛白得了五十块钱,自然站在他那边:“你一个大男人这么馋嘴。”
“你说什么!我这不是为了大家谋福利吗?包了饺子你不吃吗?”张扬瞪眼,坚决不肯承认是自己想吃。
“谁想吃谁心里有数,天色不早了,该上工了。”周涛懒得理他,转身走人。
经过昨天一事,吴家庄大队的人,都知道这个从来话少冷漠的萧远舟,不是个好惹的,一个个离他远远的。
萧远舟自然乐得清净,领了任务以及工具就去干活,下了工,他就回知青点吃饭。
饭是早上临出门前就放到饭盒里的,中午负责做饭的人就回来把火烧上,把大家的饭蒸熟。
农忙的时候,也没工夫做什么菜,熬什么汤,饭盒里的杂粮饭,搭配上去年知青们合力腌的咸菜就是一顿饭了。
吃过饭,萧远舟去洗碗,一扭头就看到程多多抱着书从女知青宿舍出来。
程多多把书本递给萧远舟,又问:“你要这些书做什么?”
“闲来无事看看。”萧远舟接过,想起今天程多多没吃鸡蛋,提醒她一句:“鸡蛋尽快吃了。”
“嗯?”
程多多疑惑地看着萧远舟。
萧远舟声音又低两分:“对人有点防备心,别瞎大方。”
“啊?哦。”程多多愣愣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萧远舟也只提醒一句就不再多说,这姑娘大方,各种意义上的大方,所以也容易被人欺负了去。
不过他也管不了太多,自己立不起来,他就是手把手地教,她也学不会。
萧远舟把书本放到柜子里,就连忙去上工,春耕事忙,压根就没时间休息。
到了傍晚收工,萧远舟已经累得抬不起手来,即便如此,吃过饭,他也先复习,等所有人都入睡了,他再去打一趟拳才去睡觉。
转眼忙完春耕,萧远舟去找吴大队长请假进城。
吴大队长看到萧远舟来,原本想难为他一下,一抬眼,对上他那双带着几分冷意的眼眸,手比嘴快地把条子给他批了。
萧远舟拿了条子也没进城,揣着自己兜里的钱,拿一个背篓去找孙奶奶,上辈子他娶了吴建芳以后,被吴家人欺负,孙奶奶总帮着他说话,甚至还在吴家人不让他吃饭的时候,从她自己的口粮里省出来,让他吃一口饭,不至于饿死。
如今他第一个想帮的人,也是孙奶奶。
孙奶奶家只有她自己跟一个小孙子了,再加上腿脚不便利不能干重活,更有病在身,两人日子过得异常艰难,所以大队里特许她自己养了六只鸡。
要知道,别人家最多只能养两只而已。
小孙子才八岁,去上工也都按照大人的满工分算的,即便如此,挣到的钱也只够吃药,村子里发的口粮,都不太够他们吃。
养的鸡,鸡蛋都舍不得吃,存起来定期给供销社换点工分,去年村子里一工分才两毛钱,而去供销社买鸡蛋,要票不说还要钱,黑市上一颗鸡蛋要六到七分钱,怎么算,都是卖了划算。
萧远舟直接说明来意:“一枚鸡蛋五分钱,奶奶怎么样?”
孙奶奶自然信他的,只是她也有担心的地方:“你肯定是要拿去黑市卖,让人瞧见了,不是给你添麻烦?”
孙奶奶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怕给人添麻烦。
萧远舟笑着安抚她:“奶奶,这就是我的问题了,你只管收你的钱就是。”
孙奶奶很缺钱,虽然担心,但她还是把鸡蛋拿了出来:“每个月我要交给公社一百三十个鸡蛋。这里是六十五个鸡蛋,有上个月的,还有这个月的,只能这么多了。”
“够多了。”萧远舟接过篮子,打算就这么给放到背篓里,却被孙奶奶给制止了。
孙奶奶抱来稻草给他铺在背篓下面,看萧远舟没带别的东西,又给他往里面铺旧衣服,又拿一个蓝布盖在上面:“鸡蛋容易碎,这样垫着好点,还有,拿东西盖着点,不然会有人翻你的背篓,让人看见去告你。”
“知道了,谢谢奶奶。”萧远舟自己没这些东西,本就是想给孙奶奶买的,连带着鸡蛋的钱,一共给她放了四块钱就跑了。
孙奶奶点了点钱发现多了,追出去他就走远了,她怕人听见又不敢叫人,只能一拍腿,叹气:“这几个鸡蛋哪儿能赚到那么多钱?孩子太实在了。”
“实在孩子”萧远舟背着背篓在村子里转了一圈,背篓里就又多了一些鸡蛋。
鸡蛋最好的销路,其实不是镇上也不是县里,而是村子里。
萧远舟可没在吴家庄大队卖鸡蛋,这是吴家地盘,容易被吴建国报复,他步行到八里外的东良舍大队。
农忙结束,辛苦了好一段日子的人都会歇两天,因而村子里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
萧远舟小心谨慎地避开人,走到东良舍大队的牛棚。
萧远舟知道,这牛棚里,住着一个叫长亭的中年男人,他已经在这里待了几年了,身体不太好。
最是需要营养品,也一直都在暗中收东西吃。
进了牛棚的人,被看管严格,长亭有需要,也只能暗中慢慢地收。
萧远舟知道这事儿,还是上辈子有人举报了长亭,别人才知道,他是真能藏啊,别人过来除了两套衣服什么都被收走了。
长亭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仅自己带了钱,竟然还带了小金鱼。
长亭被人按着打,逼问到底是谁放水让他带来的东西,长亭到死也没吐露半个字。
说得卑鄙一点,萧远舟就冲着他手里的钱去的,长亭嘴紧,他从他手里赚到两百块就够用了。
其余的,等到了京城再说,现在密集搞钱,只会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他现在还是以复习为主。
萧远舟站着牛棚前,看着眼前破败的土坯房子旁,敲了三下门。
“谁啊?”
里面的人很谨慎,都没给开门。
萧远舟也没吭声,拿出一枚鸡蛋,在房门裂开的缝隙前晃了一下。
门刷地打开,快速把萧远舟拉了进去。
大白天的,屋里暗得几乎看不到人影,萧远舟眯了眯眼才适应里面的光线,勉强看清楚,这七八个平方的小房子里,靠着墙角炕,收拾得还算整齐,门口是一个炉子,上面咕嘟咕嘟不知道煮的是药。
一个人躺在炕上面朝里,看不清楚面容,门口是一个看着差不多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
男人上下打量着萧远舟:“看着眼生。”
萧远舟把背篓放到地上,掀开上面盖着的蓝花布:“眼生不眼生的,有东西给你就好。”
小队长门都打开了一半,一听这话愣住,是啊,吴建国来报说萧远舟是黑市贩子,手里有违禁品。
可违禁品是一些不该出现的书籍物件,真要是一些吃的喝的用的,怎么证明人家是黑市买的?
吴建国见小队长听进去了萧远舟的话,生怕他们放弃,上前一把拉开小队长,刷地拽开衣柜门。
就见里面放着一件夹袄,一双新鞋,最醒目的还要数放在最上面的主席语录。
吴建国不信这里没有别的东西,又跑去翻床,把被子抖落下来,床单,褥子都掀开,又看床底下,还是什么都没有。
小队长阴沉着脸:“吴建国!你闹够了没!”
吴建国眼睛死死地盯着最后一个床头柜:“东西一定在这里!”
萧远舟一步跨过去,挡住床头柜:“满屋子你都搜了,这么一个小柜子,能放什么?”
吴建国没注意到小队长站在衣柜门前,拿起来那双鞋看了一眼。
萧远舟却注意到了,赵师傅敢把国营饭店当作黑市的据点,能没有点后台关系?
赵师傅给的衣服鞋子只怕不是搭头,而是某种暗示。
萧远舟想明白后,心里更有底了,同时,他面上更心虚了。
吴建国这还能放得过他?他用力去拽萧远舟,且冲着小队长大叫:“东西就在这里!快来帮忙!”
小队长放下鞋子,关上柜门,沉声呵斥:“够了!”
吴建国愣住:“什么够了?”
小队长面色阴沉:“你闹够了没?这个房间没有任何问题。”
吴建国指着床头柜:“这里还有个柜子,东西一定藏在里面!”
小队长轻蔑地说:“一个小柜子里面能放什么东西?所谓的违禁品,又是什么?你说他从黑市买东西,证据呢?你见他进出黑市了吗?”
吴建国一时愣住,摇头:“没有,但是他一定......”
“没看见,就敢举报别人?你这是诬告!”小队长厉声呵斥,一摆手说:“把人给我带走!胆敢诬告他人,这是浪费我们稽查队的时间,是在跟人民群众作对!”
两个稽查队员拧着吴建国的胳膊,堵着他的嘴把人押出去。
小队长扫了一眼萧远舟,屈指在柜门上轻轻扣了一下,语带警告:“你要记住,虽然今天没有搜出来什么东西,但去黑市买卖是犯法的!今天在招待所里,无论搜出什么东西来,都不能证明你是从黑市买的,但是别让我在黑市见到你,见到你一定把你抓进去。”
小队长说完又环视一圈门口看热闹的人,对他们的态度倒是和缓了许多,这年月能住得起招待所的人,也没多少个。
他说:“你们也是,过来工作就工作。别乱跑,万一误入了黑市。我也不好帮你们洗脱。”
“我们不去不去,哪儿有那个时间?”
围观人群自然应声说不去。
萧远舟看着小队长走了,还以为门要自己修,他刚想过去看看这门还能不能修,招待所的维修师傅就上门了,三两下给他收拾好了门,关上就走了。
这次应该安全了。
萧远舟打开门,看看走廊上没人,这才关上门从里面锁上,又拿桌子堵着门,这才拉开窗帘,露出放在窗台上的背篓,有道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背篓放在这边,就没人想过来搜。
萧远舟将背篓在床边放好,上床睡觉。
他吃饱喝足,睡得香喷喷,吴家庄大队,大队长跟吴建国的家人却睡不着了。
吴大队长的烟一根接一根,吴父蹲在地上吧嗒着旱烟,吴母抱着吴建芳嗷嗷哭:“他大伯!你要想想办法帮帮我们啊,不能让他蹲大狱啊!”
吴大队长抓着空荡荡的烟盒,骤然攥紧:“他们打电话说,是建国又去找萧同志麻烦了,我们去求萧同志,现在都说民不举官不究,只要他不告了,事情就了了!”
“那我们一起去知青院!”
吴家一家三口加上吴大队长四个人一起敲开知青院大门。
周涛披着衣服睡眼惺忪地拎着煤油灯,看清楚来人,就把油灯熄了,浪费油:“你们来做什么?”
吴大队长问:“萧同志可在?”
周涛靠着门打瞌睡:“还没回来。”
吴母可不信,推着周涛就要进院子:“我们不信,他还会在县城过夜吗?他就是不想见我们!”
周涛被推得踉跄一下,差点摔倒,他接连后退数步,好容易站稳了,人也清醒了,他看着吴母直勾勾往男知青宿舍闯,赶紧大声喊:“我就说了,萧同志没回来!你还硬闯进来?”
张扬跳起来,站在门口瞪着吴母:“干嘛干嘛?欺负我们知青是不是?”
吴母哭天抹泪:“哪儿就欺负了?我们也是没法子,萧同志在里面就请他出来吧,别难为我们家了,我们家刚拿了一笔钱给他,实在拿不出第二笔钱了。”
张扬眼神闪了闪:“他又问你们要钱?”
吴母一抹脸,顺手擤一把鼻涕一甩手,说:“可不是吗?也不知道我家建国在县里怎么得罪他了,萧同志让纠察队的人把他给抓走了!拿了一百块钱,他还想怎么样!”
程多多披着件衣服,从女知青宿舍推门而出:“那一百块是你们给的赔偿,现在他为什么被抓起来,你应该去纠察队找他,而不是来找萧同志的麻烦。还是你们觉得,纠察队的人,是可以随随便便被收买的?”
吴母没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瞪着眼睛说:“不是他萧远舟去找的纠察队,谁找的!他就是故意的!”
吴大队长看到知青宿舍里的人都起来了,围在门口看热闹,他琢磨一下程多多话里的意思,心里咯噔一声,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吴父扑通跪在了地上。
吴父眼睛直愣愣的,仰天哀嚎:“苍天啊,你睁睁眼吧!我这一辈子老老实实本本分分,怎么儿子就蹲大牢了呢?被人陷害成这样呢?”
吴母见状扶着门框滑到地上,顺手抓乱头发嗷嗷叫:“我不管,就让萧远舟给我出来,还我儿子!我儿子就是他弄进去的,我儿不出来我跟他没完!”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嗷嗷喊,张扬脑子里嗡嗡的,跟着大吼:“说了他不在!你不信就进来搜!”
吴母一听,不喊了,连忙爬起来往里冲,搜就搜,把钱搜出来不是正好?